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青冷冷地打斷他,「試問在你清高的品德下,做人的責任是什麼?」
「討好我。」君逸給她一個完美的笑容。「想想美麗的芷藜和芷寇,及玉帝對你的懲罰。」
「好,我認了。廚房在哪裡?我去弄給你吃。」她起身走往他指的方向。
到了廚房,芷青習慣地揮手一指,卻使不出任何法力。「該死。」她轉身走到流理台前拿起菜刀。
「小姐,說話文雅點,這裡是人間。」君逸悄悄地出現在她身後。
「你進來做什麼?該不會是好心地取消你的命令?」芷青瞪著分明是進來找碴的他。
他瀟灑地揮動一根食指。「小姐,人間的第二課——別作非分的妄想。」
芷青氣得只能惡狠狠地站在原地瞪他。
「可樂。」他從冰箱拿出一罐可樂,開了瓶蓋喝下一大口之後,好心地把它遞到她嘴邊。「你也來嘗一口這人間美味。」
「我最有興趣的是嘗你的血!」她氣憤地拿菜刀往他的手揮去。「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君逸反應敏捷地抓住她的手腕,看似輕而易舉地就能使她棄械投降。「以後不要再有這種無理取鬧的舉動,不然別怪我告到玉帝那,教芷藜和芷寇吃不完兜著走。」然後,他不屑地甩開她的手,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芷青愣愣地望著他的背影,手腕的劇痛使她回到現實,眼淚也撲簌簌地流下,她連忙擦拭掉,害怕會化成寶貴的珍珠。隨後她才想到,自己已經不是仙女了。
她低下頭拉起襯衫的袖口,驚訝地看著紅腫、疼痛的手,歎了口氣。「原來人這麼不好當。」
現在不可能拿菜刀切菜了,因為她的手一動就痛得流出眼淚。她由冰箱拿出罐頭,做了兩個冷冷的三明治,再端出去放到他的眼前。
「這是什麼?」君逸瞪著眼前兩個不能引起食慾的三明治。
「三明治呀。」芷青的兩手藏在身後,輕揉著那只紅腫、劇痛的手。剛才開罐頭時,不小心又扭到手了。
「拿去丟掉,重新做。我要五菜一湯。」君逸冷冷地命令後,視線又回到報紙上。
「你可不可以勉強吃掉它?」芷青只想回房間睡覺,不,現在首先要做的是冷敷她的手。
「不行。」他沒有抬起眼。「你想偷懶?」
「不吃拉倒,我自己吃。」芷青說著,逕自拿起三明治,她確實餓了。
一個大掌把她手中的三明治拍到地上,「重新做,相信我,吃熱騰騰的食物比較好。」
「又不用你動手,當然比較好。」芷青不理他,拿起第二個三明治往嘴裡塞,卻被他從嘴裡拉出來。「從沒見過像你這麼懶惰好吃的女孩。」
芷青紅著眼看他把兩個三明治都丟到垃圾桶。
「還好我不是很餓,而且還要研究一下金融走勢。」他把她重新推入廚房。「現在,進去廚房做出五菜一湯來。OK?」
芷青氣得吹鬍子瞪眼睛,「想想芷藜,想想芷寇。」她在心中默念十遍,才控制住想踹他一腳的衝動,轉身走進廚房。
芷青忍著手痛,動作迅速地做好他要求的五菜一湯。匆匆忙忙地端著色香味俱全的菜餚走出廚房時,只見他不要臉地坐在原位,悠哉地看著她忙進忙出。
「可以開動了。」芷青端出最後一道菜。
看著她被油煙玷污的臉頰、頭髮,他不悅地微皺眉。「我在等你,動作真慢。」
「你——」她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地嚥下他的指控,咬牙切齒地說:「我不餓,謝謝。」
「你們仙女在仙界時可以不食人間煙火,可是現在你身為人類,可不能把廚房的油煙當飯吃呀。」他好心地拉開他旁邊的椅子。「坐下吧。」
「我討厭跟你坐在一起。」她叛逆地添了一碗飯、夾滿了菜,坐到大餐桌的另一頭。
君逸好笑地搖頭。「真沒大腦,坐那裡。」
「我高興。」她故意挑釁地回答。
「隨你。」他只是聳聳肩,隨即埋頭享受色香味俱全的佳餚。「嗯,好吃。沒想到你還真會做菜。」
芷青吃一點就飽了,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君逸迅速吃光所有的菜,只剩下半鍋的湯。「像蝗蟲過境一樣,真是沒教養。」
「這是給你面子。」他意猶未盡地看著全然無剩的餐盤。
「真懷疑你怎麼沒被噎死。」她諷刺道。
「怎麼你們仙女一到人間,說話就變得這麼尖酸刻薄?」他故作無辜樣。
