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說得那麼好聽,像你這麼冷血無情又愛記仇的小人,會善待我哥哥他們才怪!」
「那你想怎樣呢?」穆翼接著她的語尾問道。
心裡已揣測到她要說什麼。
「除非讓我親眼看到他們安然無恙。」徐定舞說道。
穆翼沉沉的笑了起來,她的話與自己所想的絲毫不差。
「你笑什麼?」徐定舞又往前踩了兩步。
「說來說去,你的目的還是見徐定力他們,你一定處心積慮的很累吧?」他的黑眸盯著她看,嘴邊帶著嘲諷的笑。
徐定舞咬牙切齒,「那又怎樣?是姓楊的親口答應我,我工作也做了,現在是他該現他的承諾的時候了。」她頓了一下,「還是我根本就不該相信他,你們『停雲島』的人根本就是信口雌橫、食言而肥的偽君子?」她的眼裡出鄙夷目光。
穆翼倏地從沙發上站起,走向徐定舞。
他的氣勢迫人,再加上結實的上半身未著寸褸,徐定舞被逼得連退了好幾步,原本的氣焰削弱了少少,一顆心也開始莫名的卜通卜通的猛跳起來。
她的視線呈平行的膠著在他偉岸的古銅色胸前,困難的嚥了口口水。她不是沒見過裸體的男人,從小在島國長大,她還曾看過穿得比他更少、更壯、更黑、更魁梧的男人,看得都不想再看了,更別說會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但為什麼她見了穆翼的上半身會產生如此「怪異」』的反應呢?是了,一定是因為他是敵人的緣故,因為他的靠近,所以她的心跳才會嫌惡的加速,一定是這樣不錯。
「你……你不要再靠近了!」她緊張的說,她再退的話就要碰到牆壁了,他到底想幹什麼呀?
穆翼像是沒聽到她的話,還是一直逼近,終於,徐定舞的背抵住堅硬的牆壁,無路可退了,只能渾身僵硬發直的看著他愈來愈近,整個身子被他的陰影覆蓋住。
她跟他近得她都可以聞到他身上清爽的肥皂味,天呀!他伸出手了……
「你要是敢侵犯我就死定了!」她緊閉起眼睛,高八度的尖叫道。
媽呀,他惱羞成怒要強暴她了!
穆翼拿下掛在徐定舞頭頂上方的通話器。
「是我……」
咦?徐定舞渾身緊繃的將眼睛打開一條縫。穆翼靠她很近,可是他並沒有侵犯她,反而是拿著話筒在講電話?
她尷尬的視線往上飄,直到接觸到他漆黑的眼眸,飛快的移開眼睛。
「……叫楊隊長到我的房裡來。」穆翼將話筒掛回牆上。
講完電話,他依然沒移開身子,反而兩手撐上粉白的牆壁,將徐定舞給困在兩隻手壁之間。
本來已稍稍放了心的徐定舞,馬上又警戒了起來。
「你幹什麼?」她的背緊貼著牆壁,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
穆翼背光站著,表情晦黯不清,給徐定舞一種非常強烈的壓迫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的背脊一道道戰怵滑過。
「瞧你這副模樣,你該不會還是個處女吧?」
穆翼懷疑的問。
第四章
她剛說什麼來的?侵犯?他會侵犯她?真是好笑,他穆冀就算再飢不擇食,也不會選她下手,她一副干扁的模樣,「停雲島」上條件比她好的他都沒興趣了,他會侵犯她?
