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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佟歡

  那揮之不去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想念她的姊妹們,想念她們的柔語安慰,想念她們在痛苦中還不忘歡笑的日子。

  已經不行了,五色蘿只剩下她,只有她還苟延殘喘的活著,只留她承受這無窮無盡的折磨。

  她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渾身只覺得有如火在焚炙著,她想逃開卻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張嘴想叫,又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只剩下一種感覺,就是——痛!

  她不斷的掙扎,依稀聽到耳邊有人斷斷續續的對著她說話,有時是命令,有時是哀求,「活下來!活下來!」那是一個低沉的男聲,很耳熟,是誰呢?

  是誰一直喚著她?是誰輕撫著她的臉要她活下來?在這世上,還有誰真心誠意的期望她的存在?

  她不是一個棋子,也不是傀儡,她有自己的感受,有她的想法,可是她卻無力擺脫這種被操控的日子,這種血腥卻又殘忍的生活方式。

  她的雙手都是血……不要,她不要沾上鮮紅的血,可是她洗不掉,一輩子都洗不掉那恥辱的印記,她是個殺手……是個殺手……

  「你要活下去!」

  誰?誰在說話?沒有人要一身罪惡的她活下去,不會有人希望她存在,不會!

  她猛然睜開眼睛,接觸到平納那熱切而溫和的眸子。

  「我死了嗎?」她困難的開口,覺得喉嚨裡幹得像有火在燒。

  「你不會死的,因為我絕不允許。」他握著她的手,命令的說。

  她歎了口氣,幽幽的閉上眼睛,微微的失望嚙著她的心。

  平納安心了,她醒了,死神對她不再具威脅性,這三個禮拜以來,他寸步不離的守著她,陪她等待度過危險期。

  她傷得很重,他差點就失去她,因為那一記狙擊,她的肺葉嚴重的受損,在手術室裡,她幾乎撐不過那個漫長的手術,他心疼的看著所有維持她生命的機器插滿她的身體,感到失去她的威脅是如此的迫近。

  好不容易,她總算不再需要呼吸器及強心劑時,卻陷入了發燒感染的狀態。她在昏睡中囈語,不斷的哭泣和掙扎,雖然她意識不清,卻總是說不願意活了。

  他只能心痛的安撫她,求她活下來,給她最大的愛心和耐心,終於,她睜開那清澈的雙眸。

  ???

  「如果你不在我面前晃的話,我會很感激的。」江青蘿半坐在床上,氣呼呼的說。

  自從平納將她帶回麗宛宮之後,就寸步不離的跟著她,還放肆的把她挪到他的床上,說什麼方便照顧,什麼嘛!她已經很氣自己露出真面目了,他還這麼煩人!

  她現在是氣自己,也氣平納,這是什麼鬼任務?為什麼她非得接受他的照顧加騷擾?

  「親愛的,如果你不這麼生氣的話,相信你會好得更快。」他絲毫不見火氣的勸道。

  「別叫我親愛的!」她忍不住斥罵,「不准你這麼說!」

  「那麼,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如果你肯說的話,我可以考慮不叫你親愛的。」

  只有考慮而已嗎?她瞪了他一眼,「好,我告訴你,我姓江,叫青蘿,我告訴你的名字,只是不想讓你繼續煩人而已,不准你亂叫!」

  「為什麼?」

  「不行就是不行!我高興就好。」

  「好霸道,這個也不許,那個也不准。」平納有點抱怨的說。

  「你現在才知道我霸道嗎?沒人叫你受我的閒氣,你要是不高興,大可以將我解雇。」

  他才不會如她的意!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他怎麼可能輕易的放她走?絕對不可能!

  「你想激怒我?」他對她瞭解的一笑,「再努力一點吧。」

  江青蘿有點洩氣的轉過頭去,心裡暗罵他的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

  突然,她感到有重量落在她身邊的床上,她連忙轉過頭來,一見他躺在她身邊,不由得冒起怒火,喝問:「你在做什麼?」

  「青蘿,你該不會忘記,這是我的床吧?」他理直氣壯的說。

  「曾經是!」她不客氣的提醒他,「現在是我的了。」

  「公平一點!」他忍不住抗議,「過去一個禮拜來我都是睡沙發!」

  她冷冷的說:「你可以選擇到別的房間去,我有強迫你留在這裡嗎?」

  「你明知道我想離你近一點。」他老實的告知。

  江青蘿有點被他的坦白嚇到,「我沒那個榮幸,拜託你離我遠一點。」

  「不要。」平納無賴的拉起棉被,決定來個相應不理。

  對他的無賴行徑,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我不知道你喜歡在白天睡覺。」

  「有你在旁邊,不論是何時,我都很樂意跟你待在床上。」

  她猛然紅了臉,這個該死的登徒子,就是不能停止騷擾她!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掩飾著說,並生氣自己微感火熱的雙頰。

