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酒順手往桌上一放,說道:「還好妳沒去當演員,否則妳可能會把情色片拍成搞笑片。」
「你說話很沒禮貌耶!」她氣呼呼地收了腿。
可惡,她順手把肩上的包包拉下來,往他身上扔了過去。
為了禮貌,他決定就不要躲了。包包打在他的身上,並沒有很痛,不過可能她拉煉沒有拉好,東西掉了出來。
「啊!」她尖叫,像是想起什麼事情,跳起來,一個箭步地衝了出去。
他蹲下來,幫她撿東西,看她這麼慌張,他覺得奇怪。
「啊!」她大叫。
散落在地上的雜物中,有一樣是……保險套!他拿了起來。
她整張臉脹紅,兩個人互看,一陣尷尬後,他笑了出來,先是低低竊笑,後來按捺不住,朗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笑啦?」她狼狽地搥了他一拳。
他揚起唇角。「我在慶祝我躲過一劫。」
「什麼躲過一劫?」她翻眼瞪他。
他握著保險套,笑嘻嘻地說:「妳不是打算對我伸出魔爪?」
她紅著臉,豁出去的說道:「你才對我意圖不軌吧。」
「我?!」他一臉驚訝地看著她。
「是啊。」她挑了挑眉頭。「你生日把我留在你家,跟你孤男寡女的,難道不是別有企圖嗎?我是擔心,萬一我抵抗不了你的時候,至少也要有防護措施。」
他愣了一愣。「我怎麼可能?」她竟然這樣想他!
她反問:「難道你不能?」
老實說,她有點好奇,他們也交往了一陣子,雖然有親暱的舉動,但是都還沒……
她紅著臉,心跳加快,卻故意一副大方的樣子說道:「這種事情,我們要誠實地溝通,看是心理因素,還是生理因素……」
他終於忍不住往她頭上敲去。「妳是從哪裡來的想法?我是因為妳太小了,所以才一直沒有……」這件事情,他說來都會覺得有些尷尬,這女人竟然說得大剌剌地。
「我二十五歲了,哪有很小?」她不滿地說。
「我今天就滿三十四歲了,妳當然算小了。而且妳還是……處女,我當然有男人的責任,不能隨便動妳啊。」
她怔怔地看他,沒想到他想這麼多,她還以為他的觀念很開放哩。她好奇地問:「可是,你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他眉頭一挑,打斷她的話。「我今天不想再聽到任何人說我是正常男人。」現在的女人是怎麼了?一定要逼迫「正常」的男人怎麼樣嗎?
她偏頭,疑惑地看著他。「除了我之外,今天還有人跟你說這件事嗎?」
因為朱莉雅說出來的話,對周念萩很不友善,所以顏玉茗只是笑了笑地帶過。
「沒有,妳到底是不是正常的女人,竟然在男友生日當天逼問男友這樣的事情。」他轉移話題。
她笑著搖頭。「不是,我不是正常的女人,但是有人喜歡。」
他一笑。「對。」然後撲了上去,逗呵她,搔她的癢。
「啊!」她躲都躲不開,只能格格地笑著,叫道:「不要鬧啦!」她的衣服會被他弄縐啦。
他的氣息襲來,堵住了她那張愛發問的嘴。
「嗯……」她虛軟地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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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周念萩喝了一點酒就醉暈過去,還是顏玉茗把她抱到客房去睡。
第二天一早,顏玉茗起床,經過廚房時,就聽到油啵滋啵滋沸騰的聲音。
他好奇地探頭,看見周念萩正在裡面煎蛋。
他在後面看著她,以為她會手忙腳亂,沒想到她的動作利落好看。
她渾然不知他已經醒了,愉快地哼唱著歌,頭還輕輕擺動著。
她穿著他的T恤,衣襬蓋到她的大腿處,露出又長又直的腿,簡單的裝扮,讓她的背影很性感。
他輕鬆地靠在門邊,看著她的背影。
她轉頭,看到他,露出笑容。「早安!」
他笑了起來。聽到她那麼有朝氣的打招呼,像是陽光滲了進來。「早安!」
他故意笑她。「我看妳昨天睡得像豬一樣,今天早上怎麼就像麻雀一樣吱吱喳喳了?」
她白了他一眼,故意皺著眉頭,說道:「我記得你昨晚還是人啊。」
他笑嘻嘻地搖頭。「不不不,我昨晚就不是人。如果是人的話,怎麼扛得動豬呢?」
