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坐下來聊聊吧!」徐燦耀慇勤地介紹。「這是我兩位弟弟--光耀、明耀,還有這一位是我妹妹媛媛。」
「妳好,徐小姐。」
「你好。」徐媛媛嬌笑地伸出手。
樊立行倏地瞥到一道紅光,手執著她的手頓了頓。「很漂亮的戒指。」
「耶!對啊,妹,妳什麼時候有這個戒指啊?這顆紅色鑽石不便宜吧!」徐光耀也發現到,大聲嚷著。
「據我所知,彩鑽一向是非常珍貴的。」樊立行不動聲色的試探。
「沒想到樊先生也對鑽石有研究。」
「立行。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立行。」徐媛媛害羞地喊他。他真的好帥,近距離看,他的五官更加深邃,也更加立體。天啊!她的魂魄都快被他勾走了。
「美麗的鑽石還是需要美麗的手來襯托。」樊立行執起她的手,輕輕自唇邊拂過。
他是在形容她的手美嗎?
「嗯哼。」徐燦耀在一旁假意提醒,其實心裡高興得不得了。徐樊兩家若是聯姻,天哪!整個商界就任由他們橫行了。
「抱歉,我總是忘了這是在台灣,不是國外。」樊立行展露翩翩風度,迷得徐媛媛簡直忘了今夕是何夕。
「樊先生果然如傳說中的那般出眾。」徐燦耀讚歎地說。
只不過,傳聞中的樊立行似乎沒有這般平易近人。
「我說過,叫我立行就好。」他笑笑,注意力又拉回徐媛媛身上。「這個戒指不是男朋友送的吧?」
「不,不是,我才沒有男朋友呢!」她急急澄清,就怕他誤會她已經名花有主。
「不會吧,徐小姐那麼漂亮。」他閃亮的黑眸漾著笑意,讓他看起來更迷人了。「哦,我知道,一定是妳哥哥們太過保護妳,把妳藏在家裡。」
「你……也叫我媛媛就好。」她被他的黑眸逗弄得心兒亂跳。
「好,媛媛。」低緩的聲音充滿磁性。
「樊先生?」一個大客戶朝他走來。「在這裡看到你實在太好啦!關於敝公司的那筆生意……」
樊立行朝徐家兄妹一頷首,示意告退,目光再掃過徐媛媛手上的戒指,今晚果然不虛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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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夜裡,徐家寶正和徐家傭人通電話。
「對不起,表小姐,我一直找不到機會打電話給妳,只好在半夜……妳睡了嗎?」
劉沛蘭對下人非常苛刻,傭人們每天有做不完的事,時間壓搾得死死的。
「沒關係,我還沒睡,倒是妳,這麼晚又冷,有沒有加件衣服?」
「有,表小姐,謝謝妳的關心。」徐家就只有表小姐還像個人,對傭人從來都一視同仁。
徐家寶才真要謝謝阿玲呢!有她幫自己照應著外公,讓她在外放心不少。
「這幾天太太對大老爺很好,常噓寒問暖,也不限制他的行動,可是今天我聽到她對大老爺大吼。」
「吼什麼?」徐家寶忍不住皺眉。
「她問大老爺到底把東西藏到哪裡了?」
看來舅媽的耐心終究有限。
「她吼得很大聲,我們都聽到了。」
「我外公呢?他有沒有被我舅媽嚇到?」
「有啊!不過,我那時離他滿近的,有聽到他低低地說:『妳對我不好,我不要說。』。」
「哦,外公。」她差點笑了出來。
阿玲一臉茫然。「我是不知道什麼意思啦!」
「沒關係,我知道。」她微笑。看來外公把她的話記起來了。
「那……就這樣了。」
「這樣就夠了,阿玲,真的很謝謝妳。」
「哪裡,表小姐,我很高興能幫上妳的忙。」
「很晚了,快去睡吧!」說完,徐家寶掛上電話。
「這麼晚了,在跟情人說話?」突地,房門口處傳來嘲諷的聲音。
「是你。」她被不請自入的樊立行嚇了一跳。
「這回又是哪個可憐的傢伙受妳蒙騙?」她剛回來,經過她房前聽到裡頭傳出說話聲,好奇地試了試門把,才輕輕一碰,。門就開了。
他聽著她說了一會兒電話,她說話的聲音,連再剛強的敵人都會被折服。
「我記得好像沒有聽到敲門聲。」徐家寶僵硬、高傲地抬起頭來質問他。
「這裡是我家,不是嗎?」
「是又怎樣?我這個客人也該有隱私權吧,立敏把她的房間借給我,目前,我就是這裡的主人。」
「哈!很好。」樊立行幾乎要佩服起她的能耐。「接下來呢?妳還會聲明什麼樣的所有權?」
她撇開臉,不想和他爭辯。「我僅是被迫暫住幾天,絕對沒有要霸佔你家的意思。」
