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唐麥可依然不肯放棄的拚命想吻她。
「不,不要這樣,麥可。」葉雪琳奮力的掙扎。
「白雪我愛你,別拒絕我,讓我……」唐麥可的話沒有機會說完,一股蠻力卻突然將他整個人往後拉離葉雪琳,筆直地往後方地板跌去。
「馬克……」葉雪琳望向突然出現的專屬司機。
「白雪小姐,你沒事吧?」馬克蹙著眉頭關心的向她詢問,接著以冰冷的眼神瞪向正狼狽的由地上爬起身的唐麥可,冷聲道:「唐先生,今天這件事我會老實的向我老闆報告,你好自為之吧。」說完,他立刻護著葉雪琳往外走。
「白雪。」
葉雪琳猶豫地停步回頭看他。
「我是真的愛你,難道你不能給我一點機會嗎?」
「對不起,麥可,我只將你當成普通朋友。」
「可是我愛你,我……」
「對不起。」葉雪琳抱歉的打斷他,在輕喚一聲馬克後,不再猶豫地轉身離去。
唐麥可落寞的望著她消失的方向,心痛得無以復加。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得到佳人的青睞呢?「唐先生?」巖城麻繪緩緩地走到唐麥可身邊。
「啊?巖城小姐。」
「你沒事吧?」她一臉關心。
苦澀的一笑,唐麥可搖了搖頭。
「你怎麼不在慶功會場裡面?要回去了嗎?」
「我是特地出來找你的。」她霍然露齒一笑。
「啊?」唐麥可有些不知所措,「你是特地……」
「我開玩笑的啦!」
巖城麻繪見唐麥可為她露出呆愕的表情,抑制不住的將臉上的笑容扯到最大。
「老實說,我有點受不了裡頭太過熱鬧的氣氛,尤其是那些一直圍繞在我身邊的追求者,那讓我有種窒息的感覺,所以我就逃出來了。」說著,她突然扮了個可愛的鬼臉,「我這樣會不會很壞?」
「怎麼會呢?」唐麥可搖頭。
「可是有人會認為我是在故裝清高。」
她皺了皺鼻頭。
「那他們是不是也這樣認為白雪呢?」這是唐麥可的直覺反應,因為白雪也是那種對成群追求者不動不搖,甚至還有些避之唯恐不及的人,可是他卻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絕對不是在裝模作樣,那是她的真性情。
「我怎麼可以和白雪姐相比呢?我和她是不一樣的,畢竟白雪姐在模特兒界這麼久了,大家都知道她淡漠的性情,可是我只不過兩三年,又剛好年輕貌美,是最愛熱鬧最愛玩的時機,可是……」巖城麻繪臉苦了一下,隨即又搖了搖頭,「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在意別人說我什麼,有道是清者自清,你說是嗎?」
「沒錯。」唐麥可認真的點頭,心裡想的卻是白雪,想當初她一定也碰過這類的困擾事,而她能堅持自己的原則至今,真是了不起。對她的愛慕之心又更加深。
對於他的肯定,巖城麻繪簡直要笑瞇眼了,望著他俊逸的臉龐,她著迷的幾乎要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她真的很喜歡他。
「怎麼了?」注意到她的注視,唐麥可不解的問。
巖城麻繪霍然的收回目光搖了搖頭。
「你還打算再回到會場去嗎?」
「不,當然不。」她頻揮手,一副敬謝不敏的表情。
「那你是打算回你們公司下榻的旅館嘍?」
她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表情。「我沒有車子,必須等工作人員一起回去。」
「那不是還要等很久?」
「嗯。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唐麥可沉思了一會兒說。
「這……不會太麻煩嗎?」
「反正我今晚也沒什麼事。」畢竟白雪已不在這裡了,不是嗎?「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嘍。」
唐麥可點頭。「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把車子開過來。」
車子開上路,兩人維持著輕鬆的話題一路談笑著,途中在經過一間不錯的夜營餐館時,他們停了下來準備吃點東西。
巖城麻繪點了份招牌套餐,唐麥可則只點了杯馬丁尼品嚐,但不知是誰開始了感情的話題,說著說著唐麥可自然想到了白雪絕然的態度,一時之間跳脫不開借酒澆愁了起來。
三杯黃酒下肚之後,唐麥可開始對巖城麻繪吐露自己對白雪的情意與被她拒絕後的愁苦。
