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法烈強忍多時的怒氣,終於在程天依推門而人後完全爆發。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九點啊。」她才打卡,是九點沒錯。
他早巳氣得七竅生煙,「你還敢講九點了,你知道一個做秘書的應該比她的老闆早到辦公室嗎?」
「哦!」她淡淡的應了聲,然後走向辦公桌,放好皮包坐進椅子裡。
「你哦一聲是什麼意思?」他怒聲道。
「哦的意思是,我知道了,明天會改進,再說平常幾乎都是我比你先進辦公室啊,今天不過晚了幾分鐘到。」她打開電腦,準備開始工作。
「是啊,比我晚幾分鐘到,你昨天晚上又去生啤酒了對不對?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個外國人摟摟抱抱的,你羞不羞啊?」仇法烈怒火中燒。
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的消息可真靈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斥責她。
她特立獨行慣了,平常愛吃美食,花大錢滿足口腹之慾都沒人管她了,一個奇怪的老闆,發著奇怪的脾氣,說真的,她一點也不想理會他。
「仇先生,你為什麼這麼介意我和男人摟摟抱抱?」
他瞅著她,「你不知道女人過分騷包會嫁不出去嗎?」
她眨著無辜的大眼,「有這麼嚴重嗎?」
「你還讓那個外國人吻你的嘴,難道這不嚴重?」仇法烈越想越生氣。
程天依撫了撫唇瓣,「我是很討厭那個傢伙惡劣的行徑,可我能怎樣,想打架也打不過人家。」
「你可以不去酒吧啊!」
「不去酒吧怎麼找得著阿颯王子?」
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自己不上酒吧,連秘書小姐也想管得死死的啊?
「珂珂和阿颯之間的事你管這麼多做什麼?我這個老朋友想管都管不了,你這個新朋友有什麼本事?」
「多一些人關心,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老闆,你今天的領帶好像有點歪,要不要我替你重打?」她好心的問他。
「不要碰我!」他反射性的輕吼。
她嚇了一跳, 「不碰就不碰,好像我的手有病毒似的。」
「我用的秘書裡沒有一個像你一樣不守婦道的。」
「我怎樣不守婦道了?」程天依瞪大眼睛。
「和男人當眾擁吻就是不守婦道。」
要不是高颯特地打電話告訴他這件事,他還以為程天依是朵清純小百合呢!
「是那個外國人主動抱著我又親又吻的,我又沒鼓勵他,這不叫不守婦道。」
她幹嘛解釋這麼多?他又不是她的丈夫,一個未婚女子好像沒必要守什麼三從四德,以求貞節牌坊吧!
一聽及此,仇法烈更生氣。「你不會大喊救命嗎?阿颯說你乖乖就範,沒喊救命。」他大咆! 「我……我是沒喊救命。」程天依囁嚅地道。
「為什麼不喊救命?」仇法烈走近她。
「我……我太慌……太亂……太緊張……老闆,你很無聊耶,我喊不喊救命好像不干你的事!」
他怔住。
「我是關心你。」 1
「可是你只不過是我的老闆,我們好像沒那麼熟吧! 」I
從進辦公室開始就接受他的疲勞轟炸,這算什麼?她只是他的秘書,又不是他的女兒、他的妻子,他幹嘛一副捉姦的嘴臉?
「女孩子家冰清玉沽是很重要的。」他在說什麼啊?
程天依一頭霧水,「老闆,這是古裝連續劇的台詞。」
「沒錯,在 *** 汽車,所有規矩一律仿古,你是 *** 汽車的一份子,就有責任訓練自己宜古宜今。」
「所以要冰清玉潔?」她問。
「是的。」
「會不會太誇張?」她的俏鼻擰了一下。
他訂下規矩,「想在這裡混口飯吃,就得按照我的標準行事。」
「愛忻沒這麼說過,什麼時候又加了總裁的標準?」她在心裡叫苦。
「你到底聽不聽話?」仇法烈叉腰低嚷。
「我這麼愛吃美食,不能完全不去PUB的啦,「PUB裡的料理不偶爾吃一下,我會死不瞑目的。」
「那裡色狼那麼多,你去了就……」
「就怎樣?就不冰清玉沽了嗎?」太扯了!
