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著自己開了朵朵紅芙的頸子,然後將頸後的活結挑逗地拉開,暴露出身子的瞬間,易航眼中精光閃現。
不再善良,不再單純,只想用雄性的眼光壓倒一個雌性,讓她為他綻放、為他狂亂。
「易航,你想不想要我?」龍海兒惑人地問。
「要。」易航沒有半刻懷疑,斷然說道。
「很好。」
龍海兒話一落下,將床頭上的短劍拔起,失了箝制的易航迫不及待翻身而起,將她壓在身下,恣意地吻著她,強索著回應。
龍海兒腦子裡又熱又亂,身體也快要不屬於自己,在投身慾望和快感的前一刻,她望著地上的紅衣。
等她回來後,她會告訴他為何穿……
窗外,椰影搖搖,浪來浪去,正如隨著慾望起舞的兩人,整夜不能止息。
第八章
易航,請等我回來……
嗚--嗚嗚--
海螺長鳴之聲在耳際迴響,倦極的易航幽幽醒來,手臂上沒有重量,懷裡沒有體溫,亦沒有她練武習成的悠長呼吸聲,只在空氣中還殘存了一點海潮香味。
當「糟了」這個念頭飛過恍惚的腦海,易航猛然坐起,發現已是日上三竿,光線透過窗子照亮了整個房間,放目望去,房子裡空蕩蕩的,地上也無任何撕碎的衣物殘骸。
龍海兒早已不知去了何處,昨夜,好似一場夢。
易航這麼一想,便掀起涼紗被翻身而起,同時,刺目的血梅開了滿床。
處子的貞血,在他粗暴的舉動下,點點濺落著。
那不是夢!龍海兒人呢?
正在著急,眼角卻瞄到一張白紙攤在桌面,他快手拿起,紙上沒有落款,他卻認得出是龍海兒筆走蛇龍的字跡--
易航,請等我回來。
「就這麼七個字,就要打發我嗎?」易航愣了半晌,回神便大聲咒罵道。
顧不得梳洗,他隨手撈件衣裳,疾步向門外衝去。
什麼都看不見,他慌張地跑著,穿過沙灘、樹林,不知撞倒了誰,待他踏上港口的土地時,一團船隊已飄然遠行。
領航的船艦上,掛上象徵龍海兒的旗幟,紅色的龍圖騰。
她居然就這樣走了,留下要他等她的字條,拍拍屁股,什麼都沒交代就走了?
她當他是什麼人?就算是小貓小狗,也不能任意丟下吧?
該死的龍海兒!
易航心念一轉,快步跑上一艘戰船,正要拉開繩索揚帆,手卻被一隻粗壯黝黑的大手抓住,他眼一抬,惡狠狠地盯著那礙事的男人。
「放手,就算你是她爹,也不能阻止我,而且更不應該阻止我!」被激怒的易航放聲吼道。
正對面的男人,那一對金色和黑色的眸子,瞬間暗了又亮。
這個男人不是愚勇,就是真的氣瘋了,竟然敢不知死活地跟殺人無數的妖瞳龍王這樣說話?
但看在他是真心愛著寶貝女兒,自己可以不和他計較。
「你要如何追去?你是龍族的階下囚,戴著寒鋼鎖煉,你以為能大搖大擺離開?而且你有何資格要龍家人為你開船?」龍巽風笑著問道。
龍巽風含笑說話的語調和方式,和龍海兒十足十地相似,讓易航聽在耳裡,只覺得心火翻湧,好像龍海兒在嘲笑他一樣!
「放開我的手!」易航怒道。
龍巽風不回答,五指成爪亦聞風未動,易航更怒,向龍巽風面龐揮拳,下一秒,整個人被摔在甲板上,四腳朝天。
他連怎麼被摔的都沒有看清楚,再下一瞬間,當頭一桶冷水澆下,
此處雖暖,大清早的水溫還是不高,況且他剛醒,熱身子被冷水一潑,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
劇痛和冰冷讓易航清醒過來,他昂首不屈地看著龍巽風,那定然知道答案、噙笑沉著的男子。
「我要去追她回來。」易航按下心中殺意說道。
這一回看熱鬧的人們,都因為平時和氣的易航大動肝火而屏息不敢或動。
他的目光如焰,若有溫度,龍巽風早已被燒成灰燼。
除了龍海兒,這世上還未有人敢這樣瞪視海龍王,因為海龍王的可怕,在海民的族群裡頭,是拿來嚇唬不聽話的孩子用的。
龍巽風不如昨日發威動怒,反而大笑著。
「很好,你不愧是海兒挑的男人;但我不可能讓你去追她,染港建造在即正缺資金,她有任務在身,要出去完成任務,而你也有你的工作要完成。」
易航心冷眸亦冷,淡然說道:「我不是龍家人,死也不會聽你的指令!l
龍巽風眸子一轉,若有所思,長腿一抬,便踩在寒鋼煉上,讓易航冷著臉,看著自己最自豪的工匠雙手根本連動也不能動地被壓在地上。
他的頭上傳來嘲諷之聲。「那麼……你也不在意一直戴著這煉囉?」
龍巽風話還沒落地,便迎上一對不甘心的眼眸,不經意間,他的笑就揚起了。
這個男人不只是單純善良,還很有骨氣呢!很好,唯有這樣,才配得上他的女兒,他和心愛的朱染所生下的掌上明珠。
「省下你的眼神和恨意吧!」驕傲地移開腳,龍巽風復又說道,「我給你一個提早拿下這煉、重獲自由的機會。」
易航深知龍家人一言九鼎,也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怨恨這煉,不加思索地問:「什麼機會?」
龍巽風見易航倨傲,便又冷冷一笑。他認為易航配得上龍海兒,不代表他會心甘情願地放手將寶貝女兒交給他,這個蠢小子!