巖城麻繪聽在耳裡卻痛在心裡,因為從兩年多前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她便一直在偷偷地暗戀著他,這種得不到所愛的愁苦她又怎會不知道呢?唐麥可在步出餐館時已呈八分醉態,而陪他喝了一些的巖城麻繪也有了五分醉意,她用著僅存的五分清醒扶著連站都站不穩的他,在掙扎了一分鐘後她決定放棄,投宿在餐館附近的一間旅館。
原本只是為了喝酒不開車的考量而投宿旅館的兩人卻在當天發生了超友誼的一夜情。
風碩竟一臉陰鬱的聽馬克描述唐麥可騷擾葉雪琳的過程,當他聽到唐麥可對葉雪琳說我愛你時,他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得死緊,卻在聽到葉雪琳回答一句對不起時緩緩地鬆弛了下來。可是當他一想到如果馬克再晚個幾分鐘出現,可能會發生的後果時,他心中那口怒氣就快溢出胸。
「把他除名。」他冷道。
「可是據屬下所知,唐家在英國服飾業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馬克提醒道,因為只有他知道「把他除名」的真正意思,那代表的將是毀滅,畢竟試問一個被寰宇集團排除在外的企業,還有什麼商譽可言,只有走向倒閉一途。
「那又如何?」風碩竟不為所動的連眉頭都沒挑一下。
「炬焰模特兒經紀公司下一站服飾秀將要到英國倫敦。」
「而你認為那會影響到公司的營運?」
「不,我擔心的是如果現在動作的話,當服飾秀在倫敦登場時,白雪小姐無可避免的會聽到一些流言。」
「我不在乎。」
「但白雪小姐卻不可能不在乎,」馬克接道,「因為唐麥可是少數幾個追求白雪小姐,卻被她視為朋友的人。」
「所以我才更生氣呀!」風碩竟一時忍不住的衝口吼道,之後又是忙撇了撇嘴。
馬克覺得好笑,卻又不敢笑出來。
「想笑就笑,小心憋死!」風碩竟瞄了他一眼,鬱悶的朝他低吼。
立時馬克一改先前上司下屬的恭敬狀,仰頭大笑出聲。噢,真是太好笑了!其實與其說馬克是風碩竟雇來保護白雪安危的,不如說馬克是風碩竟請來幫他看管老婆,以防宵小覬覦他老婆。因為馬克一直是風碩竟的好朋友,甚至風羽揚一身的手腳功夫也是從他那兒學來的。
「你到底在幹什麼呀?我實在不曉得你既然對人家有興趣,為什麼不老老實實的放手去追?」
「你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呀。」馬克翻個白眼。天知道關於這個問題他到底問幾千遍或幾萬遍了,而風碩竟卻龜毛的連一句話也不肯說,就像現在這個樣子。
風碩竟抿著嘴巴苦笑。
其實他不是不敢放手去追,而是害怕一旦公開他的身份去追求她失敗後,他會徹徹底底的失去她,所以與其走到那個無法挽回的局面,他寧願繼續暗中照顧她。
當然,也許會有人說他的想法太過悲觀了,竟然連試都沒試過就想著失敗。
可是他要說的是:你又不是我,又怎會知道我心裡的害怕?說來也奇怪,十年前人們談起他風碩竟時只有兩個字可用,那就是風流,換句話說也就是他交過的女朋友簡直多到可以填海造地,可是他卻對葉雪琳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只是飄蕩慣的他根本就定不下來,女人一個換過一個。
所以她跟他說她懷孕時,老實說他根本就不相信,因為有太多女人為了套住他而撒過這種笨謊,所以對於這件事他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
可是在多年後再見,不經意間得知她未婚卻有個女兒,他簡直被嚇傻了。原來她並沒有說謊,她懷孕了,孩子是他的。
他委託徵信社找到了女兒,也找到了寄放心的所在,但他不肯相認,讓他們母女倆成為他感情命運的枷鎖,因為他清清楚楚的記得當年她在臨走前所說的一句話——「我恨你,死也不要再見到你!」
她絕然的聲音猶言在耳,讓他懷疑自己如果再出現在她眼前,她會有言出必行的舉動。
當然,這只能勉強算是一個起火點,他最害怕、擔心的卻是她剛強的性格,因為徵信社送來的報告中,清清楚楚的寫明了她懷孕生產那幾年的困苦生活,她寧願有一餐沒一餐的餓肚子,也不願回頭向父母求救,其實她父母早就氣消,每日盼著她回來。
她這種決絕的個性真的把他給嚇壞了,因此他始終不敢輕舉妄動,只有繼續的在暗地裡守著她。
「算了、算了,每次問你這個問題你都像個啞巴一樣。」馬克受不了的放棄,「那關於唐麥可的事,你到底決定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