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真能在她的計謀下不開口的話,要她做啥都行。但,可能嗎?除非他被她給氣死了,才有一丁點的希望。
「吃東西呢?」他沒忽略他說的話,若不問清楚可能會著了他的道也說不定。
「當然不行。」若只限制說話就太無趣。
「喝水也不行?」這太嚴苛了吧!這樣他撐得下去嗎?這小子肯定比他先沉不住氣。
「只要是開口都不行,打呵欠也是。」她開始期待了,一定十分有趣。
這小子笑得太過詭異,他肯定是在算計什麼,但已經答應了的事現在要反悔也來不及了。
「你確定你能撐那麼久嗎?」以他一個習武之人,這樣不算太難,但他呢?瞧他這般瘦弱,當真做得到一日不開口?
「你先擔心你自己吧!」她一點問題都沒有。
「何不一起開始?」這小子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他開口,一起來對他會比較有利。
一起開始?開什麼玩笑,這樣還有搞頭嗎?
「不不不,分開進行會比較好。」這場遊戲她只贏不輸,照自己的方式進行對她比較有保障。
「或許從你先開始比較好。」不管是由誰先開始,對他一定是較為不利。真不知這小子平時都是怎麼打發時間的,也難怪他孤身一人了,他腦袋裡的鬼主意肯定比任何人還來得多,跟他在一起需要有相當的勇氣才行。
「不,我是壓軸。」讓她先開始的話就甭玩了,「就這樣,今晚子時開始你要小心一整日,我等著看你開口輸給我。」她笑得十分愉悅,要是他知道她打算用什麼方法來對付他的話,肯定笑不出來。
「是輸是贏等比了再說。」他大可閉關一日不見任何人,但他卻不想讓他也跟著照做,因為這樣比賽就毫無意義了。
不過他倒是相當好奇他若贏了會開出什麼樣的條件要他照做。
「那麼就請你好好準備吧!記住別讓我看到你開口呀!」她揮揮手往外走去,打算為即將開始的計劃好好養足精神。
有這種可以光明正大整治他的機會,她會輕易放過才怪,自己一點都不善良,他最好是有心理準備,免得明天被她給氣死。
「不管你想怎麼做,記得給自己留條後路。」他這是提醒他,也是警告他,畢竟他也不想太難過。
「不勞費心。」她留的路可大條了,他絕對想不到她還有那招可出,這下子他想贏她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呵,真是感謝師父派她下山,能讓她暢快整人的可能也只有這一次,她不會呆呆浪費掉機會的。
* * *
「哎呀!大爺,您可真是傻呀!嬤嬤我瞧過那麼多人,都沒您來得一半俊挺,今兒個咱姑娘們可真是好福氣,這會兒您可得多多賞光才行。」一位珠光寶氣又濃妝艷抹的大嬸客套地舉起酒杯,聽她說的話不難猜出她是某家妓院的老鴇。
「公子,菊兒伺候您喝口酒。」
「公子!還是吃些小菜吧!」
日御仞冷凝著臉看著眼前這些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姑娘,不必多加猜想也知道這些人是何妡那小子找來的。
他倒是挺聰明的,竟然叫一群姑娘來逼他開口,他當真以為他這麼好打發嗎?
不過,他哪來那麼多銀兩?都得靠他救濟的人怎麼可能有這種閒錢?
一旁的梁總管冷眼看著眼前的景象,想笑又不敢笑的,他當然也知道他們打賭的內容,這何妡也真不簡單,不過他人上哪兒去了?他應當會在這兒看著才是,怎麼都快晌午了還不見人影?
日御仞想叫她們滾出去,但他可沒忘了跟何妡的賭約,他就是故意要讓他生氣吼人的,若真是開了口不就稱了他的意,既然無法叫她們離開,他自己走總行了吧!