仇法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准去就是不准去,你聽見了沒有?」
她摀住耳朵,「這麼大聲,三里外的冬蟲都被你給吵醒了啦。」
「我是為你好,世界上的男人沒有一個不想把女人騙上床的,尤其是PUB裡的男人。」他真誠的說。
程天依甜甜一笑,「我又不是白癡,不會不懂男人的小詭計,老闆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
「若真可放心,那昨晚在生啤酒發生的事又怎麼解釋?」
她啞口無言。
「要不是阿颯及時趕到,你可曾想過會發生什麼事?」
「我一向吉星高照的。」程天依嘴硬地道。
他抿了抿嘴後道:「一個人的好運若是常常使用,很快就會用完。」
「我又沒有常常用。而且昨晚我真的是為了珂珂的事才會去生啤酒堵阿颯王子的。」
「結果還是白費心機不是嗎?」他瞭然地說。
「我沒想到男未婚、女未嫁,要牽紅線還真是難如上青天。」她挫敗地道。
仇法烈捏了捏她的俏鼻,「知道就好。」
「老闆,我可能還是沒辦法答應你不去生啤酒耶。」她老實的說。
「為什麼?」他板著一張臭臉。 「那裡的料理真的很好吃。」
他靈機一動,「想吃那裡的料理還不簡單,我去把生啤酒的廚師挖角到 *** 汽車來,以後員工餐廳由他負責打理,如何?」
她嚇了一跳,「這樣不好吧!我還是比較喜歡在生啤酒吃到那些東西。」
「為什麼?」
「感覺不對龍肉也吃不下。」她實話實說。
他第一次這樣討好一個女人, 「那把他挖角到你家呢?」
她揮了揮手,「那更不好,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美食要大家吃才有味兒。」
「真的不要?」
程天依狐疑的看著他,「老闆,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請我幫忙啊?」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沒事,你忙吧!」
☆☆☆☆☆☆☆☆☆☆ ☆☆☆☆☆☆☆☆☆☆
程天依約了溫愛忻打網球,溫愛忻的哥哥溫庭介也來插一腳,紳士十足的溫庭介,對女孩們服務周到。
「能流一身汗真是舒服,我想去沖個澡。」溫愛忻站起身往沖澡室走去。
「庭介哥,你的球技又更上一層樓了。」程天依拿著毛巾擦汗。
「常常打自然就會進步。」
「你和珂珂熟不熟?」她突然轉到這個話題。
溫庭介點點頭,「很熟啊,你們也認識?」
「她是我老闆的紅粉知己,莫名其妙熟起來的。」
「珂珂不容易和人做朋友的,她能接受你算是奇跡。」
溫庭介說這話是有感而發,這些年他看太多珂珂和朋友為了一點小事鬧翻,自發覺得稀奇。
「她和高颯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笑道:「你也被捲進去了?」
程天依不解地問:「什麼捲進去?」
「珂珂叫你出面替她傳話給阿颯是吧?聽阿颯說你為了珂珂去生啤酒,還被外國人纏上?」
「你和我老闆一樣,都希望我別管閒事對不對?」她一聽就明白。
「倒也不是要你別管,而是管也沒用,萬一惹上一身腥就糟了。」
「有什麼腥好惹?」
「珂珂翻臉比翻書還快。」溫庭介是領教過的。
「會嗎?還真看不出采,她很信任我的。」程天依想不通。
他不想破壞別人名譽,「久了,你自然會明白我今天對你說的這些話。」
「阿颯是不是另有意中人?」她試探地問。
他看向她,朗朗一笑。「你說呢?」
「感覺像是有,又好像沒有,你們這些優質男,哪一個不是眼高於頂?」
「阿颯最近是說過很欣賞一個女人。」 程天依追問:「是誰?」
他又看她一眼,「你真的想知道?」
「如果真有那個女人,我就去勸珂珂死了這條心。」
「你。」溫庭介笑說。
「什麼?」
「你啊。阿颯很中意你,不只一次在我耳邊嘮叨這件事。起初我以為是玩笑話,沒想到像是真話。」他也覺得有趣。
程天恢怔仲了下,「怎麼可能?」
「不信?」
「他說女人最好只交不往,原來他這麼喜歡胡說八道。」
溫庭介拿出三罐運動飲料,遞上一罐給程天依。
他老實的說:「阿颯是那樣的人。」
「是不是有疏離感的男人特別吸引女人注目?」她這麼覺得。
他聳聳肩,「你是女人,應該問你自己啊。」
「我老闆也是一個給人疏離感的男人,女人好像也滿喜歡他的。」
溫庭介想了下,「你說仇法烈啊?」
「就是,他很喜歡干預我,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規矩特多。」
「你是該有個人管管了,仇法烈正好治得住你。」他將一罐飲料喝得千乾淨淨。
「什麼話!」
溫愛忻走近,「你們在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