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焰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凌姬的傷口上,的確,她的傷口恢復神速,已經癒合得差不多,這一切都得歸功於那群十二個時辰隨時待命的御醫才是,當她身受重傷生命垂危的時候,他請遍了上京名醫,也尋遍了世間珍貴藥材,只為救回她一命。
今日她之所以能從鬼門關逃回來,也不是沒有一番道理的。
「你看,這不是全好了嗎?」凌姬被他灼熱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怪不好意思的。
耶律焰並沒有回答她的活,他伸出手來想要撫摸她的傷口,凌姬見狀立即拉起衣裳,蓋住她的左肩,她雖是不在乎那些世俗禮儀,但清白身體可不能讓男人亂碰亂摸,這可會壞了她的名節。
耶律焰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不過很快地便不見痕跡,恢復成平時那個冷靜的耶律焰。
「怎麼了?怕我碰到你的傷口?」耶律焰的口氣顯得十分不悅,他覺得這個女人又要惹他生氣了。
「當然,會痛的耶!」凌姬把身子不斷地往後挪,想保持些安全的距離,直到她把身子縮到床角。這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了。
耶律焰的眉頭整個緊皺在一起,他對凌姬現在的表現感到十分不滿意,她居然想要躲開他?看來,他要好好罰她,告訴她這樣是不對的。
「既然傷口會痛,那就代表傷還沒好,既然沒好的話,我想這兩碗藥你還是得喝的。」耶律焰選擇進攻她的致命弱點——喝藥。
既然惹惱了他,耶律焰也就不打算太過仁慈,讓她馬馬虎虎地瞎混過關,這藥——他是要比她喝定了,本來他怕凌姬喝藥時會苦,特地派人由江南專程送蜂蜜上來,不過今天他不打算用那罐蜂蜜,因為讓她用蜜配藥喝的話,喝藥對她而言就不再是種酷刑了。
「開玩笑!這藥——我不喝。」凌姬把身子更往裡面縮一些,臉色整個發綠。
「你真不喝?」
「誓死不喝。」凌姬覺得要她喝藥不如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好,那我——」耶律焰拿起藥碗,一口把藥灌了下去。
他在做什麼啊?凌姬見狀傻了眼,整個人呆在那裡,她簡直不敢相信他會這麼做,她甚至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在做夢。
「耶律焰,那是我的……」凌姬那個「藥」字還沒說出口,唇就被耶律焰給蓋住了。
趁著凌姬的嘴還張著,耶律焰一古腦地把口中的藥汁往她嘴裡送。
凌姬嚇了一跳,她沒料到耶律焰會出這招,等她發覺時,藥汁早已通過她的咽喉到胃裡去了。
雖然目的已經達到了,但是耶律焰還沒有打算結束這一切,他打算讓一切繼續發展下去。
他把手伸到凌姬身後,解開她的髮束,讓她的長髮披散在肩上,但他的唇仍逗留在她的小嘴,流連不忍離去。
凌姬輕微地掙扎,手則不斷地推著他的身體,試圖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不再流連她的紅唇,揶律焰改向下面的頸項侵襲,絲毫不肯放鬆。
他這舉動讓凌姬有了開口說話的機會,好阻止這開始,「焰……不行,你快放開我……」她的聲音因他的熱情而顯得有些輕顫,耶律焰的熱吻真地會使人招架不住,她連雙腳都軟了。
耶律焰並不打算理會她的拒絕,他打算要讓自己體內的那股慾望付諸實現,他剛才見她裸露香肩時就已血脈僨張了,他再也無法忽視那股狂熱的慾望,今夜,他要讓凌姬成為他的女人。
他的手靈巧地卸去她的每一件衣裳,唇更是一寸一寸地往下侵略,不肯有絲毫懈怠。
「不行的……」凌姬還是努力地推拒,殘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能按他的意去進行,他不是她的丈夫,他沒有權利這麼做。
她必須想辦法阻止他才行,而且眼前只有一個辦法——告訴他有關於她夜探軍營的緣由。
耶律焰的吻一直往下延伸,這一切都一直在逼迫著凌姬快向耶律焰坦白她逃婚的事情,讓他知道她已經名花有主,讓他沾不得的。
「耶律焰……你不要這樣,我已經算是別的男人的妻了了,你不能這樣待我,不行的——」凌姬一面推著他的身體,一面喘息地說。
她話才一說出口,耶律焰就馬上停止了所有動作,他抬起頭看著她,眼中有著一絲驚訝與震怒。
他又生氣了!
