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愛我?!」又是個意外!
紎熾愣在原地,回想著她與自己的一切,她愛他,他愛她,兩個相愛的人 。
天啊,原來那堆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答案就只有一個,而且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媽的,他之前怎麼會這麼的冥頑不靈、自作聰明呢?他愛她,原來他真的是愛她的。
「想通了?」看著他臉上豁然開朗的神情,郇風搖頭笑問。
紎熾看了他一眼,露出今晚第一個笑容。
「這表示我快要有喜酒喝了?」
「這還要看皊蠹願不願意嫁給我。」
「皊蠹?」郇風愣了一下問:「你老婆也叫皊蠹?」
「什麼叫也?」
「這……」該不該說呢?皊蠹?難道台灣女孩都叫皊蠹嗎?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優電話中的女人叫皊蠹,熾愛上的那個女孩也叫皊蠹,這到底……
「你在猶豫什麼?」紎熾的眼睛一瞬間瞇了起來。他那個「也」字代表的不會是……「風,你老實告訴我,優剛剛接那通電話,你說他馬上就能叫出她名字的女人叫什麼名字?你老實跟我說!」
「這個……那個……」老天,他是不是幫了倒忙,闖禍了?
「電話中的女人是不是叫皊蠹,你的『也』字是不是這個 意思,告訴我!」
他的狂嘯引來全店客人的注目,與遠在店內盡頭廚房裡頭的荋軒百年難得 一次的咒罵聲。
「熾,克制點,你想讓這間店毀之一炬嗎?」郇風不得不壓下聲音正色地對他說。
「你在搞什麼鬼?」在廚房裡差點沒被火燒到眉毛的荋軒,一臉不悅地走到前方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紎熾的注意力全在郇風臉上。
「也許她們只是恰巧同名……」他和事佬的聲音因紎熾驀然轉身離去而停掉,改以緊急命令的叫道:「軒,別讓他走。」他躍出櫃檯。
「讓開。」紎熾冷酷無情的對像道風一樣,無聲無息的擋在他前方的郇風說。
「你為什麼要這麼衝動?我說她們倆可能只是恰巧同名……」
「我昨晚親眼看到,親耳聽到那小子把電話給她,還告訴她他喜歡她,你認為這還是恰巧嗎?」他青著臉,咬牙迸出聲,「讓開!」
「就算是這樣好了,你現在去那裡也是於事無補,你怎會知道優將她載到哪裡去?你又要去哪裡找他們呢?
「我要殺了他!」
「殺誰?優,還是那個女孩皊蠹?」
「我……」紎熾的聲戛然停止,陰沉沉的雙眼直視著由後門走進來的兩人 。
郇風有感的回頭,入眼的是谷優正小心翼翼地扶持腳踝包裹著紗布的皊蠹進門來。而荋軒早已將現場的旁觀者清除乾淨,吃完的就「請」走,新進來的則以牛排櫃賣光為由全阻擋在門外,破天荒的在九點打烊 放下店前的鐵門,整間店面現在只剩下四男一女。
「皊蠹,你不是說你晚餐沒吃嗎?想不想吃些牛排或者面 包、空心面?」谷優眼裡似乎只有張皊蠹一人,對於四周怪異的氣流一點也沒注意到。他扶她坐下後,溫柔地低著頭問她。
張皊蠹的雙眼在進門前看了紎熾一眼,被他怒火狂燃的眼神嚇到之後便一直焦著在谷優臉上,雖然她知道自己遲早還是得面對紎熾,畢竟她是為他而來,但逃一刻是一刻吧,只不過……
「皊蠹,過來。」紎熾冷然地叫道。
逃一刻是一刻?也許逃一秒是一秒比較適切。聽到他冷峻的聲音後,張皊蠹輕顫了一下,緩緩起身走向他。該來的還是要來,只是一想到等會要傷害對她如此好的谷優,她便有於心不忍與良心不安的痛楚。
紎熾伸手環住她,雖然心裡針對她的怒火不亞於對谷優的 ,但他依然注意到她的不良於行,與因走動而扯痛傷處的蹙眉表情,所以他才會毫不猶豫地將她攬靠在自己身上,好讓她減輕她對自己腳踝的壓力。
「你們……」谷優訝然地看著這一切,他們不是昨天才第一次見面,而且相處不到十分鐘嗎?怎麼竟然這麼親密?他不懂地望向張皊蠹 。
「對不起,谷優,我騙了你。」
「皊蠹?」
「對不起,我是為了你和他的那場賭局而來接近你的……」她避開谷優的眼神,難過的娓娓道出一切實情,最後低著頭哽咽的對他說:「對不起我欺騙了你,對不起 。」
谷優呆若木雞地看著他們兩人,似乎在一時之間還消化不了這一切事實。
