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猛然吻上她那晶潤的唇,狂風暴雨般地席捲著她的丁香舌,這種她獨有的芬芳甜蜜,他已渴望了四年了。
「唔……放……」雪白雙臂奮力推打著他的胸膛。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不在乎身上穿的是昂貴的亞曼尼西裝,他利落的翻入浴池,緊緊地將她擁在懷裡狂吻,他想將她的靈魂吸入體內、想將她纖柔美麗的胴體揉入自己的骨血裡。
當路敦逵告知他,她今早的要求與決心時,他幾乎無法壓抑心中奔騰的情緒,在凌政宴請「外商」路敦逵的餐會上、好好演完「凌清」的角色。當時,他只想衝回家,確定她和女兒是否還在。回來後,看見女兒安適地睡在床上,他鼓動的心情,才稍有弭平。但,在瞧見她漂沉於水中的那一瞬間,他的血液幾乎冰凍,直到她全身羞紅、他吻上她溫潤的唇,他才確定她是存在的、是真真實實地被擁在他懷裡的。
「琛兒……」大掌往上罩住她水湧豐滿的酥胸,雙唇輕吮著她汗濕的小臉,灼熱的氣息吹撫著她每一寸透紅的肌膚。「琛兒……」他沉沉的低吟,溫醇的嗓音像似高雅的爵士藍調般,令人無法抗拒。
「嗯……」迷濛的水霧、撩人的愛撫,歐運琛推拒的態度有了軟化,雙唇本能的回吻著他,小手不停地脫解他的衣物。
凌冱主動地配合她,將身上的衣物全丟置地板上,拉著她的手在自己光裸的肌理上游移、撫揉。他渴望她的愛撫,渴望了四年了。如今,他的琛兒又回到他懷裡了,這次他不會再放手了。
凌冱愛歐運琛,這是真真切切的、是同真理般無法轉變的!
凌冱將她抱坐於大腿上,俯頭含吮她胸前那兩隻綴有水滴的晶瑩蓓蕾,一手撫向她柔軟的大腿交合處。
「呃……」熱燙感自胸前及下腹傳來,她難耐的後仰弓身,十指交握於他健碩的頸後,她清楚的聞到他所散發出的古龍水氣味,時光彷彿回到四年前,每一次醉人的歡愛……
「我愛你……琛兒!我愛你……」四年前,無法說出口的話,終於在情慾的催引下,自內心深處甦醒。
歐運琛抬起迷情的美顏,承接他降下的熱吻的同時,清楚的捕捉到他那帶有祈求、情慾的渾濁嗓音,理智如電光快閃般迅速地回到她腦中。「走開!騙子!」憤怒染紅了她的眼,她恨他的甜言蜜語,更恨自己居然對他的愛撫有反應,甚至浪蕩的迎合。
「琛兒!」凌冱吃痛地撞上浴池邊緣,撫著碰疼的肩胛,不解地望著另一端的她。
「騙子!騙子!為了再一次將我送給路敦逵,你不得不說謊哄騙我,是嗎?」直衝的口氣、凶狠的目光,她宛如一心只為殉教的聖戰者般。「我不會任你擺的,就算路敦逵今晚不來,我也會想辦法帶著岳谷逃的,你休想再掌握我,休想!」
凌冱危險的瞇起藍眸。他約略可拼湊出,今早路敦逵來見她的情景。這路敦逵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斂去俊顏上的危險因子,凌冱定住藍眸凝著她,深情款款地開口:「不是掌握!是愛!琛兒!我愛你!琛兒,我不會再丟下你,不會再把你推給任何人!我愛你,琛兒!」
他的愛語如同驚濤駭浪般地在她體內掀起風暴,她怒不可遏的斥罵著,努力地防衛自己一片一片碎落的心。「騙子!騙子!該死的騙子!」面不改色的說謊是這個深沉男人的絕佳本事,當年她就是這麼被他給騙的,她就是輸給了他那不可測的深沉內在的!她不會再上當的!不會的!
