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它又沒有生命,哪懂那麼多,就算丟掉它,它也不會有感覺的啦。」有時候她真的覺得嚴苓愛物成癡,有點走火入魔了。
「話不能這樣說,妳沒聽過嗎,一樣東西存在久了,就會有精靈附在上面,自然就有了生命,說不定現在留聲機上就有精靈正瞪著妳呢。」嚴苓打趣道。
「呸呸呸,妳少嚇我了,我才不信那些怪力亂神的事情。」彭愛蜜嘴上雖這麼說,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瞟向那放著留聲機的大提箱。
「我沒有嚇妳喔,妳看妳背後。」嚴苓忽地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她的身後。
「我……我的背後有什麼東西?」彭愛蜜覺得自己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還說不害怕?嚴苓好笑的彎起唇角,正要解釋自己是開玩笑的時候,一陣風卻突然揚起,吹來一條白布蓋住了彭愛蜜的臉,讓正轉頭望向後方的她嚇得尖叫出聲。
「啊--這是什麼東西,快點把他拿走啊。」彭愛蜜呼天搶地的喊著。
「哈哈哈,這不過是塊布啊。」看著她驚恐的模樣,嚴苓忍俊不住的笑出聲。
「布?!」她愣了愣,止住了尖叫,冷靜的將頭上的布給掀開,掩飾困窘的道:「我、我早知道啦,我只是故意配合妳的說詞演戲罷了。」
「最好是喲。」嚴苓故意拉長尾音嘲弄她。
「本來就是。」她嘴裡猶自逞強,不過人可是稍稍遠離了大提箱。
半空中,荷米絲透明的身影淘氣的吐舌笑著,捉弄人一向是她的專長,就算在世間流浪了這麼久,她的功力可是一點也沒有退步哩。
呵呵呵。甩動著長髮,她輕快的飄舞著,率先飛到不遠處的港口邊,望著眼前的豪華郵輪。
這艘郵輪看起來還真高貴豪華,也難怪啦,戚家什麼都不缺,尤其是錢最多。
看著陸續登上郵輪的男男女女,莫不打扮得時髦入時,有型有款,再看看往郵輪方向前進的嚴苓……
荷米絲蹙眉搖了搖頭,看來,要等她有女人的自覺,還需要一段時間哩。
而這段時間,可能就要苦了那個男人了……
她的視線轉向立在郵輪甲板上的戚大少,紅潤的嘴唇彎成半月形,簡直迫不及待的等著看好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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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可不得了了,每一個都這麼漂亮,實在很難選耶。」鄭水土斜倚著欄杆,興趣高昂的觀察著登上郵輪的女人,好像是他要選老婆似的。
「有嗎?」相對於他的興奮情緒,戚大少明顯的感到無趣。
「當然了,為了當上戚家王國的少夫人,我想這些女人一定是把畢生的打扮功力全都發揮得淋漓盡致了。」要是他是女的,為了這次的徵婚活動,一定也會卯起來裝扮自己吧。
「所以看女人不能看現在。」他慵懶的彎起唇角。
「哈哈哈,沒錯,看女人一定要看她……」
「卸妝以後。」他們異口同聲的道,隨即心照不宣的仰頭大笑。
「不過說真的,能夠受邀,上得了這艘船的女人想必條件都是上等之流,符合成為戚家媳婦的資格才對,卸妝之後不美也難吧。」這也是他跟著上船的原因,說不定他也可以挑到一個匹配得上他的女人當老婆。
的確,能夠通過父親的審核而登得上船的女人,不但家世背景顯赫,更重要的是絕對是個上得了檯面的美女,對這一點,他倒不懷疑。
但是那又怎樣?!「我沒興趣。」戚大少聳聳肩,淡淡的道。
「我知道,你對沒挑戰性的東西一向沒興趣。」他瞭解的點點頭,「可是女人一看到你就昏頭轉向,主動獻身,哪可能會讓你有挑戰的機會?」
說起來,這傢伙還真是不知足,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羨慕他的「順利」,可偏偏他卻奢求「不順利」,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所以,女人是用來玩的。」他一點都不認為,這世上會有女人能讓他動心。
所謂的愛情,只有在虛幻的故事中才會出現。
「沒錯。」鄭水土拍拍他的肩膀,「這趟旅程我們一定要好好的『玩』個痛快不可。」
戚大少挑起眉梢,回以一個「肯定」的微笑。
