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唐若影都已經是文森王子的人了,為什麼您不趕她走,還留她下來?她值得讓您與文森王子再度起衝突嗎?像她這樣的人盡可夫的女人,您千萬不要受到她的蠱惑呀!殿下。」艾琳·柯士達直指著坐於床上還一臉酡紅的唐若影,口不擇言的濫罵著。
「艾琳!」傑諾眼中閃出駭人光芒。
「誰知道她除了文森王子之外,是不是還跟迪斯、羅傑、麥可及汶奇四人有什麼曖昧不清的關係?像她這種自動送上門的女人——」見到殿下灰暗的臉色,艾琳心中萬分得意。她得意於自己的挑撥成功。
「史丁!」藍色的雙眸下,有著無法平息的憤怒。
立於房外待命的史丁一聽到殿下的叫喚,立即入內——
「殿下。」
「打!」一個充滿懲戒的字眼,從他口中冷冷傳出。
「是。」不須他再說第二次,史丁就已清楚傑諾的意思。他單手扳過艾琳,啪的兩聲,賞了她著實的兩掌。
「啊!」艾琳瞠大眼,不敢相信地撫著腫脹火辣的臉頰。「為什麼!為什麼您要為唐若影懲罰我?她哪裡比我好?!」
「住口?!」
「不!我要說,若不是她出現,現在在您床上的會是我艾琳·柯士達,而不是她。」她指著床上的唐若影,眼露凶光,「是她,一定是她那張臉把您給迷住了,我恨她!我要毀了她,我一定要毀了她那一張臉!」艾琳話剛說完,便撲上前去想狠狠地甩唐若影一巴掌。
驚見艾琳·柯士達張牙舞爪的瘋狂舉動,若影心一驚,連忙向後退去,藉以避開她凶狠的一掌。
落空的一掌更令她怒火心中燒,艾琳一把揪住若影的黑髮,用力的拉扯著。看見唐若影一臉痛苦的表情,艾琳·柯士達的心不禁興奮了起來。
她伸出尖利的指甲,沒有遲疑的就要往唐若影的臉上劃下。
只要毀了唐若影的臉,傑諾一定會回到她身邊的,他一定會的。艾琳·柯士達不斷的在心中告訴自己。
「啊!」見到艾琳挾帶恨意的妒嫉眼光及朝她毒辣襲來的五指,唐若影發出驚呼。
「大膽!」傑諾身形一晃擋住若影身前。
「啪」地一聲之後是「碰」的一聲!傑諾·奧斯蒙以毫不留情的強勁力道掌摑顯然已神智不清的艾琳。
為傑諾突來的出手重懲,艾琳幾乎被他打飛了起來,撞到後面的沙發及茶几,他的力道即使是一個男人都足以被迫退三、四步,更何況是一名女子。
臉頰上火辣的痛楚及腰間因受到強烈撞擊痛感,教艾琳·柯士達的眼淚狂洩而下。
這是自入宮以來第一次受到殿下如此嚴重的懲罰。她頭看著向來溫柔仁慈的傑諾殿下,不意的,卻讓他眼中此刻的冷酷所嚇到。這可是察克裡斯那始終待人溫煦如朝陽的傑諾·奧斯蒙殿下?艾琳嚇得牙齒直打顫。
「殿下饒命——」艾琳慌亂的雙膝跪下,不斷地磕著頭。「奴才下次不敢了。」
「下次?你認為還有下次?」傑諾冷笑出聲。「敢違逆本人的命令,就要有受懲的心理準備,敢動她——就得死!」「殿下,奴才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抬頭見到他眼中的寒意,艾琳嚇得眼淚直掉。她苦苦哀求著:「求殿下放了奴才一命,奴才不該恃寵而驕,觸怒龍顏,求殿下放了奴才。」
「把她拖下去!」傑諾毫不留情的下達命令。
「是。」史丁即刻上前,將已然快暈倒的艾琳給架起來。
「等等。」目睹傑諾為她掌摑艾琳一幕,唐若影心中雖有著報復的快感,只是,看見艾琳眼中的驚恐,她又有不忍了。「放了她吧!」
「唐小姐?」史丁詫異的看著她。
他知道艾琳剛剛的那些話對一般女孩子會有多大的殺傷力,更何況艾琳還出手傷了她。此刻,居然要求放了艾琳?
