為什麼他不待在龍揚號上,而選擇定居高雄?而且,他的住處竟與她家如此接近?
隨即,她搖了搖頭。即使他已經後悔了,那也於事無補,因為她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他!
但是,她仍然十分好奇,就是為了想弄清楚心中的懷疑,她現在才會站在這裡,考慮著要不要進去?
還是進去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些事情本來就要靠自己去看,才會發現真相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後,將鑰匙插入鎖孔,「喀!」地一聲門被打開來。
進門後,她瞥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她今天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岳憶芯咬緊著下唇,事實上,她想弄清他的近況只是個借口,她的內心深處仍渴望著重溫他的溫柔。
凌子塵躺在床上盯著悄悄走近的岳憶芯,經過這些日子,她原來未趨成熟的少女身段已變得豐滿且美麗,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很清楚的瞧見她薄衫下挺立的渾圓。
那對白玉般的豐盈,隨著她移動的腳步所引起的波影十分引人遐思,更讓他難以克制。
她真的長大了,和他記憶裡天真嬌嫩的她已經不一樣了!
他將視線轉下,看見她晃動的裙擺中露出成熟女人的嬌態,透明的絲襪向上延伸,讓他不禁想觸摸她光滑的肌膚。
她已經變成一個具有致命吸引力的女人了!
岳憶芯站在凌子塵的床前,默默注視著他。
「還記得五年前我們最後一次的歡愛嗎?」凌子塵坐起身,低聲問道。
他還記得當時她曾問:他愛不愛她?
「你說呢?」她輕聲反問。
她當然記得!
「我要你。」凌子塵脫口說出火辣辣的慾望,然後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抱到床上。
又來了嗎?岳憶芯注視著地眸中閃爍的慾望,心裡湧起了一股苦澀。他還是和五年前一樣,只把她當做床伴嗎?
「小芯,你的未婚夫對你好嗎?」凌子塵脫掉睡袍後問道。
岳憶芯聽到這個問題時愣了一下,她的未婚夫?
她立刻想起地說的人是誰,於是唇角勾起淺淺的微笑。
「不只是他,還有很多男人也對我很好——尤其是在床上。」
說完後,她不禁覺得有些懊悔,因為事實上她從沒有過其他的男人!
因為,她對他仍然有深刻的感情,她不容許其他的男人像他那樣的對待她!
原來,她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小芯了!凌子塵的心頓時揪緊,嫉妒讓地整個人失去控制。
他用力地將她擁進懷裡,使兩人的身軀緊緊貼合住。
「小芯,我愛你。」
聽見這句話,岳憶芯吃驚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他不是愛她,他只是口頭上說說罷了,她想道。但……如果是真的呢?
算了,即使如此,一切都太遲了,就讓今晚成為一個美麗的回憶吧!
「我也愛你。」她溫柔地望著他,輕聲回道。
第七章
當岳憶芯醒來時,一絲曙光正微微透進窗簾,她瞅了一眼時鐘,是早上六點整。她輕輕掙脫凌子塵的懷抱,撿起昨夜歡愛時扔在地上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穿上。
等一切打理妥當後,她從桌上取出一張紙,寫了幾句短短的道別語,再把鑰匙放在紙條上。
以前的種種就此一筆勾消……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回眸望了床上的他一眼,發覺他熟睡時帶點純真的笑臉,竟是那樣的吸引人。
「小芯……」凌子塵在夢中叫著她的名字。
為什麼他會在夢中喊著她的名字?
岳憶芯悄悄接近他,臉頰可以感受到地溫柔而均勻的呼吸,眼眶不禁一陣濕潤。
不行!她必須立刻離開,岳憶芯在心中提醒自己。
「小芯,不要走!」凌子塵突然喊了一聲。
岳憶芯嚇了一跳,回過頭,發現原來他還在睡夢中。
他的呼喚讓她躊躇不決。難道他夢見她了?
岳憶芯心湖裡泛起一陣陣激烈的波濤。如果他的心裡真的有她,那他說愛她……
不行!她再次提醒自己,她絕不能寬恕他曾犯下的錯誤!
她伏身以唇輕觸他的唇,送他一個離別的吻後,立刻轉身離開。
她握著門把,用力地深呼吸,警告自己絕不能再踏入愛情的陷阱,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天亮後,他們兩人就是敵人了!然後他們會成為永不交集的平行線。
☆
凌子塵一個翻身,觸到身旁空蕩蕩的床鋪後猛然驚醒。
「小芯?」他趕緊睜開眼睛,但房中早已不見岳憶芯的身影。牆上的時鐘告訴他,現在是早上十點整。
難道,昨夜他只是作了一場纏綿的春夢?
