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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黃若妤

  「那對不起,我可沒有你的福氣能遇上這種女孩,而且我也不會愚蠢的對一個女孩死心塌地的愛得你死我活。」逸楷十分自負且大言不慚。

  「大話別說得太早,人的一生中總會有幾次無法抹滅的愛戀。」

  「對別人可能是會有,但是對於我這種縱橫情場多年的戀愛高手而言,你恐怕要失望了。」

  「那我將會拭目以待,希望愛神應比特別忘了你的存在才好。」梵逸書話中有話的說道。

  「放心,愛神一向對我十分眷顧,從我好得不得了的女人緣看來,我是不會吝嗇去愛每一個女人。」逸楷仍然十分自負。

  「那我祝你好運,明天你可以和我去看那個女孩嗎?」

  「對不起,我要下高雄去談度假村的方案,接著直接回馬來西亞。」逸楷說出他此次在台灣的行程。

  「那實在可惜。」其實梵逸書是想我個人當炮灰,不料自己的計謀卻被一眼看穿。

  「別說可惜,也許我下次來台灣時,你就要宣佈自己的好消息了。」

  「但願如此。」梵逸書由衷的坦言,而他內心也的確是如此企盼著,希望能和可芹畫下美麗的休止符,共同譜出一段浪漫的協奏曲。

  ☆☆☆

  可芹原本是坐在陽台,對著天空發呆,昨天的景像一幕幕的索繞在她的腦海,令她十分心煩。然而,一陣門鈴聲打斷她的思緒,她懶懶的起身開門,卻發現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來做什麼?」她瞪視著梵逸書,沒好氣的問。

  梵逸書由她冒著怒火的雙眼看來,她昨天的餘怒尚未消除。

  「我是來……」他還來不及說明自己的來意,便被她打斷話語。

  「來要費的是吧?我昨天闖了大禍,該為自己的野蠻付出一些代價。」她竭盡所能的嘲諷。

  「我能進屋嗎?」

  「我想沒那個必要。」可芹冷漠的回絕。

  「難道你想和我耗到天黑嗎?我很樂意奉陪到底。」

  由她堅定的語氣,以及昨天那套纏人的功夫,她相信他絕對會那麼做,於是側過身讓他進屋。

  「你的手還好吧?」梵逸書滿懷歉意的詢問她。

  「還沒斷,這個答案你滿意嗎?」她的火氣依舊很大。

  「我並不是存心想讓你受傷,這件事讓我自責好久,所以我想彌補這個錯。」

  「彌補這個錯?」她輕哼一聲,「怎麼個彌補法?而你又有什麼錯呢?從頭到尾無理取鬧、刁蠻成性的人是我,這是我應受的懲罰,而老天爺只是假借你的手,給我一些教訓罷了!」

  「不是這樣的,桑可芹,你可不可以別再扭曲我話中的意思?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現在受傷的人是我。」

  聽到這句話可芹也覺得有幾分歉意,畢竟這並不是他一個人的錯,只是她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

  「那算了!受傷這件事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了,你可以單刀直人的挑明話意,你來這裡做什麼?」

