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犧牲她一個吧!反正她已經見到阿伯特,和他過了那麼愉快的一段日子,夠了,夠她回憶到下輩子了。
「我答應你。」
法勒恩喜上眉梢,「你答應了?我就知道你會答應,過來讓我抱抱,讓我看看你讓阿伯特調教得如何。」
「等等,我有條件。」
法勒恩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條件?什麼條件?」
「如果你能答應我的條件,我就當你的情婦。」
「你說說看。」
「第一,替我殺了莎莉亞和羅威。」
法勒恩撫掌一笑,「原來是這個,簡單!我本來是明天要處決他們的,既然你提出來,那我馬上派人去做!」說著便拍拍手。
隨即進來一名女侍,「殿下。」
「把莎莉亞和羅威立即處決!」
「是!」
「這樣可以嗎?」
雪爾薇雅點點頭,心中卻對他連殺人都能面不改色而升起陣陣寒意。她繼續說道:「我想見道倫一面。」
法勒恩有些詫異,「道倫?你不想見阿伯特?」
「道倫是皇室近親,算起來也和博尚家有關係,要處理博尚家的財產,非得拜託他不可。」
聽到她不是想見阿伯特而是道倫,又是為了處理財產,法勒恩心中的疑惑減少了,「好,我讓你見他。還有嗎?」
「我懷孕了,孩子是阿伯特的,能不能等孩子生下來以後才……」
話都沒說完,法勒恩便悍然拒絕,「不行,那孩子得打掉,我不想替其他男人養孩子,更不想當現成的父親。」
「那給我幾天時間,讓我和孩子多相處一下,可以嗎?」
法勒恩眉頭一皺,本想拒絕,卻在看見雪爾薇雅眼中的哀求時心軟,「好,你要多少時間?」
「兩天。」
兩天?只有兩天諒她也弄不出什麼花樣來。「可以,就給你兩天時間。」
「那我想現在去見道倫,可以嗎?」
「現在?」
「難道你不想早點得到財產?」
「嗯!」
法勒恩點頭,又拍拍手叫女侍進來,「替她穿上衣服,帶她去凱撒塔見道倫;記得,別讓他們說太久。」
× × ×
爬過一階又一階似乎永無止境的樓梯,雪爾薇雅來到凱撒塔的最頂端。
女侍拿出鑰匙打開門,讓雪爾薇雅進去。
一踏進門裡,一股霉味迎面而來,等她適應光線後才發覺,這不僅僅是一間牢房,裡頭更擺滿各種中世紀的刑具,教人看了不寒而慄。
但現在不是她害怕的時候,她得趕快把事情辦好才行。
她瞪大眼睛在幽暗的牢房內一陣梭巡,終於在角落裡找到被繩子綁著、遍體鱗傷的道倫。
「道倫,你不要緊吧?」雪爾薇雅蹲下來,關心地看著他滿是鞭痕和血跡的身體。
道倫搖頭,「這點皮肉傷死不了人的,倒是你,你怎麼會來這裡?薇兒呢?」
「薇兒她很好,暫時沒有什麼問題,我來是想請你幫我一件事。」
道倫苦笑,「如果我出得去的話,別說一件,就是一百件我都答應你。」
由於女侍在後面監視著他們,雪爾薇雅只能避重就輕,「我答應法勒思所提的條件,所以他應該很快就會放你出去的。」
「答應他的條件?你答應他什麼條件?」
「那是我和他的約定,我不能說。我今天來是要麻煩你,把這東西交給蓋博,蓋博會知道怎麼做的。」她塞了個東西在道倫手裡。
道倫一愣,「這是……」
「我想整理整理博尚家的財產,那是必須用到的東西,還有這個。」她從頭上取下一個看似髮夾的東西遞給道倫,「替我交給我母親,請她好好保管。」
道倫一頭霧水,「等等,這些東西是……」
雪爾薇雅站了起來,「我要走了,道倫,記得,如果你兩天內有看到我母親,要替我向她問好,再見!」
說罷隨即轉身離去,留下道偷拿著那兩樣東西發愣,完全弄不清楚她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藉著頭頂小窗戶所射進來的光線,道倫打開雪爾薇雅塞給他的東西,卻赫然發現,那是一把小刀和一根細細長長的髮夾;頓時,他明白雪爾薇雅的用意了。
只是他還是不懂,為什麼要他去向她母親問好?她母親不是早就死了?