「願賭服輸,你有什麼話要說?」紎熾看著他開口。
谷優沒有回答,仍然呆望著他們。
張皊蠹不安的處在默默無言之中,痛苦與自責同時煎敖著她,眼淚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而她卻不敢哭出聲來。她該走了,舞台已閉幕,她所扮演的角色也已結束,是該她退場的時候了,而對於谷優,她除了抱歉之外再多說 也只是無益,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離開……罷了,真的是她該走的時候了。
「放開我好嗎?」她眨掉眼眶中的淚水,抬著頭對紎熾說。
紎熾將目光由谷優臉上移到她臉上,「做什麼?」他冷峻 地問,環住她的手臂沒有鬆開她的跡象,卻有加緊力道的感覺。
「我要走了。」
「什麼?」一瞬間,原本側靠在紎熾身邊的張皊蠹,被他扯到他正前方,整個人面對面的幾乎與他身體平貼著,「你說什麼?再說一次。」他傾身,鼻子幾乎與她相觸的瞪著她問。
「我該走了。」她避開他的眼神說,「當初和你約定、答應你要做的事我全都做好了,現在就只差事成之後離你遠遠的這一點而已,我現在要做的就是這一件事。至於你要付給我的酬勞,我留了一張有我郵局帳戶資料的紙在家裡客廳桌上,要麻煩你跑趟郵局匯給我。
「另外關於買給我的那些戲服,我想因為那些衣服幾乎都是為我量身訂作的,留下來的話凱茜也不能穿,所以我將它們一併帶走,希望你不要生氣。當然你若希罕我把那些衣服還你也沒關係,反正它們也都還沒拆箱,我直接寄還你。」她頓了一頓,「對了,我還沒有恭喜你贏了。恭喜你。然後現在可以請你放開我了嗎?」
「別想!」紎熾咬牙道,「你若想離開我的話,我發誓你一毛錢也收不到 。」
「你……」張皊蠹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你想食言,不給我錢?」她瞪向他。
「你若敢離開我的話,我發誓你一毛錢也拿不到。」他瞪著她強調地再說一次。
張皊蠹瞪著他,突然驚喘一聲,雙手便開始以潑婦的姿態掙扎地捶打他,「媽的,你竟敢食言而肥不給我錢,去你的,你這個騙子,膨肚短命的大混蛋,該死的你,你還我錢,你怎麼可以騙我,去你的,你怎麼可以騙我……」
「嘖,我怎麼會呆得以為你已經忘記怎麼講粗話了呢?」紎熾怒然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笑意,在嘖嘖聲中他一手捉住她揮舞不停的雙手,一手依然緊圈住她腰身,然後出其不意的傾身吻住她喋喋不休的香唇。
「唔……」愕然一秒,張皊蠹的腦子已經離開了她的身體 ,在不知不覺間她閉上眼睛,接受他深情的親吻。
「別看了,你無法介入他們兩人之間的。」郇風看著無視於他人存在,事實上已經吻得渾然忘我的兩人,走到谷優身邊,好心地告訴他。但見?優沒反應,片刻之後郇風又忍不住好奇地問:「你真的喜歡上她,對她動了真情嗎 ?」他用眼睛的餘光瞄了瞄被紎熾緊擁在懷中的張皊蠹。
這回谷優有了反應,他轉頭看向郇風與荋軒,一臉風雨欲來的危險表情瞇眼看他們,「你們倆為什麼一點也不驚訝?你們事先就知道這一切了?」
「冤枉。我們也是昨天晚上在見到她之後才有些懷疑,現在才知道的,你可不能找我們出氣。」郇風反應奇快地說。
「別把罪過推到別人身上。」荋軒緩緩地開口,「那女孩除了服裝衣著和些少氣質改變之外,她又沒去整容,我們昨晚一眼就認出他來了,而你和她相處了一晚卻認不出她就是你和熾開玩笑、打賭的那個女孩,你現在想怪誰?」
谷優怒然地咬牙,不遠處盛著紅茶的鐵桶「砰」了一聲,茶水沖開鐵桶蓋灑濕了方圓一尺的地帶。
「優,你的好脾氣到哪去了?」郇風皺眉道。
荋軒只是看了濕淋淋的地板與它周圍同遭波及的桌椅一眼,淡淡道:「我就知道驅散客人是必要的措施。」
紎熾因為鐵桶蓋突然掉地那聲巨響抬頭,張皊蠹則依然未恢復神智的安靠在他胸前。他瞪著谷優,對於谷優怒然失控的原因很不爽,因為只有他能為張皊蠹失控,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准太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