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不要啦,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凌姬知道他要做什麼,不行,他不能這樣打她,連她爹都沒有打過她,尤其是用「這種」打法。
儘管凌姬怎麼淒慘地求救,他的手掌還是無情地打落在她可愛的小屁股上。一點也不留情,他知道自己手勁有多大,他知道打起來她會有多痛,可是,不罰也不行,他絕不要她再使出這種招式。
「哇!好……好痛,你放手,不要打。」
耶律焰不理會她,仍繼續打,因為方纔他看得出來,她明知他就在一旁,才故意使出那種招式,她是想嚇死他不成?
不過,在狠狠打了她之餘,他也收了些力量,他捨不得讓凌姬太痛,那他可是會心疼的。
終於,他收手不再打她了,把她抱起來,塞入自己懷中,心疼地看著流淚的她。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連爹都沒有這樣過我,嗚……嗚……爹,我好想您喔!」凌姬用小小的粉拳捶著耶律焰的胸膛,哭鬧著。
「不要哭,小姬姬,不要哭,不要哭。」耶律焰輕拍她的背,開始後悔自己的出手太大力,打疼了她。
其實凌姬的屁股並不痛,而是她的心在痛,耶律焰這一打,打傷了她的自尊心,讓她的自尊心大受打擊。
「我要哭,我就是要哭。」
「不要哭,我不准你哭,聽到沒有!」
凌姬不接受他的威脅,仍放聲大哭,到最後耶律焰乾脆封住她的小嘴.來止住她的哭聲,他無法看見她流淚,他會心疼的,她的淚水會使他軟弱。
耶律焰這舉動,十分有效地止住了她的哭聲,本來,他應該停止這個吻,可是,他卻捨不得結束它,這個吻由細吻轉成了熱吻,他輕輕地吸吮著她的紅唇,一雙鐵臂將她抱得更緊,絲毫不肯放鬆。
「放手……你……放手……」
凌姬把頭轉了過去,使他的唇從她的小嘴滑落到耳畔,這壯烈的吻終告結束。
呼!終於可以呼吸了,凌姬頗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耶律焰氣得吹鬍子瞪眼,一臉不甘,他還沒「回收成本」就被打斷,這小娃兒真是太掃興了。
「下次換個處罰方式行不行?」凌姬抱怨著,因為再這樣下去,她鐵定會因此缺氧而死。
「還有下次?」
「不一定嘛!」凌姬心虛地吐吐舌,有點良心不安,要是讓他知道她的「下次」就是明天,那她焉有命在?
其實她希望他換個方式處罰自己也是有原因的,如果她明天的逃亡行動沒有成功的話,最少不會遭到那種「待遇」。
「行。」
「真的?」凌姬喜出望外,本以為要吵上一陣子的,沒想到今天他竟如此好說話,一點都不像他平時強硬絕不妥協的態度。
「那我換『任何』一種處罰你都沒意見吧?」耶律焰
露出老謀深算的一笑,他已經想到一個可以整死凌姬的計策了。
「我要睡了。」達到了目的,她就要轟人了。
「好,一起睡。」耶律焰神情自若地說。
「什麼?」她沒聽錯吧?
「一——起——睡。」耶律焰賊笑著,打趣地看著她那小嘴已張得足已塞下一顆超大的蘋果。
「不要。」凌姬拚命搖頭。
「這由不得你,你今晚已經給我惹了那麼多麻煩,為了怕你再給我惹出任何事情,我決定把你拴在我身旁,以絕後患。」
天!這下完了,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今晚要是不做惡夢才叫奇哩!凌姬不禁叫苦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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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大半天了,從卯時起程到現在已經午時了,怎麼連個湖影都見不著,是這幾日太陽過大全曬乾了啊?不,不可能,現在已經入冬了,哪來的大太陽?凌姬實在覺得很不解。
「你在找什麼?」從一出發,耶律焰就發現凌姬目光一直很不安分地四處逡巡,不知道她到底在耍什麼花樣。
「湖水啊!」凌姬脫口而出,話一出口,才發覺自己又說溜了嘴,一時情急,她連忙改口加以解釋:「上回聽那店小二說附近有池水,水是溫的,在南方我沒有機會見識到這種溫泉,所以這會兒我想瞧瞧。」
聞言,耶律焰會意而笑,好似領悟出了些東西,「是那池水嗎?」他指著南方一個冒著白煙的地方。
「是,是。」凌姬連聲說是,其實她才沒興趣管他是溫泉還是冷泉哩!只要有水讓她躲在水中就成了。
哈!哈!哈!耶律焰,你一定會後悔告訴我泉水在哪兒的!而且是非常非常地後悔。
耶律焰對凌姬神秘的一笑後,隨即策馬奔向南方的小池子了。
見狀,凌姬也不落人後地揮動韁繩,尾隨於後。
過沒多久,他們倆就到了一處小池子,一見到這池子,凌姬就呆住了,她睜大眼睛猛看著這池子。
這就是溫泉?