他轉身傑諾:「殿下?」
「你?」看見她眼中的堅持,傑諾深吸一口氣,緩和已然爆發的怒潮,對史丁道:「撤掉艾琳·柯士達在奧斯蒙王宮的職務,將她趕出王宮範圍。」
「是的,殿下。」史丁拖著艾琳領旨退出這兩人世界,臨出房門之前,他不忘再次提醒傑諾:「殿下,文森王子還在大廳等您。」
在史丁帶上房門之後,一股沉重的氣氛繞著兩人。
「其實,你可以不用這樣對她的。」若影仰起臉看著他的眼。
「她不該傷你。」傑諾伸出食指,描繪著她的美麗唇形。
「你在乎嗎?」清澈的黑瞳漾著似水般的柔情。她的心在狂跳。
對她,他可有一點點的在意?哪怕只是一句謊言。唐若影祈盼著。
望進那令他沉淪的深邃黑眸,傑諾·奧斯蒙極盡珍惜般地捧起她誘人的臉龐,輕輕道出二字——
「在乎。」
俯下頭,他用力吻進她的靈魂深處。
第八章
那一天在文森的威嚇之下,若影不顧傑諾的阻攔,自願與文森同回綠宮。她知道只要傑諾的心裡憐惜過她,這就夠了。她不能讓他們兄弟兩人為她而反目。
回到綠宮,唐若影發現,文森居然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派了人手跟在她的身邊,對於這樣的安排,她只能無言接受。
然,原本藍綠兩宮所劃清的界線,卻因她這樣的四處走動而有了改變。因為綠宮人有可能為了她想看旭日東昇跟著跨越邊線,而藍宮的人在傑諾殿下的允許下也並不加以阻攔,對於這樣的轉變,大家都樂見其成。彷彿兩宮又回到了多年前的融洽。
這天,她擺脫了身邊的人,一路沿著花道來到一間有著硬體設施十分周全的辦公室,她悄然推門進入。
若影隨手翻閱著置於辦公桌上的檔案文件,看著一張張的淨利分析表。就在她感到無聊想去離去時,由遠而近的對話聲讓她慌張的打尋著四周可供藏身的地方。
羅傑一推門,就聽到傳真機正長嘟一聲。他走過去看了眼,將一長串資料送到剛要坐下的文森面前。
「王子,這是倫敦分公司傳來的財務報表。」
「你沒看到我還沒坐好嗎?」文森斜瞪他一眼。「想累死我也不用急於這一時吧?」
此刻的他是輕鬆的。也只有在單純的面對跟隨自己多年似兄弟的部屬面前,他才會有現在的愉快與愜意。他伸手接過報表。
「死?」羅傑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王子,那您一定沒有聽過中國的一句俗諺。」
文森將雙腿舒服的跨上桌沿,隨口問道:「哪一句?」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是禍害?」文森危險的瞇起眼。
「嘿嘿……您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看見文森的表情,他趕緊擠出笑馬上話題一轉,討好的說道:「王子您看看這些財務報表,今年您可是又賺了不少。」
文森這才仔細的看了手中的數據。「嗯,麥可的動作還真快,才飛去幾天就把我催了一個月的報表給弄出來,真是不簡單。」
「哼!」聽到王子對麥可的稱許,羅傑撇撇嘴角,頗不以為然,「上次他以同歸於盡的方式威脅日本公司,要在十天之內把資料趕出來。這次,誰知道他又用了什麼下三濫手段?上次是東京,這樣是倫敦,我看呀下次如果再遇到類似這樣辦事不力的主管,派麥可去準沒錯了。」
對於麥可盡得他威脅利誘的真傳,而善加利用的辦事態度,文森當然是清楚的;不過,他還是有個疑問,「為什麼我催都沒用,麥可才去幾天,他們就交出來了?好歹我也是奧斯蒙集團的總裁吧?」他詢求認同的往羅傑看出。
「王子您當然是奧斯蒙集團的總裁了,只不過他呀——」羅傑嗤之以鼻:「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什麼樣的人,就管什麼樣的公司。」
聽他這麼一說,文森放下置於桌上的雙腿,感興趣的問道:「我看你對麥可好像很不滿意的樣子,他得罪你了?」
「得罪我?我才懶得和他計較。」羅傑不屑的轉過頭。「不然是為了什麼?」他可不希望自己人起內訌。
「就上次要他教我催眠,那個死麥可居然給我推三阻四的。」一說起這檔事,羅傑就有滿肚子的氣。「要他教是看得起他,居然還給我耍大牌,我呸!」
「我記得上次可也說你不肯教他駕駛銀鷹專機,怎麼?你們是這麼有來有往的嗎?」這時,他的口氣一轉,神情頓時淒然,「你和他都是我的好兄弟,今天見到你們這樣的不合,真都我好難過。」他低下頭捂著臉,雙肩微微地顫抖著。
文森話一說完,馬上傳來了羅傑的歎息聲。
「唉!」
看著文森王子似乎強忍著極大悲慟而不斷輕顫的肩膀,羅傑也只是輕搖著頭。他記得這種現象已經很久不再出現了,怎麼現在又故伎重施了呢?難道文森王子真的不能像傑諾殿下般的內斂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