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逛街。」她興奮地說。
「啊?」阿帝拿著西裝外套,傻傻的看著寧兒過份興奮的笑臉。
她……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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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帝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他的身形,只能跟著寧兒走,連說NO都不行,完全身不由己。
來到熱鬧的東區,寧兒就有如快樂的小鳥,這邊看、那邊看,還買了一支冰淇淋邊逛邊舔,一副快樂的模樣。
而阿帝呢,只能被動的跟在她身後飄過一家又一家的服飾店、飾品店。
寧兒吃光了手上的冰淇淋,才拖著阿帝走進百貨公司裡,來到男裝部。
「喂,你一個女孩子來逛什麼男裝部?」他皺著眉頭問。
「看衣服啊。」她小小聲地回答,生怕她這副自言語的模樣,會被別人當成神經病。
他眼瞇了起來。「買衣服送你男朋友?」
「神經,看你的衣服啦,我可不想每天都看你穿一樣的西裝,帥是帥啦,但總覺得不衛生。」寧兒小聲地啐了他一口。
「哦,原來是這樣,可是你又知道我能穿那些衣服了?」阿帝飄到她身邊與她肩並著肩,方才危險的表情突然化為溫柔。
「笨,所以我才想實驗看看啊,呆子。」她橫了他一眼。
他們兩人談話自然,一點也沒因為他是無形的靈體而不同,寧兒大而化之的將他現在的情況當成一個有趣的實驗,事實上,他自己也覺得很有趣,不然不會這麼配合。
「哇!」她突然停止腳步,頭微傾向他低聲咬耳朵、「有沒有看到展示模特兒穿的那套boss的黑西裝?」
順著她的視線望下去,啊帝也看到了讓她哇哇叫的黑西裝。
「嗯,看到了。」
「不錯看耶。」她的眼睛泛起詭異的光芒。
「嗯哼,是還不錯。」他眼光挑剔的打量許久,才勉強點頭。
「那好,去試穿給我看。」寧兒甜笑著。
「怎麼試穿啊?」他瞪著她。這小妞簡直神經病!專派不可能的任務給他。
「一點實驗精神都沒有耶你!試試啊,不論是用精神力還是直接套上去,試試看嘛!」她差點大聲地吼了出來。
好在男裝部沒什麼人逛,否則依她這怪異的舉止,一定會招來許多側目。
「好啦、好啦!」拗不過她的堅持,他飄向玻璃窗,腦子打了十個結,不知道要怎麼把那套衣服「穿」到身上去。
「哇!」你用兒驚訝的呼聲讓他回過神來,這一看,阿帝自己也嚇了一跳。
「真的可以耶。」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套黑西裝就像變魔術似的「咻」一聲就突然換到他身上,速度快得讓她看不清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滿意了吧?」阿帝沒好氣的站在她面前。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挑一些名貴的品牌,她直覺這些價格高檔的名牌服飾十分適合他,或許是他給人的感覺很貴氣吧,呵,一抹貴氣的男魂,讓她情不自禁想到中古世紀的吸血伯爵,貴氣的鬼。
「喂!」阿市被迫跟著她走,又來到另外一家國際知名品牌的男性服飾專櫃,被迫跟著她瞇眼瞅著展示模特兒,被迫穿上那一套米色的休閒服。
「不錯耶。」寧兒滿立息的笑了。
「別太過份了,羅寧兒。」他忍無可忍的吼。「你是把我當成芭比娃娃嗎?」
一我怎麼會把你當成芭比娃娃呢?!」她大喊冤枉。「我把你當成芭比娃娃的男朋友肯尼,呵呵呵,你這麼帥,怎麼會是芭比呢?」
「我……」阿帝低聲咒罵,因為碰不到她,所以無法扁她,否則,她的腦袋非長出一個包不可。
「阿帝,不要生氣,出來玩嘛,而且有免費的衣服穿不好嗎?這些衣服都很貴耶。」她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安撫他。
「我不是玩具。」他憤怒的抗議。
「我……對不起嘛,我只是想讓你穿得帥一點,昨天看到你的時候是那套西裝,今天看到你的時候還是那套,我也希望你能因為改變外表而心情愉快啊。」寧兒嘟著嘴說。
她也只是希望他高興一點而已……雖然他是一抹魂,但他也是有情緒的,對吧?
