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慢條斯理整理衣物的趙韻音,她心裡有說不上來的厭惡,明明看起來像賢妻良母的料,怎會淫蕩的和自己的親哥哥上床,而且還一副自得其樂的模樣不怕人發覺,冷靜得宛如在庭園小館喝咖啡。
「無恥是妳說的,我沒讓妳快樂得想一要再要嗎?」白漢笙淫笑的模仿她高潮時的嗯呀聲,舉不高的手做出揉捏她雙峰的動作。
「你……白漢笙,你簡直低賤得豬狗不如。」她當初怎麼會瞎了眼找上他,她真有那麼飢不擇食嗎?
「我低賤妳又算什麼,自動投懷送抱的母狗?」要不是看在她有幾分姿色,他還懶得碰她。
「你……」韓靜雪深吸一口氣再慢慢一吐,省得被他氣到吐血。「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我不想再和你合作了。」
她忍下衝喉的咆哮說明來意,繼續糾纏下去對她有害無益,及時抽身方為上上之策。
「嘖!膽子這麼小怎麼跟人家玩,妳讓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霸著妳的男人。」他不信她能說放就放,女人全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白漢笙的話讓韓靜雪下宅決心的心遲疑了一下,但是看到趙韻音一臉無所謂的親吻他的乳尖,自我嫌憎的神情迅速一浮。「人家的未婚妻都不當一回事了,我算什麼。」
充其量是一具活的充氣娃娃,供人發洩罷了。
她很想不認命的爭取屬於她的幸福,可是在那件事之後她有什麼臉和人家爭,她為了救她甘受血飛肉綻的一刀,她能知恩不報反過來加害她不成,受人恩惠的點滴她不可能輕易忘卻。
倒是眼前不知羞恥的男人太可惡了,為除去擋路的眼中釘竟然拿她當替死鬼,不由分說將站在一旁的她推向虎口,差點當肉墊挨上致命一拳。
若不是白鷹及時收手留她一命,以她不堪一擊的肉體恐怕骨碎肝裂,難以存活。為痛恨的情敵所救.算是死過一回的韓靜雪在心態上已經接受既定的事實,以白鷹之名稱呼她曾企圖殺害約敵人。
「靜雪,我能當一回事嗎?在鷹王眼裡我的地位說不定還不如妳,充其量不過是適合育兒的母器而已。」而且有被取代的可能性。
趙韻音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她輕垂羽睫讓人瞧不見眼底的歹毒心機。
「至少妳還是他的未婚妻。」而她什麼也不是。
韓靜雪黯然的轉過頭不肯看她,心底灼傷也只有自己能承受,誰也幫不上忙。
「就算是妻子又如何,如果男人的心不在妳身上,妳做再多努力也沒用。」趙韻音飄忽的一笑。「妳不想再試試嗎?我不會跟妳搶的。」
她的意思是只要除掉唯一的阻礙,她這正室夫人會睜一眼、閉一眼地成全她的心願。
可惜心動卻不想行動的韓靜雪因她的提議而眼瞇了一下,不笨的腦子猜想她在整件事情所佔的地位,有勇無謀的白漢笙想不出一連串心思細密的謀害伎倆,背後定有人指點。
狐疑的神情多了一絲領悟,她在想該不該還這個恩。
第九章
「啊!痛痛痛……你輕點別用力,想報仇也不要挑這個時候,我知道你痛恨我到巴不得一把掐死我,但在謀殺我之前可不可以先讓我吃一口冰?」
「閉嘴。」否則他真會如她所願。
掐死她。
「你不要老是動不動的要人閉嘴,這是一種非常要不得的行為,人有說話的自由和發表言論的權利,你不能因為自己木訥就制止別人使用舌頭的機會,你會遭天打雷劈。」
噗哧!一道噴口水的聲響小聲的發出。
木訥?這是在形容誰呀!這裡好像沒有人有這種屬性。
「妳那麼希望我死給你看?」雷劈下來的時候他會抱著她一起受死,畢竟她才是真正該死的人。
舌尖魯了一下,張大純真眼睛的齊天柔瑟縮的一笑。「沒啦,我哪捨得你死!你是我的親親愛人,我愛你都來不及了怎麼狠得下心詛咒……」
喝!他突然靠得那麼近幹什麼,放大的威武臉孔讓她嚇了一大跳,以為他發現她藏在身後偷偷交叉的指法。
「妳說什麼?」沈聿御逼近的問法像在逼供。
有……有嗎?沒說他壞話吧!她假意想了想小心的回道:「捨不得你死?」
「下一句。」
「下一句?」玩腦筋急轉彎呀!好,她有興趣。「我說你是我親愛的情人,我頭上那盞明燈,夏天的冰箱,床上的小狗抱枕……」
咦!不對嗎?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似手快爆青筋了。
「齊天柔妳再給我裝瘋賣傻試試,我指的是最後一句。」她要再想不起來,她這輩子就別想離開這張床。
最後一句?
