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石亞齊真如他所說的那麼厲害,那她今天就能耀武揚威了。
哇∼∼她真的好期待。
「聽說我哥都恢復了?」石亞農沒忘婚禮那天被他哥狠瞪了一眼,所以站得離他們有點遠,卻還是克制不住的問。
「那當然。」小卓開心的挽著石亞齊的臂膀,一副小鳥依人的幸福模樣,「不然我哪會帶他回來?」
邊說邊推開擋在路中間的石亞農,「不是說好狗不擋路嗎?快帶我們去辦公室……」
可她的囂張話語都還沒說完,她高傲的態度根本來不及收起,那個原本被她挽著的男人竟然倏地掙脫了,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蹲到地上,發出一陣陣「汪汪」的狗聲。
不但如此,他還跑過去挨著辦公室的門邊,一副他是好狗看門的模樣。
看得小卓當場傻眼。
現、現在是怎樣?他幹嘛這樣耍白癡……
突然,他昨天那句「我不幫就變白癡」的話溜進她的海腦,霎時讓她措手不及,不知自己該如何應付?
他會不會太過分?居然在眾目睽睽下讓她難堪?!
「哈哈哈哈……」石亞農一看到自己的哥哥果然還是個大白癡,就說那次的車禍撞擊力道夠準、夠狠,十足將他哥的智商撞光光,「我哥果然恢復得滿好的嘛!」
「你……」她看看石亞齊,再看看石亞農,氣得只差沒頭頂冒煙。
她現在才知道這個石亞齊的脾氣夠拗,好,她認了!
彎下身,小卓緩步走到石亞齊的身邊,溫柔的摸摸他的頭,以大家都能聽到的音量說話,「沒事,沒事,你只是太久沒看到這麼多人,不習慣而已,我想等一下你就會恢復正常的。來,我先帶你回去。」
再偷偷將嘴附在他耳旁,「算你狠!討厭鬼。」
石亞齊這才任她將自己拉起,原本裝出的白癡樣也在瞬間收起,在行經石亞農的身旁時,給了他一記冷冽的目光。
石亞農頓時被震撼到,訝異的瞅著他哥的背影。
小卓則是匆促的挽著石亞齊離開。
石亞農立即回到辦公室,將門關上,之後趕緊撥電話,「喂,他到底是不是我哥……我哥到底是已恢復正常,還是依然是個白癡……」
可聽了老半天,石亞農緊鎖的眉頭還是沒有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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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才一離開石亞農的勢力範圍,小卓就忍不住炮火全開,「你根本就是在幫倒忙!」
石亞齊一臉的輕鬆自在,「我警告過妳。」
「你──」她突然發現,這個男人似乎比較吃軟的,那她就不能再硬來,於是她放低姿態,「那現在呢?」
「告訴我全部的事實,我才肯幫妳。」他言簡意賅的說。
「好吧!」她退讓的說。「去度蜜月時,我就老實跟你說吧!」
「行。」他倒不急於一時,「可一定要是實話。」
小卓沒再理他,趕緊撥手機聯絡人,「關叔,我剛才出糗了!」
聽了好半天,她終於能插話,「對,就說他的病情目前還不是很穩定,時好時壞,但醫生說再過一陣子就沒問題……我接下來要跟他去度蜜月,應該兩周後才會回來。」
手機另一端像是有激烈的質疑,小卓立即回以更嚴厲的嗓音,以制止對方對她的不信任,「我跟他去度蜜月,純粹是去替他洗腦,要他乖乖聽我話、任我用,哪是你們那色慾熏心的腦子所能想到的!」
石亞齊聽到此,忍不住偷笑了出來,看來關叔管不住嘴,問出其它人心底的疑惑了呢!
那她呢?
他忍不住多看她兩眼,她竟滿面的正義凜然,完全沒有半絲雜念,他真的不禁懷疑起真正的石亞齊與她究竟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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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國嗎?」他問。
想要找個地方暫時隱居,在他的觀念裡,當然是以出國為最佳途徑,卻沒想到竟遭來她的白眼!
「出你的頭!」她跟當初綁架他時一樣的講話粗俗,「那還得通過海關什麼的,豈不是自找麻煩!」
也對,他不得不承認她想得算是滿周全的,但說話時也不必這麼粗聲粗氣啊!
跟他的她……實在大不同!
等等,他為何老是看到小卓,就會莫名的想起她?!
她倆根本就是完全完全不同型的兩種人耶!
他的她溫柔、善體人意,氣質高尚,令人自慚形穢;而小卓,粗魯、鴨霸到不行。
那他為何在心已死寂這麼久,卻在接觸到小卓後,感到心的一角隱隱在浮動著?
