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在盤算些什麼嗎?
「我想休息了。」
簡單的一句話,阻斷了方季雲原本要脫口的話,傅千尋閉上了眸子,不想再繼續談下去。
原本已經漸漸柔軟的心再次堅定了起來,不管如何,她都該好好的思索一下未來的路要怎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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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對待一尊瓷人兒似的,生怕碰落了一角,龍臨淵小心翼翼地將傅千尋給放上了榻。
然後自己也跟著翻身上床,一把將她擁進自己的懷中,密密實實地。
直到此刻,惶惶不安的心終於因為她在懷中而放下,龍臨淵的手挑勾起她一撮烏黑柔軟的長髮把玩著。
「妳還好嗎?」
「我很好。」對於龍臨淵那霸氣的擁抱,她沒有一絲的掙扎,只是靜靜地任他摟著。
其實不論她是否動了情,也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畢竟他的中蠱,與她有著絕對的關係,若不是她,「她」應該也不至於使出這種手段吧!
什麼樣的恨,竟能綿延十幾個年頭不止,就連當事人都已經死了,卻依然無法放下恨意?
傅千尋搖了搖頭,她的發在龍臨淵的胸膛上蕩漾著獨屬於她的風情。
「妳瞞了我啥事?」
龍臨淵不是呆子,從剛剛她和方季雲的對話,他已聽出了端倪,當下不動聲色只是希望親口聽她說。
她閉嘴不語,臉上只是掛著恬淡的笑容。
「妳說話!」
他被她的靜默弄得心火漸起,他討厭這種疏離的笑容。
「我累了。」她顧左右而書他的說。
「說完再睡。」自從兩人有了夫妻之實之後,他已經很久不曾用這樣的態度同她說話了。
淺歎了一聲,傅千尋的目光可憐兮兮地瞅著他,軟聲說道:「我是真的累了。」
這個男人向來吃軟不吃硬,所以她索性扮起了可憐。
往事不想說,也不能說!
其實憑他盤龍堡的勢力,他只要認真去查探一定就可以知道原委,現在說了只是增加她離開的困難度而已。
畢竟他有時脾氣雖然不佳,但終究是個稱得上敏銳的男人,所以還是不說的好。
「所以妳有秘密!」龍臨淵肯定地說。
「對,我有秘密。」連否認都懶,傅千尋星眸微闔地承認。
「有一天妳會告訴我?」即使她的承認讓他稍稍龍心大悅,可是他還是不罷手,非得要她親口承諾。
「嗯。」淺淺地低應了一聲,她毫不抗拒的應允。就等到在地獄相逢的那一天吧!
這應該不算謊言吧?
「那……」龍臨淵又張口,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她卻已經發出了一記不耐的聲響,然後兀自抬起上半身,主動地吻上了他的唇。
被他逼問累了,傅千尋索性學他以吻封緘,她那大膽且主動的舉動果然叫他微微怔愕,然後狂喜。
饒是他的意志宛若鋼鐵,但精銳的目光微微一閃之後,終於還是屈服於她柔軟的丁香中。
像是終於發現這樣可以讓她獲得在離去前的唯一寧靜,傅千尋完全拋棄了女人該有的矜持,唇舌並用的勾引著他的慾望、撩撥著他的理智。
一個男人對於心愛女人的挑逗究竟可以有多少的自制力?
答案其實非常簡單,那就是零!
此刻的龍臨淵已經完全忘了自己剛剛在追問些什麼,也忘了自己執意探尋的答案,完全沉浸在她那醉人的挑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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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傅千尋定定地瞅著冷言,然後不發一語。
「我絕對不會答應。」用最堅定的語氣,冷言拒絕了她的要求。
她還是沒有說話,逕自探手解開衣衫最上層的盤扣,她的舉動充份顯示著她的決心不容一絲的轉圜。
知道她有多固執,冷言只好退一步說:「至少讓我能夠跟著妳,不然我一輩子都不安心。」
「冷言,我不想拖累你一輩子。」對於他的要求相伴,傅千尋是感激的,可是卻不能任性的接受。
畢竟冷言已經在她身上浪費了十幾年的光陰,饒是天大的恩情也應該償夠了。
「妳不是個拖累。」冷言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就算是,也是個美好的負累吧!
「冷言……」誰說只有她固執的,這冷言不也是個極度固執的人嗎?