凌姬馬上領悟了這點,她知道自己欠他一個解釋,天曉得等她和他說明有關一切事情的緣由時他會有多震怒,他一定會很生氣的,這點凌姬可以打包票證明。
「你必須把你剛才所說的話給我解釋清楚,姬姬。」耶律焰整個人坐在床上,口氣森冷,目光嚴厲得嚇死人。
「我已經可以算是個有夫之婦了,耶律焰,這是容不得你懷疑的。」凌姬盡量讓自己的情緒由方纔的激情中調過來。
「你真的是別人的妻子?」耶律焰十分懷疑,依她方纔的反應來判斷,她應該是第一次與人有這種甚為親密的行為,她不可能是一個已嫁作他人婦的女人才是。
「我是大宋尚書凌儒士的女兒,今年十六歲,三個多月前我受人逼迫要我遠嫁大遼,否則就要誅連我九族,我基於這種原因才不得不披上嫁紗。」
「可是你三個月前與我相遇時,你並末披嫁紗,反倒是一身銀袍,有若一名將軍般——你可別告訴我你們大宋的新娘子全都是身著戰甲出嫁的。」耶律焰提出了他心中的疑慮。
「在送嫁的行列到國境時我就——逃走了。」凌姬怪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畢竟一個大姑娘家逃婚是件令人滿難啟齒的事。
「那件銀袍又是怎麼回事?」
「那是我的嫁妝,我逃跑時挾帶出來的,我本來是打算投靠大宋軍營,沒想到卻跑到大遼的軍營,之後的事你就應該十分清楚了。」說到了最後,凌姬還是隱瞞了她是大宋定國廣靖公主的事情,她並不打算讓耶律焰知道這件事,她認為他知道與否對整件事並沒有什麼幫助。
耶律焰聽完了她這一番話之後,並沒有顯得十分驚訝,關於她會逃婚這檔事他並不意外,在她和他在一起的這一段時日中,她也是滿腦子逃亡的念頭。
見他沉默不語,凌姬顯得十分坐立難安。
他知道了這一切之後會怎麼處置她呢?把她重新送回大宋讓她再嫁一次嗎?
天!一切簡直糟得讓人無法想像了,她的名譽雖然保住了,但她卻得再度遠嫁大遼,哎!什麼天無絕人之路,那根本是騙人的嘛!明明就是「天必絕人之路」!
「你打算怎麼處置我?我先告訴你,你別妄想要把我給送回去,我是寧死都不要回中原去,我要去的地方只有高麗。」凌姬先下手為強,要耶律焰打消送她回老禿驢那兒的念頭。
「我何時說過要送你回中原?我不會送你回中原也不會放你到高麗,你——只能乖乖地給我待在將軍府,等著一個月後的成婚大典。」耶律焰不動聲色,冷冷地說。
「誰要成婚了?」
「你和我。」耶律焰簡潔有力地回答她。
聞言,凌姬差點沒有從炕上跌下來,他在說什麼?他要和她成婚?
「你沒搞錯吧!我不是都告訴你我已經算是個有夫之婦了嗎?你怎麼還要我——」凌姬剩餘的話消失在密合的雙唇中。
「你放心,我在洞房花燭之夜之前是不會動你的,我不管你那在大遼的丈夫是誰,你現在在將軍府,就是我耶律焰的女人,我永遠都不會放開你的。」
耶律焰說完這幾句話之後,瀟灑地起身離開了房中,只留下呆坐在炕上的凌姬。
他在說什麼?他要娶我為妻?可是他不是已經有一位公主新娘了嗎?
不行,我一定要——抗爭到底!
V V V
喜兒急急地跑過迴廊,往自己的房裡衝去。
她真的嚇到了,原來將軍早就知道了一切,她從前總是對將軍府為何安排她住在「楓居」感到疑惑,不過,今天她完全明白了,將軍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咄羅家的人,所以才待她有如貴賓一般。
她衝入房中,掩上房門,心還是飛快地跳動著。
「喜兒,你怎麼了,怎麼跑得那麼喘?」
是迄平律,他果然如將軍所說在房中等她,喜兒一顆心跳得更快了。
「迄平律……將軍他……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你的逃妻——咄羅喜,沒想到他一直都知道……」喜兒氣喘吁吁地說,她沒想到這「赤髮羅剎」竟是如此厲害。
「原來如此……他真不愧是我大遼的將軍,一切事情都逃不過他的雙眼。」迄平律眼中露出了敬佩之色。
「既然將軍已經知道我是誰,那我就沒臉待在這裡了,所以我決定——離開。」喜兒鼓起勇氣,當著迄平律的面說出這些話來,她知道自己遲早要和他攤牌的,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
「你要走?」迄平律微挑高眉,語中帶著一絲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