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妳居然打我?」他大叫。
「對,我本來就要打你,你以為你是誰,可以用這種態度對待我?告訴你,一次就夠了,我絕對不容忍第二次。」江思俞努力含著淚,就是不肯在他面前掉落。
「天呀!妳這個花癡女說什麼渾話?嗯……我想想,妳那心情日記寫了些什麼東西……對了,妳寫:你是日我是月,但願日月升恆……什麼的……天,這種噁心的詞妳怎麼想得出來?」
蔡倫華笑得殘酷,「當時這些東西可成為全班笑柄,大家都喊我太陽,喊妳月亮,妳記得嗎?」
江思俞忍著心痛直往後退,在看看他身旁一堆不明就裡的路人也同樣對她施予恥笑,她再也忍不住回頭狂奔。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再次遇上這個人渣!太可惡了……
坐上出租車,心慌意亂的她渾然未覺自己說出了元皚住處的地址!
直到了那兒,她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對他的依賴是這麼深,受到巨大創痛時,想到的還是他,可他願意安慰她嗎?
也不知道他在不在住處,她對樓下守衛說出自己的姓名,守衛按下通話鍵,不久電話被接起……
「元先生請妳進去。」守衛與元皚說了幾句後便對她說。
「謝謝。」
思俞登上電梯,才到他住處門外,就見他已經打開大門等著她了。當他看見她一雙紅腫的眼睛時,不禁嚇壞了。
「快進來。」他用力將她拉進屋裡,可她一直都是這麼的無精打采。
「妳怎麼了?」他趕緊走進廚房為她倒了杯熱水。
思俞抬起小臉看了他一眼,跟著接過杯子,「謝謝。」
見她喝了幾口,元皚才問:「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和劉醫師吵架了?」
她搖搖頭,「跟他無關,別提他好不好?」
控制不住心底陡升的委屈,她居然傷心落淚了起來。
元皚情急之下,只好說:「是我問錯話了,對不起。」
「你不要每次都這樣,好嗎?」思俞痛苦地望著他,「為什麼你就是要這麼彬彬有禮?是因為我不夠有吸引力?」
「思俞!」他眉一蹙,進而嗅嗅她身上,「妳沒喝酒吧?」
她苦笑,「你以為我喝酒了?」
「難道沒,呃--」
元皚的身軀突然被她一撲,往後倒了去,而她的唇就停在他下巴……徐徐往上……
「思俞……」他瞪大眼,輕喊著她。
「別管這麼多好嗎?就當你我需要一夜情,事後我會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她豁出去了,就算自己什麼都不是好了,讓他也跟著恥笑她吧!
「妳有沒有搞錯?」天!這是他所認識的江思俞嗎?
她頓住身子,一雙幽然的雙眸直凝住在他臉上,「連你也認為我很不知羞是不是?或許我天生就是這樣的賤女人。」
元皚瞇起眸,「我從沒這麼想過。」
「騙人、騙人!」她大聲嚷著,「從你的眼神我就看見你的不屑,你以為我討厭男人,就真的從沒有過男人嗎?我……我……」
她的話還沒說出口,身子已被他緊緊抱著,「我不准妳再說這種傷害自己的話,懂嗎?」
「可是連你也討厭我……」思俞緊緊摀住臉,「對不起,是我太過自我了,以為你什麼都可以陪我。」她搖搖手,「算了,已經不早了,我該走了。」
她站了起來,落寞的臉上不見半點顏色,這樣的她,他又怎麼放心讓她離去。就在她拉開大門的剎那,元皚立刻街上前推上門,將她重重地抵在牆邊,再也抑不住滿腔熱情,深深吻住她。
她一定不知道這個晚上他是這麼度過的,眼睛一閉上,或身子一放鬆,想到的就是她白天跟他說的話--她要和劉醫生過一個浪漫激情之夜。
他不是木頭,而是有血有肉的男人,如何能將自己心愛的女人送到其它男人手中而依舊無動於衷呢?
但是很多無奈讓他不得不壓抑、不忍耐,但他知道自己就快被那重重的悔恨給逼瘋了。直到剛剛,他聽到她來找他時,那股憂焚才無由地消失。
他的吻狂燃肆火,大手更是控制不住的摸索著她的身子,並鑽進她上衣下襬滑向她的背部……
她的呼吸漸漸急促,臉上覆上一層微妙的銷魂顏色,輕張開眼,她看見的竟是他黑眸中一簇跳動的紅色光影!
