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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子玥

  「她……」駱逸頓了頓,「她會很傷心。」

  阮大笑了笑,「所以你們運氣好啊!不過小兄弟你功夫也不錯啊,年紀輕輕的身手不凡,師承何處?」

  「只是家傳的功夫。」駱逸抬頭望了望天色,「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到豐利呢?」

  「擔心你媳婦啊?」阮大突然想起一件事,「小兄弟,有餵你媳婦吃藥嗎?適才翻滾難保沒有骨折,加上舟車勞頓,怕她會發起燒來……」

  駱逸一愕,「我沒想到。」

  「唉!真是個粗心的男人,這有藥快拿去。從這到豐利大約一個時辰,你得把你媳婦照顧好。」

  跳下了牛車,駱逸奔回安置顏福的那輛馬車。

  「顏福?」他掀開布簾喊。見她沒有回答,走到她身側察看,發現她面容潮紅。

  緊捏著手中的藥,他急得團團轉,終於在枕邊發現一袋清水,但問題又來了,他發愁的來回看著藥與水,該怎麼讓她喝下去?

  「顏福,你醒醒。」他試著叫醒她。

  她嚶嚀了一聲似有反應,卻只是轉轉頭便沒了下文。

  他小心的調整自己的位置,讓她躺到自己懷裡,輕拍她的臉,「顏福,你燒得厲害,快醒來吧!」

  這回她連動都懶得動了,呼吸也略微急促。

  馬車晃呀晃的,規律的往前行,他想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將水袋裡的水倒掉一些,然後將藥丟進袋裡搖了搖。

  覺得藥化得差不多了,他喝了一口藥水含在嘴裡,低頭哺到她的嘴裡,直到確定藥水全吞了下去,才離開她因發燒而變得燙人的嘴唇。同樣的動作重複了幾次,才總算把藥水全部喂完。

  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才發覺自己已經滿身大汗。

  看著她,駱逸忽然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笑,只是突然覺得很輕鬆。

  「或許是我想太多了。」他望著她昏睡的臉笑道,「順其自然不是很好嗎?該我的躲不掉不是。」

  小心翼翼的將顏福放下,他毫不避諱的拉開她的衣襟,察看她的傷勢。果然發現一些小傷口都沒有上藥。他皺了下眉,她真是不聽話啊。

  檢查過她全身替她上藥,駱逸現在只能祈禱阮大給的藥有用了。

  他在她身邊躺了下,手臂小心地環住她。

  等豐利到了,她便能接受大夫的醫治,而他,也不會再躲避她的感情。

  昏睡中的顏福當然不知道她計畫已久的「哺渡療傷,患難真情」,就在她不知不覺中達到,只不過主動與被動者角色交換,更甚者,連傷重吐真情都算經歷了。

  可惜這一切都在她昏睡中結束,而她日後知道時恨得搥胸頓足。

  心裡的想法是——

  「哼!若是我當時意識清楚,一定打蛇隨棍上,直接私定終身。」

  第十章

  藍田關為商州進入京畿道的門戶,周圍的繁榮發達自不在話下,又由於風景優美、靠山傍水,是京畿一些富貴閒人圖新鮮的好去處。

  街上的小販賣力的叫賣著雜貨,目標鎖定那些剛從鄉下入京的鄉巴佬。等他們入了京就會發現京城的東西比較好,而且新奇,所以不趁現在撈他們一票,等他們眼界養高了,再想賺就難了。

  「這些花鈿的形狀好稀奇。」

  「姑娘,這是京城裡最新流行的式樣,不說形式特別您看這色澤均勻,一塊雲母裡能有多少這麼漂亮的色彩分佈。」小販鼓起三寸不爛之舌,奮力推銷,「若是用在您身上則會更添嬌美貴氣。」

  「嗯……」顏福有些心動。

  見狀,小販立即轉向她身邊的男人。雖不清他們兩人關係,不過關係匪淺還是能一眼看出來,「這位爺,相信您也看得出來這塊花鈿是多麼適合這位姑娘。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咱們做男人的也該……嘿嘿!」

  駱逸被小販的神態逗笑了,伸手拿起另一邊的釵子。

  花鈿這種小東西,他看來都差不多,還是選他內行的釵子好。

  她笑了笑朝他道:「喂,你願意讓我為你而打扮嗎?」

  在豐利養好傷後,兩人便取商州往京城,途中遊山玩水,好不愜意。

  對他突然轉變的態度,她也沒問為什麼,不過舉止之間已經把他當所有物了。

  她很難得自己打扮,畢竟她當女人的時間不長嘛!

