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梅兆曳將她扶上床後,忍不住問道。
「相親……一拍即合……笨蛋!我才不希罕你來……你去她那啊,去啊!我不希罕、不希罕……」
更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他哪裡曾跟相親對像一拍即合過?如果具有的話,他那一陣子也不會這麼痛苦。
「噓,別說了,閉上眼睛睡覺,等你睡醒酒醒之後,我們再談。」他伸手輕輕的壓在她嘴巴上,柔聲的說。
她醉眼朦朧的盯著他半晌,然後將他的手拿開。
「我好愛你,我愛你你知道嗎?」她突然開口說,口齒清晰得讓人以為她沒醉,彷彿剛剛都是在借酒裝瘋一樣。
梅兆曳不自覺的扯唇微笑,心理好感動。
「我也愛你。」他深情的對她說,聲音有些沙啞。現在他再也不會懷疑翟霖他們所說的話了。
她突如其來的伸出雙臂緊緊攬任他的脖子,他一驚,連忙將雙手撐在她頭部兩側,以防止自己失去平衡壓在她身上。
「我愛你,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她不斷地在他耳邊囈語。
他遏制不住唇邊的微笑,空出一隻手來,試著想拿開她的手好讓她躺好睡覺,沒想到他一動手,她竟叫了起來——
「不要、不要!」
「這樣你不好睡。」他柔聲的安撫著,再度試著想將她的手拿下來,沒想到她竟然哭了。
「不要,嗚……不要……」
他渾身一僵,只得放棄。
「好,不要。」就讓她這樣好了,等她睡著了之後再說吧,只不過彎著腰的他要累一點就是了。
不知道是因為聽見了他的話,或是因為他沒有再次嘗試的想拉她的手,褚明俐慢慢安靜了下來。
為了能讓她安穩入睡,梅兆曳站在床邊一動也不動的維持著同一個姿勢。
彎腰並不辛苦,但若長時間下來可就累人了;雙手半撐在床上不是難事,但是緊貼在身下的是個軟玉溫香的女人,那就鐵定是折磨了。
吸著摻著她香氣的空氣,感覺著她緊貼在他胸前的起伏,以及她輕呼在他頸間的熱息,這一切對一個男人來說,怎麼說都參一種挑逗與誘惑,即使他再君子、再剛強正直也一樣。
梅兆曳感覺自己的心跳逐漸加速,雙腿間的男性象徵亦開始蠢蠢欲動著,他不自覺的嚥了口口水,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時間已經過了好一會了,她應該睡著了吧?
小心翼翼的,他伸手輕觸她的手,見她毫無動靜,才敢稍微使點勁的將她的手拉下。
突然間,她睜開雙眼瞪著他。
梅兆曳被她嚇了一大跳。
「明俐?」他輕聲喚道,心想著她該不會是酒醒了吧?可是十幾分鐘前她還連站都站不穩,怎麼可能會醒得這麼快呢?或者,她是在做夢?
褚明俐沒有回應他的呼喚,卻再度伸手攬上他頸項,而且在他未來得及呼出慘字前,突然抬頭吻住他。
他倏然一震,腦袋在瞬間變成一片空白。
她熱切的吻著他,伸出舌頭鑽入他唇中,與他的看糾纏著。
她不僅是熱切的,還是急切的,因為親吻對她而言似乎已不夠,她忽然用力將他拉向自己,再一個翻身的反壓在他身上。
她的唇離開了他的,順著下巴蜿蜒而下的親吻著他,而身體則是不斷的蠕動,刺激著他早先蠢蠢欲動的地方。
梅兆曳不自覺的低吼出聲,慾望與愛讓他的男性本能在瞬間壓過理智,他起身一把將她攫住並激烈的吮吻著她,雙手更是迫不及待的開始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兩人的體溫急速升高,即便脫光了衣服亦無法讓他們冷卻一點點,呻吟、喘息、衝刺與顫抖,肌膚相親的兩人熱情的擁有了彼此……
終於,他得到滿足也累極,在東方曙光微亮時,帶著淡淡的微笑慢慢地沉睡入夢。夢裡,他惟一深愛的女人正對他微笑著。
晨光透過窗簾照映進來,梅兆曳下意識的翻過身,避開那道刺目的光源,卻不自覺的驚擾到身邊的褚明俐。
輕輕地煽動了一下眼睫,她緩緩睜開雙眼。
天亮了,是第一個鑽入她腦袋裡的思緒,而第二個鑽入的卻是懷疑,懷疑剛剛是不是有地震,因為她感覺到床似乎晃了一下。
搖搖頭沒有多想,她習慣性的抱著棉被想多窩個兩分鐘再起床,然而正轉頭準備翻身換個姿勢時,全身卻忽然定住動彈不了了。
他……梅兆曳他、他怎麼會……
混沌的腦袋在乍見他的瞬間完全被震醒,而昨晚的一切則如流水般,細細的回流進她腦袋瓜裡。
她記得自己因心情極差而喝了不少酒,然後隱約記得他突然出現,而她好像不斷的對他說話。她已經記不得跟他說了些什麼,只記得自己一直在說,好像都沒有停過,而他……
是她在做夢嗎?為什麼她好像記得他說了他愛她,他……有說嗎?