不過,瞧她的臉都紅成這樣了,說起話來卻還是那麼大聲高傲,實在是令他有些不舒服。
這下,徐定舞的臉更是一下子暴紅了十倍。
「我是不是處女干你什麼事呀?我警告你,你最好離我遠一點,不然我要你好看!」她一動也不敢動的嚷著,他幾乎快貼到她身上來了,她的每個呼吸全是他身上清新的肥皂味,再這樣下去,她不是因心跳瞬間加速而暴斃便是窒息而亡。
驀地,她的唇瓣被穆翼給封住,她瞪大眼睛,腦筋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反應。
穆翼的吻帶著惡意的懲罰,毫不溫柔的在她的唇上輾轉著。
她的姿勢僵硬,穆翼睜開眼,陰沉的瞳仁對上她呆愕的大眼,他驀地瞭解了,原來她不止對男女之事沒經驗,連接吻的經驗也沒有。
眸裡的陰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誰也看不透的莫測高深。
他放開她的唇,趁她還處於驚愕狀態時,伸出食指,指腹輕輕拉下她的眼瞼,而後再傾身向前,再次吻住她的紅唇,在四唇交接那一剎那,他感覺到她的身體微微一顫。
徐定舞覺得自己整個人彷彿被施了魔法般,無法動彈,也無法思考,只感覺到他溫暖濕濡的唇不停需索著,他的舌在自己口中翻攪,而她連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反而兩腿虛軟。
穆翼稍稍將她托高,好加深這個吻,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合的一點縫隙也沒有。
穆冀吻得忘我,若不是那記敲門聲敲醒了他的理智,這個吻說不定將沒完沒了。
他忙不迭的放開徐走舞。
穆冀突然的退開,少了支撐的徐定舞,「忽」
的一下滑到地板上。大概是滑下地時撞痛了臀部,一下子疼痛的感覺敲醒她渾沌不清的腦子,理智又倏地拉了回來。
她用閃電般的速度從地上站起,一張臉從脖子紅到耳根,連捂著嘴巴的手都是紅的,先前還迷濛呆滯的眼睛,現在則裝滿了羞惱及憤恨。她的表情明白的說著想將他大卸八塊的強烈慾望。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那個吻是有計劃的懲罰之吻,目的是為了讓她明白對他不敬是多愚不可及的一件事,起先是完全不摻雜慾望,但不知為何,竟起了化學作用,讓他吻得忘我。
她對男女之事雖然毫無經驗,但從方纔那一吻看來,她的領悟力倒是十足,是個好學生,不過,這種事還是讓別人去教她得好,他們彼此的身份都不允許剛剛的事再度重演。
穆翼已經明顯感覺到她隱約不覺間所散發的吸引力。
兩人都沒開口,整個房間瀰漫著一股凝肅又尷尬的沉默。
穆翼是陷入思考中,而徐走舞則是因從沒碰過這種事,雖然生氣,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門外的人又敲了敲門。
「進來。」穆翼回過神來。
楊天革一進房裡,立刻敏銳的嗅到房裡不尋常的氣味,並接收到兩道殺氣騰騰的視線。
「徐定舞?你在這裡幹什麼?」他有些意外她竟會出現在這裡。
冷不防的,徐定舞衝向他,舉起拳頭就往他的臉上揮去。
楊天革雖然機靈敏捷的往後退了一步,躲過她的拳頭,但還是感覺到她的拳風,見她又撲上來,他乾脆不躲了,直接以掌包住她的拳。
「島主,你沒事吧?」他一進門就遭到她來勢洶洶的攻擊,他直覺的認定穆冀也遭到了她的攻擊,而且似乎也只有這個可能才能解釋為何她會在島主的房間裡。
徐定舞趁他分心的一剎那,頭頂心筆直的就往他的胸口撞去。
楊天革沒料到她會來這招,氣一岔,鬆開了掌握,捧著胸口往後退了幾步。
徐定舞還想趁勝追擊。
「你不想見徐走力了嗎?」一直糾著眉的穆翼開了口。
徐定舞止住衝勢,掉頭怒瞪著他。一看到他光裸的胸膛,面孔又不爭氣的燙了起來。
「我不打你就會讓我見他們了嗎?像你們這種言而無信的小人,我會信你們我就是笨蛋!」話是這麼說,不過她還是停止攻擊。
這下楊天革可明白他遭受攻擊的原因了。他揉著胸口。
「島主……」他看著穆翼,想解釋。
「算了,你帶她去見他們。」令徐定舞意外的,穆翼應允了,不過他還有但書,「給她十分鐘,十分鐘一到馬上帶她回房間去。」
「十分鐘?!」徐定舞立刻出聲抗議,「我跟他們三天沒見面了,有很多話要說,我還要看看徐永理的傷,十分鐘不夠,我要一個小時!」她又忘了身份的大嚷著。
穆翼將目光移到她臉上,徐定舞飛快的移開自己的目光。
「我說十分鐘就是十分鐘,你沒立場跟我討價還價,你如果不要,」他對楊天革使了個眼神,「楊隊長,直接帶她回房去。」
「小人!」徐定舞看到楊天革真朝自己走來,心一慌,「我們各退一步,半小時好了,我已經減掉半個小時了哦。」她討價還價的說。
穆翼沒說什麼,只是看著她,不為所動。
楊天革繼續朝她走了過來,徐走舞連忙往旁退,拉開兩人的距離。
「好啦好啦,十分鐘就十分鐘啦!」她十分不情願的接受。
冷血的小氣鬼。她在心裡暗罵著。
在穆翼的示意下,她被楊天革帶了出去。
☆ ☆ ☆
楊天革果其只給徐走舞十分鐘,十分鐘一到,他就硬是將被徐定力和四個堂兄弟圍在中心的徐定舞拖了出來。
徐定舞的眼睛還紅紅的,還未從見到親人的激動中平復過來。
囚禁徐定力跟徐永明兄弟的地方,就在穆家的豪華大宅旁邊的一棟行政大摟裡,徐定舞一路上仔細的打量著。進入大樓,經過重重關卡,上了五樓,又走過長長的走道,有三名身材壯碩的警衛看守在徐定力他們門前,楊天革命令他們開門,門一開,徐定舞便迫不及待的衝進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