  平日就是挽髻再將頭髮編起,然後換上女裝、含一下唇片就行了。這些花鈿、釵子、耳環、指環……等等的,倒是很少用過。

  他拿起一根金銀絲拉纏成的釵子,聽到她的問話,頭也不抬便回道:「福妹麗質天生,濃妝淡抹皆有氣韻。願意為我梳妝打扮當然是再榮幸也不過,只是便宜了其他男人。」

  「思,那我見到姑婆時,就跟她老人家多多請教吧!」顏福開心的低頭挑了幾枝花鈿,又到一些賣小玩藝的攤子逛。

  這時,熱鬧的街道倏地卻起了騷動,眾人人紛紛議論。

  駱逸瞥了一眼,不動聲色的要小販把他們要的東西包起來,「福妹,走了這麼久我也累了,我們到一邊茶館去聽曲休息吧!」

  「咦,你的體力什麼時候這麼差勁了?」顏福擺明不信。

  「唉!你不知道我之前為你操了多少心嗎?」

  聽他這麼說,心裡泛甜的她跟著他往茶館走去。跨出沒兩步察覺到前方的騷動,抬頭望去,卻見前頭一堆人急急忙忙的往他們這裡走來。

  「你們、你們還有沒有王法呀!」隨著一陣哭喊音,一個瘦弱書生奔出來死跪在那群人面前,總算讓他們停下腳步。

  顏福看了瞇起了眼,「那些……」

  「不關我們的事。」駱逸說著拉住她手,「別管閒事。」

  「這哪是閒事。」

  「不關我們的事就是閒事。」說歸說,他暗暗歎了口氣。如果她硬要蹚這渾水,他也沒辦法袖手旁觀。

  「秀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誰都不能帶走。」瘦弱書生看來弱不禁風,跪在那群兇惡的士兵面前,更顯得渺小。

  「滾開滾開!都立了放妻書還糾纏不清。」為首的劉霸不耐煩喊。

  「沒有,那是你們強迫我按手印。」瘦弱的書生忙喊冤。

  「手印按了就按了,什麼強迫不強迫。去!」他腳一踢,踢得書生口吐鮮血往後飛去,後頭的人群立刻驚慌閃躲。

  駱逸見狀知道完了,事情離她還遠遠的,她就都硬要攬來管了,何況現在事情就在她面前,她怎肯放過。

  果然,顏福一臉義憤填膺,一站出去就是粗魯的外八字,與她一身嫻雅的鵝黃裙裝對比,顯得有些可笑。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然敢穿著朝廷兵勇的衣服強搶民女,我非把你們拎到衙府去治罪不可。」她瞪著為首的士兵大聲說道,怎麼覺得他有些眼熟。

  劉霸聞言哈哈大笑,「我是奉郡王之命來接郡王的愛妾,哪有強搶民女。想管閒事也要弄清楚事情的原由啊!」

  書生勉強地站起,忍著痛開口,「才、才不是,秀娘不是……」

  駱逸一邊察看書生傷勢,一邊觀察著士兵,見他們重重守護著一道娉婷身影,想來應該就是書生口中的秀娘了。而秀娘到現在都還沒開口,他倏地發現事情的發展可能會很有趣,或許她又是管了一樁閒事了。

  話說回來,她不就是喜歡管閒事嗎?

  「姑娘,有書為憑。若沒其他事,郡王爺仍在等待秀夫人,請不要為難我們兄弟了。」敢管閒事的人有兩種,一種叫不自量力,一種叫後有靠山。看她頗有氣勢的,劉霸客氣的道。

  「哼!本小姐才不管他是郡王、閻王……咦,是你,劉霸!」

  「姑娘認得在下。」

  顏福沒理會劉霸的疑問,逕自說著,「你變了,看不出來是當初那個地痞。」

  當初在千秋閣前想調戲花魁,不學無術的流氓無賴,如今卻搖身一變成了郡王的手下,且看來還有點氣質呢!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啊!

  「你是……」劉霸怎麼也想不出何時見過他。

  這也算他鄉遇故知嘛!顏福笑著道:「是我呀!天顏鏢局……啊!不對,應該說是千秋閣前被你折斷手的人。」

  劉霸聞言臉色大變。就是從那時候起,他決心要干番事業,才離開家鄉四處遊歷。

  「那位白衣公子現在呢?」

  「你說駱逸。」她覺得很奇怪。他怎麼一點也不像遇到仇家,反而像是報恩心切。

  「他、他叫駱逸當初怎麼不說呢?」

  「哈!他那人怕羞。」她隨口胡謅,也不明說正在給書生治傷的就是駱逸。

  蹲在地上的駱逸聞言苦笑,拿她真是沒轍。

  「那麼駱公子如今人在哪?」劉霸不把她的胡謅當真,客氣地問。

  「你找他幹麼?」顏福好奇的問。

  因為想從她口中探得消息,所以劉霸對她客氣許多,也沒對她說話的方式多加注意,但旁人早已議論紛紛——

  一個嬌俏的女娃卻站姿粗魯,說話語氣更不用說,只有粗魯不文可以形容。

  但是對顏福來說,她已經站得很秀氣了,若非裙擺礙事,她的雙腳會站得更開。她一直覺得要站得比雙肩更寬一些才有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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