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你們倆一樣差勁!」毛采璐一哼。「我真的是個甜姊兒,只要一切順了我的心--」
「那妳可有得等了。」
「難怪你會沒有女朋友!」
這時陸啟東卻看向了賈佩琪,但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轉了個身專心的去煮咖,不再和毛采璐鬥嘴。
賈佩琪也突地沉默了下來。
「怎麼了?」毛采璐還像個局外人似的問。
「有些事妳再長大些後會懂。」
「佩琪,我不是小孩子了!」她抗議。
「妳是!」賈佩琪露出一個淒美的笑顏。「妳現在仍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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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采璐將一份從法國寄來的快遞送進了傅偉中的辦公室,但她沒有料到的是,不過上午九點多,傅偉中卻手中抓了瓶酒,然後沒有節制的猛灌,她猛眨眼睛。是她還沒有睡醒,仍在睡夢中?不然他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脫序的行為,這不像傅偉中啊!
而傅偉中似乎不知道有人進了他的辦公室,對她視而不見,眼中只有一種像野獸受了傷後的狂野、掙扎,他這會只想藉喝酒減輕一些痛楚,原來……心痛的滋味這麼叫人揪心。
不該理他,她大可以東西放了就走,對他沒有什麼好心軟的,但是……不知哪來的婦人之仁,她走到他的面前。
「法國來的快遞。」她把牛皮紙袋放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上面印了急件。」
傅偉中微瞇著眼看著毛采璐,好像他是第一次見到她這個人似的。
「你不認識我哦?」她嘲笑他。「你喝醉了,現在才早上九點多耶!」
「毛采璐。」他叫出她的名字。
「原來你沒醉。」她像是抓到他小辮子似的。「你怎麼會一大早就在喝酒?」
「妳管得著嗎?」
「這不像你!」
「東西放在桌上,然後--」
「出去?」她搶在他之前先說。「傅偉中,我這個人是有良心的,雖然平日我們不對盤,但是如果你有什麼問題……我願意幫你。」
傅偉中瞪著她,好像她是什麼妖魔鬼怪似的,他的眼神愈來愈冷。
但是毛采璐一點也不怕他,畢竟他總不至於在他的辦公室裡把她宰了或是肢解,所以把那份快遞放在他的辦公桌上後,她又走到他的面前,雖然他高出她有一個頭那麼多,但她仰頭無畏的看他。
「還不出去?!」他冷聲。
「你還沒有說出原因啊!」
「干妳屁事。」
「傅偉中,你居然……」毛采璐是驚喜的。「老古板也會講這種話?!」
「毛采璐,我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他還沒有失去理智,不然他會用酒瓶砸她。
「所以我要幫你啊!」
「妳幫不上忙。」他咬牙切齒。「木已成舟,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妳幫不上一丁點的忙,我現在只想自己一個人喝酒,所以妳離我遠遠的,出去後順便告訴我那秘書,今天誰都不准進來煩我!」
「你的公司出了財務危機嗎?」毛采璐雞婆道。她才不會就這樣出去。
「我叫妳出去!」他目光陰沉。
「我可以找爺爺幫你。」她認真的說。「雖然你有時很可惡,但你是好人。」
「好人?」突然的,傅偉中放聲大笑,表情充滿了諷刺。「妳應該是說老古板、無趣吧?」
「你是受了什麼刺激?」她非問出來不可。
傅偉中狠狠的看了她好一會,然後猛地把手中的酒瓶住牆上一砸,完全不在乎自己看起來多麼危險、嚇人,這一刻他什麼都不用。
差一點被他嚇到腿軟,毛采璐沒見過男人發這麼大的脾氣,動作這麼大、表情這麼懾人,他看起來想要毀了這世界似的。
「妳膽子很大嘛!」見她沒有轉身跑掉,他露出了一個帶著讚許的表情。
「我太好奇了。」她沉著道。
「好奇會害死一隻貓。」
「我不是貓。」
「妳只是太無聊了。」
「那就別讓我無聊啊!」
傅偉中頓了一會,好像是在自己的心上多劃一道傷口,他幽幽的道來。「我……喜歡的女人昨晚結婚了,她已是別人的老婆。」
毛采璐還在等著,等著更勁爆、更駭人的內容,可是他居然閉上了嘴。「就這樣而已嗎?只是這樣?!」
傅偉中一副想當場掐死她的表情。
「你就為了這樣在這裡要死不活?」
「毛采璐,妳什麼都不懂!」
「你喜歡的女人嫁了,但新郎不是你,就這樣嗎?」她重複一次,怕自己搞錯。
「如果妳曾真正喜歡一個人……」
「她知道嗎?」毛采璐打斷他。
