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比他想像的還要驕傲、好面子。好吧!他承認,這次是他失算了。
於是他任由她打著、哭著、罵著,最後還伸出手輕拍她的背安撫她,「好,算是我不對,好嗎?對不起……別哭了……」
風恣意一聽,在他懷中哭得更凶。什麼叫做「算是他不對」明明就是他的錯,他還不認錯?嗚……
御風行不懂自己說錯了什麼,竟讓她愈哭愈凶,似乎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他不是道歉了嗎?他仔細地回想自己剛剛說過的話,終於找到一個可疑的問題焦點。
「呃……我想這件事是我的錯,這樣可以嗎?」御風行首次那麼小心翼翼地對女人說話,見她的黑色頭顱似乎輕輕點了一下後,他開始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了。
想不到這個小女人雖然不願意跟他說話,卻仍堅持要聽到他的道歉,看在他這個大男人眼中,她的行為和反應真是挺好笑的,倘若不是他不想看她繼續哭下去,他肯定會哈哈大笑。他就說她某些特質像個小孩子似的,她還死不承認,現在不就是了嗎?算了!他才懶得跟一個愛哭又好面子的小女人計較。
良久,她的哭聲總算停止了,不過她的小臉卻彆扭地半埋在他寬厚的胸膛上。
風恣意覺得好丟臉,沒想到自已竟然會被他氣哭了,還當著他面前哭得亂七八糟,今晚真是糟透了,她需要更多的心理建設才敢抬起頭,面對他的取笑。
但令風恣意意外的是,他竟然道歉了,兩人對峙那麼多次,這還是他頭一次說出「對不起」三個字呢。
而且她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安慰自己,他一點都不像是這種溫柔的人,居然還任由她哭呢。
他的胸口好溫暖、好舒服,讓她好想喜歡他呀,可是她一想起他先前那粗魯又惡劣的行為舉止,立刻就打消了念頭。
她是哪根神經不對了,竟然會想要喜歡他?她連忙把這個可怕的念頭逐出腦海。
「大小姐,你哭夠了嗎?你要是還想繼續哭的話,請不要客氣。」御風行算是很低聲下氣地配合她了,甚至願意提供寬闊的胸膛讓她倚靠。
但她卻不領情地用力K了他的胸口一下,然後冷冷地反駁道:「你說什麼?」
看到她抬頭時,泛著淚光的微紅雙眼無言地告訴他,她剛才的確哭得很傷心,就連她沙啞的聲音都還帶有濃濃的鼻音,御風行立刻很識相地住口。「沒有。」
她總算滿意地點頭。
看到她在吸鼻子,御風行馬上轉身拿起後方的面紙盒遞給她。
風恣意的小手不客氣地接過衛生紙.先是擦掉臉上的淚水,再擤擤鼻涕,然後把所有用過的「小水餃\"全部丟到後座?哼!他不知道女人的報復是很可怕的嗎?
她馬上就會用「水餃攻勢」把他的高級奔馳車變成垃圾車。
哼!誰教他害她掉了一缸的淚水,還丟臉一整晚。就算他剛才的胸膛很溫暖、聲音很溫柔,都不足以抵消他的種種罪過。
御風行看著她小小的惡作劇,嘴角勾起一抹笑。她呀,其實還挺單純善良的,就連她的報復方式都讓他覺得有趣極了,「看來你的心情是好多了。」
「不!我的心情非常惡劣。」風恣意帶著濃濃的鼻音說道。
「那怎麼樣才能讓你心情轉好呢?」他又補了一句。
風恣意不客氣地開出條件,「我要你答應我兩件事:第一件事,你絕對不能把我今天哭的事講出去,如果我今天丟臉的事被別人知道,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沒問題。」這件事不難,因為一路上他幾乎沒瞧見別人,他只要命令保安那邊的人嘴巴閉緊一點就行了。
哼!算他識相,不然她鐵定跟他勢不兩立。「第二件事、把我的車子還來。」她乘機想討回自己的車子,免得它落人敵人陣營。
「不行。」這一點他非常的堅持,因為他根本不信任她的開車技術。
「御風行!你這也算是道歉嗎?」她氣呼呼地指控道。她發現只要自己一跟他講話,就會對他那張俊容免疫,而且完全忘了他會帶給她的緊張感。沒辦法,誰教他的言行實在太令人生氣了!
御風行點點頭,「應該是。」畢竟他沒哭,而她卻哭得驚天動地,所以需要道歉的人當然是他。
「那為什麼不肯把車子還給我?你根本一點誠意也沒有。」今天若是浚把她惹哭一了,浚一定會任由她予取予求的,哪像他跩個二五八萬似的?
