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哈,各位看倌大家好!
要寫一篇序,想來簡單,事實上該怎麼起筆卻讓我想了「粉」久。要寫什麼好呢?是要寫在創作這個故事時的過程呢,還是寫些有趣的日常瑣事?
既然不知道寫啥,也就無所謂的格式了,還請大家多多包含。
先聊聊這個故事吧——
說來其實「粉」嚇人,我從開始動筆到寫完,一拖拉就是快兩年……當然將近兩年的時間裡有大半時間是在裝死、瞎混時間……
一不小心一寫就是兩年,渾不知老之將至啊!
在這麼長的時間裡,我的故事免不了改了又改,改到現在,總算讓我孵出來了。我想,大概沒人像我這樣子孵故事的吧。嘻嘻……
故事精不精彩,我說的當然不客觀,那就不要自吹自擂,聊點別的好了。
聊聊美食吧!美食帶來的幸福,總讓我不能自拔的耽溺其中——
一個春日的午後,悠閒的啜飲色彩誘人的水果茶,再加上一塊提拉米蘇,人生就充滿幸福呢!
又或者,坐在窗明几淨的港式餐廳,品嚐美味的燒賣,再來一盅醉人的灌湯包,光想就讓人唇頰發酸呢!
我喜歡享受食物時所帶來的美好,所以我的減肥計劃總是只能裱著看看……也喜歡走南闖北的尋訪美食,再呼朋引伴,和幾個好友饕客任性的吃東吃西。
喜歡這樣單純的喜樂,生活似乎就是這麼簡單。
最近迷上水果香味的香精油,我喜歡那種甜甜的香氣,睡前點上半個小時,帶著甜香入夢,彷彿連夢境都陷入甜甜的氛圍。
寫序的時候,收音機正傳來小野麗沙的冬之歌,聽起來相當舒服。喜歡有淡淡爵士、淡淡藍調的音樂,伴隨悠揚舒緩的吉他聲,夜晚顯得更溫柔……
走筆至此,也不知道還想說什麼。
說個作者的小小願望,希望看故事的人都能喜歡我的故事,也希望每一個人平安喜樂!
我是一個迷糊的人,送給喜歡看故事的人們,一個應該不算是太迷糊的故事。
第一章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宋雨容皺起眉頭。她雖已是青春不再,但保養得宜,所以至今她仍保有當年的紅顏美貌,這一皺眉,倒是有些許細紋浮上額面。
見丫環金鈴兒一路嚷嚷,她心下不悅,微責:
「今天是大少爺成親日,哪來啥不好。」
「金鈴兒,你說話這般沒頭沒尾,要夫人怎麼懂你說什麼?」說話的是伺候梳發的俏丫環香鈴兒,口氣充滿揶揄。金鈴兒沒理會香丫頭的取笑,氣來不及喘,話已脫口說出:
「剛才,寒松居的明月來報,說找不到大少爺的人。」
宋雨容一聽,停下啜茶的動作,手凝在半空中,急道:
「他們是何時找不到少爺的?」
「五更天時就不見少爺蹤影,照推算,應該是寅時左右離開的。」
「這該如何是好?再半個時辰便是迎親的吉時,陸府的花轎就要來,這該怎麼辦呢?」宋雨容一慌,心中沒了計較。
宋雨容心頭慌亂得緊。她一向乏應變之才,現在只有找次子來商量了。
宋雨容忙吩咐下去:
「月鈴兒,你去請二少爺與三少爺來霽晴院,要他們速來。」
話一說完,月鈴兒便忙著去傳話了。
* * *
待月鈴兒走後,舞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見的一切,就見二少爺端坐書案前,悠悠然的開口:
「上寒松居去把原來為大少爺準備的喜袍拿來。」
舞文不明就裡的問:「主子,您這是怎麼……」
過了好半晌,潮生微斜側臉,見舞文還站在原處,悠然淡笑。
「怎麼你還站在這?」
潮生斟杯水,喝了口,瞧他猶傻愣愣的,一哂。
「大少爺失蹤了不是麼。」
舞文還未回過神,潮生已跨出廳堂往霽晴院去。
潮生一入霽晴院,就見娘親滿面愁容的來回踱步。宋雨容回過神,一看潮生立於面前,她彷彿吃了顆定心丸,忙道:
「潮生,再半時辰不到,陸府的花轎便到了,現在該怎麼辦是好?」宋雨容攢起眉峰。「你大哥的人找不到,咱們如何向陸家交代呀?」
潮生將事情的利害剖析出:
「娘,我們現在是騎虎之勢,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最好的辦法即是將錯就錯——也就是說,這位陸家小姐入我們程家門是勢在必行了。」
宋雨容頷首,但又疑惑道:
「話是有理,但是我們從哪再變出一個寧生來?」
潮生莞爾一笑,搖首說道:
「我們不用再找一個大哥,只要誰是下一任的織造,便能娶這位陸府嬌客。」
宋雨容聽得模糊,她只覺得整件事像個謎團,她竟無法釐清。難道寧生是真的消失無蹤了?為什麼好像只有自己被蒙在鼓裡?