他用手摸了摸枕頭,上面有她躺過的痕跡,也嗅得到她身上的香味。
她到哪裡去了?
他立刻起身,才發現桌上放了一張紙條和他家裡的鑰匙。
鑰匙還你,別再煩我了。
凌子塵緊緊握著紙條,它證實了她昨夜確實來過,但她的留言卻說明了她不願和地再有牽連。
那麼她究竟為何而來?只是單純地想還他鑰匙嗎?還是……
算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即使她是別有居心的接近地,他也不在乎,因為他的心早已被她悄悄偷去。
沒有心,就等於沒有靈魂;沒有了小芯,他的生命只剩下空白!
「鈴∼∼鈴∼∼」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電話鈴聲急促地響起,他接起電話後還沒有答話,就聽到一陣刺耳的笑聲。
「你是誰?」他皺著眉問。
「凌老闆,我是任可應,你忘了我們今天有約嗎?」
原來是他!凌子塵用冷漠的聲音答道:「當然沒有忘。」
今天就是四月五日了,任可應說要再度上龍揚號討教。
「那晚上六點見了。」
任可應切斷電話後,凌子塵感到有股不祥的預感。
他怎麼敢在龍揚號的營業時間上船?這是不是擺明了他有必勝的決心?
可是,這些年來龍揚號幾乎已經網羅了所有的賭界高手,他若不是膽大包天,就是有什麼秘密武器!
還是等著瞧吧!反正一切的謎直到晚上六點就能揭曉。
☆
久未登上龍揚號的凌子塵看著屬下正在船上不停的忙碌著。
「老闆。」經理出來迎接後,向他簡單報告了今天備戰的陣容。
凌子塵突然想起了五年前的情景。「梭哈沒有人負責嗎?」
「報告老闆,今天梭哈不開台。」
「不開台?」凌子塵點點頭。原來這幾年來還是沒有人能贏得過小吳!
「真可惜岳憶芯小姐沒有在場。」經理惋惜地說。
「閉嘴!她為什麼該來這裡?」凌子塵頓時大動肝火,即使他以前真的想要利用岳憶芯,但他早就對自己的動機感到後悔了,現在,他更是不允許別人在他面前提起這件事。
經理看到凌子塵生氣了,只有默默退下。
凌子塵不發一語地沉思著,自從他今天早上看到岳憶芯留下的紙條後,他只覺得全身像是被掏空似的空虛。
他走到昔日岳憶芯住過的艙房前,自從五年前她離開後,他就命人將這個房間封鎖起來。
站在門前一會兒後,他拿出了鑰匙,打開這扇久未開啟的門。
走進房間後他將電燈的開關打開,發現裡面的擺設還是和從前一模一樣,只是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她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呢?凌子塵在心底問道,但卻只得到一片沉默。
☆
晚上六點鐘,龍揚號上人聲鼎沸。凌子塵先是在場子裡守候,但過了半小時後還沒有見到任可應,就轉身回到辦公室裡。
他大概只是耍耍噱頭罷了!
凌子塵點燃手上的煙後鬆了一口氣,在裊裊的煙霧中沉思著。
既然任可應不來,那他乾脆下船吧!
趁今晚去打聽一下小芯的消息,順便把這些年來他的懊悔和她說個清楚,即使她不願意原諒地也無所謂。
「老闆、不好了!」經理慌慌張張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那個姓任的小子來了嗎?」凌子塵捻熄手上的煙。他總算現身了!
「不是,是吃角子老虎那裡來了一個女人,她快把機器裡面的錢都贏光了!」
這段對話讓凌子塵回想起多年前的一個夜裡,一個只會玩吃角子老虎的十七歲小女孩。
「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他開口問著經理,心裡燃起了一線希望。
是她回來了嗎?
「我太慌張了,所以沒有看清楚。」
經理的沉不住氣令他搖搖頭。像岳憶芯這樣的美人,只要看一眼就不容易忘掉,還會讓男人失魂落魄,而他竟然這樣大意?
不!如果是她的話,經理應該一眼就會認出來才對!
那會是誰呢?
「帶我去看看。」他決定親自走一趟。
等他們走到吃角子老虎那一區時,經理頹然他指著機器說:「啊?那個女人怎麼不在了?」
「算了!」凌子塵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如果真的是岳憶芯,她應該不會只想贏那麼一點點;但如果不是她,又有誰能夠破解這裡的機關?
「二十一點!」二十一點的檯子處突然傳來一個女人清脆的喊聲,她得意地將所有的籌碼掃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