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蛋!」宇文陽非常無奈的搖頭,袍袖一揮,蘊藏著深厚的內力,將所有迷煙送了回去。
徐子達先是驚慌的瞠大眼,什麼反應也來不及有,便咚的一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宇文陽起身走到徐子達身旁,抬腳踢了踢他,確定他已經昏死透了,便蹲了下來,捏捏他的臉頰--非常用力的。
「人哪,要懂得藏拙,如果笨,就不要自作聰明,如果要自作聰明,躲在家裡自己暗爽就好,出來招搖過市,就叫做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啦!」以迷煙的劑量看來,他到天亮都不見得醒得過來。
不過……
以他方才行進的輕巧,不似不會武功的人,如果他只是尋常百姓,又哪來的迷煙?
有古怪!看來他得查查這徐子達的背景。
嗯……會稽這邊好像有寒天門的分壇,明日去光顧光顧吧!
「現在呢?要拿你怎麼辦?」他偏著頭望著昏死的人,還頗能自得其樂?「全憑我作主,你沒意見?表哥還真是好說話,那我就不客氣啦!」
才將人扶起,外頭又是一陣輕巧的腳步聲,宇文陽蹙眉。今夜還真是熱鬧,難不成大家都是看黃歷挑好日子嗎?
單手抄起徐子達將他放在床上,還很好心的為他蓋上絲被,然後像方才一樣躲到門旁,準備再讓歷史重演一次。
門,輕輕的被推開,一陣脂粉味傳了過來。
是趙映綠!
宇文陽厭惡的皺起眉頭。她竟然還不死心!
「表哥?」趙映綠輕聲的低喚,昏暗中,隱隱的瞧見床上鼓起的人形,她微微笑了起來,喃喃低語,「真是的,成功了也不通知一聲,這麼猴急的想去找趟迎波那女人爽快嗎?」
宇文陽眼神閃過一絲冷厲。原來這兩人狼狽為好,想要同時吃了他們夫妻倆!
哼!這次他絕不輕饒,他一定要想辦法將這兩人一次解決!
從懷中掏出在柳寒天身上摸來的春夢無邊。他們竟然這麼想要找人爽快,那麼就湊成一對好好的爽快一下吧!
瞧見趙映綠已經脫掉衣裳,爬上床去,他打開藥包,因為他服了百花丹,所以不擔心自己會中毒,直接將藥粉朝床鋪灑了過去。
春夢無邊遇著空氣之後,緩緩的化成無形,沒多久,床上的兩人便開始呻吟喘息。
「宇文公子……啊,好棒……」這是趙映綠的淫聲。
「迎波妹妹,喔,舒服……太爽了……」這是徐子達的浪語。
「哼,你們兩個就好好的作一場春夢吧!明日一早有你們好看的!」宇文陽離開臥房,下樓去了。
來到起居室右後方的僕人房,他叫醒一臉惺忪的全祿。
「姑爺?有什麼事嗎?」他揉了揉眼睛,一瞧見他,連忙坐了起來。
「全祿,今晚我跟你擠一下。」宇文陽脫下鞋子上床。
「咦?姑爺,難不成……二小姐又來了?」他訝問。
宇文陽笑了笑,「不只。」
「不只?」他不解。
「表少爺也來了。」宇文陽也不隱瞞。他必須有證人哪!
「嗄?表少爺?這麼晚了,他怎麼進來的?」
「爬牆吧!」
「可是……他們兩個來這裡做什麼?」全祿還是搞不懂。
「唉!他們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趁娘子不在,他們大大方方的侵佔了我和娘子的臥房,把我給趕了出來,現在他們兩個就在裡頭……哦,那個。」宇文陽假裝矜持,還附上一臉尷尬的表情。
「那個?」全祿先是迷惑的眨眨眼,接著眼睛緩緩的瞠大,「不、不會吧,二小姐和表少爺正在……那個?!」
他微嘟著唇點點頭。「仔細聽聽看,你應該可以聽到聲音。」
全祿當真瞇著眼仔細的聽。的確,隱隱約約好像聽到那種……哦,那種不容置疑的聲音。
「他們怎麼會……這麼大膽?!竟然鳩佔鵲巢,幹起這種不要臉的事!」他簡直不敢相信。
「大概是因為咱們平湖秋月園比較隱密吧!」宇文陽聳聳肩。
「就算咱們園子比較隱密,也不能這樣啊!」真不敢相信會有人做出這種事!