宋雨容忙道:「你說什麼?」
「娘,您可能不明白,不過我們和陸侍郎之間的一紙婚約就是這麼來的,這陸三小姐嫁的是下一任的織造。」縹緲清雅的語調淡淡吐出,說話的是甫踏進廳堂的程家三少爺——程然生。
然生上前將宋雨容扶到青石椅坐下,清了清嗓:
「娘,二哥早有了計較,何不聽他說完?」
潮生在驚愕之餘,亦有佩服,望向小弟,不自禁心下暗忖:他到底知道什麼?
潮生一派從容說道:
「娘,陸培元的真正目的只是把他女兒嫁予蘇杭織造罷了,至於是我或是大哥,那就是旁枝末節了。」
宋雨容仍是猶豫道:
「這樣真的可以嗎?這話若傳出去,織造置難免遭人物議,就出爾反爾一句話,咱們可怎麼解釋?」
「娘,咱們當務之急就是先將陸家千金娶進門,其他的,我們暫時也顧不得了。」
宋雨容聽潮生說得有理,只得歎回氣。
「趕在你爹百日內娶新婦已是委屈人家,再加上寧生這個大摟子……唉,這要傳揚出去,定會遭人議論的。」
頓了一頓,她又對潮生說道:
「你下去準備準備,要做新郎倌的人了,總不能隨便。」
潮生突然覺得可笑。自己的婚事真是除「隨便」二字,再找不出形容詞了。
就要成親了,就這樣吧!很多事都過去了,過去了……
* * *
潮生一回倚廬,小廝們便忙將諸多行頭、衣服伺候潮生換上。
潮生見下人忙裡忙外,便揮退所有僕廝,看著自己一身簇新的紅蟒袍,笑容擠不出一絲。人說人生四大樂事,其中之一便是所謂洞房春暖之樂,但是自己卻連一丁點的喜悅也提不上來。
潮生不由苦笑。這婚事可是自己「爭」來的,能怪誰?
成全吧!一段不屬於自己的感情,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女子,強求何用。
就算一開始芊茴對己無意,現下應該不同了吧,她應該會記得曾有一個男子為她與兄長交換,代娶原本該是兄長妻子的女人為妻。
潮生知道在自己看似寬容的行止中,其實包含著連自己都說不上來的私心。
說穿了,他是希望芊茴能記得他一輩子。他們的姻緣是他一手促成,所以他們的幸福中,永遠都有他的影子,他並沒輸。轉念至此,潮生嘴邊的苦笑凝成一抹詭譎的歡愉。
感情哪來絕對的無私呢,尤其是男女之情。一抹淡淡的調笑打散原來釀在心中的奇異情緒。
「二哥,你後悔了嗎?」
潮生斜側身子端視來人,就見然生頤長的身形倚靠門扉,掛在嘴角的是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潮生懶得搭理他,轉身到桌上拿紅繡花。
「我是錯過了什麼嗎?」然生一面說,已然移步到椅子前坐下。
潮生俊眉一挑,側瞟然生一眼,不以為然的道:
「你想說什麼就明說,不要同我打啞謎,現下我沒心思陪你嗑牙。」
然生嘴邊的笑意更濃了,他搖首輕歎。
「真是冤了我!咱們憑心而論,是誰同誰打啞謎呢?」
潮生反詰道:「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然生呵呵一笑。
「你既然已經有底了,又何必多此一舉來套我的話呢?」
「你終於說出來了。你為什麼要讓大哥帶走芊姐?」然生收了笑,取而代之的是狐疑的神氣。
潮生沒有馬上開口,他背過身去,垂眼低語:
「你真沒想到嗎?我成全大哥的情,條件是要得到織造的承襲權,娶妻就是代價。」
喜樂聲由遠處陣陣傳來,看來陸府花轎就要到了。
然生沒再多語,轉身就要離開,他在踏出門檻時留下一句:
「這君子一角,可真難演啊!」
然生的話迥蕩在空氣中,如一陣風般縈繞潮生心頭,怎麼也揮不去。
「程潮生,你注定一世孤獨……」
* * *
立於正廳正位的潮生,眼光空茫的停在禮堂正中貼著的「喜」字。
程府正廳裝點得花團錦簇,懸燈結綵,斗大的紅薯字兩邊,掛懸著禮部尚書親筆所書的賀聯,右為「佳兒佳婦」,左為「琴瑟合鳴」。
酉時一刻,吉時已屆,喜炮連嗚聲響,眾賀客雲集大廳。因為婚事是在程老爺百日之內,所以請來的賀客若非至親,便是些較重要的人物,此乃是出於潮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