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實不用這麼做,我可以走……」蘭音誤以為自己的不適造成他的不便,所以使他不悅。
「我不介意。」他一句話就安撫了她。
閻旭抱著她走出小巷,回到熱鬧的街上,順著原路回去。
英挺的男人抱著一個柔弱美麗的女子,那畫面是十分賞心悅目的,不少路人還以為是在拍電影,不由得投以注目禮。
蘭音不習慣成為眾人的焦點,她的臉頰湧現尷尬的紅雲,下意識地將臉兒埋入閻旭的懷中,不敢見人。
她可愛的小動作令閻旭心中溢滿憐愛,他幾乎希望這條路可以無盡的延長,讓他可以這麼抱著她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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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旭取消了去餐廳用餐的行程,直接將蘭音載回家,把她放在特地為她準備的柔軟大床上,召來傭人伺候她在床上用午餐。
閻旭一直在床邊陪伴她,寸步不離。雖然她對他還是有點害怕,吃飯的時候不說話也不看他,但是至少她不再躲避他。
用過午餐後,她彷彿很疲倦似的睡去。
閻旭有些擔心,因為她的臉色還是很蒼白。
他伸出手,輕撫她動人的小臉,卻意外的發現她的溫度有些過高--她發燒了!
閻旭繃著臉推開門,找來管家李嫂。「打電話叫醫生!」
一會兒,醫生急匆匆的趕來,他為蘭音聽診,然後開了張處方。
「她怎麼樣了?」閻旭揪著好友方允之,非要他詳細報告。
「拜託,不過是發燒而已,你窮緊張個什麼勁兒?」方允之一陣好笑。
當李嫂急電要他趕到閻家時,他還以為閻旭出什麼事了咧!結果竟然只是來幫一個弱質美女看看發燒這種小毛病。
說真的,他認識閻旭那麼多年了,還不曾見過他這麼焦急的表情。他現在的樣子,簡直就像個為妻子擔憂的丈夫!
「只是發燒?」閻旭不由得提高聲音,質疑方允之,「她昨天還好好的,為什麼會發燒?」
「我哪知道她為什麼發燒?也許她著涼感冒了,或是長時間處在緊張狀態,遇到免疫力降低的時候,病就冒出來了。」
方允之慢條斯理的收起聽診器,然後拍拍閻旭的肩膀。
「安啦!我已經開了藥,她很快就會康復了,用不著緊張!不過,我實在很想抗議一下--好歹我也是台灣小有名氣的醫生,這種小發燒也要急電召我親自出馬,你是怕我太閒了沒事可做是不是?」方允之說得沒好氣。
閻旭冷瞪他一眼,「少囉嗦,我每年付你大把聘雇費,就算是個小感冒,你也得給我負責到底!」更何況是發燒!
方允之聽了,不由得大笑出聲。
「看樣子,這女人對你意義非凡哪!」他笑得賊賊的,還用手肘頂頂他,「她是誰?怎麼有這麼大本事迷得你神魂顛倒?」
閻旭冷臉以對。
「不關你的事。事情辦完,你可以走了!」就算是好友,他也不喜歡被探隱私,立刻下達逐客令!
方允之哇哇叫,「閻旭,你也太現實了吧?!好歹我千里迢迢趕來,你於情於理也該招待我喝個茶,吃個點心什麼的……」
閻旭突然揪住他衣領,一把提起,冷聲警告:「小聲點,你要是把她吵醒,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恐怖的表情是最有效的威脅,方允之立即高舉雙手做投降狀。
「好好好……不過在我閉嘴之前,你至少透露一下她的身份吧?我對她很好奇耶!而且我越看她越眼熟,好像曾在哪兒見過……」奇怪,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
「她是裴蘭音。」他打開房門,把方允之丟出去,「現在你可以滾了。」
被轟出門的方允之,這才反應過來。
「裴蘭音?她不就是……閻梵奇的未婚妻?」
可是……梵奇的未婚妻,怎麼會出現在閻旭家裡?
呵呵!這下子可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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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的蘭音,睡得極不安穩。
她不斷地夢見那天的婚禮--她一個人孤伶伶的站在禮壇前,不管怎麼等,梵奇就是沒有來。
夢中,她不停的詢問梵奇的行蹤,但是沒有人願意告訴她,反而還一直嘲笑她。
「梵奇逃婚了,他不要妳了!哈哈哈……真可憐啊!哈哈哈……」
為什麼?她不懂!梵奇明明是那麼溫柔的男人,怎麼會殘忍的丟下她,讓她成為眾人的笑柄呢?
