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們到時正好遇上工作人員的餵食時間,工作人員提著一桶一桶的魚,餵食那些嬌貴的海獅。
光滑油亮的海獅群一古腦兒的衝向魚,引起凱的尖叫連連。
「啊啊啊--那就是海獅嗎?哇--」
他興奮的笑聲感染了凱蒂,她攬著凱,一同對著海獅尖叫。
可惜沒有相機,她真的好想把凱這麼快樂的笑容拍下來!
「凱蒂,海獅好可愛、好可愛哦!」他興奮得幾乎語無倫次。
「我知道、我知道!」凱蒂看見一旁正好有販賣娃娃的攤販,牽著凱的手走過去,挑了一隻可愛的海獅娃娃送給他。
「送我的嗎?」他眼睛閃閃發亮,耀眼得像天上的星星。
「嗯,送給你。」她摸摸他的頭,笑著說。
「謝謝妳,凱蒂。」他收下海獅娃娃,開心的抱住她撒嬌一番。
「呵呵呵,不客氣。」
那個海獅娃娃並不貴,是個廉價品,但是他卻很寶貝的搋在懷裡,說什麼也不放開。
「我從來沒有擁有過一件玩具,凱蒂,我會好好珍惜這個娃娃的!」他笑得好天真、好快樂。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這樣的凱,她眼眶都紅了,感覺好心酸、好心疼。
「再來我們去極圈區,」她眨掉眼中的淚意,牽著凱往下一個目標前進。「有小企鵝哦。」
「真的嗎?!真的嗎?!哇--」他興奮驚奇的語氣,怎樣也不像是在紐約長大的孩子。
中央公園的極圈區,是一個模擬的極圈,透過玻璃看見小企鵝晃動著牠笨重的身子,左搖右晃的在雪地裡走來走去,像不倒翁一樣的跳進水裡,在水裡不停拍動牠的小短腿,甚至還可以聽見啪啦啪啦的水聲。
凱近乎著迷的「黏」在玻璃上,看著可愛的小企鵝,漂亮的綠眼珠直盯著看,目不轉睛地。
「你又看得著迷啦!」她取笑著。「回神,凱,回神喲!」
「凱蒂不要鬧我啦!」他皺著鼻子抱怨。
「哈哈--」
兩人的嬉鬧引起不少遊客的注目,紐約的華人不少,但鮮少有讓人感覺這麼陽光健美的女孩,還有這麼漂亮的混血兒小孩,所以不少人在猜測他們是不是母子同游。
「這個小孩好漂亮喔!是妳的小孩嗎?」一個抱著嬰兒的女人問著凱蒂。
她一楞,正想解釋他們不是母子時,凱卻回答,「對啊!她是我媽咪,我今年八歲。」
女人露出驚訝的表情,「哇,真的是妳的小孩!妳看起來好年輕,一點也不像有這麼大的兒子的樣子。」
「嗯,我爹地都說媽媽不會老。」凱說得很像有這麼一回事。「我最喜歡媽媽了。」
這小鬼在說什麼鬼話?這、這根本就是在破壞她的名譽嘛!
「你一定是個好孩子。」女人笑著說完便跟著家人離開了。
「凱!」凱蒂瞪他。「為什麼亂說話?」
「唉喲,不順著人家的話說,要怎麼解釋我們的關係?。」凱人小鬼大,馬上掰出一個理由。「難道妳要說,我是妳老闆的小孩?」
她下意識的拒絕這種說法,不為什麼,就是覺得聽起來很生疏刺耳。
「說我們是朋友,誰會相信妳會跟一個八歲大的小孩交朋友呢?說姊弟嘛,我們又不像。」而且我也不想把妳當姊姊,他在心裡面補了一句。
「所以為了避免別人的打破砂鍋問到底,說我是妳的小孩這樣最省事了。」凱自顧自的說。
「聽你這麼說,好像又有點道理。」但還是覺得哪裡怪異。
咦?怎麼會這樣呢?
「本來就很有道理。」他搶白。
剛才被遊客誤認為母子讓他很開心,笑容也越見燦爛。
他想要有個媽媽,最好像凱蒂一樣,能對他這麼的好,這麼的溫柔。
「Polar Bear!」
突地,小朋友的驚聲尖叫吸引了凱的注意。
「北極熊嗎?我要看、我要看!」馬上忘了剛才發生的事,急忙纏著她要去看北極熊。
「好好好,我帶你去。」
這裡最大的賣點就是北極熊,全身雪白的北極熊在模擬的山谷流水間走來走去,隔著安全玻璃往裡面看,那龐大兇猛的野獸像極了可愛笨重的玩具。
凱跟著其它小朋友用童稚的嗓音念著「Polar Bear」,把那毛茸茸且凶狠無比的北極熊當成了填充玩具。
離開中央公園時,凱的懷裡除了海獅娃娃之外,還多了一個企鵝娃娃和一個北極熊娃娃。
他心滿意足的抱在懷裡,在跟凱蒂吃完晚餐後才踏上回程。
今天晚上,他要跟凱蒂一起睡,嘻!