「她不知道,我只是--」
一暗戀?!」她一個簡直要昏過去的表情,連聽都不想聽完的搶白。「現在是二○○四年,不是一○○四年,傅偉中,你要笑掉誰的大牙啊?!」
傅偉中目露可以置人於死的危險眼光。他不該說的,不該讓自己已經受了傷、流了血的心再被她踐踏、嘲弄,他該閉上嘴。
「給妳三秒鐘,我要妳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這事有這麼重要嗎?」
「兩秒鐘。」
「我可以提供意見!」
「一秒鐘。」
「其實--」
「給我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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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采璐並沒有死心,出了傅偉中的辦公室之後,她的確好好反省了下,她真的不該輕視他的感受,說不定他對那女人的感覺是刻骨銘心、至死不渝的,她怎麼能那麼無情的再給他狠狠的捅一刀,她太……該死了。
於是才吃完午飯,她就門也沒敲的再次闖進了他的辦公室。
很難想像才三個多小時而已,傅偉中已把自己折騰得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他的襯衫已跑到西裝褲外,頭髮也凌亂不堪,好像被狠狠扯過似的,而領帶也早不知跑到哪,臉上的鬍渣更加明顯,這一會的他……頹廢、失落、憤怒到了極點。
「又是妳……」他真的想砍人了。
「你吃過了嗎?」她極富同情心的問。
「我現在就可以吃掉妳。」他威脅。
「你不像食人族耶!」
「毛采璐,如果不是看在我和毛家的關係--」
「我知道,你現在就想把我從你的窗戶丟出去。幸好你和我們毛家有些交情。」她微笑。
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他的情緒跌到谷底,但他的智能還在,尚不至於做出什麼會叫自己後侮一輩子的事,他可以控制衝動。
「妳還想幹麼?!」
「我知道我無法扭轉既成的事實,因為你說了木已成舟、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她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
傅偉中不吭聲,想看看她又想變出什麼花樣。
「我相信你的個性不可能去搞破壞、去橫刀奪愛,所以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毛采璐還是微笑。
「我沒耐性了。」他警告她。
「未來比較重要。」
「妳馬上給我說重點!」他吼。
「別急嘛!」她一副要他稍安勿躁的表情。「我沒有暗戀過人,所以不知道那滋味,但你必須接受事實並且記取教訓,你這個人沒有什麼不好,如果稍稍改造一下,那麼……」
「改造?」他冷笑。
「沒有女人會去愛一個一板一眼、毫不刺激的男人,白開水或許對身體有益,但是咖啡、茶、酒等飲料是不是有滋味多了?」她慢慢分析。
傅偉中冷眼看她,想聽聽她還有什麼高見。
「你其實長得很有個性、很Man,但你的脾氣和行事作風……」
「妳這麼瞭解我?」他不屑道。
「只要梢加改造,你可以變成萬人迷的。」她朝他眨了一下眼睛。「相信我,你還有救。」
「而妳要救我?!」
「救人一命,勝造--」
「毛采璐,妳以為妳是什麼東西?!」傅偉中寒著一張臉的道,「妳一個才二十歲的小女生妳懂什麼?」
「我是才二十歲,但是我會看人,我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會吸引女人,什麼樣的男人會叫女人退避三舍。」她一臉的沾沾自喜。
「妳是男人專家?」
「傅偉中,不要這麼死腦筋,聽我一次,我保證你下回一定可以無往不利。」她拍胸脯保證。
傅偉中瞧著她,沒有表態。
「讓我幫你吧!」
「真的是幫嗎?」
「我又不是壞後母或是邪惡女巫,難道你怕我把你怎麼樣了嗎?」
「那妳會怎麼做?」他姑且一問。
「我……」她一手托著下巴,另一手就放在托著下巴的手上,她打量他、審視他、分析他,好像真的很專業。「我想把你變成一個摩登男。」
「摩登男?!」他倒抽一口冷氣。
「其實你是個衣架子,你的衣服、穿著可以有變化一些。」她建議。
「男人的衣服能有什麼變化?」他一臉排斥的表情。
「傅大哥……」她突然很尊敬的叫他,好像和他是哥兒們似的。「難怪我說你古板,像是襯衫的顏色,除了白色之外,你好像沒有穿過別種顏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