她很想裝傻的當沒聽見他惡狠狠的威脅,可是當那只非常溫柔的手在她胸前移動,慢慢撫上她脆弱的頸項時,她似乎沒有選擇的餘地,不挖破腦子想一想都不成。
有時她說出去的話純粹是無意義的反射行為,敷衍的成分居多不帶含意,連她自己也忘了曾說過什麼,像放了個屁馬上變成空氣,餘味繚繞卻無形無體,捉也捉不回來。
她到底說過哪句那麼令他在意的話呢,為什麼她總是想不起來?
「我愛你。」
我愛你?!有這麼老套嗎?
噫!等等,誰在她腦子裡說話,遇上靈異事件一向是她家小傲的權利。
「我愛你。」
「我知道你愛我,你可不可以閉上嘴別吵我……」啊!完了,她家老爺的表情好像結冰了。
不會吧!在她終於想起來那句話的時候。
都是那個串場的路人甲多嘴多舌,杵著當燈泡已經夠礙眼了,還一邊吃著剉冰一邊看熱鬧,不時發出怪聲音引誘她分心,害她沒注意他嘴巴一動一動的不知在說什麼。
嗚!哭給他看,好歹也分她吃一口,故意在她面前戳戳戳是什麼意思,碎冰刷刷的聲音好令人心動,尤其是大粒的紅豆上頭還淋上香濃的煉乳,白細的顏色簡直讓人流口水。
死小傲,臭小傲,你這愛記恨的泰國人妖,不過沒聽他的勸阻和他口中的爛人在一起罷了,他居然撿起來發酵醞釀到現在,一口氣連本帶利的向她索討,他還算人家的弟弟嗎?
哼!下輩子還要踩他一腳先出生,繼續當他的惡質姊姊蹂躪他、荼毒他、摧殘他、壓迫他、凌遲他,看他還敢不敢不尊重她。
「御∼∼你不要受那些餓死鬼投胎的傢伙所影響,我對你的情意絕不假,比山高、比海深、比他們挖進嘴裡的剉冰還要真實,你去幫我搶一碗啦!」呿!一群豬,都快被他們搶光了。
「妳的傷口大概不疼了,我可以不用『輕輕地』幫妳換藥。」手指一按,沈聿御的臉上出現痛快的神情。
「啊!痛……」他……好狠呀!她不過說錯一句話而已。
「聽說妳在學校人緣很好?」傷口又裂開了,妳真懂得照顧自己。
好像是陷阱題,得小心作答。「還好啦!我做人好、服務熱誠高,很少有人不愛我……呃!不愛戴我,我是她們心目中親切熱情的好會長。」
「親切熱情?」聽起來指關節很癢,想扳兩下。
不行?好,換一個說詞,考不倒她。「是親切熱心啦!為大家服務是學生會的宗旨。」
沈聿御頭一點,像較能接受齊天柔這一版說法,食指輕撫她咬出艷色的唇。「為什麼我還是覺得很想宰了妳。」
「呃,愛之深責之切嘛!你怕死不敢自殺就要先逼我死一次做示範……」
「齊天柔——」
早該知道她嘴巴說不出一句中聽的話,不把人氣死她絕不甘休,第一句說得還中肯些,讓人寬慰的想原諒她所有的過錯,畢竟她還能自我反省檢討過失,裝出一副令人憐惜的模樣。
誰知她頑劣的性子不改,話鋒一轉又吐出讓人想將雙手收緊的話,亂改語意胡編新詞,實在不值得寬容。
「厚!你肺活量很足喔!吼聲驚人。」耳朵一挖,她笑得一臉賴皮的拉拉他的手,在他手心上寫下三個字——
我愛你。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妳。」手一包,沈聿御表示收下了,但臉色還是不太好看。
他的心情一直維持在冷氣流環伺的低壓狀況,始終無法回暖地保持零度左右,不單單是因為她手臂看似嚴重卻只是輕微被刀子擦過的傷口,還有她對長虹學生一貫的「情人」姿態,她滿嘴的甜言蜜語根本是對她們說的。
不否認他心裡很酸,原本應該屬於他的一切卻被一群小女生掠奪了,他所收到的情話全是剩下的,順口一溜毫無誠意,讓他懷疑她瞇起的笑眼裡有多少真心。
「不然你想怎麼樣,我都以身相許了,難不成你要我當你的老婆一輩子受罪?」這人很難討好耶!她說得口都干了還繃著一張臉。
「有何不可?」如果能讓他安心點。
什麼東西有何不可。「你是說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