可惡!她跺腳,他則是得意地朗笑。
突然問,一股焦味飄了出來。
「啊!」她一叫,急急轉身,啪地把火關掉。
他也趕到她的旁邊,往鍋子探頭。
「都是你啦!」她吐著舌頭,拿起鏟子。「快點把盤子拿來啦!」
「喔。」他把盤子端來。
她自然地接過盤子,把食物鏟上來。
他探頭一看,皺了眉頭,有點失望地說:「只有火腿蛋而已喔。」
「再加個烤吐司和果汁就夠了啊。」她說,一轉身肩膀就撞上他。
她不滿地嘟嘍著。「喂,廚房這麼大,你也會擋到我喔。」
他發現,有點擁擠的廚房,原來這樣熱鬧。
他一笑,故意說道:「所以我說妳是豬啊,體積大嘛。」
她二話不說,往他的腳狠狠地踩下去。
他來不及躲,皺了眉頭。
她得意地把他丟在後面,笑笑地說:「怎麼樣?被蹄膀踩到感覺還好吧。」
「好極了。」這腳好狠!他咬牙說著。
她踏著愉快的步伐,把他丟在後面,例落地倒了兩杯果汁,把火腿蛋夾在烤吐司中間。
他細細地看著她的每一個動作,嘴角蓄著笑意。
她坐下來,他也跟著坐下來。
她拿起三明治,心滿意足地露出笑容,正要咬下去的時候,卻發現他一直在看她。
真是的,他害她咬不下去。「你幹麼?沒見過豬吃火腿蛋三明治嗎?不要告訴我,你是想勸我不要同類相殘。」
他笑了出來。「沒有,我只是有件事情,想要跟妳說。」他直勾勾地看著她,彷彿此刻她是這世界上他唯一在乎的事情。
看他這樣的表情,她突然覺得不大自在。
他看著她的目光,也曾熾烈,但是這次,她覺得他看她看得很正式,所以才會讓她覺得怪怪的。
「你說吧。」她坐得直挺,雙手放在大腿上。
「嫁給我吧。」他突然這麼說。
咚地,她整個人摔下椅子。
他站起來,忍著笑意,把手伸到她的面前,說道:「妳願意嫁給我的話,我就拉妳起來。」
「神經病。」她紅著臉,狼狽地爬起來,重新坐定。
她的手按放在桌緣:心跳鼕鼕冬地催快。「你沒事一早說這種話來嚇我,很好玩嗎?」她怨怪地看了他一眼。
「是啊,我怎麼會沒事一早說這種話來嚇妳。」他收了笑,一臉認真地說:「我是真的向妳求婚。」
事情也許有些突然,但是感覺就是這麼來了。
當他看著她煮飯的背影,當他跟她擠身在廚房,當他跟她閒適地共進早餐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很想娶她。
「你怎麼會這時候跟我講這種話啦?」她的語調不是驚喜,是措手不及,而且還有些抱怨。
她曾幻想昨晚他們會火熱纏綿,如果是在初夜的激情之中,他脫口說出愛意,跟她求婚,說不定她會潸然淚下,感動得哭了,抱著他互吐愛意。
但是昨晚他們並沒有進行到那樣的步驟。
就算不在激情中、不在浪漫的櫻花樹下,他也不該在她正要大口咬三明治的時候向她求婚吧。
她的手撐著額頭,這種不浪漫的求婚,真是讓人頭痛啊!嗚嗚嗚……
他說道:「如果要問我為什麼,我說不出來。如果一定要說的話,也許是一早見到妳的感覺太好,好到我想每天一早都能見到妳。」
她看著他,他笑了起來,她的心馬上淪陷。
唉唉唉,她是不是太容易滿足了,這種話就覺得浪漫了。
可是……她趴在桌子上,翻眼瞅著他。「你該不會只是缺一個幫你做早餐的人吧?」
他雙手捧起三明治,笑嘻嘻地看著她。「我少的是一個我想要天天看她吃早餐的女人。」
聽他這麼說還滿甜蜜的,她嘴角有了些笑意。
不過她接過他手中的三明治,還是歎了一口氣。「沒有花,只有火腿蛋,而且還是我自己做的火腿蛋,你覺得這樣我就會答應了嗎?我如果就這樣答應了,未免也太好打發了吧。而且,求婚耶!怎麼說,這種定下一生一世誓約的事情,應該要更隆重、更浪漫吧。」
她看了看他,他一臉的笑,很篤定的樣子。
她突然有點生氣。怎麼,他是篤定她一定會嫁給他嗎?哼哼,雖然她很喜歡他,可不表示一定要嫁給他呢。再說,這求婚方式太不令人滿意了。
她說道:「你又不是沒有求婚的經驗,怎麼會這麼草率地開口?」
他並不因為她的惱怒而顯得慌張,他還是充滿笑意。「不草率,這對我來說是認真的事情。我第一次求婚的時候,腦中難免有一些王子公主的幻想,但是我和妳之間,是很踏實而幸福的想像。我有信心,嫁給我能夠讓妳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