「等你家司機來載你上下班,我就還你。」御風行也很固執。
「你、你,氣死人了,老劉他人在……」風恣意火大的怒吼聲突然中斷,隨即倔傲地偏過臉冷哼:「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老大不爽,不想講了。
沒關係,他有王牌,「風恣意,你要是不講,那你的車就抵押在我這裡一輩子吧。」
她覺得好慪,忿忿不平地說:「他人在國外啦,你有本事就去叫他來載我上下班。」
「那麼等他回來後,我就把車子還給你。」他繼續問:「對了,他什麼時候回來?」
她頓了一下,「後天。」
御風行當然看出她在撒蔬,笑著威脅道:「你是不想要把車子拿回去了嗎?」
風恣意咬牙切齒道:「七天後。」不公平!明明是他惹她哭的,他卻還那麼強勢,還把她克得死死的,真是沒道理。
「那麼這幾天,我願意犧牲一點,每天送你上下班。」御風行好脾氣地望向她。
「哼!我一點都不稀罕。」他根本是當司機當上癮了。
「我知道你很感動,用不著向我道謝了。我之所以願意犧牲,完全是為了其他車主的生命安全著想。」她要是再把單行道當雙向道開,一定會有無辜的駕駛人倒大霉的。
「御風行,你閉嘴!\"可惡,她總有一天會被這個叫御風行的男人給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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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風恣意很早就起床了,吃完早點後,她心情愉快地拿起浚的車鑰匙,準備出門去上班。
哼!御風行以為她家只有一部車嗎?她的車子被他「搶」去沒關係,浚的愛車還在,她正好可以替浚暖車,否則車子太久沒跑也會壞的,浚就不用太感激她了。
御風行要是以為她會乖乖地在家裡等他來,那他肯定要失望了,光是想到她可以自己開車上班,又讓他撲了個空,她就快樂得不得了。
風恣意才走近浚的車子,打算拿車鑰匙開門時,一個黑影迅速地奪走她手上的鑰匙,嚇得她抬頭尖叫:「搶劫!呃……你、你……」怎麼會是他?她已經提早半小時出門了呀。
搶走車鑰匙的男人挑眉說:「你以為你在做什麼?」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風恣意話一講完,便伸手試圖搶回御風行拎在手上的鑰匙,他反應迅速地放入口袋,讓她氣得直跳腳,「喂!把人家的車鑰匙還來啦。」
「沒收了。」御風行說什麼也不願意讓她開車出門,就怕她不知又會闖出什麼禍來。昨天他額頭撞到前座椅背的紅腫處,到現在還隱隱作疼呢。
「那可不是我的車子。\"風恣意惱怒地瞪著他。
「一樣。」統統沒收。
「偷車賊,現在你居然連車鑰匙也要偷,你實在太惡劣了。」她在一旁氣呼呼地罵道。
「我說過等你的司機回來,我就會把車子還你,車鑰匙也一樣。上車。」他自行走向自己的車子,坐進駕駛座。
她氣得不發一語,嘟著嘴上了車,並且很用力很用力地關門。
他不以為意地轉身從後座拿了一樣東西遞給她。「對了,你昨天放在自己車上的皮包?」
「哼!我以為你連皮包也不還我了呢。」她仍是一臉的不高興。
「你不想要這個皮包就說一聲,那我就等你的司機找我取車時,再一併交給他。」
御風行伸手便要拿走她的皮包,風恣意連忙抱在胸前不肯給他。
「不要!」開玩笑,她的證件、信用卡、提款卡全在裡面,怎麼可以還他……不對,明明是她的皮包,怎麼可以被他A走呢,對不對?
看到她凶巴巴的,他低笑著發動車子上路。
御風行搖著頭無奈地說道:「風品浚他還真放心留你一個人在這哪!」
風恣意從小就是大小姐,在雙親意外身亡後,她便由叔叔風品浚撫養長大。她雙親還在世時她就是個嬌嬌女,他們去世後,風品浚對這個惟一的侄女更是寵溺,鮮少強迫她做不愛做的事。
就連風品浚出國工作時也盡量把她帶在身旁照應,當他不能陪她的時候,一定會請人把她打理得很好,難怪現在的風恣意只會茶來伸手、飯來張口,而且還是個百分之百的機械白癡。
她驕傲地抬起下頜,「我都這麼大了,他有什麼好擔心的。」她在國外住了那麼多年,也都平安地活到二十六歲了,浚哪有什麼好擔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