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刷背。」
她的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紅,紅紅白白的超精采,最後從牙縫中迸出一句--「好。」
瞿御將手上的毛巾遞給她,星眸半閉著等待她的服務。
小巧的手攀上那片寬廣的背,她使盡吃奶的力氣擦著、搓著、揉著,恨不得把他的背挖出一個大洞。
他也很沉得住氣,一聲都沒哼。反倒是華不悔自個兒累壞了,靠著他的肩頸一陣喘息。
如蘭的芬芳在他耳畔呵著氣,纖纖素手失了力道之後,棉柔得像在愛撫。瞿御的肌肉繃緊,呼吸漸漸加重。
「這樣可以了吧?」這男人皮粗肉硬的,還沒整治到他,她的手都快斷了。
「到前面來。」他不放過她。
華不悔的臉色益發難看。他要把她利用得多徹底才算夠本?
不等他吩咐,她撈起毛巾在他胸膛上一陣亂抹,眼神定在他的頸脖以上,絕不輕越雷池一步。但是,即使她再怎麼不願意承認,手心滑過的每一吋肌膚,卻都在告訴她,這個男人擁有一副昂藏健壯的好身材。
「喜歡妳所看到的嗎?」瞿御的表情好邪氣。
「我才不喜歡!」一張俏臉紅得像是煮熟的蝦子,她搖頭如波浪鼓。
經過了今晚,她還可以活著迎接明天早上的日出嗎?嗚嗚……她終於體會到,為國捐驅的壯士們,內心有多害怕了。
「那也沒辦法,妳必須接受。」他步步逼近她,情慾的醞釀已到了某一階段。
「等一下……呀……」半裸的身子被他推上平台,身下是冰冷的瓷磚,與身前他熾熱的高溫,形成強烈的對比。
雙手抵著他,華不悔困難地開口說:「你可不可以……先把我打暈了?」
瞿御露出一個惡魔般的笑容。「妳可以到那個時候再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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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技術不好。」纏綿過後,他們回到床上,華不悔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是嗎?那剛剛是誰的叫聲差點把屋頂給掀了?」瞿挪懶懶地開口。
她漲紅臉,伸出筆直的美腿踢他。「那是因為你弄得我好痛!」
男性大掌適時地截住了她的攻擊,他用指掌裹住她的腳,回憶起初見她那天的情景。「妳的腳好小。」
「可以走路就好,那麼大要幹嘛?」華不悔想扳開他的手,他卻不允。「放開啊,會癢啦!」
「真的好小。」甚至比他的手掌還小上一號。瞿御玩上了癮,對她小巧的腳愛不釋手。
「喂!」美眸圓瞠著以示抗議。
「妳睡妳的。」他無賴地捧著她的腳。
「這樣我睡不著!」
瞿御撇撇唇,不為所動。
「喂!」
「明天中午的專機。」他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
「你說什麼?」算了!懶得跟他計較了,方纔那場歡愛耗去她太多體力,她現在已經有點兒困了。
「回瞿莊。」看出了她的疲倦,瞿御拉高棉被,密密實實地蓋住兩人。
「瞿莊?」她勉強抬眸,問道:「那不是你在美國的家嗎?你要回去囉?」
他輕拂著她吹彈可破的臉蛋,含糊地回答:「嗯。」
「可是……陷害阿飛的幕後主使者還沒有抓到啊!」他若走了,誰來接手這件事?恐慌立刻攫住了她。「你不會是不滿意我的服務,所以決定毀約了吧?先說好哦,我可不接受退貨!」
瞿御笑得整個胸膛都在震動。他真的挖到寶了!
