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天真了,真正腿瘸的還在這躺著呢!
「別學那女人說話。」聽了刺耳。
她裝傻的咬了一口梨子。「誰呀?沒頭沒腦的誰知道你在說誰,我又不是賽神仙會掐指一算。」
哎!今天的天氣真奸,風和日麗小鳥結巢,溝渠水清青蛙跳水,讓她心情好得想唱歌。
「她在哪裡?」該死,她還畫,整個石膏都快被她畫滿了。
「住院」三天,他也三天沒見到人,宛如遭幽禁一般不能與外界聯絡,美其名是要他靜心休養,其實他心裡比誰都清楚,一定是這個曾被他整過一次的雙胞胎姊姊搞的鬼,他的傷勢根本沒重到需要住院觀察。
但是人在魔掌下豈能不低頭,她那張能言善道的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三兩句感人肺腑的真情告白就讓他醫術一流的父親感動不已,讓他白受折騰的住進動物醫院。
他敢用另一隻完好的腳發誓,笨到可能把自己賣掉的蠢女人一定是因為她使了某種詭計才無法出現,故意以此為要脅將他耍弄股掌之間,看他能忍耐多久才提起她。
「哎呀!不好了,你連頭也傷到了,怎麼剛說過的話又忘了,這叫老人癡呆症還是失憶,我看我得去找專家來評估評估。」人要笨一點才可愛,太聰明會讓人恨的。
譬如她。
「妳還玩。」齊天傲一把捉住齊天柔的手不讓她離開,以免她大張旗鼓地把他當垂死病患整治。
「想想你當初插我胃管的時候多享受,我都還沒感謝到一二呢,你好好的感受我當時的心情吧!」她這人受人恩惠絕對泉湧以報,不會讓他受到冷落。
表情陰冷的齊天傲微掀嘴角,冷語凋零的為之凍結。「親愛的姊姊,妳到底把她怎麼了?」
「我?」齊天柔捂著胸口好像極訝異的一眨眼,但嫌言語和她臉上明朗的笑靨正成反比。「嘖!這一聲姊姊叫得我心驚喔!你能不能不要磨牙,你知道我神經很敏感容易衰弱。」
呵呵……呵呵……你再板張八風吹不動的死人臉來瞧瞧,不信你能耐性十足的跟我耗,當姊姊的專門來吃定弟弟的,他吃了十九年的虧怎麼還學不乖,老愛踩她的腳。
「齊天柔,妳要我自己走出醫院嗎?」他要出了事,她也休想擺脫得了關係。
何況他還有一隻腳,並非雙腿皆殘。
現在換她咬牙切齒的用眼白的地方瞪他。「好樣的,拾人牙慧,你用我的招式將我一軍。」
她的人格是那麼高尚,父母眼中耀如太陽的好姊姊,豈能毀於惡魔小弟之手,他竟然威脅她。
「考慮好了嗎?我腿上的石膏已經沒有空位讓妳塗鴉。」而且他根本看不出她畫了什麼。
齊天柔非常不悅的一哼,心裡不痛快的不想讓他太好過,「感同身受」是雙胞胎的特權,豈能厚此薄彼的讓他太快活,先吃個苦頭再來個震撼教育,讓他體會體會自由落體的快感。
要從哪一件說起呢?
好吧,從撒鹽巴的輕口味說起!他的心臟應該承受得起,不會突然停擺太久讓她有機會「急救」。
「你和杜老師爭風吃醋事件傳到董事會……」
「我沒有爭風吃醋。」齊天傲沒讓她把話說完的急著爭辯,一反他向來冷沉的性情。
「到底是你說還是我說,不想聽我還省得浪費口水。」為什麼她到現在才發現她有個豬頭弟弟,談戀愛會讓人變笨不成。
他忍了忍她的囂張跋扈,硬是從齒縫擠出一個氣音。「妳。」
「明白我的重要性就再切一盤水果來,要雕花喔!不然嘗起來心情很不愉快就會忘了要說什麼。」知道姊姊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吧!