不!褚明一輕輕的搖了下頭告訴自己不可能,趁定是在做夢,因為梅兆曳都已經有心愛的女朋友了不是嗎,又怎麼可能會愛她呢?
心情一下子沉了下來,她小心翼翼的移動身體,試著想在不吵到梅兆曳的情況下床,卻因身體及雙腿間傳來的酸痛而猛然停下所有動作。
她不可置信的膛大雙眼,在後段記憶全數回流進腦袋的同時,她掀起棉被……
嚇,赤裸的!
那不是一場夢嗎?
在夢中他說他愛她,她好高興,高興得抱緊了他不肯放手,可是美夢持續不了一會,他竟然又突然想將她推開。她不願相信也不肯接受,為什麼她連想在夢中擁有他一會都不行?!所以她吻了他,急切的想要留住他……而這,不是只是一場夢而已嗎?
但事實證明它不是一場夢,如果是夢的話,她不會赤裸的和他躺在床上,而且因過度縱慾而感到全身酸痛,尤其是在兩腿之間。
天啊,她強暴他了!雖然她不記得他有什麼掙扎,但是她將他強壓在床上那幕,卻是那麼的鮮明而且記憶猶新。
天啊,天啊,她到底在做什麼呀?即使再喜歡他,也不該強迫他和自己做愛吧?
而且以她對他的瞭解,他一定會立刻對她脫口說出他會負責這種話來,但是問題是,這句話他可能早已對另外一個女人說過。
兩個女人,一個男人,這樣的三角關係要怎麼處理才能夠有一個圓滿結局?
根本就是無解,除非兩女中有一人自動放棄,或者男人夠狠直接拋棄一方,但是就梅兆曳而言,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所以結論只剩一個,她放棄。
她其實並不想放棄,但是為了不要他為她的事而煩惱憂傷,她只能這麼做,而這是她對他的愛。
再度看了沉睡中的他一眼,褚明俐忍著身體的酸痛,小心翼翼的下床著衣。
她不能待在這裡等他醒來,在她準備好面對他,以及如何應付他的責任心之前,她必須要先想一想、靜一靜,最重要的是沉澱埋藏自己對他的感情,以免到時不小心洩漏了功虧一簣。
我也愛你……
真希望那不是一場夢,但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因為他早有愛人了,又怎麼可能會愛她呢?
戀戀不捨的看他最後一眼,她無聲的輕歎一口氣,輕手輕腳的轉身離開。
「叮叮叮!」
「歡迎光臨。」
店門一被推開,店內立刻傳來精神抖擻的歡迎聲,只不過接著卻冒出了一聲咦。
「梅大哥,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小陶訝然的問。
「明俐呢?她在廚房嗎?」不同於以往溫文儒雅的形象,梅兆曳沒有禮貌的招呼聲,一開口便直接問道,甚至沒等她回答,就直接往廚房大步走去。
「等一下梅大哥,明俐姐沒有在店裡。」小陶急忙叫住他。
他倏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她。
「她不在店裡?那她去哪裡,去銀行嗎?」他迅速的問。
「明俐姐說她今天有事,所以不來店裡了。「她搖搖頭。
「她是什麼時候這樣說的?」梅兆曳急切的又問。
「她早上打電來店裡說的。」
他眉頭立刻擰緊了起來。「她有沒有說是什麼事,人在哪裡?」
「沒有,她只說她有事今天都不會過來,要我們下班後把店門鎖好,營利的錢就暫時先交給大林保管。」她老實的搖頭道。
「除此之外呢?」
「沒了。」
「可惡!」他頓時遏制不住的低咒一聲。
「梅大哥,你和明俐姐還沒和好嗎?」小陶小心翼翼的問。
梅兆曳皺緊眉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小陶,我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他猶豫的開口問道。
「當然,只要是我幫得上的,我一定幫梅大哥。」她立刻點頭。
「我把我的手機號碼留給你,如果明俐她有到這來的話,請你立刻打電話給我;如果她是打電話來的話,幫我探出她在哪裡,然後再打電話告訴我,這樣可以嗎?」
「明俐姐她在躲你嗎?」她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