不然他現在就不會對她生氣了。
「你只要別老是想出一些怪招來惡整我,我就會心情很愉快。」阿帝沒好氣地說著,可語氣漸緩,明顯的聽得出來他已漸漸消火。
「你不生氣了?」寧兒開心的笑。
「嗯。」他彆扭地點頭。
「那好,再來逛逛。」她興奮的宣佈。
「什麼?還逛?!」他瞼都垮了下來。
他不用走,只要飄,雖然身體不會累,但他的情緒卻會很煩躁上煩躁,他原本半透明的身形就會越來越清晰。
這情況太奇怪了,阿帝也不敢讓自己的情緒起伏太大,以免造成不良後果,畢竟他還不瞭解他現在的形體,如果讓形體變化太大,還真的怕自己「魂飛魄散」呢。
「對啊,你的衣服這樣就夠了嗎?還需要別的吧,休閒服呢?走嘍。」寧兒才不管他的哀嚎呢,小手背在身後,高興的繼續往前探險。
阿帝縱然有千萬個不願意,但也只能跟在她身後無意識地飄。
誰叫他離不開她呢?
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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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你相信靈魂之說嗎?」坐在學生餐廳附設的咖啡廳裡,寧兒與芊芊相對而坐,她的眼神卻常常瞟向咖啡廳外。
本來呢,阿帝是一直不超過五公尺的纏在她身邊,但是從芊芊出現,朝她飛撲而來抱住她的那一刻,寧兒親眼目睹阿帝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到了十公尺之外的距離。
那畫面……那種感覺太難解釋了,就像看到異世界和現實世界的不同,她只能傻傻的看著阿帝被彈飛得老遠,卻無法幫他。
「靈魂?」芊芊蹙眉,小手攪拌著桌上的冰咖啡。
「是啊,你相信嗎?」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我不是個鐵齒的人 怎麼了?為什麼你會突然問我這個呢?」芊芊反倒好奇好友問她這個問題的動機。
「沒什麼啦,就是你送我的那副塔罹牌,我相問問你那副牌的來歷。』
「你還在想那副牌啊?」她好笑的搖頭。「你的夢還沒醒?!」
「芊,我在問你正經的啦。」寧兒嗔道。
「好啦、好啦,你要問什麼,給你問嘍。」芊芊投降,她對好友的固執沒有辦法。
「你知道那副牌是從哪裡來的嗎?」
「嗯,我想是義大利吧,那副牌聽說是一個義大利非常有名的畫家特別繪製的,好像至少有一百年的歷史了,經過一個世紀的變遷,輾轉落到法國一位收藏家的手中,後來我表哥買下那副牌當成我外公的七十大壽禮物,我外公近年來喜歡搜集一些塔羅牌的東西,特別是西畫風格的,所以嘍。」芊芊聳聳肩。「我表哥才會大費周章的弄到那副牌吧,聽說不便宜耶。」
「廢話!何止不便宜!」寧兒聽得口口瞪日呆。「這種百年歷史的牌,怎麼可以拿來隨便送人呢?塔羅牌是很有靈性的,芊芊--」
「哎喲,我覺得丟掉很可惜啊。我外公又那麼堅持,也怕他後悔,所以——」她吐吐舌頭,心虛道。
「奇怪了,芊芊,你說你外公近年來喜歡搜集有關塔羅牌的東西,我想他是站在純欣賞的角度收藏的吧,與我有些類似,但是——」寧兒眼神定定地望著她。「一個塔羅牌收藏家不會丟掉這麼有保存意義的牌!芊,你外公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芊芊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
「我知道外公他不是故意這麼做的,只是他……他不想睹物思人。」
「睹物思人?」她不瞭解,一個老人家會睹物思什麼人?女人?
「嗯,我表哥,外公不想再睹物思人,但是,外公還是想念他的吧。」芊芊幽幽的歎息。
「誰啊?」寧兒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我最優秀的表哥、我大舅的長子、我外公的長孫,他叫范帝斯。」
「哦,他怎麼了?」她好奇的問。「你表哥出了什麼事?他是你最近心情不好的原因嗎?」
芊芊抬頭看了寧兒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表哥他——自從一個多月前在回家的路上發生車禍到現在,一直昏迷不醒。」
寧兒聞言楞了一下。「昏迷不醒?怎麼會……」
「寧兒。」芊芊輕輕喊了聲。「我好怕……我好怕帝斯表哥再也醒不過來,到時候,外公要怎麼辦?范家……一泛家要怎麼辦?帝斯表哥是我們的支柱啊……」說著說著,擔憂的淚水滑下她美麗的瞼龐。
「范帝斯」寧兒突然靈光一閃。「芊芊,你是說,那副塔羅牌,是你表哥買來送給你外公的生日禮物?」
「嗯。」吸了吸紅通通的鼻子,芊芊點了點頭。「是帝斯表哥透過管道買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