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貼?!」織田信文一副見鬼的表情。
「是的,台灣女孩喜歡溫柔體貼的男人。」段譽衡相當明白,這些都是他大少爺的字典裡找不到的字眼。
「我懂了。」他一臉似懂非懂的表情,看得段譽衡直想發笑。
他可以想像,織田信文如果真的露出溫柔體貼的一面,相信那表情不會比「猙獰」好到哪裡去。
男人間的友情來得很奇妙,因為段譽衡這一番「提點」,讓織田信文對他產生了信任。
而段譽衡也因為他的有趣,而決定交他這個朋友。
「目前我尚未有接受任何一家公司聘書的打算,我對目前的生活很滿意,也還沒厭倦,如果哪天我覺得該是我認真工作的時候,織田會社會是我第一個考慮的對象。」段譽衡說了算是承諾的話。「不過工作地點我堅持在台灣。」他唯一的條件只有這個。
「可以,不過你的職務會是總經理。」織田信文也不是省油的燈。「意思也就是台灣分公司的管理人就是你,沒有異議?」
「同意。」他口頭上同意了織田信文開出來的條件。
當段譽衡同意的瞬間,織田信文好不容易才鬆了口氣,籌備了大半年的挖角行動總算是大功告成,有了他的加入,相信又會創造織田會社的另一波事業高峰。
或許有人會提出疑問,為什麼他要大老遠從日本來到台灣挖角?而且是挖一間PUB的老闆。
其實,段譽衡在商場上層露頭角是在三年前,他企劃一年、籌備一年,並設了專案小組共同討論,以黑馬之姿,替公司拿下美國知名藥廠的建廠工程,獲利上億台幣。
沒有人想到得一間小小美商台灣分公司的業務經理,會打敗世界各地高手,拿下這個Case,而那僅只是段譽衡踏進營造業的第一步,其後的表現則更是令人讚賞。
不過半年前他一句:我膩了。
就從此消失在業界裡,任憑大家費盡千辛萬苦的找尋他的下落,他就是不出現。
織田信文相信,眼前這個看似溫和無害的斯文男人,其實是最攻於心計的危險份子。
兩個男人在達成共識之後閒聊了一些商場上的大小消息,卻意外發現兩人對事情的看法有許多共通點,相信對於往後的合作,將會有事半功倍的雙乘效果。
這一聊讓兩個男人忘了時間,直到辦公室的門被粗魯的撞開。
「段,快來幫我--咦?」霓霓才一進門,便毫無形象可言的大聲嚷嚷。
結果,待她一看到辦公室裡相談甚歡的兩個男人時,她不禁楞了住。
織田信文?!他怎麼會在這裡?
「你……你們……」他們怎麼會湊在一起?好詭異的感覺。
這個女人真眼熟……織田信文不禁瞇起了眼,打量著眼前這突然闖入的女子。
「Christine。」他突地想到的大吼一聲。
「呃……嗯,嗨!織田先生你好。」她皮皮的笑著打招呼。
她的出現勾起了織田信文相當不好的回憶。
「好久不見,最近好嗎?」霓霓敢打賭,他根本忘了兩人在機場還有見過一次面,因為當時他的眼光全都放在Eva身上。
唉,說來真傷人,竟然不把眼光放在她這個大美人身上,僅盯著Eva那個小可愛,真是太傷她的自尊心了。
「這位是我的未婚妻,鄭霓霓小姐。」看出織田信文是有些惱羞成怒般,怕盛怒之下的他忍不住對霓霓動手,段譽衡只好出面護衛。
「原來你姓鄭,叫霓霓。」難怪他怎麼也問下到一個叫Christine的空服員,而那個小笨蛋也打死不承認她認識什麼Christine。
「是啊,我叫霓霓。」她撩了撩秀髮,以中文道。
自從機場那一瞥,她知道織田信文會說中文,而且非常流利,比他的英文還要好,所以她才不委屈自己配合他說日文呢。
「一個人站在東京鐵塔看夜景別有一番風味吧?」霓霓不怕死的捋虎鬚。
「霓霓,別鬧了。」段譽衡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秀髮,她則自動的偎進他懷裡,模樣好不親密。
織田信文皺起了眉頭。
她……竟然是個這麼多話的女人,可惡!他被她的外表給騙了!