「你習慣跪在地上講話嗎?」龍巽風冷冷問道。
易航一聽忙又站起,按撩著將要爆發的性子,欺霜傲雪地瞪著龍巽風。「身為龍族族長,有話就說,不要拐彎抹角地糟蹋人!」
空氣中火藥味瀰漫,眼神晶亮得快要擦出火花,兩隻公獅對望了許久,龍巽風又是一聲冷笑,打破了沉默。
「如果你要解脫枷鎖,在海兒回來前,趕造五十艘船艦,一半戰船,一半商船,我要最輕最快,能在七大洋上縱橫飛翔的船。」
「只要我做到,你就放我自由嗎?」
「不准質疑我說的話,我的話就是龍家令!」
「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易航和龍巽風舉起右手擊掌為誓,然後趁其不備,年輕的獅子抓住成年獅子的手腕,雖然下一秒馬上被反扣在背後。
「勸你別不自量力了!」龍巽風武學造詣了得,怎會將這三腳貓功夫看在眼裡?
易航拚命掙扎,卻掙脫不開,他冷哼了聲。「我全力學習造船技術,若我從小習武,不見得會輸給你!」
「既然你不服氣,不如我教你武術,讓你有能力來打敗我!」龍巽風不知打什麼主意地說道。
易航一聽愣住,然後鄭重點了下頭。
眼前男人功夫無人能及、出神入化,若他要一生站在龍海兒身邊,他要能保護自己,甚至要保護她,唯有如此,才能和她並肩同行!
「我可以向你學武功,但你有求於我,我絕不向你下跪,行拜師禮。」易航冷靜說道。
龍巽風聞言,露出幾不可見的淺笑。「我教你武功,是為了讓你有機會打敗我,我不想親手打死自己的徒兒,不拜正好。」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想起什麼,易航朝那冷酷背影擔心地啟聲問道:「海兒她何時回來?」
方纔急怒攻心,便一口答應要造船,現下清醒了點,才想到這個問題,內心湧現不好的預感。
只見那問讓龍巽風頓了下身勢,但馬上又邁起腳步。
「我不會告訴你的,你敢搶我的女兒,就在一心要她早點回來,又一邊著急在她回來前趕不完造船的兩難裡,好好痛苦地活著吧!」
易航聽了,陰著臉轉頭遠眺。
龍海兒領著的船隊已消失在天際,只剩一粒黑點,而後便再也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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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龍海兒離去之後,易航像是換了個人一樣,他不再煩惱,不再疑惑,不再問為什麼。
因為能給答案的人已經不在,所以他唯有為了其它的信念活下去。
第一個信念是在她回來前的期限裡,建造五十艘船;第二個信念則是和龍巽風這武學天才習武。
一有了體認,易航便專心一致,心無旁想,全心投入造船工作。
他不痛苦,因為他沒有時間痛苦,龍巽風肯定不可能給他充裕的時間。
通常兩個月打造十艘戰船,三個月打造十艘大上一倍的商船是極限,五十艘船少說要一年有餘的時間,更別說這裡啥也沒有,他還要領著人建船塢、打造工具和訂購木料。
要是直接使用剛砍下來的木頭,那船縱然造成也是廢物,會壞了他易家的聲譽和信用!造船上等的木料,一定要用至少風乾三年的木材。
易航內心盤算龍巽風不會給他超過一年的時間,即刻聚集了所有易家人,分工下去行動。
原本易家的人們便是以造船為生,血脈中靜不下來,聽到少當家這麼堅決,連一向病著的太公都覺熱血沸騰,硬撐著爬起來策畫船塢的建造,讓易航能構思新船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