一定會很溫暖、很溫暖。
第五章
世界上沒有李奧找不到的人。
很快的他已掌握了凱的去向,讓他感到有趣的是,凱怎麼會在那裡呢?
問到最後一個看見凱的人,是在凱蒂的住處附近,這件事他沒讓萊恩知道,只告訴他,有凱的下落。
然後便領著一群人殺到凱蒂的住處附近埋伏,萊恩自然也跟著到場。
其實李奧心裡想的是,不知道萊恩看見她會有什麼表情?
哈,一定很精采,畢竟她是他們父子吵架的導火線。
但是他想不到萊恩的行動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現在要進去。」萊恩的動作一如當年利落,爬上陽台打破玻璃,打開門後溜進屋內,快得讓李奧反應不及。
「這、這傢伙的動作會不會太快了一點?」他咋舌,正想著要跟上去阻止時,正巧看見凱牽著一個女孩的手,遠遠的正快樂的朝著屋子走來。
「慘了!」李奧暗自哀嚎,聽完萊恩說他與凱爭執的原因後,一時玩心大起,也想看看那個叫凱蒂的女孩子能惹怒他到什麼地步,卻忽略了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她會有危險!會被盛怒中的萊恩當成綁匪制伏,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怎麼禁得起他的粗魯對待?
李奧交代手下按兵不動,自己則帶著兩個人往凱蒂的住處快速奔去,但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
凱蒂牽著凱,一路哼著歌回家,在路上她還替凱買了簡便的換洗衣物,也說好了晚上一起洗澡--凱才八歲,凱蒂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在夕陽餘暉下散步回家,兩個人的影子被拖得好長好長。
「等我哦,馬上好。」她站在家門口,忙著從身上掏出鑰匙,將門打開。「進來吧。」她先踏進屋子裡,笑著朝凱伸出手,卻意外的看見他的小臉上出現驚恐的表情,
來不及細問他怎麼了,就被一股強大的拉力將她拉進屋子裡,接著便感覺到手腕一陣刺痛,身子被人抱起,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她臉朝地面,兩手被反剪在身後,接著聽見「卡」的一聲,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劇痛自手臂傳來,讓她痛徹心屝。
直覺是有人闖空門,她蒼白著一張臉對凱大吼,「快跑!」
凱尖叫失聲,小小的身子撲上攻擊凱蒂的高壯身影,「住手!住手!」連咬帶踢的,阻止他再傷害凱蒂。
「該死!」萊恩低咒一聲。「凱!住手!」
「放開凱蒂!」凱的固執不下於他,他咬著萊恩的手臂要他放手,不許他再傷害凱蒂。「爹地你快放手!不要傷害凱蒂!」
「Shit!」李奧來遲了,低咒著把失控的凱從他身上抓下來,不管他的拳打腳踢,交給身後跟來協助的手下。
「萊恩,你快住手,她的手被你扭斷了。」
「要我放開這個綁匪,免談!」萊恩額上青筋暴跳。
凱蒂痛得臉色蒼白,快要昏死過去,在她失去意識前,她仍緊抓著最後一絲清醒,大吼,「凱,危險,快跑!」
李奧見她昏了過去,心急的說:「萊恩……」
「交給警方。」他不由分說,想讓警方接管一切。
就這樣,被扭斷手臂的凱蒂讓警方帶回警局,而哭鬧不休的凱則被萊恩強行帶回飯店。
「這……又來了!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人。萊恩,你慘了!」李奧大歎,這一回他可是犯了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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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去!」凱在房間裡大吼大叫,亂摔東西,「給我滾!不准進來!」
無論是任何人進他房裡,他都吼著要對方出去,連安迪也不能倖免於難,更別說那些奉命探視他臉上擦傷的醫生和護士了。
不知道凱是何時受了傷,萊恩想也許是方纔他與那卑劣女綁匪纏鬥的時候不小心受傷,不過今天他也受夠了,所以他沒有責怪凱,就連他使小性子也不放在心上。
「過幾天就沒事了,不用擔心他。」他這麼交代著安迪。「安迪,請你多費心照顧凱,小孩子鬧脾氣。」
凱這次不是鬧鬧脾氣這麼簡單吧?安迪有苦難言,可也只能應聲說是。
李奧對他的行徑簡直是傻眼。
「萊恩,你不先問清楚事情的經過嗎?」剛才他的手下傳來消息,那個女孩現在在羈留病房裡,雖然接好了右手臂的骨折,但目前仍麻醉未醒,待她醒來就要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