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apanthus嗎?」
「除了她,誰會拿自己的第六感作文章。」其實,單單是Agapanthus的預言,她倒也不至於慌得離家出走,而是在那個預言出現不到一天後,她竟然在戀愛花園喝到了傳說中的泉水。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傳說之泉?她從來不相信這種可笑至極的傳說,可是那種鹹鹹的滋味一口就忘不了……
錯不了,那就是一直流傳在傳說之島的神秘泉水,而她會一個失神栽進那座泉水全是因為Agapanthus那只該死的寵物波斯貓,打從牠挑釁的眼神盯上她,牠就像設下陷阱的陰謀者,她則一步一步不由自主的被牠引進戀愛花園,最後變成了落湯雞……這是一場惡夢,藉著她認為不存在的傳說之泉來毀滅她平靜的生活。
「她說了什麼?」李妍美小學就認識姚駱艷了,她對姚家四兄妹當然是瞭如指掌,其中最令她崇拜的人正是姚駱馨,這個女人的第六感真是超神的!
「她說我很快就會栽在男人手上了。」
鬼叫了一聲,李妍美拍手叫好,「這真是全天下女人的佳音!」
柳眉一挑,她皮笑肉不笑的反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女人從此不必擔心自己的男人會移情別戀啊!」
「妳幹麼把我說得好像狐狸精?我不會那麼沒格調,我才不搶別人的男人!」
冷哼了一聲,李妍美很實際的說:「妳哪用得著搶?妳隨便一個媚眼,男人就會情不自禁的拜倒在妳的石榴裙下。」
嘴巴張開了又閉上,她承認自己確實有迷惑男人的本錢,不過,這又不是她的錯,如果人的心可以輕易改變,那就不是真心。
「不過,我想就算妳死會了,恐怕還是有很多男人搶著擄獲妳的芳心。」
「未來一年,我不會為任何男人死會!」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把話擠了出來,好像這樣就可以打破Agapanthus的預言般。
「當愛情來臨的時候,妳就會知道大話千萬不能說得太快,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算不準的,尤其是愛情。」
做了一個鬼臉,姚駱艷一副很瀟灑的說:「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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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今天她舉辦的Party不是化裝舞會,可是她的朋友當中不乏一些喜歡搞怪的傢伙,不管什麼性質的Party,他們總是喜歡戴著面具出場,所以「他」的出現並不特別奇怪,直到她為了接手機而落單,最後被「他」困住了,她才意識到「他」的面具不是造型,而是要隱藏自己的身份。
「妳還是一樣嬌艷動人。」他的聲音很沙啞、很低沉。
還是?!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要蹦出胸口,「……你是誰?」
「妳認為我是誰?」
不,不是他!他不可能出現在她面前,當她選擇當個模特兒,她就注定走出他的生命,而且他的聲音也沒有這麼沙啞。
「我沒興趣跟你玩猜謎遊戲,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
「其實,妳也沒必要知道。」
「那麼你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
「我有抓著妳不放嗎?」
「你……」他是沒有抓著她不放,可是他雙手撐著牆壁擋在她身體兩側,他不退開,她根本動彈不得。
「用不著緊張,我只是想這麼靠近的看著妳,看看妳這張迷惑男人的臉。」
「先生,請你不要污辱我這張臉,我長得嬌艷動人不是我願意的,而是我媽咪把我生成這個樣子。」姚駱艷越說越生氣,她討厭他的態度。
「我不是在污辱妳,妳的確有一張迷惑男人的臉。」
「你……」真是的,她幹麼跟他廢話那麼多?她伸手想推開他,可是他卻趁機把她扯進懷裡,低頭攫取她飽滿柔嫩的小嘴,她驚嚇得怔了半晌,隨即抗拒的想逃離他霸氣的掠奪,不可以,她的唇可不會隨隨便便沾上男人的味道,可是……
「Gerbera,妳醒醒……Gerbera……」李妍美輕輕搖晃她的身體。
清醒一點,這是不對的,她怎麼可以為他的吻陶醉?可是為什麼感覺是如此的熟悉?真的太像了、太像了……
「Gerbera,妳怎麼了?妳醒醒啊!」李妍美轉而拍打她的臉頰。
睜開眼睛,姚駱艷毫無意識的瞪著前方,半晌,現實的影像終於在她空白的腦海成形,柳眉輕蹙,她微微噘起小嘴,「幹麼?」
「幹麼?」李妍美像個潑婦似的雙手扠腰,「小姐,剛剛一直痛苦掙扎喊叫的人是妳,可不是我,我更想知道妳在幹麼。」