他沒對她動心啊!
他只不過是想幫幫她,以便將來能將她帶回去,讓她替他辦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此而已。
那為何她老是勾起他心底的遐思?
他忍不住問:「妳向來都這麼說話嗎?沒人管過妳嗎?沒人跟妳說女孩子家該是要溫柔婉約點嗎?」
她立刻死瞪著他,「關你什麼事!」
可如果她只是厲聲說「關他什麼事」,他該是不會怎樣的;但他卻看出當她氣炸的問「關他何事」時,說話神情似有那麼一絲無助,彷彿……
彷彿……她就是藉由大剌剌的話語來掩飾她的無助!
是這樣的嗎?
是她身後有著什麼樣的故事,讓她變成這樣嗎?
明明不想管、不該管,但他卻是這麼的想介入──他想知道她的一切,至於原因……他自己也還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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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倆來到隱蔽的鹿港小鎮。
住進小旅舍,卻發現他倆要住的其中一間房裡的冷氣竟然是壞的!
「跟你換!」小卓毫不客氣的提出要求。
「不可能。」他也毫不憐香惜玉的一口回絕。
「那……」怎麼辦?
不知為何,在悶熱的夏季竟湧來一堆觀光客,再加上適逢周休二日,讓看來不起眼的小旅舍居然人滿為患,連更換房間都不行。
「不然,妳就暫時過來跟我擠吧!」反正等連假過完,自然會有空房的。
小卓仗著自己有高人一等的身手,倒也不怕的說:「也只能這樣囉!」
唉∼∼石亞齊不禁再次慨歎,這女人還真沒當女人的危機意識,哪像他的她……
搖搖頭,他揮去悲傷的過往,打破砂鍋問到底,「請問妳準備跟我說妳和石亞齊之間的恩怨了嗎?」
「說就說!」
「請。」他悠閒的躺在床上,安適的聽她訴說。
怎麼辦?真的要說?還是說部分?
不說的話,萬一她需要他幫忙時,他卻故意搞怪,這樣會很傷腦筋的;可說的話,他以為他是誰啊!居然這樣要挾她?
她生平最最討厭受人威脅!
怎麼辦?
他看出她的猶疑,撂下話,「我生平最恨被人欺騙。」
討厭鬼!她從沒見過像他這麼討人厭的傢伙。
不!有一個人能跟他對拚,那人就是正牌的石亞齊!
唉∼∼她碰到一個石亞齊就夠倒霉了,現在居然還得屈服在第二個石亞齊的淫威下,這讓她真的很不開心。
「說吧!」他催她。
「哦∼∼」那就盡量不失真好了。
「石亞齊本來是我的一個好朋友的男友,可他卻為了家庭因素選擇放棄了我朋友。」
家庭因素,一聽到這麼敏感的字眼,他的臉色立刻大變,石亞齊突然覺得心悶悶的。
「而我朋友本來也打算就此跟他一刀兩斷,可他卻在我朋友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分手之際,又忍不住來找她,兩人就這樣藕斷絲連著。」
「原來真正的石亞齊竟是這樣優柔寡斷的人啊!」那一點都不像他!
「是啊!」看他隱約信了她的話,小卓繼續編故事,「然後石家發生家變,石伯伯突然撒手歸西,卻沒立下遺囑。」
「於是他們兄弟爭產?」好老套的情節。
「嗯∼∼照說是由長子繼承,可因石伯伯生前很反對石亞齊跟我朋友的戀情,於是,他弟就逼著他在我朋友跟繼承石家遺產間二選一。」
「他選了事業?」好沒新意的發展,他聽了都想睡了。
「對,於是我朋友氣得找我當她的復仇天使。」
「所以妳動不動就叫他討厭鬼?」他替她接口。
「對。」她答得好順。
「對妳個頭!」他霎時氣得從床上一躍而起,「妳還真會睜眼說瞎話!」
咦?他剛才明明看起來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所以她才沒放很多心思編故事,怎麼他突然變得這麼清醒?
石亞齊恨恨的看著她,「妳當我傻瓜嗎?」
她其實是有一點點,但她當然不敢承認,於是她搖頭。
「少騙我!」他更生氣的說:「妳根本就沒打算告訴我真話吧?」
她趕緊再次搖頭,即使他猜中她的心事,她也要否認到底。
看她大有那種絕對不肯說清楚,講明白的態勢,他只能盡量做出很想助她一臂之力的姿態。「我並不是真的想追究妳和他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