哇!白白的,好好玩喔!我以前在汴梁怎麼沒見過這玩意兒呢?一定是爹不敢告訴我,怕我自個兒溜出門去看。
這池子一共有兩個,一個是溫泉,一個則是普通的湖,這溫泉小小的一池,比起那湖根本是小巫見大巫,而兩池中有一個小小的茶館,想必是為了供那些文人雅士品泉之用吧。
不過,要躲的話她當然是躲在那湖水之中喔,那溫泉一片雪白,要是真的潛進去也見不著什麼東西,再說那池水好像也挺熱的,才靠近它幾尺就有一種炙人的感覺,跳下去搞不好還會被煮熟哩。這種賠命的事她可不幹。
「先在這裡喝杯茶休息一下吧!」
「好。」凌姬瀏覽著那湖水,沒一會兒,就找著了等會兒下水的地方了,這湖的西南角長了些水草,水草高過了水面很多,若藏在那裡,就算從水裡探出來,大概也不會被發現。
再說那茶館把窗子全開向溫泉的那一方,耶律焰就算由窗口看也看不著她溜下水去的景兒,哈!這一切都太美好了,這一下她的逃亡計劃就萬無一失了。
耶律焰,你想捉我回大遼去——門兒都沒有。
「焰,我想我幫你把馬牽去那邊吃草好了,你就先到那店裡去待著,我一會兒就來,啊!別忘了替我叫壺凍頂烏龍。」凌姬說得十分順口,連氣都沒換,更沒注意到自己竟改口叫他「焰」了。
「行。」耶律焰今兒個出乎意料地好商量,一口氣就答應了他,把韁繩交給凌姬後,便逕自往茶館走去。
「哈!成功了。」凌姬高興得大聲歡呼,沒想到事情出乎意料地順利,順利到她無法相信它是真實的。
耶律焰,你就在那兒慢慢等,我一輩子都不會去會喝那壺凍頂烏龍的,本姑娘我現在躲到湖裡去,你一輩子都別想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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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姬潛到湖中也有個把時辰了,雖然她水性甚好,因為當年她師父堅持要她學「水遁」這招功夫,但她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了,或許她應該潛進那池溫泉才是,這湖水冰冷,冷極了,湖中的寒氣侵入體內,實在是教她招架不住,她想:被溫泉煮熟大概比被這湖水凍死好。
不過耶律焰現在就該死心,不再找我了吧,現在也不曉得是什麼時候了,這北方的冬天真冷,這種天會跳入湖中的人恐怕我是全北宋的第一人。
還是上岸去吧,耶律焰他要趕時間絕對不會待在這附近找的,而且如果她現在不起來的話,肯定會被凍死的,凌姬如此告訴自己,目的是要自已停止這種自虐的行為。
好吧!上去好了。
她下了決定之後,才由水中探出頭來,頭才伸出來,就有一種冷風迎面吹來。
呼!好冷。
凌姬看丁看四周,哇!晚上了,四周全部黑漆漆的,什麼也見不著,這下慘了,怎麼到岸上去?這湖中央有個大漩渦,等一下不小心被捲進去就完了。
正當凌姬在煩惱之際,她突然見到湖中有一絲燈光。
哇!是船耶!這下有救了,這船離我這麼近,碰到漩渦的機率就小得多了,哈,這回真的是有救了!
凌姬慢慢地游向那艘船,心想著等一下要怎麼和船上的人解釋她這一身濕漉漉。
說實話?不,這裡是大遼境內,如果告訴船上的人她是他們將軍抓到的人犯,幸運逃了出來,她鐵定又會被綁去交給耶律焰的。
那只好編個美麗的謊言來欺騙他們了!好吧,就這麼辦,就說我是不小心跌進水裡好了。
凌姬漸漸靠近船身,隱約可以由煤油燈中看見一個人影,這船上只有這麼一個人,他背著光,以至於看不清他的模樣,只知他頭戴斗笠,身形壯碩而已。
八成是個漁夫吧,凌姬猜測著,她慢慢地攀上了船,走近了那人身旁去。
「對不起……」凌姬故意把聲音裝得嬌嬌弱弱,有些輕顫,像是個弱小禁不起嚇的小媳婦。
「姑娘,你是不是掉進水裡去了?」這個聲音好低沉,聽起來令凌姬倍感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