跟著,他更張狂地吻她,大膽地掠奪著她口中香甜蜜液,那火熱的進攻幾乎讓她難以招架。
漸漸地,她的理智被吞噬了……剩下的僅是虛軟與無力。
感受她發燙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他忍不住低歎,「老天,我到底在做什麼?」
正想停止,可思俞卻緊抓住他的大手。
「愛我……求你……」思俞瞇起眸懇求著,讓他就此沉淪在她脆弱的嗓音中,無法拒絕。
慢慢地,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不後侮?」
「絕不後悔。」她瘖啞著聲音說。
元皚的喘息漸漸粗重起來,望著她的美麗與無措,體內的激狂再次被點燃,但他知道,這次他已無法隨心所欲的收與發。
他們是無話不說的好友,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而變了質?
他不敢想,也不願去想。
因為現在,他已完全被她的嬌美與性感所收伏,完全無法思考未來,就跟她一樣,只想掌握現在。
褪去彼此的衣物,他定定的望進她多情的眼底,「我來了。」
他的提示才剛脫口,便與她合而為一,同時間他含住她嘶喊的唇,讓彼此相互箝緊著對方。
他再也按捺不住地以其剽悍之姿掠取了她的清純,在一陣火與熱的交錯揮發下,雙雙陷下……再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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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元皚緊緊摟住思俞發燙的身子,在她耳邊說:「後悔嗎?」
「你這句話要問幾次?」她窩在他懷裡,心和身子仍在顫抖著。
「我只是怕--」
「怕我糾纏你?」她轉過臉笑望著他,「放心,之前我就說了,就當是場遊戲了,別放心上。」
「我怎能不放心上?」他端起她的小臉,「這是妳的第一次呀!」
「你的話有語病喔!意思是第二次就沒關係囉?」她起身將衣服穿套好,慢慢滑坐在地毯上,「放心,我不後侮,一輩子都不會。」
因為她已愛上他了,這次是百分之百確定愛他,那是種無悔的愛戀,況且她已擁有過他,那就夠了。
「妳到底聽懂沒,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真的受不了了,元皚大聲對她喊出來,「我只怕影響到妳的幸福,有的男人會在意妳是不是--」
見他卡了聲,她笑著替他接了話,「是不是處女?」
元皚皺起雙眉,「真不明白妳為什麼會表現得這麼自然?難道妳一點都不害怕這件事會帶給妳負面影響。」
「有什麼好在意的,我本來就沒打算靠男人過一輩子的。」她對他露齒一笑,「喂!你不要想這麼多好不好,你不過是讓我的人生多一項經驗而已。」
「可是劉少炎……」
「他不會在意的。」她頂回他的話,「趁還沒天亮,我得回去了,否則一定又會被那些姊妹淘圍攻,很嚇人的。」
「妳真的沒事?」他怎麼覺得她從來到現在都一直暗藏心事?
「嗯!沒事,你解除了我身上的魔咒,我該感到快樂才是。」現在她終於確定自己不是這麼糟,不像蔡倫華那惡男說得這麼蠢和呆,至少她吸引了他不是嗎?
「妳到底在說什麼?」
「別這副怪表情,好像我欺瞞了你什麼,其實什麼都沒有,我想……這一切只是巧合。就像我們是這麼巧合的認識是一樣的道理,只不過現在關係更親密了些。」她站了起來,「浴室借我一下吧!」
他點點頭,但眼神仍定定地望著她。
「謝了。」對他綻放出燦爛的微笑後,她立刻走進浴室,把自己打理好之後便打算回去了。
「我送妳。」元皚說。
「那麼晚了,不用麻煩。」她搖頭。
「我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疏了?」他眉一皺。
「不是。」她垂下腦袋,幽幽地開口,「我只是想一個人回去,好在車上安靜地想一些事。」
「現在已經沒公車了,我還是送妳回去,一路上不說話、不吵妳,可以讓妳好好想事情。」他也站起穿戴好衣物。
「不用那麼--呃!」
見他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在她面前穿衣、穿褲,微露出他剛毅的肌肉與糾結的胸部,她的小臉驀然轉為緋色。
「都已經有肌膚之親了,沒想到妳還會臉紅。」他笑望她一臉紅嫣。
「哼……討厭!」她下巴往旁一撇。
元皚嘴角凝出笑意,當他整理好,便對她說:「OK,可以走了。」
思俞點點頭,與他一塊兒離開。這一路上他果真如他所言不發一語,讓氣氛凝滯得好像車內真的只有她一人。
她轉向他,「你為什麼都不說話?這樣很奇怪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