比較起來,還是那個笨蛋比較可愛而且有趣得多,幸好他沒有繼續對她展開追求。
織田信文不禁替自己鬆了一口氣。
「你是來追我的嗎?」她刻意眨著帶電的桃花眼,笑著問。「這可不行喲,我已經有親愛的老公了。」她雙手抱著段譽衡,一副愛嬌的模樣。「台灣的夜景也很美,但我大概是不能陪你去看了,不過我倒是知道哪裡有不錯的法國料理,你要請我嗎?」
「那一切都是誤會。」織田信文覺得沒面子。
他之前看中的女人竟然是他未來下屬的未婚妻!堂堂織田會社總裁和下屬搶女人,這……這實在有違他織田信文的作風。
「這麼說來你是對我沒興趣嘍?真是讓人傷心啊!」要不是知道他現在喜歡的人「可能」是她們家的小可愛,她才不敢這樣玩呢,呵。
她可是小可愛最崇拜的前輩呢!開玩笑,織田信文不來巴結巴結她怎麼可以?
「霓霓,玩笑要適可而止。」段譽衡阻止她再繼續輕捋虎鬚。「織田先生說了,那些都是誤會,你就別再提了。」他以眼神警告,再玩下去出了事情他可幫不了她。
霓霓吐吐舌頭。「好嘛。」
「怎麼跑來了?你不是很累嗎?」段譽衡曖昧的笑問。
「死相!」她紅著臉戳了戳他的肩膀。「我也想繼續睡,在家裡等你回來就好,可是Anita她們打電話約我出來小喝兩杯,連小可愛都被我們捉來了。」
「又是你們幾個女人的聚會?」他可以想見她們那群女人可以玩得多瘋。
「對啊、對啊,今天是小可愛的生日,好不容易二十三歲了,所以要來點刺激的,我們找了猛男秀--」霓霓竊笑之餘不免把眼光瞟向一頭霧水的織田信文。
「猛男秀?!」段譽衡不禁將語調提高八度。「你們把我的店當成什麼了?」真是玩過頭了。
「唉,說是猛男秀,可是表演的人卻是我們公司的空少,有幾個對小可愛很感興趣呢,我一說今天是Eva的生日,就有好幾個帥哥自動說要娛樂大家,我只是選了身材最好的那一個,說真的,他跳得一點都不好,我們都笑翻了。」她故意強調了Eva的名字,隨後笑倒在段譽衡懷裡。
「今天是Eva生日?」織田信文插話,語氣顯得陰狠。
那個小笨蛋今天生日竟然沒告訴他!
「是啊,今天是我們家小可愛的二十三歲生日喔!」真年輕,唉,好讓人嫉妒。霓霓感歎自己年紀不小了。「咦?你認識我們家小可愛啊?」她佯裝驚訝的問。
織田信文狠狠的瞪向她。「她人呢?」
霓霓沒被他的眼神嚇倒,自顧自的說:「你說Eva啊?壽星嘛,她被我們灌醉了。」
「你說什麼?!」織田信文石破天驚的大吼。「你們竟然把她灌醉!」
「對啊,我們把Eva灌醉,現在那些空少們正在樓下吵著要讓誰送她回家--」她相當愉悅的說著。
「該死的!」織田信文氣急敗壞的吐出一連串的髒話,其中竟包含了中、英、日三種語言。
「咦!織田先生,你為什麼那麼生氣呢?我們家小可愛跟你有什麼關係啊?」霓霓轉動明媚的眼,其間流轉頑皮的惡作劇光芒。
「她在哪裡?」織田信文口氣不善地質問。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耶,沒禮貌。」她皺了皺眉頭。「小心我叫小可愛不要理你。」
「該死的,你快回答我!」織田信文發了狂似的怒吼。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悠閒的玩弄自己修剪完美的指甲。「你又不是Eva的什麼人,管那麼多要幹麼?」
霓霓一點也不把織田信文的凶狠猙獰放在眼底,擺明了不怕他。
開玩笑,為什麼她要怕曾經追求過她的男人?何況他還被她狠狠的拒絕了,該怕的應該是他才對。
「霓霓,別惹織田先生生氣了。」段譽衡眼見織田信文的忍耐到了極限,這才忍不住的出言相勸。
「哼!」她輕哼一聲,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大發慈悲,好心的告訴織田信文Eva的下落。
「我們家小可愛人在外場,你只要出去看到玩得最凶的那一群就是了,Eva被包圍在四個猛男中,因為她醉得快吐了,所以我才上來找段幫忙,她現在可能已經癱平了吧……咦!人呢?」
她話還沒說完,織田信文已經消失在眼前。
「他剛才氣沖沖的跑出去了。」段譽衡沒好地歎了聲。「你為什麼這麼皮呢?」
「哈哈哈……」她放聲大笑,且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我的天吶,沒想到男人吃醋的表情那麼好玩,噢--你剛剛看到他那張大便臉了沒?笑死我了,簡直是經典!我一定要告訴Anita這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