「對。」芷青對他甜甜地一笑。「我們高貴的仙女說話是尖酸刻薄了點,可是你們人類的行為舉止更是卑劣可恥。」
「罵來罵去都在罵你自己。」他帶著縱容的笑容說道,「好了,把這兒收拾乾淨後幫我放洗澡水。」
他起身,看她還是不動後又加了一句:「碗不用你這懶女人洗,明早自然會有歐巴桑來清洗。」
「為什麼要我收拾?!」她不滿地指著他面前油膩的空盤子。「剛才我煮的菜大部分都是你吃的,應該你收拾。還要幫你放洗澡水?你臭美!」
「不需要我提醒你,芷——」
「好,好,好。」君逸張口,她就知道他又要威脅她了。雖然滿腹委屈,可是芷青還是站起來收拾。「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她喃喃自語道。
「錯了。」君逸耳尖地聽到了,他以一副惹人厭的嘴臉笑道:「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我要打爛你這張臉!」芷青舉高手上的空盤。
「勸你不要,」他有把握芷青不會真拿盤子丟他,於是鎮靜地轉過身,輕鬆地聳聳肩。「不然你又多一樣工作了,清理被你自己弄髒的地板。」
「清理地板是嗎?」她冷笑一聲,「看來那會是我到這裡以來,最樂意做的一項工作。」說完,她就把一個油膩的盤子砸向他的後腦勺,接著第二個盤子砸在他轉過身來的胸膛上。「地板我會擦的,請放心。」她準備把第三個盤子砸在他那張欠人教訓的臭臉上。不過盤子被他及時奪去。她學著他慣有的嘻皮笑臉,對著他的俊臉吹氣:「哼!你的洗澡水有得等了。」
他鐵青著一張臉,舉起一隻手。
「你敢打我!」她抬起那張單純、無畏的臉。
「給你一個機會,道歉。」君逸放下手,恐嚇、威脅她,「否則你別以為我不敢揍你?」他惡聲地說完這句話後,冷笑著將視線往下移,「你忘了你屁股是怎麼像猴子般紅的嗎?」
「我沒忘,不過一句道歉而已嘛,對不起——」她拉著長音,輕佻地噘起嘴。「滿意了嗎?我願意說第二次。」她又抓起半鍋的湯灑在他的褲子上,「別說是第三次,一百次我也樂意。」
「他媽的!」三字經伴著他額上一鼓一鼓的青筋出現,他一把將她攔腰揪起,像提手提箱似地往臥室走。
「喂!你想幹嘛?你再不放我下來,我要喊強姦囉!啊——」她的頭撞到門板,痛得尖叫一聲。
「放心,我還不至於會氣得失去理智,去跟一個身材扁平、完全沒有女人味的小頑童做愛。」他殘酷地說,但貼著她的身體,君逸清楚那一點也不是事實。
「我命令你放開我!」芷青張牙舞爪地踢他、捶他。「我瘋了,才會跟一個喪心病狂的豬哥做愛!
「住手!」他重重地把她摔到浴室的地板上。
「好痛!」
「痛死活該。」他動手脫下又黏又濕的褲子。
「喂!你幹嘛?」她尖聲喊道。「我警告你,別以為我愛你,就會讓你對我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說得好。你放心,我說過我不會那麼沒格調!」他不屑地冷哼道,轉身扭開蓮蓬頭試水溫。
「我跟你拚了!」倒地的芷青像瘋了似地撲向他,張口緊緊咬住他多毛的大腿。
「Shit!不對你為所欲為就對我動粗。」他費好大的勁才把她的口拉開,驚愕地看著混著水的血從傷口流出。「這就是你所謂的愛?」
她用手抹去臉上的水,給了他一個非常甜蜜的笑容。「教你,這叫做深情的一吻。」
「誰希罕你的愛。」他嗤鼻道。「我要你幫我把身體洗乾淨。」
「作夢!我寧願幫一隻豬洗澡,也不願幫你洗。」她也嗤鼻道。
水從她亮麗的頭髮流下,流在她那張迷人的俏臉上。她純白的衣服全濕了。天,她竟然沒穿內衣!他暗自痛苦地呻吟。
芷青全然不知純白的衣服濕了以後,緊貼著身體所引發的效果。直到他俯下身,她才看見他慾火燃燒的雙眼。若是從前,她會很樂意和他做愛。但是現在……
她緊張地舔著乾燥的嘴唇,「你別忘了,你說過的話。」
「我說過什麼了?這一刻,我只想吻你這個誘人不眨眼的妖女。」他說著模糊不清的話語,直到唇吻住她的。
他只要一個吻就能控制住她!芷青悲哀地想到這點後,無力的捶打他的後背,卻捶不走隨著他的吻而加深的依戀、迷醉。她的理智在無助、生氣、慾望、迷戀之間浮浮沉沉,最後理智戰勝了一切,她抓住他的頭髮往後拉開他的臉,「你說過你不希罕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