看著她臉上那堅決的固執,冷言索性冷聲威脅道:「妳知道,我隨時只要喊上一聲,妳就走不成。」
寧願她留在旁的男人懷中受盡呵護,也不願見她一個人孤身遠走天涯,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夠愛她的方式。
「你又何必呢?」唉!她無奈的低歎了一聲,放棄了,不再試圖說服冷言答應她一個人離開,只是……
「那藥和信?」
「等會我會將它們留在桌上。」冷言拒絕再讓她有任何的借口可以推拒,索性直接說道。
「罷了。」事已至此,除了應允,還能如何?
傅千尋轉過了身,揚起了早握在手中的匕首,硬生生地往自己的心頭刺去。
那需要很大的勇氣,可是她知道她必須自己動手,因為除了自己之外,只怕就連冷言也不會有勇氣在她的身上刺上這一刀。
口中竄出了疼痛的悶哼,精通醫理的她刺得極為精準,巧手微微挑勾,一塊染著鮮紅的血肉已經順著匕首被取出。
纖細的身子跟著搖晃了數下,只見冷言快速的搶上前來,紅著一雙眼精準地在她的傷口附近點上了幾個穴道。
雙手更是輕柔地扶她坐下,然後忙不迭地替她上著刀創藥,心口這一刀,傷氣甚深,冷言深知若沒有在第一時間好好處理,嚴重的話可能還會威脅到她的生命。
但饒是冷言的手腳再快,她的唇依然因為劇疼而宛若白雪。
可她壓根不理那炙人心扉的痛,固執地抬起顫巍巍的手探入懷中,取出了一塊染著涸紅的白巾,將它連同方才取出的心頭肉遞給了冷言,然後顫抖地說道:「快替我熬藥!」
看著她這模樣,冷言的眼眶都紅了,一顆珍貴的男兒淚險些滾落,他忍不住啞著聲問道:「既然妳這麼愛他,心心唸唸都是他,為何不留下來伴他一生一世?」
「情之一字太磨人,我不想步我娘的後塵。」說完,她疲憊地閉上了眼,再也無法對抗那痛的沉入黑甜鄉之中。
她知道冷言是個信守承諾之人,一定會替她完成她想要完成的事。
再睜眼……再睜眼之後……
這個世界應該又不同了吧!
至少她的世界不會再有龍臨淵的存在,也不會再存在磨人的情愛,她應該還是那個生活在山林曠野的醫者,而他依然會是那堂堂的盤龍堡二堡主吧!
至於「她」,沒了她在盤龍堡,她應該也不會再對龍臨淵做出任何不利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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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敢?!
幾乎差一點點就將那碗滲著血腥味的藥瞪得蒸發殆盡!
此時怒氣騰騰的龍臨淵週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焰,倏地他端起了藥碗,高高地抬起準備往地上摜去。
他才不希罕這豌藥,那個女人難不成以為留下了這碗藥,就足以償他的情了嗎?
他真是白癡,竟然沒有發現她昨天的異常主動原來是包藏著禍心,她早就打好了算盤要離開他吧?
說什麼她離開是為了他好,他適合更好的女子相伴一生,又說什麼下用他再繼續記掛著她的恩惠,那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心頭肉一兩,處子血一錢,算是舉手之勞?!
真他媽的該死地胡說八道,龍臨淵愈想愈氣,一碗藥就想打發他的真情嗎?
「等一下!」
就在那碗幾乎是傅千尋用生命換來的藥即將被砸在地上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低喝。
「我不喝這藥!」一看發聲的龍臨閣正雙手負於身後,不疾不徐地步人,龍臨淵立即搶先一步說道。
要他喝,也行,除非那個該死的女人現在站在他的面前,否則門兒都沒有。
「我才懶得理你喝不喝那藥。」龍臨閣開門見山地說道,一臉的好整以暇,彷彿真的沒將那碗藥的「存亡」看在眼底。
這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叫龍臨淵微微地發愣,一張嘴微開,好半晌之後才沒好氣地說道:「那你來幹麼?」
「來問你要不要聽故事啊?」找了一張舒適的太師椅坐下,蹺起了二郎腿,龍臨閣發現自己愈來愈喜歡逗弄這個弟弟了。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龍臨淵開始覺得他根本是存心來找碴兒的,於是粗聲粗氣的吼道:「我現在沒心情聽故事!」
「又不喝藥,又不聽故事,那你想幹麼?」
「想……」想砸了那碗藥,想去捉那個敢偷溜的女人,想……
久候不至自己要的答案,龍臨閣索性開口說道:「我不管你想幹麼啦!我先說好,這個故事可是攸關傅千尋離去的原因,你若真不想知道,我也不勉強,但那碗藥肯定是去了她半條命,你若捨得砸我也沒話說,最後,龍家可沒那個能力供你每月處子一名,你自己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