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六科六百分?」杜晨瑜揚了揚眉,「好漢不提當年勇,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她現在開始要無賴了,做什麼啊……只不過成績不是很好而已,還得被人訓?那時要是她阿爸有這麼告訴她的話,她絕不會這麼輕易來上課的。
「我以為這才是你的實力。」他一句話將她給貶得低低的。
「喂、喂、喂……你說這是什麼話啊,我的實力是考試測不出來的。」真是膚淺的人,拿考試來測她的實力?哼!
「是啊,你知道你考這種成績是很難畢業的嗎?」他語重心長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她的雙眼亮了起來,「那會不會提早捲鋪蓋走路啊?」要是會的話,那就正中她下懷了,她不要再待在這個地方了。
不過……不待在這個地方,就看不到殷獻這麼可憐的老師了耶!
她不想留在這裡,卻還想再見到殷獻,真是為難極了。
討厭啦……告訴她有什麼方法可以兩者兼顧好了。
啊!也許她可以叫殷獻到她家來當家教咩……
也許……還可以順便教教「健康教育」也說不定,一想到這個,她的俏臉就不禁羞紅了。
「照理說是——會,不過你要被退學了,這麼高興做什麼?」他真是搞不懂,這有什麼好高興的?
「我才不要讀這裡咧!哼……」她是根本不想讀書。
「你可能明天就得離開這裡了,等會兒教務主任就會找我談了。」為了確保從聖凱薩琳女子學院畢業的都是高材生,所以聖凱薩琳會強迫功課較差的同學自動退學,並沒有什麼留級的制度。
「那這樣的話是最好的了,哈哈哈……」正中她下懷不是嗎?
殷獻看著歡天喜地的杜晨瑜,心想她要是想退學的話,也許讓她退學對大家都好,那他就不用每天這麼辛苦的幫她寫作業還兼送消夜什麼的,對他與她都好。
不過……殷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還想再見到這個小惡魔。
他一定是哪條神經線不對了,她把他給整得死去活來,他為什麼還會想她呢?
天氣太熱了,他的腦袋也因為天氣熱的關係,而變成一切漿糊了嗎?也許吧!
「你從來不為自己打算嗎?」
「沒什麼好打算的,我阿爸會養我啦!」說完,杜晨瑜一蹦一跳的走入了教室裡,但是走到一半又望了回來,「那你呢?你要怎麼辦?」
對於杜晨瑜這沒頭沒腦的問題,他皺起了眉。「當然還是在這裡當老師啊!」
「啊,不要啦……你這個人挺好玩,也挺好欺負的,不然這樣好了!你辭掉這裡的教職,然後到我家裡來當我的私人家教,我會叫我阿爸多付一點薪水給你的。」嗯……這樣也不錯,她還是可以天天見到殷獻,真是好極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殷獻向來不會把杜晨瑜的話當真,因為她就是那種會胡言亂語的人。
「我哪有胡說啊!」她不悅的嚷著。
「好、好,你沒有在說胡說,你小聲一點好嗎?」殷獻連忙說道,「你先回教室裡好嗎?」
「嗯……」討人厭的傢伙,她是認真同他說的,他竟然說她在胡說,真是氣死她了,她走回教室,而殷獻也跟在她身後走了進去。
「什麼?為什麼杜晨瑜不用退學?這對其他同學來說並不公平不是嗎?」雖然他也不想見到杜晨瑜被學校退學,但是公事就得公辦。
教務主任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報紙,「看到我們學校正在蓋的那棟圖書館了沒?」噯,沒辦法!私立學校的經費本來就有限了,在經費不足的情況之下,學校只能另謀經費來源了。
「看到了。」就是那棟蓋得很豪華的圖書館不是嗎?
「那是杜晨瑜的父親捐的,要是我們把杜晨瑜給退學了,那以後可能不會再有這麼大手筆的家長——」
「可這是聖凱薩琳的規定,成績只要不合格就得退學。」殷獻的立場也是很強硬,在他當老師的這半年裡,他希望對每個學生都是公平的。
「是,但是杜晨瑜是破格入校的學生。」教務主任放下了報紙,看著殷獻,「殷老師,我不妨告訴你吧!幾乎全校的老師都知道杜晨瑜那六百分是怎麼來的,那時她來考插班考時你還沒有來,所以不知道。」
「怎麼來的?」聽教務主任這麼一說,他也有些好奇了,真正六科可以考六百分的人成績會爛成這樣嗎?
