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開門,不然我拆了這裡。」史丁大聲威脅。
聽到史丁的恐嚇之詞,他趕緊拉開大鐵門。
鐵門一開,史丁便帶領隨身侍衛疾步進入別墅大廳,以直搗黃龍之姿一路直衝二樓主臥房,一點也不理會跟隨在後的查克大聲的質問。
「喂!你們要去哪裡?」
一腳踹開房門,史丁便對著床上正打得火熱的兩人,高聲說道:「貝魯特,你已經被捕了。」
見到大批人馬闖進房內,貝魯特從情慾深潮中猛然驚醒。
他一把推開坐於身上的艾琳,翻身下床,慌張抓起散落於四處的衣褲,背過身快速穿上。
「啊!」讓貝魯特突然推落於地的艾琳,腳踝在著地時撞上了床角,痛呼出聲;但是,顧不得腳踝上的疼痛,她抓起披掛於椅上的睡衣趕緊穿上,一定有事發生,否則貝魯特不會這樣對她的。當她一抬頭——
「你們?」看見史丁及他身後十多名的侍衛,艾琳驚恐的張大眼。
「你真是學不乖呀!艾琳·柯士達。」史丁看向一臉駭然的她,表示歎息的搖著頭。「上次殿下才饒過你一次,你現在居然又和貝魯特混在一起?我看你呀——」史丁嘖嘖出聲。
「我……」艾琳搖著頭,不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不可能的,老天不會這樣對她的。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兩條通往王妃的路竟然這樣快的就會阻斷了。她甚至還沒使盡手段啊!
「你就別在那說什麼你呀我的,你等著接受審判吧!艾琳·柯士達。」史丁笑看她的白癡樣。
她搖著頭,一臉的慘白。為什麼?為什麼她要接受審判?她什麼都還沒做的,不是嗎?不公平,這不公平哪!
「這是怎麼一回事?」貝魯特在將襯衫扎進長褲後,回過身怒道。
「怎麼一回事?」聽到貝魯特毫不知錯的質詢,史丁巴不得海扁他一頓,只是礙於殿下的旨意,也只能暫時忍下。「我們已經掌握你篡謀王位的證據,你準備認罪吧!」「你敢動我!」聽史丁一說,貝魯特心中有著不祥預感。他強裝出一副威嚴,想喝止他們的無禮。
「不敢不敢,微臣怎敢麼動貝魯特大人呢?」史丁雙手抱拳,瞄了眼貝魯特稍加放心的臉色,才笑道:「沒有傑諾殿下的命令,臣怎敢動。」
「啊!」聽到是傑諾下的指示,他原本怒紅的臉色在瞬間已轉成一片死白。
「殿下還等跟你問安呢!貝魯特大人。」看到被嚇得說不出話來的貝魯特,史丁感到痛快不已。斂下玩笑神情。他對立於兩旁的侍衛下達命令:「把兩人都給我帶走。」
當侍衛上前強制要拉起仍坐於地的艾琳時——
「不!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們去,我沒有罪,我沒有罪!你們誰都不能定我的罪。」艾琳眼神狂亂地猛揮著兩手,阻止侍衛的靠近。她尖聲叫道:「我是王妃,你們不可以這樣對我,我是王妃!」
「王妃?哼!輪得到你嗎?」史丁再次指示侍衛上前抓人,「帶走!」
「不!我是王妃!」艾琳頓時像發了狂般的推開擋在她面前的人,奮力的往外衝去。
史丁一驚,伸手想抓住她。
然,一切都在轉眼間發生了。衝力過猛的她撞上了低於腰間的欄杆——
艾琳那一聲盈滿恐懼的尖叫,直教貝魯特的心也差點跟著蹦出心口。掙脫侍衛的鉗制,他雙手扶著欄杆低頭往一樓大廳地上看去。
見到趴臥紅色血泊中的艾琳,貝魯特的背脊忽而竄上了一陣寒意。他也會有如此的下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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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藍宮,史丁使命人將貝魯特拖至大廳中央,並退至傑諾的身旁,低聲告訴他,艾琳·柯士達發瘋墜樓的事。
傑諾·奧斯蒙高高坐於上位,湛藍眼眸深不可測。
「在你設計了本人這麼多年之後,不打算稍微解釋一下嗎?貝魯特。」
「殿下,臣不懂您的意思。」貝魯特牽強的笑著。
「你不懂?本人才該是那個真正不懂的人吧!」傑諾冷言道:「這幾年來你想盡辦法,用盡手段不就是想在本人及文森之間製造問題嗎?你還敢說不懂本人的意思?」