「是嗎?我很懷疑。」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她。
她穿著妹妹的睡袍--粉紅色的,上面滿是可愛的貝蒂,可她的樣子卻像個穿著禮服的女王般高傲。
「我要睡了,樊先生,能否請你離開?」徐家寶下起逐客令。
他卻不打算放過她,走上前。「早上妳還稱呼我樊大哥。」
她在心裡歎口氣。「你我都知道那是在立敏面前才這樣叫的,就好像你不得不違背自己的意思,『誠摯』地邀請我留下。」她說出兩人心知肚明的事。
「妳指控我說謊。」樊立行離她更近,口氣輕鬆,但更顯危險。
「我沒有。」她後退一步。
「妳知道被一個騙子指控說謊,感覺很不好受。」他又向前一大步。
她繼續退後,發現自己卡在他和床之間。
「我看到那枚戒指了。」他突然發出致命的一擊。
徐家寶還困在被逼近的疑惑和窘境中,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它戴在徐媛媛手上。」
剎那間,她眼中閃過一道恐懼。「什麼?」
「那枚戒指,非常燦爛奪目地戴在徐媛媛修長的手指上。」他故意緩慢地說,一個字一個字的折磨她。「我很懷疑,為什麼樊家的傳家之寶,會在徐媛媛手中?」
「你做了什麼?你有沒有跟她說什麼?你沒有把戒指搶過來吧?!她知不知道戒指不是我的?」
她驚惶得臉都嚇白了,急促地攀住他的手,一連串發問,那表情、那口氣,活像世界末日的到來。
「沒有。」
「呼!」徐家寶鬆了一大口氣。
「暫時。」他又補充。
她的戒懼又全回來了。「你不能告訴她。我跟立敏說過,再過一陣子絕對會把戒指拿回來,她答應我……」
「憑什麼我該相信妳?而妳又憑什麼要我閉嘴?」他原本的計劃是要狠狠地罵她、無情地批判她,可為什麼他的口氣聽起來像是誘惑她?
盯著她慌亂無措的小臉,他的怒氣、他的懷疑全都拋至腦後,眼中只有她此刻柔弱的模樣。
她實在不適合立敏可愛的睡衣,她應該套上昂貴的絹袍,那絲質的衣料,帶有一點東方色彩,神秘地、挑逗地刺激男人的感官。它會像風一樣裹住她柔弱的身骨,而當他卸下它的時候,它會輕柔地拂過她,就好像他寬大的手掌……
徐家寶屏住氣息。
她感受到他充滿慾望的目光,發現氣氛完全不同了,剛才兩人還是劍拔弩張地對峙,現在卻火花四散。
她不自覺將領口攏緊了些。
他不該覺得她漂亮,可他竟深深受她吸引,即使她現在瘦得像衣索比亞的難民。她一雙晶亮眼睛凝視著他,那看來柔軟、潤嫩的唇,好似在召喚他再近一點
他俯下身輕輕擦過那兩片唇瓣。
「如果這是要我封口的酬勞,我願意考慮。」抵住她的額,他的氣息迷亂她的感官。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從他施展的魔咒中逃脫,眼中染上兩簇火。
「你……可惡、過分、小人!」她氣得全身發抖,氣他也氣自己。「我寧願被你當成騙子,也不准你把我當妓女一樣看待。請你立刻離開!」
他的拇指如羽毛般輕撫過她的唇,滿意的看到她因他的動作而全身起了輕顫。
「妳何必這麼激動?如果妳不喜歡這個酬勞,我們可以換點別的。」
「滾開!」她凶悍一嚷,使勁將他推開。
他揚起一笑,吐出的話語不帶溫度,與他方才在她唇上留下的溫暖完全不同。「騙子也好、妓女也罷,我要妳記住,若妳敢傷害立敏,我一定會讓妳付出代價。」
說完,他轉身離開。
徐家寶看著他的背影,理不清心中湧起的感覺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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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立敏。」隔天一早,算準了樊立行已經去上班,徐家寶才敢現身。
「早,家寶,妳錯過我大哥了,他去公司了。」
「哦,那真可惜。」才怪,她就是故意的。發生昨夜那件事,她怎麼也無法若無其事地面對他。給她個幾天,她相信自己會淡忘那一幕的。
樊立敏為她倒了杯牛奶。「妳今天感覺怎麼樣?」
「很好啊!」
「楊志遠來過電話,說今天他一整天有門診,所以會拖到晚上才來。」
「我沒問題了,立敏。事實上,我想去打工。」徐家寶對好友說出她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