可道倫沒有時間想這麼多,他急忙用小刀割斷手上和身上的繩索,繼而以髮夾打開那道鎖了等於沒鎖的門。
現在他得先找到阿伯特,把他救出來才行。
他無聲無息地走出牢門,正想沿著樓梯往下走時,卻聽見雪爾薇雅和那名女侍交談的聲音從底下傳來——
「可以告訴我阿伯特在哪裡嗎?」
女侍一陣猶豫,「不行,殿下交代過,不能讓你和阿伯特王子見面的。」
「我不想見他,因為法勒恩也不會准的,我只是想知道他關在哪裡,遠遠看一下就好。」
「是這樣嗎?」
「當然,而且我一個人,就算見了阿伯特也沒辦法做什麼,所以拜託你,告訴我阿伯特在哪裡,好不好?」
女侍還是有點遲疑,不過最後還是點頭,「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不能去看他喔!萬一讓殿下知道,我就慘了。」
「我知道,你快說吧!」
「阿伯特王子就關在凱撒塔的最底層。」
「最底層?」
「嗯!那是以前這個古堡的主人用來處決犯人的地方,裡面非常陰森可怕。」
隨著聲音漸行漸遠,凱撒塔的大門又砰的關了起來。
道倫打從心底佩服起雪爾薇雅來,好個聰明機伶的小女人,居然知道他正在找阿伯特!多虧她了,否則他還不知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找到呢!
既然已經知道阿伯特被關在底層,道倫立即奔向底層,從層層刑具鐵鏈中將阿伯特救了出來。
「你沒事吧?」道倫扶著阿伯特,讓他在地上稍微坐著休息一下,「你傷得不輕,還能動嗎?」
由於法勒恩存心要阿伯特的命,所以命人嚴刑拷打,弄得阿伯特體無完膚,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不要緊,你怎麼會……」道倫將雪爾薇雅怎麼來看他,怎麼交給他東西,讓他安全脫困的經過說了出來。
「她說兩天後看到她母親,要代她向她母親問好?」
「沒錯,我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博尚公爵夫人不是早就死了,為什麼還會要我向她母親問好?而且還是兩天後?」
阿伯特本就蒼白的臉,在聽到道倫的話以後更蒼白了。「道倫,你有沒有辦法在兩天的時間內調動軍隊?」
「調動軍隊?」
「嗯。法勒恩這裡戒備森嚴,如果不調動軍隊,恐怕很難制伏他。」
「不列顛的軍隊泰半由我帶,要調動當然不是難事,但兩天實在太趕了。」
「可是雪爾薇雅說,如果我們兩天內沒有辦法去救她,她要自盡。」
道倫嚇了一大跳,「你說什麼?自盡?雪爾薇雅並沒有告訴我……」
「你想想,她母親早就死了,你又怎麼能見到?她之所以提她母親,又特別說兩天,正是要告訴我們,要救她和薇薇安,得趕在兩天內,否則她和薇薇安……」
道倫聞言臉色也跟著沉下來,思索著如何在兩天的時間內調動軍隊,突然,他想起一個人,「阿伯特,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
「我們直接去找喬治王,只有透過他,才能在兩天內調動軍隊。」
第九章
深夜時分,兩條人影潛進白金漢宮,直奔喬治三世的寢宮。
喬治三世睡得正熟,完全沒料到有一把長劍正無聲無息伸向他,當他察覺時,那劍已經抵住他的心窩,「是誰?」
「參見陛下!很抱歉我必須用這種方式將陛下吵醒。」道倫冷冷說著。
他和阿伯特兩人並肩站著,猶如兩尊死神,嚇得喬治三世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道倫,你不是……」
「我不是讓法勒恩捉住,怎麼又會在這裡出現,是嗎?」道倫上前一步,劍尖沒入喬治三世的皮膚裡,「陛下,我不知道我犯了什麼罪,需要陛下動用騎兵隊來抓我?」
「你勾結叛黨,意圖對不列顛不軌,現在又拿著劍想謀殺我,這不是叛國是什麼?」
阿伯特在一旁聽了不覺哈哈一笑,「陛下,你知道我是誰嗎?」
喬治三世搖頭,寢宮裡烏漆抹黑的,他哪知道誰是誰?
「我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叛徒,阿伯特·辛克萊。」
「阿伯特?你是帝維亞王儲阿伯特?」
「沒錯,我就是帝維亞王儲阿伯特,也是帝維亞的叛徒,不過這似乎和陛下無關,陛下怎麼會認為道倫和我認識就是叛國?」
喬治三世這下更是冷汗涔涔,「你想做什麼?」
「來和陛下談一筆交易。」
「什麼交易?」
「我想向陛下借人,不知陛下方便嗎?」
「你借人要做什麼?」
「借人自然是想救人。」
「你要救誰?」
「我的妻子雪爾薇雅,以及道倫的妻子薇薇安。法勒恩抓走她們,打算在兩天後處死她們,所以我想向陛下借人,好從法勒恩手裡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