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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林淮玉

  「誰不知道珂珂不在台灣之後,你是無事一身輕。」

  「是啊,這種感覺真的很好。」他甩了甩頭髮,好不得意。

  「一點都不想人家?」仇法烈代替珂珂詢問。

  高颯大笑,「我長這麼大,還不知道想一個人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

  「真是缺德!」仇法烈啐了句。

  「缺這種美德總比始亂終棄好吧!」他自我解嘲道。

  「總之,珂珂已經說了,她會常常寫信給你,會等你回心轉意。」

  「讓她慢慢等吧!」高颯竊笑道。

  「你真狠得下心。」仇法烈不由得抿唇。

  不像他,恨不得飛到程天依的身旁,緊緊的抱住她,訴說分離的這段時日他有多麼想念她。

  第十章

  十二點了,程天依還是睡不著,她推開床頭的木窗,天際一陣閃電,興許又要下雨了。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她沒有任何期待的拿起話筒,說了句:「喂——」

  「是我。」仇法烈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兩人都沉默不語,最後由她打破。

  一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這個朋友。」

  這些天,她已經可以不再對他存有任何想法了。

  她計劃要慢慢忘了他的。

  「你的聲音一直以來都能安撫我的心。」

  程天依的心狂跳著。

  「為什麼……這麼久才打電話來?」她喚起想埋藏的記憶。

  快四個月了,她的痛始終沒法撫平。

  「我有苦衷。」

  她流下淚珠,因為眼淚掉得凶,所以不敢出聲回話。

  「你好嗎?」仇法烈又問。

  她搖搖頭,然後才想到他看不見。

  「怎麼不說話?」  半晌,她才回答:「沒……有。」

  「你哭了?」

  她忍不住,哽咽出聲。

  「我去找你,我有許多話想對你說。」他掛上電話。

  她矛盾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能平靜的面對他嗎?一個她不小心愛上的男人。

  就在昨天,她寄了辭呈,剪斷了和  ***  汽車的關聯。

  然後,他卻出現了,他到底把她當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嗎?

  三十分鐘後,門鈴響起,程天依起身開了門,她的臉上已無淚痕。

  他依然精明犀利,而她在他面前,還是不變的渺小。

  「我應該早點來看你的。」

  仇法烈坐在她房裡唯一的椅子上,打量著房間四周。

  這是他第一次來她住的地方,房子不大,是一間七、八坪左右的套房。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想喝點冰水。」她這裡沒有冷氣,有點悶悶的。

  外頭開始下雨,像是雨神拿著臉盆往下倒水。

  「也給我點冰水。」他脫下西裝外套。

  「對不起,我把錢全花在吃美食上頭,所以沒裝冷氣。」

  她開了電風扇,才去小冰箱拿冰塊倒冰水,遞給他一杯清涼。

  「謝謝。」他客氣地道。

  她自顧自的喝下半杯,不在乎他是不是又要作嘔一番,她決定做她自己。

  他仰首灌了一杯,「還有嗎?」

  「一會兒再給你,你喝得太急了,對身體不好。」

  他朝她微笑,「你還願意關心我,表示你沒那麼討厭我是不是?」

  她伸手撩了撩長髮,「隨你怎麼說。」

  冰水在她體內迅速起了作用,感覺不再那麼悶熱。

  「那件事還在膠著狀態,所以我不敢靠你太近。」他好想抱她一下。

  「既然這樣,你今天為什麼來?」她嘟囔道。

  「我想你想得快發瘋了,非見你一面不可。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仇法烈緊盯著她。

  「若換作是你,你不會生氣嗎?」

  程天依強忍住淚,不想在他面前變成愛哭鬼。

  他傾身,拉住她的手,好言好語,「好了,別氣了,我跟你道歉,陪不是,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

  她甩開他的手,「來不及了。」

  「我不能來找你,我自己也在水深火熱之中。」仇法烈動情的訴說他的心裡話。

  「我才不信,我也是有眼線的,其實你快活得很,天天有美人陪著聊天。」

  「什麼美人陪聊天?」

  他沒想到傳言會如此離譜。

  「許小姐啊。」她澀澀一笑。  「棉棉是嗎?那是因為她的狗,就是那只叫福太的狗,因為太胖,結果把腿給壓傷了,現在必須靠輪椅才能行動,棉棉常推著福太到處串門子,只是這樣,你別吃醋。」

  「討厭,又說我吃醋,我才沒吃醋呢。」她一見到他,氣也消了大半。

  「原諒我好嗎?」他放軟音調道。

  程天依抿了抿嘴,故意刁難他。「我還要想想。」

  仇法烈知道她已經原諒他九成了,剩下的一成明天睡醒後就會沒事。

  「再給我一杯冰水。」他伸手向她要。

  她注意到他在她喝水時已能泰然自若,是什麼改變了他?