  「有些事情不用懂,只要會意就好。」他笑著起身,心裡明白只要他在這裡,她絕對沒辦法安心養傷的。

  他得去查清楚,到底是誰要刺殺他,並且給她時間恢復體力。

  「好了,我要走了,希望我不在的日子裡,你恢復的速度會很神速。」

  走,他要走去哪?她困惑的望著他,「你要離開這?」

  「很明顯的,我的存在會影響你的健康。」他假裝憂傷的說:「而我們之中若有一個人需要離開,那毫無疑問的是我。」

  「可是……可是這是你的別墅,你的房間。」她凝視著他,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

  他聳聳肩,「我記得剛剛有一個人不是這麼說的。」

  江青蘿輕聲道:「你不需要這麼做。」

  「你這是在留我嗎?相信我,我也不想離開。」他輕撫著她光的手臂,溫柔的說。

  她馬上後悔了,她不該有如此的表現,「誰留你了,盡早滾遠點吧你!」

  平納微微一笑,低聲跟她道別,走出房門,輕輕的關上它。

  她拒絕承認心底那股怪異的感覺是失望,他的離開對她是最好的安排,最好他順便取消她的任務。

  她有預感,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製造出一場悲劇,她不喜歡這種感受!

  ???

  平納聽著搜查報告,眉頭從頭到尾緊皺在一起,一向溫和的藍眸泛著嚴厲的光芒。

  什麼線索都沒有!竟然有這種事,難不成南格斯底公國的警察和調查專家都是膿包?

  「殿下,我們已經知道,當天擊發子彈的確切地點是在離麗宛宮六百公尺的廢棄農場。」

  廢話!他不悅的瞪了警務部長一眼,「還有呢?」

  警務部長惶恐的道:「根據現場找到的彈頭來看,刺客使用的是長射程的來福槍。」

  「說些我不知道的吧!」平納冷冷的說,真不敢相信這是南格斯底公國的公務人員。

  警務部長掏出手帕急急的抹著額頭上的汗,沒想到一向溫和的殿下,也有這麼嚴厲和不留情面的時候。

  「這個……殿下,刺客非常高明,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一擊發槍彈後,便火速的利用廢棄的河道離去。」

  平納揮揮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下去了,「好了,我都知道了。」

  他轉頭向邾澧國王道:「爸,很明顯的我是被狙擊的主要目標,所以這件事交給我全權負責,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因為別人的疏忽和不夠積極而送命。」

  警務部長尷尬的一笑,十分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也好,我再多調派人保護你的安全,以免再發生類似情況。」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道:「那名替你擋子彈的侍衛叫什麼名字?你有沒有好好的撫恤他及他的家人?」

  「你放心好了,我會負責的。」平納的臉上浮起一個滿足的微笑。

  「那就好。」他不太明白,怎麼會有人要置平納於死地?

  雖然平納安慰他,要他別擔心,可是為人父母怎麼可能不擔心呢?他得想個辦法,一定要保護他唯一的繼承人的安全。

  平納心中另有打算,他可不想乖乖的等死,他會反擊的,將那人加諸在青蘿身上的痛苦加倍的討回來。

  一個計劃緩緩的在他心中成形,現在他需要一個有力人士的幫助。

  ???

  江青蘿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女孩,用溫和的口氣道:「貝琪,你不用這麼做的。」

  「小姐,千萬別這麼說,這是我的榮幸。」她有點驚慌的說。

  想到王子殿下臨走之前才交代她,要好好的服侍青蘿小姐,她怎麼可以辜負殿下的期望。

  江青蘿看她的眼睛裡浮起崇拜和陶醉的神情,用膝蓋想也知道她想到了誰。

  她浸在舒適的浴缸裡,快速思索著如何才能阻止貝琪幫她刷背。

  她已經快瘋掉了,貝琪跟前跟後的,什麼都搶著幫她做,穿衣、吃飯、洗澡甚至睡覺,簡直就是無孔不入嘛!她被她纏得很煩,可是又不好意思凶她,畢竟她也是真的為她好。

  「拜託你,我真的可以自己洗澡,過去一個月以來,你幫了我不少忙,我很感激。」

  貝琪洩氣的放下刷子,「那麼我幫你準備新衣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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