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趣的。」卡其多拿了一張紅一張藍的紙條。
助理小姐說:「紅的給女士,藍的給男士。」
「我不玩。」伊智推卻。
「試試嘛,也許很好玩,而且你的身材佔盡優勢,說不定真能拿個獎品。」卡其多把紅紙條塞給她。
伊智看看手中紙條的號碼,十三號。她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隨後主持人開始叫號碼,一對一對的男女都上台去試,但很多人都無法擠入長箱內,或就算擠入了,門卻關不上,主持人大歎可惜。
沒多久當他叫出十三號時,伊智的心跳了一下。
她緩緩走上台,卻遲遲不見十三號的男士,主持人又叫了一次,幾秒後終於在右後方的座位上站起一個男子。
當他走近時,伊智不敢置信地屏住氣,竟然是她最想見卻也不想見到的Alex。
「讓我們來看看這對俊男美女的運氣如何?」
伊智閃躲著Alex的眼光,她不敢直視他,心頭既是怨他卻又愛他,矛盾的心情讓她的情緒起伏不定。
「兩位準備好了嗎?」主持人詢問著。
伊智愣愣的沉迷在自己的思緒中,當她回過神時,主持人已經把她送到長箱口了。
「等、等一下,不行,不玩了。」
主持人朝她眨眨眼,「放心,一定會成功的。」
Alex已在長箱內,主持人推她一把,關上門,他倆完全貼得沒有一絲空隙。
這箱子比她想像的還小,她和Alex根本連動都動不了,感覺他的體熱透過衣物傳送過來,連兩人的腿都緊緊的交纏在一起。
伊智想拉開一些距離,沒想到這番移動卻摩擦出他熾熱的慾望。
「伊智,別動。」Alex出聲制止。
她不敢再動,她感覺到他的興奮。她尷尬地清清喉嚨,「Alex,麻煩你的兄弟安分一點好嗎?」
「你以為我喜歡!」他沒好氣的說。
伊智暗暗叫苦,十秒怎麼這種久?她快窒息了。
Alex突然湊到她耳邊說:「老實告訴你,我不是十三號。」
「你不是?」她愣住。
「我和人交換紙條。」
「你……」
「與其讓別人享艷福,不如我來。」他口氣充滿戲謔。
「你不怕你的女伴生氣?」伊智猜想那個芭比娃娃一定也來了。
「Nena不是小氣的人。」
言下之意好像她是小心眼、愛吃醋的女人。她有些氣悶,「十秒應該到了呀!」
「超過了。」他倒似不在乎。
「他們想悶死人啦!」
Alex低下頭,「放心,我會人工呼吸,必要時,我會犧性自己來解救你。」
「哼!敬謝不敏。」
「卡其多沒陪著你來?」Alex試探性的問。
「他和我同一桌,你沒見著他嗎?」
Alex失望的想,伊智果然和他在一起,「他,對你很好?」
「他確實對我非常呵護,你的女友不是也緊隨在側?」一想到Nena那副幸福小女人的表情,伊智胸口的醋意快淹沒自己。
「她這些日子常陪著我。」他不想解釋Nena不是他女友。
伊智忽生起一陣傷感,現在抱著的Alex已不再是屬於自己的了。
Alex聽見她輕輕的歎息聲,心裡又燃起一簇希望,「伊智,也許我們該……」
「恭喜你們。」主持人突然打開門嚷道。
alex和伊智一陣愕然。
「你們知道自己待在裡頭多久了嗎?三分鐘!整整三分鐘,遠超過我們的要求。請各位給我們這一對來賓來點掌聲。」
主持人拉高他們的手向台下的人鞠躬,助理小姐引導他們下台,兩人沒再交談。 伊智回到位子上,猛然喝了一口冰水。
「我錯過了什麼?」這遊戲沒多久後,卡其多就去洗手問,此時才回到座位上。
「你怎麼上個廁所上這麼久?」
「剛才遇上一個生意上的大客戶,陪他聊了幾句。剛抽到你了?」
「嗯。」
伊智望向Alex那桌,Nena就坐在他身旁,頭枕靠在他的胸膛上,不停的嬌笑。
該死的男人!她抿起嘴,一臉不悅。
助理小姐送來獎品,卡其多代為收下,「哇!好大的禮物。」他看到她的表情,「你不高興嗎?」
伊智沒注意到他說什麼,此刻她嫉妒Nena嫉妒得要發狂。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她不想見到兩人恩愛的模樣。
卡其多體貼的為她拉開椅子,護送她回房。
Alex目光一直鎖在伊智和卡其多身上,看見他扶著她嬌弱的身軀,真想衝上去推開卡其多。但是他卻只是雙拳握緊,強忍心中的衝動。