咬著牙一忍再忍的齊天傲也只能任由她作威作福了,聽她得意的狂笑兩聲才說出他想要的消息。
師生戀在現今社會真的不算什麼,大一學生愛上高中老師更不是要不得的大事,只要校風開放加上疏通得宜,通常這種事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當成一件喜事,樂見其成給予祝福。
但是愛情中多了個第三者,他們的情路就會走得非常不順,和學生起爭執甚至大打出手造成傷害的杜辰風暫時被停職留薪,觀察期多久無人知曉。
「曲老師的處分就比較重,她和你交往的事傳入幾個保守派董事耳裡,他們認為她行為不檢有失師道,所以希望她自行請辭或是另調他校。」
「妳讓她走?」為什麼聽她這麼說他會有不安的感覺,不是離不離校的問題,而是她話中另藏玄機。
「對呀!走到我們家,現在老媽照三餐五頓點心的補,包括那個名字和我一樣有柔的小妹,她們正幸福快樂的接受媽媽的愛。」當然還有那只叫波卡的貓,雖然她一點也看不出牠哪裡像貓。
「她……她在我們家?!」齊天傲驚駭得兩手發冷,嘴唇明顯的有抖顫痕跡。
沒有時間讓他多想,在齊天柔張狂的笑聲中,他著急萬分的單腳下床,就算只剩下一隻腳他也要趕回家,絕不能讓母親的「好」手藝毒死她,她的胃沒有他們堅強。
齊天傲連枴杖都忘了要用,人一急連基本常識都會記不得,即使他在學生會呼風喚雨的當個人人景仰的副會長,但遇到與自身有關的事情他也會心急如焚的亂了手腳。
怕他刺激還不夠的齊家曉女一腳抵住門不讓他出去,然後非常文雅秀氣的摸摸他的頭,像哄小狗似的捏捏他臉頰。
「可愛的小傲弟弟,姊姊不是告訴你凡事要做好防護動作嗎?為什麼你總是不聽姊姊的金玉良言呢!」想從此門過,留下兩條腿。
「讓開。」他的思路已經亂了,完全聽不進她的暗示。
她很惡劣的踢了一腳他裹上石膏的腳。「還有更勁爆的內幕你要不要聽?保證比《壹週刊》還要聳動驚人,讓你聽了以後臉色大變。」
「不要吊我胃口,說?!」遲早有一天她那張可惡的笑臉會笑不出來,他準備日日夜夜的詛咒她。
齊天柔雙手環胸露出聿災樂禍的嘴臉,頗為同情的拍拍他的肩頭。「辛苦你了,小爸爸。」
「小爸爸?!」禮物給得太重,天才也有被砸昏的一天。
「恭喜了,曲老師已有身孕,你做人成功。」
呆若木雞的齊天傲整個人怔住了,腦子一片空白,他已經忘了天空是什麼顏色,如果有人說它是紫色的,他也會信以為真。
因為他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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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可愛、好可愛,真的好可愛,你看看那個小男生笑起來多可愛,可愛得讓人都快化了。」
白眼一翻的齊天傲扶著大腹便便的女人離可愛小學遠一點,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閒得到處上網,然後發現有間名為可愛的迷你小學,學生人數不到二十,可是每一個都超可愛的讓她想偷抱一個回家。
為了避免讓她犯了與法不容的邪惡罪行,他必須全程監控她,以免她伸出魔手連七、八歲的孩子都要染指。
因為要「養家活口」,他在大一就以滿分的優異成績考上律師執照,然後以補學分的方式白天工作,不用天天到校上課,有點類似函授教育,偶爾才抽空去學校考考試,交交作業,每科都以極高的分數令任課教授滿意。
不過他的案例是由受脅迫的理事長親自簽署同意書,不然他未來的老婆,未來的丈母娘,未來的泰山大人都要將他掃地出門,包括未來的姻親小柔妹和她家的貓波卡都會鄙視他。
現在的齊天傲是學生也是名氣不小的執業律師,他在一間規模很大的律師樓工作,年薪百萬還在跳升當中,據說他若領到畢業證書薪水會爆漲十倍有餘,老闆怕他會跳槽自組律師事務所。
他打過最有名的官司莫過於向徐氏企業提出血緣認證,要求徐家必須承認曲岸荻姊妹為徐父親生之女,並對她們不實的指控慎重道歉,還諸正義與公理讓她們得到該有的尊重。
那一場官司大獲全勝的贏回面子,同時也讓她們姊妹倆分得近五十億的遺產,差點讓徐氏企業的股票大滑,影響正常的營運,是曲岸荻將她的那份偷偷的還回去才免除倒閉的危機。
「哇!這個也好可愛,他們怎麼會這麼可愛,可愛得讓我想摸一下。」伸出的手在半途遭攔截,曲岸荻氣憤的眼在看清壞事者的臉後隨即尷笑的一縮。
「妳的毛病不能改一改嗎?都快做媽的人還這麼胡來。」他真怕孩子生下來也跟她同一個德行,胎教品質不良。
「我改很多了你沒發現嗎?至少我不會想把他們帶回家。」即使她心裡想得要命,巴不得蓋間收藏室把他們通通收藏在裡頭。
「因為我會先把妳掐死。」齊天傲口中說著狠話,卻細心的顧慮孕婦的不適,輕扶著她的腰減輕她身體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