「殿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他抬起頭大聲反駁。他深信自己沒有任何的把柄落在傑諾手中,何況只要他死不承認,傑諾·奧斯蒙也奈何不了他。
傑諾雙手橫交臉前,冷笑著:「好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殿下?」見到傑諾帶著自信的冷笑,貝魯特的額上開始冒起薄汗。
「你認為在沒有掌握確實的證據之前,本人會派人逮捕你?」他笑了一下,帶著些微的歉意:「真是抱歉,當初本人忘了先徵求你的同意,就擅作主張找人在你的別墅內,裝上隱藏式的袖珍攝影機。不過也幸好本人當初沒有告訴你,否則這麼好的一處戲,沒有觀眾的捧場豈不是太可惜了?」
「攝影機?」貝魯特大驚,「你監視我?」
「怎說是監視呢?身為侄子的本人,只不過是稍微關心一下長輩而已。」傑諾露出安撫的笑容,一邊拿起桌上的錄影帶,轉頭對立於身邊的史丁說:「就讓他欣賞一下自己所導演的戲碼好了。」
「是。」史丁一接過帶子,立即將其置入早已推出擺放一邊的錄放影機內,既而調整七十二寸的大螢幕。
「貝魯特,這是一卷難得的片子,你可得好好欣賞欣賞。」傑諾笑看臉色漸白的他。
看著一幕幕在眼前上映的片段,貝魯特頓時覺得全身發寒。那是查克帶回傑諾與文森已為唐若影正面過招消息的那一天所發生的事,他記得最後自己說了什麼。
看到貝魯特帶著驚愕與懼怕的難堪臉色,傑諾笑著把玩手中酒杯。
「別怕呀!貝魯特。不過——」他的笑意漸漸消失,藍眸倏地一冷。「你是應該要害怕!」
「我!」那冷寒銳利的藍光直教貝魯特嚇得連退數步。
「居然想進行篡位陰謀?」傑諾拍桌一喝:「大膽!」
傑諾的這一聲厲喝讓貝魯特隱藏於心的恨意突湧而出。
「這王……王位本來就是我……我的!」他因情緒激憤又懼於傑諾所展現出的王者氣勢,嘴角一直不由自主的抽動著。
「你的?即使本人退位,察克裡斯的王位再怎樣輪也輪不到你的身上。」傑諾諷笑著他的美夢:「察克裡斯要一個只懂汲營私利不懂體恤人民的君王做什麼?擺著好看?還是毀家滅國?」
他的每一句冷言諷刺都讓貝魯特感到羞憤。在惱羞成怒之際,他不計後果地用那顫抖的聲音大聲替自己辯解:
「我不是一個毀……家滅國的人,只想坐上王……王位,我會是一個好君……王,我會領著察克……克裡斯永遠屹立於國……際舞台上。」
「射出毒針嫁禍本人,破壞本人與文森之間的兄弟之情,煽動文森篡位,甚至阻撓可以促進國內經濟起飛的高速鐵路興建等等惡行,就是你所謂的好君王應該的德行?」傑諾厲言問之。
「我……我這樣做,只是要奪回原本就屬……於我的王位。」貝魯特憤懣的吼道。
「從來就不是你的,何來奪回之說?」藍眸一凜釋出天生的威嚴。
「這……」他啞口無言。
「先人曾訂下律法,一旦查證欲篡位之事為屬實,當處以唯一死刑。」傑諾神色凝重,「今天你既已親口承認——」
「啊!」貝魯特驚駭的倒抽氣:「不!我沒有,我沒有承認,我沒有……」
傑諾嚴峻的神情,教貝魯特清楚的明白大勢已去。可是——他不甘心在沒能篡位成功之際,又送掉性命。
貝魯特看著偌大藍廳各處的出入口。此刻,在他的腦中只有一個想法:一定要想辦法逃出這裡,遠離察克裡斯。
他一步一步的往沒人看守的側門退去,在退至適當距離後,一轉身便急速奪門而出。
「站住!」史丁一看貝魯特轉身奔逃,立即想衝出大廳追上去。
「史丁。」傑諾喊住已衝至廳口的人。
「殿下,今天如果讓他給跑了,豈不有如中國一句俗諺:縱虎歸山?到時想再抓他,恐怕就難上加難了。」看著越來越遠的人影,他的心中是萬分焦急。
面對史丁欲將貝魯特繩之以法以避免留下禍根的態度,傑諾輕搖著頭:「再怎麼說,貝魯特也是本人的伯父,今天就算他有再多的不是,也該原諒他一次。」
「可是殿下——」史丁話未說完就讓他給抬手制止。
傑諾當然知道史丁想說的是什麼,只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次就先饒過他,留他一條生路。」放下手中把玩的酒杯,傑諾抬眼看向廳外的天空。「相信父王也會同意的。」
第九章
在海邊的一角,史丁看見孤單的傑諾。
「殿下,文森王子的銀鷹專機已經在機場降落。」史丁走到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