「喂,你今天老是心不在焉。」Pnal推推他。
「沒事。」Alex猛然灌下一杯酒。
Pnal也注意到了伊智,表情若有所思。
***************
伊智訂好三天後飛往夏威夷的機票,卡其多本想再多陪她,可是今天卻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讓他不得不拋下她。
少了卡其多在身邊嘰嘰喳喳,伊智獨自一人逛著街,反而樂得輕鬆。
午時,她在一家速食餐廳用餐,剛走進旋轉門,一個美國男子叫住她。
「小姐……等等。」
她瞇起雙眼,確定自己不認識眼前這個金髮藍眼的高個子。
「你近看下更加年輕。」
伊智防衛性的抓緊皮包,「你認錯人了,先生。」
「喔!對不起,我忘了自我介紹。我是Pnal,是Alex的經紀人。」
伊智鬆了口氣,伸出手和他相握, 「你好,在台灣時常聽Alex提到你。」
「Alex也常提到你。」
她表情有些驚訝、有些黯然,「那是以前的事了。」
Pual突然說:「你知道嗎?Alex現在醫院。」
「醫院?!」
「今早他不慎從樓梯上摔下來。」
「天啊!嚴不嚴重,他傷到哪兒?」她緊張的問。
「還不清楚,我來這吃飯,剛才接到醫院的通知,現在正要去看看情況,你要來嗎?」
「當然。」
兩人一同前往醫院,伊智心急如焚,眼眶微濕,口中不斷抱怨著Alex怎麼沒好好照顧自己。
她一進病房,見Alex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眼淚忍不住地湧了出來,「喔!Alex……Alex,你要不要緊?」
和醫師交談過後的Pnal進到病房,看見她焦急的模樣,心下頓時明白她是愛著Alex的。
「醫生說他可能有腦震盪,還要再觀察。」
伊智憐惜的握起他放在白被外的手,碰碰他的臉,心疼不已。
「伊小姐,有件事想麻煩你。」
「請說。」
「我有件急事得去辦,現在又連絡不上Nena,能否請你代為看顧Alex。」
伊智心裡又喜又苦,只有在Nena不在的時候,她才能接近Alex。可她還是答應下來,「好的,我會照顧Alex的。」
送走Paul後,伊智回到Alex身旁,她撫著他的臉,眼淚撲簌簌地掉,「Alex,你醒來啊!」
他這樣子,叫她怎麼安心去夏威夷呢?她要親眼看見他清醒,親耳聽見他說話,否則她離不開他一步。
時間流逝,伊智的心淌著血,眼淚沒停過。
「Alex,都是我的錯,你一定怪我吧?全是我多疑,不信任你,對你說了重話才氣走你,我好後悔,你知道嗎?」
她吸吸鼻子,「我們重逢後,我看見你和Nena在一起時是那麼的相配、那麼的親密,我只能黯然走開。你知道嗎?我好嫉妒她,你一定又會笑我是小心眼的人;Alex,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原諒我說不出口,只有在你昏睡的時候,才能勇敢地吐露我的悔意。」
她就這樣不斷地和他說著話,「Alex,對不起,求你快醒來,我不能這樣離去,求你醒來,讓我安心,Alex……Alex……」
第十章
病房的門猛然被推開,Nena衝進來,花容失色地嚷道:「天啊,我才離開你一天,你就發生了這麼可怕的事。」
伊智示意她噤聲,「這裡是病房,你別……」
她打斷她的話,「你怎麼來了?」她的口氣充滿敵意。
伊智抹去頰邊眼淚一笑,「Alex麻煩你照顧,我該回去了。」
「那就不送了。」
「我會再來看他的。」
Nena馬上一口回絕,「不用了,Alex是我的,你別想介入我們之間,懂了嗎?B.B.E。」
「B.B.E?」
「Big Black Eyes!」
伊智討厭她語氣裡的輕蔑,她用中文咕噥了一句,「乾脆叫我DDT算了。」
Nena聽不懂,「什麼?」
她沒理她,眷戀不捨的再看Alex一眼,這才離開。
***************
Alex睜開雙眼,發現身旁的人是Nena,他有些疑惑,依稀間他有聽見伊智的聲音,她好像還跟自己說了很多話,是在做夢嗎?
「你終於醒了,醫生來為你檢查好幾回了。」Nena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