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情人眼底出西施,真沒想到你會和邱蘋在一起,早晚你會被她的壞脾氣給嚇跑的。」
「我很喜歡她。」侯禹呈阻止潘得勤繼續批評邱蘋。
「以前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
「副總,」潘得勤正在興頭的話硬是被侯禹呈給切斷。「你和邱蘋以前的事我不想知道,感情的事就是這麼回事,不是聚就是散,不管你和她之間誰對誰錯,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已經有了個漂亮的老婆,而我現在也有了邱蘋,看來大家都有了美好的歸屬,所以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他還是一貫的好風度。
「我能瞭解你不想知道我和邱蘋過去的事,畢竟沒有一個男人會大方到想要知道自己女人的戀愛史。」潘得勤自以為是的解讀。
侯禹呈實在很想掐死潘得勤!潘得勤是想向他炫耀?還是想貶低邱蘋?他為邱蘋心疼,當初怎麼會和這種男人交往的!
「我喜歡的是現在的她,套句很俗氣的話,她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她的未來我會更加用心。」
「禹呈,別說大話。」潘得勤笑得很曖昧。「男人嘛!哪個不是以事業為重,雜誌上說你和許董事的女兒感情很好。」
「雜誌上的話不能相信,我不是你嘴裡的那些男人。」侯禹呈站了起來,表情上絲毫感覺不出來他的氣火正在冒。
他和邱蘋個性上最大的不同,是處理情緒的方式;他能隱忍脾氣,絕對不和他人發生不必要的衝突,這會,他的表面功夫已經做足了,該是送客的時候了。
潘得勤也跟著站起。「我把你當好朋友才要提醒你,對於邱蘋這種女人千萬別認真,我是過來人,還是要以事業為重。」
從不動怒的侯禹呈現在卻很想賞潘得勤一記拳頭。「潘副總,請注意你的用詞,邱蘋現在可是我的女朋友,身為男朋友的我,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批評她的,別以你自己的論點來評斷別人的感情。」
侯禹呈一向溫和的形象,卻在瞬間變了臉。
從沒有看過侯禹呈張揚的眼底是這麼嚴厲的態度,潘得勤也嚇了一跳。
「我只是好心提醒,沒別的意思!」真是好心沒好報,潘得勤快步走到大門邊。
侯禹呈又回復淺笑。「潘副總,慢走,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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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禹呈和潘得勤的音量雖小,邱蘋還是一字一句全聽了進去。
敢在她背後說她的壞話?!照她的脾氣,她應該要出面臭罵潘得勤一頓的,可是她沒有,因為她震撼於侯禹呈那字字的鏗鏘有力。
若對潘得勤還殘存那麼一點思念或者遐想,也被他無情的利刃給砍殺得遍體鱗傷了。曾經,她以為他只是因為選擇功成名就,選擇一條能讓他飛黃騰達的路,才會狠心的拋棄她;在他的心裡,她至少是他最愛的女人。
沒想到……
她在潘得勤心裡是這樣的一文不值,那過去她和他交往的五年時間,到底算什麼?
她總該徹底的死了心吧。
不管侯禹呈是否喜歡她,不管他這話是否故意說給她聽,今天他能義正詞嚴的在潘得勤面前這樣的維護她,她就該對他深深的感謝。
兩人的關係還是混沌未明,他沒說過愛她,她也沒承認喜歡他,甚至連各自的家庭背景都沒有過問,才會發生她不知道他是建隆接班人的事情。
只是,他三番兩次強調她是他的女朋友,不管是在許明明面前,還是剛剛的潘得勤,他說起喜歡她的話一點都沒有遲疑。
為什麼他那幾句簡簡單單的話,競能縫補她破碎的傷口?
她怔愣於眼前一片黑壓壓的鉛字,直到手裡的報紙被無聲的抽走,她整個人回過神來,面對的是侯禹呈溫煦的柔情。
「你……」她跳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像小偷似的,她有種被逮著的難堪。
「櫃檯小姐說有個漂亮的小姐在等我。」想必她剛剛已把他和潘得勤的對話都聽進去了,不然他怎麼覺得她淚眼汪汪的?