一把揮開姑娘們,他毫不遲疑地往門口走去。何妡不在,不代表他得在這裡等他過人,就算不開口他能做的事還是不少。
才一跨出門,立刻撞上迎面而來的小人兒,定睛一看,竟是消失了一個早上的何妡。
「你趕著去投胎呀!」她眉開眼笑地瞄了他身後的姑娘們一眼。花了她大把銀兩找來這麼多對付他的姑娘們,哪是他想走便走得成的。
日御仞依舊不語,緊抿的唇一動也不動,但那對攝人心魂的黑眸卻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看。
從未注意到,他竟比他所想的還要嬌小,他以為他只是比一般同年齡的少年還瘦弱些,但經過剛剛這一撞,為了穩住他的身子,他理所當然地抱了他一下,可這小子怎麼一點肉都沒有?他看他吃的也不少,要不長肉似乎不容易。
「看什麼看?難不成你有斷袖之癖?」她故意說得很大聲,要讓人不聽到根本不可能。
她討厭他的眼神,好像是在懷疑什麼似的,雖然這種情況下她不認為他會猜到什麼,但他就是會讓她感到不安,其他人知道了不打緊,但她就是不想讓他知道,因為這樣就不好玩了。
這小子怎麼這麼不討人喜歡,真認為他會因他這句話而開口嗎?不過若非跟他打賭,他恐怕永遠也不會注意到他本身,撇開他的劣根性不看,他倒是挺陰柔的。
「你別再一直盯著我看,我擔心會失身。」她有些惱怒地用力將他的頭轉向,再讓他這麼看下去,她真的怕會被他給瞧出什麼。
他突然抓住他來不及收回的手審視著,他就連手都長不大,小巧細嫩得有如姑娘般……姑娘?!
她用力地抽回手,緊接著甩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一張俊美的臉宛若晚霞般紅通通的,任何人一看就知道她的臉是被氣紅的。
「你這個有戀童癖的怪老頭,除非你變成女人,否則別亂碰找,噁心死了!」唔,手好疼呀!原來甩人巴掌會這麼痛,再來一次她的手恐怕會扭到,這種損人又不利己的事還是少做為妙。
是錯覺吧!這麼個粗俗的小子怎麼可能會是姑娘,男生女相本屬正常,他不該將他誤以為是姑娘。
可他更不該甩他巴掌,今日一過,他會讓他明白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要姑娘裡面多得是,你還不進去享福,站在這兒做啥?」她硬是要將日御仞推進去,可惜他連動都不動一下。
他沒答應要讓他這麼做,那些女人跟他無關,光是一個何妡就教他頭痛了,更別想要他去理會那些個濃妝艷抹的女人。
「姑娘們,還不來好好伺候這位大爺。」她對屋裡的女人招招手說道。
既然他不動,她就讓這群娘子兵來請他進去。
「快點,只要能餵這位大叔喝下一口酒就賞銀一百兩,一口菜五百兩,若能和他進房……」她帶笑的眸子巡視了眾人一眼,然後才賊兮兮地宣佈,「危刃劍莊女主人的位置就非她莫屬!」相信誰都看得出來這座別莊的富麗堂皇,而且日御仞的外貌也不差,不怕她們嫌棄。
原本在日御仞的冷臉下清寒有些害怕的姑娘們一聽立刻全都高興地靠了過來。方圓百里內,誰不知危刃劍莊的名號,就連當今聖上都慕名而來只為求一名劍,劍莊主人日御仞更是人中之龍,除了擁有讓人欣羨的俊挺外貌外,在武林高手的名單中更是榜上有名,而他的財富更是無以計數,擁有這麼多誘人條件的男子,要她們不拚命也難。
日御仞瞪著他。這小子哪來那麼多銀子?才喝一口酒就有一百兩,他是印銀票的不成?
「主人。」一名家僕匆匆跑了過來,「莊外有不少江湖人士和富商前來拜訪,他們都說是應咱們劍莊邀約而來的,這是請帖。」他雙手奉上一封青色信函。
看完裡面的內容後,他只想掐死眼前這個專給他惹禍的何妡。他竟冒用他的名義請來不少人,莫怪乎他如此有自信會贏得這場比賽,找一大群人來逼他開口,還怕不成功嗎?
他頭痛地回頭以眼神示意梁總管,他馬上會意地走至他們身邊,隨口喝去了欺近日御仞身邊的花娘們。
「主人,這兒都交給屬下便成,屬下會好生招待那些貴客的。」不管何妡瞠大的眼,他只遵從自個兒主子的指示,畢竟付他工資的是日御仞,而不是何妡這小子。
日御仞點個頭,隨手拉著何妡往內苑走去。再待在這裡難保他不會再搞出什麼名堂來,一切等過了今晚子時再說。
「喂!大叔,你想落荒而逃也別拉著我呀!」已經中午了,她還沒吃午膳呀!
他一把將他扔進他的房間,反手就將門關上。
他不能輸了這場比賽,單獨對付他比讓他出去幫他找麻煩要好得多,再讓他這麼玩下去,不知他又會做出什麼氣死人的事來。
「不高興就說出來,小心憋出內傷,我可不想參加你的葬禮。」她好意地勸誘他開口,但他仍是坐在椅子上一瞬也不瞬地瞪著她。
這老頭子,一般人早該開口反駁了才是,他還真是能忍呀!不過這只是她的第一步,雖然眼前這情形跟她預期的有些出入,但她還是有辦法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