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讓法勒恩……」
阿伯特無法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是說法勒恩沒有……」
她輕輕一點頭,小臉滿是羞愧。
「不可能,我親眼看見你和他……」他想說親眼看見兩人滾在一起,卻說不出來。
「那是真的,我是讓他抱了、親了,也差點被他欺負了,但在最緊急的時候你突然闖進來,所以……」
「所以他就失去興致了?」
「不是的,因為你突然闖進來,所以我就乘機踢了他一腳,想不到他惱羞成怒,叫人把我綁起來讓馬拖著跑,還讓馬踹我,存心想讓我死。」
「可是你活得好好的,還回到渥爾克堡來,是有人救你嗎?」
「是薇薇安救了我。」
「薇薇安?這麼說她知道你的事嘍?」
「不,薇薇安也只是一知半解,她以為我讓法勒恩強暴了,又想安慰我、又怕你知道了生氣,就偷偷找醫生替我包紮,然後僱船送我回渥爾克堡。」
「該死的薇薇安!她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害我以為……」
「你不要怪薇薇安,是我不讓她說的。」
「為什麼?既然你沒有事,為什麼不讓她說?」
「因為那時候我以為自己會一輩子躺在床上當個廢物,而我又好愛好愛你,我不要你看到我那個樣子,也不要你為我難過,所以就不讓你知道。而且我讓法勒恩抱過、親過,那讓我覺得自己好骯髒、好污穢,再也沒資格接受你的愛,我……」
「傻瓜,你知道我根本不在乎那些的!我所在乎的,是你愛不愛我,而不是形式上的貞潔,那樣只徒有軀殼不具靈魂,沒有任何意義的!」
這一番真心誠意的告白,讓雪爾薇雅聽得熱淚盈眶。
她真是太傻了!怎麼會以為他會因此不要她?如果她早知道他是如此愛自己,那麼彼此是不是會減少一些折磨?
她推開阿伯特解開自己的衣裳,並拿起他的手放在她胸前,「愛我,求求你,愛我!」
「雪兒,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當然,我要你愛我。只有在你的懷裡,我才能感受自己是個女人,只有在你的懷裡,我才能確定自己還是以前的雪爾薇雅,才知道自己不是骯髒污穢的,所以求你愛我,好不好?」
阿伯特凝望雪爾薇雅沾滿淚珠的美麗臉龐,他低歎口氣,輕輕將她壓在身下,張嘴覆住她的。
雪爾薇雅心甘情願地獻上自己,把自己完全交給心愛的男人,借由一次次的佔有來感受對方的存在;透過一回回的水乳交融,彼此傾注愛意,將失去的時光一分分找回來。在那愛戀的時光隧道裡.阿伯特仍是帝維亞王子,而她仍是博尚公爵之女。
× × ×
阿伯特一手撐著頭,一手輕撫著雪爾薇雅光滑的脊背,修長的腿緊緊纏住她的,經過一場狂烈激情,柔弱的雪爾薇雅偎在他懷中靜靜休息著,她的呼吸規律,唯一看得出兩人交纏歡愛證據的,是她身上那隱隱可見的吻痕。
阿伯特寵愛地低下頭,沿著她的脊背落下一連串的細吻,「雪兒,看著我,我有話問你。」
雪爾薇雅搖頭,將小臉埋入他的肩窩中,貪婪地嗅著他身上熟悉好聞的男人氣息。
阿伯特微笑著,抱起她半躺在自己身上,一手圈住她的纖腰,「告訴我,你剛剛快樂嗎?」
雪爾薇雅還是沒有回答,但她身上那從臉延續到肩膀的紅暈,卻替她說明了一切。
「答應我,永遠別再去找那些男人,別再讓他們褻瀆你、親近你,特別是羅威,好不好?」阿伯特幾近哀求地說著,他的語氣極輕柔,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小心和認真。
雪爾薇雅終於抬起頭,姣好的小臉上寫著疑惑,「為什麼?」
阿伯特眉頭輕蹙,「我問你,當你看見我和莎莉亞在一起時,你有什麼感覺?」
「我好嫉妒、好難過,我以為你寧可要她不要我,所以才會那樣作賤自己。」
「我也是,我一看到其他男人接近你,我嫉妒得簡直想殺人!我不在乎法勒恩對你做過什麼事,因為那不是你願意的,但那些男人不一樣,他們讓我差點就變成殺人魔。雪兒,永遠都不要再這樣做了,好不好?」
一抹又羞又迷人的笑容浮在雪爾薇雅臉上,「他們頂多只是親我,只有羅威碰了我,不過最後你阻止了,不是嗎?」
「如果我不阻止,你會讓他……」
「因為那時我真的以為你要莎莉亞不要我,而你又認為我是個浪蕩女子,我實在好絕望,絕望得想自暴自棄,想乾脆一死了之,可是我又捨不得你,我是不是好……」