樓上的聲音愈來愈大,全祿的臉也愈來愈紅,
「真是……受不了,竟然這麼明目張膽!」
突然,宇文陽蹙起眉頭。
「噓,外頭好像有人……」那腳步聲……心頭微凜,他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立即起身衝出去,他正好和衝下樓來的人迎面對上。
宇文陽鬆了口氣,「娘子。」光聽那腳步聲,他就知道是她。
趙迎波一愣,錯愕的望著他,然後又狐疑的望向樓上。
「大小姐!」全祿穿妥衣裳之後,也衝了出來。
不用說什麼,光看大小姐的表情,就知道大小姐肯定是誤會了,幸好姑爺聽見聲音,及時攔住大小姐,否則誤會就大了。
「全祿,你回房去睡吧!」宇文陽道。
「是,姑爺。」全祿聽命,臨進門前,還是覺得該說句話。「大小姐,全祿一直和姑爺在一起。」
趙迎波眨眨眼,依然處於昏亂之中?
宇文陽笑了笑,「全祿,沒事的,放心吧!」
他點點頭,回房去了。
第九章
宇文陽凝望著依然一臉呆滯的趙迎波,然後無奈的一歎。
「唉!」他走上前,抬手溫柔的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痕。「妳什麼時候才會相信我呢?」
「你……樓上……」趙迎波覺得有些錯亂。方才在房門外,明明聽見映綠的聲音,而且正喚著他的名,也聽見男人粗喘興奮的呻吟,她以為……
那種揪心的感覺讓她難受極了,一向強勢的她,竟然沒有進門的勇氣,腦子裡只想快點離開,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裡?
「我啊,在這個家一點地位也沒有,娘子一不在,我竟然連臥房都得拱手讓人幹那檔子事,跑來和全祿擠一張床,娘子,妳說我是不是好可憐?」他哭喪著臉,撒嬌似的將她抱滿懷,在她頭上磨蹭著。
房裡的人不是他……
趙迎波終於慢慢的接受事實,因為他在這裡,而上頭依然熱烈的繼續著。
不是他,不是他……
「哎呀,娘子,妳怎麼又哭了?」宇文陽輕輕吮去她的淚。「乖乖喔,相公疼疼,不哭嘍!」
「我,我以為我會因為心痛而死,所以不敢進去質問,我、我怕我會無法接受……」趙迎波哽咽著,只是短短的時間,兩種極端的情緒讓她差點崩潰,直到此刻,她才真正瞭解自己在這段婚姻、這段感情中陷得有多深。
「妳啊妳,不是為夫的愛說娘子的不是,遇到這種事情娘子怎能逃避呢?妳應該破門而入,就算裡面的人真的是我,也一定是被陷害的,妳應該負起維護相公貞操的重責大任才是,怎能任由相公我被蹂躪呢?太傷我的心了!」他一臉鬱鬱,對著她哀怨的抱不平。
噗哧一聲,趙迎波忍不住破涕為笑。天,她真的愛他。
「還有啊,我說娘子,妳什麼時候才會信任我呢?」他長長的一歎,這次可真的是貨真價實的感歎了。
「我相信你,我不會再懷疑你了。」她環著他的腰,將頭埋進他的胸膛。
宇文陽微怔。為什麼聽到她這麼說,他沒有輕鬆的感覺,反而心裡更加沉重了呢?
可惡,他竟然為了自己隱瞞身份而覺得愧疚!他的良心早八百年前就失蹤了,什麼時候自動回來的?
甩開心頭讓人不舒服的感覺,他決定不予理會。
「不知道他們打算玩多久?」他故意說。心知春夢無邊藥效長達兩個時辰,之後,會像是真的做了一樣,累得沉睡,大概會睡上一個時辰左右。所以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藥效過時天差不多要亮了,而徐子達迷煙的效力應該會到天亮才對,到時候時間會配合得剛剛好,兩人會差不多同時醒來。
趙迎波冷下臉。「不能讓他們這般囂張,我現在就去稟告奶奶。」
「現在?」那可不行,春夢無邊藥效又還沒過,他們衝進去只會看見兩個「睡著」的人在做嘴部運動,也就是說,他們只是作一場春夢,嘴巴配合著夢境演出,實際上兩人並沒有接觸。
「要不然呢?」
「奶奶年紀大了,這麼晚吵醒她好嗎?而且她受得了這麼刺激的事嗎?還是等天亮再說吧!」
「可是,如果他們完事之後就離開了呢?」
「我看他們戰得這般激烈,完事之後一定會累得睡著,逃不了的。」
「是這樣嗎?」
「現在不談這個,重要的是,娘子還會想睡在那張床上頭嗎?」
趙迎波一愣,立即搖頭。「不要!」
「嗯,我想也是,所以我們會換張床嘍。」
「那是一定要的。不只是床,其它東西我也要一併拆掉換掉,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打算把臨水樓拆掉重建!」
嘩!這麼嚴重。宇文陽在心裡失笑。
「應該不用吧!」
「我知道,只是說說罷了。」趙迎波歎氣。
「要拆掉一些東西再重新裝修,應該需要幾天的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