「我……有嗎?」氣勢矮了半截,她不知道自己會說夢話。
「難道是我把自己嚇醒的嗎?」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已經把Gerbera碎屍萬段了,拜託,她的睡眠品質一向很好,從小到大,她只有被鬧鐘嚇醒過。
姚駱艷不語,這種可能性確實比較低。
「我不像妳可以睡到高興才醒,我要上班。現在妳可以安安靜靜的睡覺嗎?」
努努嘴,她覺得自己很無辜,「我也不喜歡作這種夢啊!」
兩眼陡然一亮,李妍美興奮得好像聽到什麼驚人的八卦,「妳作了什麼夢?」
「我……被海盜擄走。」還好她的反應夠機靈。
「真的還是假的?」李妍美瞪大了雙眼,兩顆眼珠子看起來好像快要掉下來似的,她對海盜一直充滿了幻想,也許是電視看太多了。
往後一縮,她唇角僵硬的抽動了一下,她應該說強盜比較恰當,「真的假的有什麼差別?不過是一個夢,妳有必要這麼認真嗎?」
「噢。」李妍美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她的反應好像太激烈了。
「妳不是要上班嗎?再不睡天就亮了,不小心睡過頭,全勤就飛了哦!」
「對哦,我還要上班,差一點就忘了。」幾聲乒乒乓乓的巨響之後,李妍美已經滾回自己的床位縮進被子裡面呼呼大睡。
用不著照鏡子,姚駱艷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好像臉抽筋,這個女人也未免太厲害了,說睡就睡,她真是甘拜下風。
曲起雙腳,她把下巴枕在雙膝上,今天晚上她恐怕要失眠了。
奇怪,她怎麼老是夢到那個戴面具的男人?難道,她把他當成--姜雅雋嗎?姜雅雋……六年了,為什麼一想到他,她的心還會痛呢?她的心何時才可以對這個男人完全免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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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rbera,我出差的期間,妳自己要小心門戶,最重要的是,不可以開著我的愛車到處亂跑哦!」李妍美一邊對姚駱艷嘮叨,一邊把自己的行李塞進後車廂。
「哪有這麼奇怪的公司,一聲命令下來,妳就得立刻收拾行李去紐約出差一個月,如果妳沒有護照和美簽怎麼辦?」最近,她真的很討厭這種突發狀況,好像人生從此會失去控制的樣子。
「那就等護照和美簽下來。還有,我們可能待上兩個月、三個月,這要看實際狀況決定。」李妍美顯然心情很好,她不是高興自己有出國的機會,因為這又不是第一次,而是可以跟自己最仰慕的上司在異國獨處,這是多麼浪漫的事。
蹙著眉,她真的覺得很鬱悶,「妳看起來滿興奮的嘛!」
「我不像妳這個名模經常有機會在世界各國來來去去,出國當然興奮嘍!」
「我看不是這麼單純吧!」如果是一個人孤孤單單飛到異國出差,她就不相信她小姐還會笑得闔不攏嘴。
嘿……乾笑了幾聲,李妍美不自在的說:「其它的都不重要。」
「是嗎?」她倒覺得其它的比較重要。
「好啦,出差是次要,這樣可以了吧!」
「我是好心提醒妳,妳是去出差,不是去度假。」
「用不著妳提醒我,當我身在紐約分公司的會議廳裡面,就算我想當自己去那兒度假,那種氣氛也會教我改變心意。」
「這倒是……」又來了!全身寒毛一豎,姚駱艷又開始感覺到一股不安的氣流在四周凝聚,深深吐了一口氣,她盡可能故作輕鬆的左看右瞧。
關上後車廂,李妍美終於發現好友心神不寧,像在尋找什麼似的,看過來又望過去,「Gerbera,妳在看什麼?」
「沒、沒什麼。」可是她還是不自覺的東張西望。
「不管了,我們動作快一點,我可不能遲到。」
「噢,上車吧!」甩了甩頭,她繞到駕駛座鑽了進去。
當她們的車子一上路,不遠處一輛黑色奧迪後座的男子終於下了一道命令,「請他們採取行動了。」
「是,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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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綁架了嗎?
嚴格說起來,她學過柔道,出門一定帶防身器材,想綁架她恐怕不太容易,所以她會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那是因為她願意跟他們來,當然,前提是他們看起來沒有惡意,而且很誠懇的表示他們的老闆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見她一面,他們很抱歉沒有事先預約就跑來「邀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