  「來拯救一個無辜少女。」

  「我又不是擄人勒索的罪犯,你想教誰啊?」可芹白瞪他一眼。

  「那個人就是你。」梵逸書蹲在她的身邊說道。

  「我?!」她有些訝異,「我怎麼了?」

  「你該不會真的去當妓女,賣掉自己還那筆債吧?」他有些緊張的問她。

  「是又怎麼樣?」她存心和他唱反調,也許他也該吃些苦頭,不能只有她一個人活受罪。

  「桑可芹,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作踐自己。」

  「喂!是你要我還那筆錢的,不當妓女怎麼還呢?」可芹存心逗他玩,看著他緊張兮兮的神情,她覺得十分可笑。

  「我現在不要你還那筆錢,我求求你別還那筆錢好嗎?」梵逸書握著她的右手央求她,他可不想成為罪大惡極的大淫魔。

  「我知道、我知道,你別這麼激動。」他連忙安撫她激動的情緒。

  「要我別激動可以,只要你離開我的現線,我的情緒就會比較平靜、安穩。」她泰若無人似的,將腳盤坐在沙發上。

  「恕難照辦,你要我怎麼做都行,但是要我離開沒辦法,我不能泯滅良心的見死不救,而讓你自甘墮落成為人盡可夫的女人。」

  「你真的認為我會去當妓女?」從他堅定的口吻中,可芹覺得十分可笑,沒想到這種氣話他居然當真。

  「難道不是嗎?你昨天是那麼說的。如果不當妓女,你怎麼還那筆錢呢?」

  「或許身體是許多女人原始的籌碼,但對我而言不是,別忘了我是漫畫工作者,我可以接幾檔Case。」

  「那我就放心了。」但是他的心情可沒就此輕鬆下來,「可是、可是我把你的手給弄傷了。」

  「傷的是左手,我的右手還可以工作,也許你該慶幸我不是左撇子。」

  可芹試圖安慰他,因為她發現眼前這位男人不僅長得帥,而且還有一點良心和責任感。

  梵逸書苦笑的說:「但那也對你的起居生活造成了困擾。」

  「難道你有更好的建議嗎?」

  「也許我該給你一些醫藥費,雖然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提議,但是它可以減輕你生活中的負擔。」

  「梵逸書,我知道你很有錢,但是別把每個人都想像成那麼市儈、愛錢,或許你認識的人皆是如此,但起碼我不是。」

  「我早就知道你與眾不同,這不是恭維而是肺腑之言。」他由衷的讚賞她。

  「所以別讓你的鈔票羞辱到我的自尊,否則我會叫你騎掃帚走路。」

  「謝謝你的忠告,你讓我認識到人性的另外一面。」他的眼神中所看到的桑可芹不止是美麗動人而且還與眾不同。

  「哪一面?」她帶有笑意的問他。

  也許和平相處並不難,可芹看著他真摯的眼神,如此的想著。

  「光明面。」他望著她誠懇直言,「你讓我體會到金錢並非萬能,累積財富不是人生最終的目的。」

  「那是因為錢對你而言已經毫無匾乏,所以你才能說得如此輕鬆。」

  「那為什麼你不肯接受我的幫助呢?既然錢對你而言是如此的重要,你為什麼要拒我於千里之外呢?」

  梵遍書發現他一點都不瞭解女人,尤其是眼前這位思想矛盾、個性複雜的女人。

  「我跟你非親非故,我不想欠你什麼。所以,你可以把拷漆的帳單送來我家,我一定會付給你所有的金額。」

  「你知道那不是我來的目的,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要跟你要錢,何況那對我而言只是九牛一毛。」他有些懊惱的說道。

  「對你是天文數字也好,是九牛一毛也罷!我真的不想欠你。」可芹仍舊堅定自己的立場,這會她絕對不是在賭氣,而是在解決問題。

  「既然你不想欠我,那我也不想欠你。」他似乎和她卯上了,「我是該給你作畫的錢。」畢竟她把他的車子裝飾得……那麼……與眾不同。

  「梵逸書……」她開始在懷疑他的腦筋是否很逗,否則怎麼會說出這種話呢?

  「那些卡通圖案非常的可愛,所以我準備把它們留在車上,不打算重新拷漆。」他十分認真的告訴她。

  「梵逸書,你在施捨你的同情嗎?」

  「桑可芹,我沒有在施捨我的同情,而且我也不認為你需要我的同情,就如同你所說的,你不想欠我什麼,而我也不想虧欠你。」

  「你沒有虧欠我,其實我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才對,因為昨天我是在情緒下做出那些舉動,你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我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你既然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那我豈能當縮頭烏龜。」

  「這句話什麼意思?」可芹已經被他能弄糊塗了。

  「我把你的手給弄傷,於情於理我都該負責。」

  「這件事我也有錯,畢竟是我理虧在先。」

  「但是,是我無理在後,怎麼說我都有錯。」

  可芹露出了一絲笑容來,「梵逸書,你會不會覺得我們很可笑?幾個小時前才劍拔弩張的責怪對方,現在又臉紅脖子粗的爭先承認錯誤。」

  「也許我們良心同時發現了。」梵逸書十分幽默的瞅著她說。

  而這的確達到他所要的效果,可芹確實卸下心防的會心一笑。

  「為什麼?」她突然問他。

  「什麼為什麼?我不懂你話裡的含意。」

  「你為什麼要來趟這淌渾水?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之間可以到此結束,我們可以就違樣扯平。」她解釋自己話中的意思。

  「我們之間扯不平了。」他話中有話的暗示。

  「為什麼?」她不懂。

  「因為你偷走了我一樣很重要的東西。」他含情脈脈的注視她。

  「我偷了你什麼?我雖然情緒有些激動、歇斯底里,但是起碼我為人光明磊落,我沒偷你什麼東西啊!」

  「有!你偷走了我的心。」

  「我愉走了你的心?!」這句話讓可芹有些錯愕。

  「是的,你偷走了我的心。」他再一次重複著自己的話。

  「梵逸書,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你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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