「是杜晨瑜的父親讓秘書寫的,我們將這一切都看在眼底,根本就不指望杜晨瑜會成為優等生。」
「啊?」雖然教秀主任的話在他的意料之內,但他還是很難接受這樣的答案。
「你就別管她了,將其他的同學教好,繼續締造我們聖凱薩琳不朽的名聲就行了。」
聽到教務主任這麼說,殷獻雖然對這件事感到有些忿忿不平,但是心裡卻有些高興,他也不想去想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突然間,殷獻的手機響了,「對不起,教務主任,打擾你了。」殷獻走出 了教務處,拿起了手機,「喂……」
「獻!」打電話來的人是他母親。
「媽,有什麼事嗎?」要不是真的有很急的事,他母親不會在他上班的 時間打電話給他。
「你哥哥出車禍了,雖然這違反了你與你爸爸之間的協議,不過這是不得已的!我們希望你馬上趕回來。」
「我知道了,等一下我馬上回去。」殷獻算了下日子,已經兩個多月過去了,也差不多了,他是不該將所有的事情全都丟給他哥哥一個人來處理。
隔日,殷獻就沒有到過聖凱薩琳女子學院教課了,他教的那些學生雖然也追問到底是什麼原因,但是學校方面也不作出任何的回應。
聖凱薩琳就這麼離開一個帥老師,讓所有的女學生感到不滿。
杜晨瑜坐在床上,兩顆眼睛腫的就像只熊貓一般。
她抽抽噎噎的,原本她還在期待今天上課的時候可以見到殷獻,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麼跑掉了……
嗚嗚嗚……他怎麼可以這樣呢?
他怎麼可以只留下她一個人呢?
他們是生命共同體啊!缺一不可耶,更何況他還有把柄在她手上,更不能就這麼跑掉了。
這個死沒良心的傢伙,要走也不會帶著她一起走,人家她之前也和他說過了,叫他到她家裡來當家教啊!
嗚嗚嗚……
抽起了一旁的面紙,她擦著眼淚及鼻水,垃圾筒裡早就被她製造的垃圾給盛滿了。
一想到那個死沒良心的殷獻,她就覺得自己更加的可憐。
好想他、好想他啊……
要不是這個學校裡有殷獻的話,她早就積極的逃學了。
現在在她還沒有逃學成功之時,他就已經跑掉了,這樣……上學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她決定從明日開始努力的逃學,繼續當個壞學生。
雖然杜晨瑜總是這麼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上課,每天都在計劃看能不能明天就不用去學校了,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杜英豪畢竟還比她多吃之三十年的米,要鬥法杜晨瑜怎麼可能鬥得過他呢?
她就這樣每天在哀聲歎氣中,度過了辛苦的聖凱薩琳女王高中三年,每學期的期末考成績都是全班倒數第一名,連畢業證書都還是杜英豪出錢買來的。
而同時,她也破了整個聖凱薩琳女子學院的紀錄,教務主任內心所恐懼、所煩憂的事終於出現了,杜晨瑜光榮的締造了佳績。
她——杜晨瑜,成了聖凱薩琳女子學院裡,唯一沒有直升聖凱薩琳大學部的學生,因為成績太差了,大學都不肯收,就算她父親想用捐款來讓杜晨瑜保送,卻也被大學部拒絕了,而大學又沒考中,成績單上的總分更是少得可憐。
第六章
殷氏企業集團總經理辦公室裡,殷獻坐在辦公桌前處理著成堆的文件。
從那日不聲不響的離開聖凱薩琳之後,他便不再逃避的投入了殷氏企業,由基層做起,直到現在爬到總經理的職位,雖然不再是領那窮老師的薪水,不過他還是比較喜歡那樣的生活。
這種日子根本就不適合他,他就是喜歡和學生玩在一塊,每天念著杜晨瑜,現在想起來,就連那時他在幫杜晨瑜寫功課,他都覺得十分的開心。
他有被虐狂嗎?他不這麼認為,最起碼他是這麼想的。
算一算,六年的時間過去了,那個小朋友應該也二十三歲了吧!
她二十三歲,那他不就二十八歲了嗎?
時間過的真快,不知不覺他也這麼老了!
老?
一想到這裡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這應該是杜晨瑜才會用的形容詞吧?怎麼現在會輪到他來用呢?
也許,他被她給傳染了吧?
不過,他也應該感謝她不是嗎?她讓他在當老師的那兩個月裡,充滿了許多不一樣的驚奇。
他那個凡事少一根筋的學生不知道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呢?不過應該不會吧,都已經二十三歲了,不可能做事還像個十七歲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