「梵奇……梵奇……」蘭音在夢中流淚,不停的叫著未婚夫的名字,她伸長了手,好像希冀著有誰能拉她一把,仁慈的給她解答。
閻旭看見了她的淚,看見了她無助等待救援的手,他毫不遲疑的握住她。她的手雖然沒有什麼力量,卻能輕易的推動他心中的那堵高牆。
他眼神複雜,思索著--她現在夢見了什麼?梵奇嗎?在她的心中,還是念念不忘那個拋下她的男人嗎?
蘭音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她緩緩睜開迷濛的淚眼--然後,她看見了閻旭。
「蘭音,妳醒了?」閻旭坐到床邊,伸手探了探她額上的溫度。
很好,退燒了!
蘭音感覺自己全身酸疼,她呻吟了一聲,想要從床上坐起。
閻旭扶起她虛弱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懷中。
她不想要這麼依賴他,可是她太過虛弱,根本無法拒絕他。
「我……怎麼了?」她怎麼覺得好難受?
「妳發燒了,昏睡了一陣子。」閻旭低語。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她想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抬手看了下腕表後回答:「凌晨兩點。」
什麼?她居然睡了近十二小時!
難道……閻旭也看顧了她十二個小時嗎?
不,別傻了!蘭音告訴自己,閻旭可沒有那麼閒!
「妳現在一定餓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蘭音搖頭,「我什麼都吃不下,我……想要換衣服。」
由於發燒的關係,她出了一身汗,她覺得渾身黏膩,非常不舒服。
閻旭扶她靠在立起的枕上,打開衣櫥,從裡面挑出一件質料柔軟舒適的女性睡衣,走回床邊。
「妳得先擦澡,然後再換衣服。來吧,我抱妳進浴室。」
蘭音驚訝的睜大眼,難道他的意思是要幫她……
她慌了。「不,你叫李嫂來幫我……」
「現在是凌晨兩點半,她已經睡了。」
「那……我可以自己來……」她把被子擁得緊緊的,「請你先出去。」
「蘭音,我不放心讓妳一個人。」他捧住她的小臉,眼神嚴肅,「妳現在身體不舒服,我就算再怎麼想要妳,也不會挑在這時候乘人之危。」
很不可思議的,蘭音竟相信了他。
閻旭抱她到浴室去,讓她坐在合起的馬桶蓋上,然後開始解她的衣裳。
「不要……」她下意識的避開。
閻旭動作輕柔而堅定的拉開她的手,「相信我。」
蘭音覺得自己好窘,她別開小臉,根本不敢與他視線接觸。
閻旭為她卸下衣裳,包括貼身的內衣褲,讓她美麗的肌膚一吋吋裸裎在他面前。
他擰了一條溫熱的毛巾,單膝跪在她面前,為她擦拭身體。
他的動作輕柔,神情莊重,沒有任何輕慢褻玩之意,彷彿他此刻在做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蘭音突然發現自己心跳得好快。
她不敢相信,那麼高傲的閻旭,竟會為了幫她擦澡而單膝下跪。
他用溫熱的毛巾擦過她身體的每一處,他的動作緩慢而仔細,神情專注而嚴肅,由她的肩頸擦至蓮足,無一處遺漏。
蘭音的小臉微微潮紅,心跳如擂鼓。
終於捱到擦完全身,他取來睡衣幫她穿上,然後將她抱回床上。
蘭音怔怔看著他,像是不敢置信。
這麼溫柔的男人,真是眾人傳說中無情冷血的閻旭嗎?
「來,吃藥。」他拿起桌邊的藥錠與水杯給她。
蘭音聽話的把藥吃了,然後躺回床上。
「我想睡了……」她撒謊道。
和閻旭共處一室的壓力太大,她不知該如何面對,只好選擇逃避。
閻旭沉默地看了她好半晌。他知道她在撒謊,但他沒有揭穿。
他幫她把絲被拉高,而後在她光潔的額上印下一吻。
「好好休息。」說完,他熄了燈,走出房間。
雖然閻旭離開了,但蘭音仍一直處在緊繃狀態,因為她總下意識的害怕著他會再度進來。
十分鐘後,她服的藥錠發生了效用,模模糊糊地再度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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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晨醒來,蘭音覺得自己好多了。
她不想再躺在床上,昨天躺了太久,她覺得全身都非常難受。
梳洗過後,蘭音從帶來的行李中拿出一件樣式簡單的連身洋裝穿上,她覺得好餓,於是獨自下樓來到餐廳。
餐桌上,同時擺滿了中式、西式與日式的早餐。蘭音有些訝異--閻旭用早餐,一向是這麼講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