「為什麼不讓我們上船?」忽地,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讓站在入口上方的兩個人好奇的低頭往下望去。
「對不起,閒雜人等不能上船。」在登船處擔任招待的男人禮貌卻冷淡的道。
「有沒有搞錯,我們可是有入場券的,你看清楚。」彭愛蜜不由自主的拉高聲音。
「小姐,除了入場券,妳們還必須要出示邀請函。」他狐疑的打量著眼前的兩個女人,怎麼看都不覺得她們會是出身於富貴人家。
「邀請函?」彭愛蜜跟嚴苓互覷了眼,彭愛蜜低聲在她耳邊問道:「有嗎?」
嚴苓雙手一攤,搖搖頭道:「沒有。」
「會不會是妳沒拿出來?」不會吧,她好不容易才盼到這一天耶。
「應該不會。」太好了,連老天都在幫她,嚴苓難掩微彎的唇角,俏聲道:「我看算了啦,我們不要去了。」
「怎麼可以算了,這可是一生難逢的大好機會耶。」瞧瞧她,唇角都揚起來了,肯定是騙她的,「我來找找看,說不定還在抽屜裡面。」
「沒有啦,我那時真的只有看到這張入場券。」嚴苓握緊大提箱的手把,不讓她搶去。
「妳這個散仙,說不定根本沒有注意到。」她沒有親自檢查過絕對不相信。
「真的沒有啦。」厚,這個女人真的是想嫁金龜婿想瘋了。
「不可能,一定有。」她不死心的奪過大提箱,放在地上打了開,迫不及待的就想拉開留聲機的抽屜。
「該死,這抽屜怎麼打不開啊……」不管她怎麼使力,小抽屜就是文風不動。
「這兩位小姐,請妳們不要擋住入口。」招待的男人皺起眉,開始趕人。
「不好意思,我們馬上離開。」嚴苓抱歉的笑笑,隨即拉拉好友道:「現在妳可以死心了吧?」
可彭愛蜜哪會這麼容易放棄這大好機會,左右張望了下,伸出手,一把抱起路邊一顆大石頭,就要往留聲機砸下。
「等等,妳想幹麼啊?」嚴苓心一驚,連忙制止她瘋狂的舉動。
「砸開來看看啊。」彭愛蜜說得理所當然。
「妳敢?」這是她最鍾愛的東西耶!嚴苓原本平和的脾氣這下可掀起了波濤。
「呃,要不然打不開啊。」平時都是她欺負她的份,可嚴苓要是真生氣的話,害怕的可是她呢。
嚴苓瞪著她,直到她放下石頭才滿意的鬆開眉心,蹲下身,她伸手探向抽屜,輕鬆的將抽屜給拉開,「誰說打不開。」
奇怪了,她方才明明就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也打不開啊!彭愛蜜一臉的困惑,不過這先不研究,還是趕緊探看裡面是否有邀請函。
「跟妳說過沒有了吧,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嚴苓關上抽屜,將留聲機收進大提箱裡闔上箱蓋,站起身來。
「可是……」她遲疑的跟著站直身子,望向豪華郵輪,怎麼都捨不得離開,「我們再試試看。」
「愛蜜--」嚴苓阻止不了她,看著她又上前跟那個男人爭論著。
「我們的確有邀請函,但是不見了,你就當做不知道,讓我們上船吧。」
「不行,沒有邀請函就是不行。」
「你也未免太不知道變通了吧?豬腦袋。」
「妳說什麼?」
「我說你是豬腦袋。」
「妳--」
「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在爭論正熾的時候,一道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插了進來。
「少爺。」男子看到來人,馬上恭敬的微微彎身。
天,是戚大少耶,彭愛蜜也驚喜得忘了爭吵。
「有什麼問題嗎?」鄭水土也跟著過來,讚賞的目光不住的在彭愛蜜身上繞。
「沒問題,我馬上就會處理好的。」那男人戒慎恐懼的道,馬上轉向兩個女人厲聲道:「妳們快點離開吧,否則我要請警衛來了。」
請警衛?這下彭愛蜜也沒轍了,眼看著肥羊就在眼前,卻一口都吃不到,真是恨啊!
「我們走吧。」她終於放棄的朝嚴苓道。
可原本一直急著離開的嚴苓此刻卻反而拒絕搖頭,彎腰自肩背的大包包中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在彭愛蜜納悶的目光下,她直直的走到戚大少面前。
「是妳?」戚大少挑起眉,疑惑的看著她遞來的東西。
「數數看有沒有少?」原來他就是愛蜜口中那個「王子」,難怪這麼跋扈高傲了。
「這是什麼?」情書嗎?鄭水土好奇的湊上前,上下打量了下嚴苓。
奇怪了,大少啥時候認識了這麼「平凡」的女人啊?
瞧瞧她,皮膚白是白啦,五官也滿可愛的沒錯,身材算是修長,但是……胸部未免太小了點吧?
戚大少聳聳肩,將牛皮紙信封打開--「錢?」呵,這可奇了,從來沒有女人給過他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