「你早知道我在這裡?所以那些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這樣的話,她可能就要收回一些些的感動。
「我不知道妳在這裡,否則我會說得更肉麻一點。我是送走潘得勤後,櫃檯小姐才告訴我有訪客的。」
那樣還不夠肉麻嗎?她大眼一睞,帶著笑意,她的心花正在怒放,有些飄飄然,完全忘了她來找他的目的。
「潘得勤那傢伙真的很差勁,拚命說我的不是,我當初是怎麼會看上這種爛人的?」
「所以妳得慶幸自己早早和那個爛人分手。」
「該流的眼淚早已經流光了,我再也不會為那個爛人傷心難過。」她用食指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珠,從此時此刻開始,潘得勤這個爛人的名字,對她來說再也沒有任何的影響力。
她不會再失眠、不會再無措、不會整天茫茫然,更不會再為潘得勤傷心流淚。
「有什麼急事,讓妳在上班時間匆匆忙忙的跑來找我?」連電話都沒打,看來事情應該很大條。
提到這,她想到自己來建隆的目地,鵝蛋臉上立刻鼓起兩塊腮幫子。
「你是建隆未來的接班人?」
「到我辦公室,我慢慢說給妳聽。」他怎麼忘了告訴她這麼重要的事?幸好潘得勤讓他立了小功一件,待會他應該可以將功贖罪吧?
邱蘋依了他,隨著他的腳步來到他位於十九樓的辦公室。
侯禹呈在進入私人辦公室之前,對著人事專員丁琪交代:「麻煩幫我泡兩杯茶進來。還有,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謝謝。」
丁琪瞠大眼!侯協理竟然帶個女人進辦公室,而且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侯禹呈從不單獨和女訪客在辦公室裡談事情,要嘛就是在開放的會議室裡,要嘛就是至少有第三人在場。
畢竟像他這樣有條件的黃金單身漢,在建隆裡位高權重,行事作風還是要謹慎小心。
邱蘋環視著辦公室,牆面掛著幾幅墨寶,牆邊的矮櫃上擺了一些獎牌和獎盃,原木色系的辦公桌連接著計算機桌,桌前擺著三張會客用的旋轉椅,另一邊靠牆的位置擺了一組沙發。
簡單清爽的空間,沒有太多的設計,反而是他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很忙?」她問。
「工作嘛!哪有不忙的。」他看著她,本來應該是氣騰騰的小臉,此時卻有那麼一些迷茫。
「我回去了!」他是高家的第三代,是高天勝積極培訓的接班人選,這些都是既定的事實,她不明白自己來這一趟做什麼?又想求證什麼?
「怎麼了?」
「沒事,不打擾你工作了。」她轉身想走出他的辦公室,卻讓他緊緊的握住手腕。
「我倒寧願讓妳痛痛快快的罵一頓,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他凝望著她,眼底閃爍著調皮的光釆。
「原來你很喜歡被罵?」
「我只喜歡讓妳罵。」
敲門聲介入了兩人之間,她急著想甩開他的大手,他卻反而與她指指相扣。
丁琪端著兩杯茶走進來,眼角的餘光瞥見侯禹呈和邱蘋親密的舉止,害她趕忙低下頭,放了茶杯就走。
「你不怕她到處去說?」
「我們正大光明的,有什麼好怕?」
「那不就壞了你和許明明的好事?」
她的直腸子還是瞞不住心事。原來她是為了許明明而來,這次他真的可以肯定她是在吃醋了。
「妳看到雜誌了?」他輕輕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憋在心裡真難過,她還是無法忍住不問。「我的個性你應該很清楚,我喜歡把事情攤開來說。」
「是我不好,我以為妳不太想瞭解我,所以就沒有告訴妳我和建隆的關係。」這樣的以退為進,有效的抑制了她易怒的脾氣。
「我討厭有錢人,我更不喜歡被騙,如果你要和許明明在一起,你直接告訴我,我會衷心的祝福你,反正我們的關係只是建立在沒有負擔上的性關係,你不用覺得對我抱歉。」她有些意氣用事,反正一切都還來得及,趁現在她還不算投入得太深。
「我從來沒想過有錢會變成我的缺點。」他輕撫著她的髮絲,看盡她有些抗拒的眼底。「我很喜歡妳,也只想和妳在一起,雖然是妳先引誘我的,但我也不是隨便的男人,不是所有女人叫我上床,我就會上床,因為對象是妳,所以我才會願意。」
「如果是許明明對你做同樣的要求,你也會答應嗎?」因為他之前的相挺,因為他這樣的說法,本來應該爆炸的脾氣,卻讓她稍稍的收斂起來。
狐狸般的唇角笑了笑。「妳想要我怎麼做?」他反問起她。
「我……」如果要他拒絕許明明,那是否表示她得先認同他們之間的感情?否則她用什麼資格來限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