他堵住她的唇,吞沒她即將說出口的話,「不是,我說過不管你怎麼做我都是愛你的,只是我不要你再那樣傷害自己,答應我,嗯?」
「我答應你,但是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和莎莉亞在一起?你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了嗎?」
提起莎莉亞,阿伯特臉色一沉,「沒錯,我們認識很久了,說確切點,她曾是我的情婦!」
「情婦?你們……」
「她是個吸引人的女人,從十六歲起,就周旋在男人間。她先跟了法勒恩,當了他好幾年的秘密情婦,後來法勒恩結識其他女人不要她,她為了挽回法勒恩的心,所以自願當我的情婦,留在我身邊為他刺探消息。」
「你知道她是法勒恩的情婦嗎?」
阿伯特搖頭,「不知道。事實上,整個帝維亞王國根本沒有人知道法勒恩有情婦,因為他在所有人的心中,是個潔身自好、深居簡出又勤政愛民的好王子;不像我既放蕩又不守規矩,成天花天酒地,在女人堆裡打轉。」
「那只是表象,實際上你比任何人都愛帝維亞,比任何人花更多時間在為帝維亞做事;而法勒恩只會做表面功夫欺騙大家,背地裡卻淨做些傷天害理的事。」
「寶貝,那是因為你瞭解我,所以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但其他人並不這麼想;在他們心中,阿伯特就是個不長進又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
她不服氣地想替他辯解,「可是……」
阿伯特笑著吻了吻她的小嘴,「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莎莉亞當了我好一陣子的情婦,自然也從我這兒挖去不少消息給法勒恩,這也是法勒恩能成功發動政變、奪取政權的主要原因,他幾乎掌握了所有的人脈和帝維亞的軍隊。在這種情形下,我能不輸嗎?」
「既然如此,你一定非常痛恨莎莉亞,為什麼你還能……」
「為什麼我還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她做愛是嗎?寶貝,男人是種只憑視覺的動物,他們做這種事不需經過大腦判斷,全憑生理衝動直接反應,特別是遇上像莎莉亞這樣一個美麗又主動的女人時,很少有男人可以抗拒她的。」
「你也是這樣的人嗎?」
「有時候,不過那往往是因為你。」
「我?」
「嗯。你不知道你有多美、多誘人嗎?我常常在想,如果可以,真想將你永遠綁在身旁,永遠不讓其他男人看見你。你知道那天我為什麼會那麼生氣?因為我以為你讓羅威碰過,嫉妒得快發狂,為了報復你,才會接受莎莉亞的挑逗。不過我碰了她以後才察覺到,這些有可能是她搞的鬼,畢竟她熟知你我之間的一切,想由她嘴裡知道什麼,並不是件難事。」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繼續和她在一起?你知道那讓我多難過、多傷心嗎?」
「我知道,但她是個聰明狡猾的女人,隨時隨地注意著週遭的一切,不然怎麼為法勒恩刺探消息、謀取情報?不過她也並非毫無缺點,當她在和男人交歡時,就是她最脆弱、最不設防的時候,為了不讓她起疑而對你不利,我才會採取非常手段的。」
「你喜歡她嗎?她曾經是你的情婦,一定很瞭解你,對不對?」
阿伯特坦白承認:「莎莉亞是個熱情的女人,也很懂得如何讓男人得到最大的滿足,但男女間光是如此還不夠,還需要感情作基礎。因為激情是短暫的、是會消退的,唯有真摯的感情才能長長久久。雪兒,我愛你,雖然我可以從莎莉亞身上得到身體上的滿足,不過她並不是你,她無法取代你所給我的感覺,也無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只有你才是唯一的,才是我真正所愛的。」
「你想怎麼處置莎莉亞和羅威?」
他冷冷一哼,「依照帝維亞法律規定,這種謀害親夫的女人是應該送上斷頭台的,不過這裡是不列顛,是你的國家,恐怕不是我想送她上斷頭台就可以送;而且她還有利用價值。現在就殺了她太可惜。」
「利用價值?什麼利用價值?」
「她是奉法勒恩的命令行事,如今事跡敗露,自然會回到法勒恩身邊,所以我們只要跟著她,就可以找到法勒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