「我愛你!琛兒!就像你愛我一樣,我愛你……」
「閉嘴!閉嘴!我不愛你!一點也不愛你!我恨你!我恨你!」捂著雙耳,她不想再聽他胡言亂語。
凌冱趨前,一把扯下她雙手。「別說謊騙自己!我知道,你還愛著我!」若不愛他,依她冷心冷性的倔強性格,是不可能對他剛才的愛撫有反應的。
「走開!走開!我不愛你!不愛你!」劇烈的掙扎,使得原本寬敞的浴池霎時只得狹隘。
「身體是不會說謊的,我會讓你想起,你愛我的事實!」猛地吻住她尖叫的唇,他要喚醒她昔日的熱情,只屬於他的熱情!她的嬌、她的媚,他將在今晚一併幫她喚醒!讓她再次為他展放自己……
「……不……不愛……你……住手……」她尖聲嘶喊。被他鉗制的身子不安地扭動著。為什麼?為什麼他一碰觸她,灼熱的感覺,便由指尖傳遍她全身,讓她欲的豐盈,狂野的低吼出聲,將炙熱噴灑至她的慾望深處。
「啊……我愛你……冱……」絢麗的光彩瞬間在她體內爆開,她奔上了快樂的頂端,也深陷於時光逆轉的洪流裡。
第八章
凌冱如帝王般托腮側臥於四柱大床上,透過窗口射進室內的晨光,藍眸一刻不眨地凝視著背對他側睡的歐運琛。
昨晚,他們在浴室纏綿過後,他便迫不及待地抱著她回他房裡,繼續對她索討四年份的熱情與愛意。
他的行為像極了一匹飢餓許久的狼,在意外發現獵物後,便急欲將珍饒叼回巢穴獨享、私吞。
「哼……」凌冱有些自嘲地撇嘴輕笑。他不否認,自己這四年來,幾乎夜夜渴望著她。他的身體渴望著她的嬌軀,他的心靈渴望著她的愛……
「琛兒……」情不自禁的低喃。他往她移近,胸膛抵住她雪白滑膩的背脊,雙臂繞至她胸前,緊緊的環抱著沉睡的她。
一手撫著她柔軟的豐盈,一掌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她的身材姣好依舊,完全看不出她已生過孩子,她無瑕的胴體上,甚至沒有任何因生孕而產生的妊娠紋。
「琛兒……原諒我,原諒我對你的傷害!我被仇恨的迷障給圍陷,看不清自己其實是愛你的,琛兒,失去你後,我才明瞭我愛你……」愛戀的將俊顏埋入她如絲的長髮中,他頓住語氣,深深擷取她的淡雅清香。
歐運琛恍若童話中沉睡的睡美人般,沒有翻身、沒有變換睡姿,只是沉沉的安睡著。
「琛兒……」他當她是清醒般,沉聲徐緩的在她耳邊繼續說著:「你知道我的過去,母親死後,我以為我的生命只存仇恨,我為它而生、為復仇而活,因此,我以為心中那個無法以仇恨填補的地方是空的,但,你嫁給路敦逵後,我才發現,那兒的空只是表面,那兒的深處盛裝的是我來不及說出口的愛,四年來,我放掉那堵塞於表面的空,讓愛你的心情傾瀉而出,將那原來的空填滿。琛兒,我愛你!不是掌握、不是利用,我是真的愛你!原諒我,原諒我曾經傷害你……」
突然間,歐運琛翻轉過身子,雙眸含淚圓睜,定定的看著他,顫著聲開口:「被背叛的愛,本身就是個無法復原的傷口,你教我如何原諒你!我被你『賣』了!賣給了路敦逵,記得嗎?」她用力推開一臉凝重的凌冱,裹著絲被下床,不留戀的奪門而出。
凌冱神色黯淡的盯著她消失的方向,大掌撫著留有她餘溫的床位,藍眸微瞇的沉思——
被背叛的愛,本身就是個無法復原的傷口……
「是嗎?」他不以為然的低喃。在他凌冱的世界裡,絕沒「無法復原」這等事存在。
身心俱疲的打開房門,女兒細小的鼻息,規律的在空氣裡飄著。歐運琛靜靜的進入浴室,以強力水流沖洗著凌冱留在身上的濃烈氣息。
半晌,她關掉水柱,裸身站於鏡台前,他烙下的斑紅愛痕,惹得她心生厭煩。快速的拭乾肌膚上的水珠,換上一件象牙白的及踝家居服,她將他的印記全數覆在衣服底下,宛如這樣便能抹去昨晚的記憶般。
輕巧的移往床鋪,她掀被上床,將女兒小小的身軀擁入懷裡。
「……媽咪……」歐岳谷微睜藍眸,迷迷糊糊地咕噥,而後趨人母親溫暖柔軟的胸懷。
歐運琛只是輕輕的吻著她。此刻,她需要藉由女兒來驅走凌冱留在她身上的感覺。
她不知道,昨晚她到底中了什麼邪?居然那麼輕易的走入他的情慾陷阱,甚至浪蕩的與他纏綿做愛。天!一整夜!一整夜,他們的身體幾乎不曾分開。
「怎麼可以!」她懊惱的低喃。羞愧、自責一古腦兒地全湧上她心頭,使她痛苦的將臉埋入女兒的發中。
更可恥的是,她發現自己居然在無形中,眷戀著他的身體。
天啊!她怎麼可以?她怎麼可以這麼作踐自己,讓他予取予求,怎麼可以?
歐運琛,你下賤,你不受教!那男人「賣」了你一次,玩弄你的真心,你還讓他碰你!你下賤!下賤……
「……不……」心中的厲聲指責,讓她啞了聲,擁著女兒,徐緩流下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