  「不行,不能喝太多冰水。」程天依制止道。

  他笑了下,「我喜歡被你管。」

  她赧然地道:「我不理你了,我要睡了,下了場大雨,今晚可以好好睡個甜覺了。」

  仇法烈笑著告辭,今天兩人都會有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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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季裡,幾朵白雲在樹梢飛舞,替青翠的綠葉染上一片雲影。

  程天依與仇法烈恢復交談後的一個禮拜,她在生啤酒遇到高颯。

  「聽說你們和好了?」高颯明知故問。

  「你是包打聽嗎?」程天依嬌笑了下。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你肯給法烈機會是件好事。」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消息的,兩人言歸於好,仇法烈神清氣爽,什麼都好談。

  「我們又沒吵架,只是沒有聯絡罷了。」程天依玩著桌上的煙灰缸,低頭喃語。

  「是啊,沒有聯絡,連我們這幫朋友都遭池魚之殃。」

  他指的是,她這幾個月很少到生啤酒見朋友這件事。

  「沒辦法,我在養傷。」

  養臉上的傷,同時也養心上的傷。

  「你的臉……」他左看右看,「看不出曾經有過那麼深的傷口。」

  「那是因群醫師醫術高明。」她撫了撫受過傷的臉,「其實仔細看還是看得出來。」

  因為傷口實在太深了。

  「那得拿放大鏡瞧。」

  「所以我已經非常滿意了,一直想請因群醫師吃頓飯,但他真的太忙了。」

  「請因群喝喜酒可能更快。」

  「什麼?喝什麼喜酒?」她哇哇大叫。

  酒保調了杯酒精濃度很低的創意酒,擱在程天依的面前,朝高颯笑道:  「別把天依灌醉了,免得有人會來拚命。」

  「那還用說。」高颯眨了眨眼。  「你們好壞,老是取笑我。」程天依佯裝發怒地道。

  酒保離開,高颯才說;「短時間之內,恐怕沒法查出到底是月柔或是月楓傷害了你。」

  「也許傷害我的人,現在活在自責裡。」

  他想起和月楓之間的談話,「我嗅不出她們有任何自責的訊息。」

  「我不想追究了。」

  外傷已痊癒,法烈又回到她身邊,很多事她真的可以不計較了。

  「法烈真的改變很多。」高颯微揚起唇角。

  「是嗎?我怎麼沒發現。」她故作輕鬆地道。

  他點了根煙,緩緩吐著煙。

  「你想不想知道,他為什麼不能忍受女人在他面前吃喝?」

  「我問過他,他不說。」

  「因為這件事牽扯到法烈的母親,所以他不方便說太多,有一點面子問題吧!」

  「他的母親?」

  這倒是她聞所未聞的,「她已經過世很多年了不是嗎?」

  「法烈的母親死於多重慢性疾病和中度接近重度躁鬱症,當躁鬱症最嚴重的時候,暴飲暴食,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在吃東西,體重最重時曾經破二百三十公斤,她心臟病發作時,醫療人員必須破壞窗框,才能用特大號的擔架將她送進救護車。」

  談起往事,高颯內心沉重。

  這些事是她第一次聽聞的,驚心動魄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感受。

  「所以法烈不能忍受女人在他面前吃東西?」

  高颯點點頭,「那一年法烈才十歲,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看著自己的母親一天天的肥胖。」

  「發生了什麼事,造成法烈的母親變成那樣的人?」事出必有因。

  「外遇。法烈的父親自年輕就貪玩,不斷的外遇,不斷的和女人勾三搭四,而且不在乎妻兒的死活,終於逼得法烈的母親退化成只知道吃東西的行屍走肉。」

  「法烈太可憐了。」她想哭。

  「他一直很怕看見女人吃東西,如果看見,他會全身打哆嗦。」高颯吁了一口長氣。

  「我不該逼他的。」

  「我老早就希望他克服,可惜成效一直不大。」他遺憾地道。

  「那天,我在他面前喝了一杯冰水。」程天依低調的說。

  他怔住,「不錯哦,至少突破了。」

  「他可以告訴我的,我又不會笑他。」

  高颯望著杯中的液體,「也許他想在你面前,維持你未來婆婆的形象吧!」

  「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身為兒子,是難為了他。」高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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