「不准笑!我是認真的!」哪有人把東西吃干抹淨了之後,才說不買了。
斂起笑意,他勾著她的一繒髮絲繞在指尖把玩。「妳必須跟我一起回去,倘若我猜得沒錯,那名幕後主使者,是我幫內的自己人。」
「嗄?」她一愣,隨即又問:「阿飛他們呢?」
「他們留在這裡。」
「為什麼?」
瞿御意味深長地說:「因為瞿莊從不收留外人。」
「一天都不行?」
「一分鐘都不行。」
「喔……」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睡吧!」他不讓她想。只手攬住她性感的小蠻腰,促使兩副軀體毫無間隙地緊緊貼合,他發現,自己蠻習慣她的味道了。
「你不要抱著我,我不喜歡!」華不悔像只小泥鰍扭來扭去,雙手雙腳全都用來抵抗他過分的靠近。
「我只給妳一次機會。」男性結實緊俏的臀惡意地摩蹭她的大腿,暗示著如果她拒絕聽話,他自然有別的法子對付她。
「你--哼!」悻悻然地低下頭,她不得不投降。
依照早先他那股猛勁,再來一次的下場,可能是她腰酸背痛一整年。
瞿御滿意地合上了眼,不多久便陷入了黑甜鄉;而一直以為自己絕對睡不著的華不悔,在他溫暖的氣息包圍之下,亦沉沉睡去……
第七章
亞特蘭大的傍晚紅霞滿天,風景美得像幅畫。
「不悔,妳在外面發什麼呆?趕快進來吧!」殷祿招呼著她。
「喔,來了。」她望著天空,緩慢地跟上他的腳步。
「總管好!華小姐好!」訓練有素的傭僕排成兩列,看樣子是特地出來;迎接他們的,其陣仗之大,比瞿御在馬德里的城堡還誇張一百倍。
「呃……你們好。」她尷尬地朝他們鞠躬,有點兒不知所措。
「好了,統統下去做自己的事。」殷祿熟練地指揮著大家,接著對她
說:二一少爺有急事要辦,待會兒就回來了,妳先回房間梳洗,順便換件衣裳,我人會在客廳。」
「嗯。」她跟著一名少年男僕穿越好幾條走廊,走上樓梯,再繼續穿越走廊,最後來到一問房門口。
「華小姐,請進。」他幫她打開門,好奇的眼光始終黏在她臉上。
羞窘地摸摸自個兒的雙頰,她不禁問:「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
「沒有啦,妳別誤會!」少年男僕搖搖手。「只是我們這裡從來沒有女性訪客,感覺很新鮮!」
「從來沒有?」華不悔大吃一驚。
「是呀!我們二少爺不喜歡女人,他都說--」
「女人是世界上最低等的生物!」兩人異口同聲。
「噗--」他笑了出來。「原來妳也知道。」
「當然知道!」因為瞿御經常這樣罵她嘛!
「華小姐,很高興認識妳,我叫麥可,今年十五歲,殷總管是我的表哥。」他大方地自我介紹道。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你可以叫我姊姊哦!」他的相貌與凌飛有幾分相似,這令她備感親切。
兩人一見如故,站在房門口聊得很起勁。
十幾分鐘過去,麥可自覺打擾她太久了,於是說:「華姊,妳坐飛機坐了那麼久,一定累壞了,我先下樓,妳好好休息吧!」
「拜拜!」華不悔目送著他離開俊,才關上房門,癱倒在室內唯一一張大床上。
舒服!她摩蹭著緞面的絲被,滿足地喟歎出聲。
這問臥室采暗色系設計,空間相當寬敞,一張大床、一組沙發、一面櫥櫃,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坐起身,她將兩條辮子逐一解開,赤著腳走到窗台前,觀賞著外頭的好山好水。
呼……她不自覺地歎氣,猶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會來到全球首屈一指的黑幫總部!
臨別前,凌飛囉哩叭嗦地說了一堆廢話,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倒是阿姊的一句話,讓她受到極大的震撼--
用妳的心去聽愛情的聲音,未來已然掌握在妳手心。
有嗎?她一頭霧水地上了飛機,一頭霧水地下了飛機,一頭霧水地來到這裡。愛情的聲音究竟在何方?未來又掌握在她的哪一隻手心?
傻氣地攤開手掌,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惟見密密麻麻的紋路佈滿掌心。
未來?藏在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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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華不悔沖完澡,在更衣室準備換衣服的時候,瞿御碰巧推開了門--
「色狼!」她揪緊胸前的浴巾,哇哇大叫:「這是我的房間耶!」
「也是我的房間。」輕倚門扉,他毫不客氣地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什麼?!」她氣急敗壞地衝上前,伸出右手食指戳著他的胸膛。「你怎麼可以把我跟你安排在同一個房間?」
「有何不可?」蠢蠢欲動的大掌趁機滑上了她裸露在外的香肩。
「我不要!」她哭喪著臉,突然有一種誤入賊窟的感覺。
就說嘛!
既然是要協助調查,帶著阿姊跟凌飛不是比她更合適嗎?她知道的又不比他鄉,到了這裡也沒用。他分明是假公濟私,肖想她的特殊服務!
「我警告你喔,我們已經銀貨兩訖,互不相欠了!」
「呵……」他完全不把她的咆哮當一回事,逕自笑著,似乎心情極好。「換衣服吧!帶妳出去走走。」
「你不出去,我要怎麼換衣服?」可惡的男人!
敲敲手錶的表面,他說:「五分鐘,否則我就進來了。」
更衣室的門關上了。華不悔火速地抽掉浴巾,將畢生學過、聽過的髒話全部在心裡罵了一遍,並且密切注意著那扇門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