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哼!什麼玩意兒,有什麼了不起,很希罕嗎?
我決定從今以後只埋頭於工作上,把兒女私情丟到腦後。
王愛愛津津有味的偷看,學生時代K書也沒見她如此認真過。
這個蠢蛋!怎麼把秘密寫下來呢?還好她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否則哪天不小心被人偷看了還得了。
她猜他就是因為被甩了三次,心靈受創,才會轉性愛男人而不愛女人吧!
就在這個時候,她隱約聽見客廳傳來有人要開門的聲音,她驚覺的擺好日記本,然後關上燈、闔上房門,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回房去,但時間匆促,她才一闔上門轉身,就和進門來的人照了正面,無所遁形。
下了晚班,拖著疲憊身軀回家的楊烽,一看到家裡出現陌生人,立刻精神一振。
他視線游栘了下,貴重物品似乎沒有掉,但令他意外的是沙發前的玻璃桌子上有一盤吃過的水果。
真是個差勁的女賊,竟然還偷吃東西!
楊烽打心底有點瞧不起她的行為。
「你、你回來啦?」王愛愛嘴角邊的肌肉不自然的扯著,並且窘困的吃吃笑著。
面對一個賊在家中親切的問候自己,讓他不知所措。「款,是啊!」他在幹麼 啊!竟然還回答她。
她因為偷看他的日記心虛不已,所以顯得慌張,「這、這房子不錯啊!你……佈置的倒是挺有品味的,感覺很舒服。」她絞盡腦汁瞎扯著,想藉以化解尷尬。「我想以後……我們會相處得很愉快。」
哇!楊烽簡直下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話,他是有聽說現在的賊很厲害,可是萬萬沒想到還很膽大包天,當著主人的面預告還會再度光臨的行動。
他的心裡頗不是滋味,覺得被這個女賊輕視、污辱了,真是欺人太甚,她竟然瞧不起他,難道他會怕她一個女流之輩不成?
不過事實是——他真的有點伯。看她神態自若,該下會是藏有武器吧?
「看來……你很喜歡這裡。」他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深怕她會拿出傷人的武器來。
「是啊!如果不喜歡的話,住了也不舒服嘛。」她違背良心的撒謊,表情配合的天衣無縫。
「住?你要住在這兒?」他困難的吞嚥著口水。這還得了!
天哪!這是個笑話嗎?他的家即將變成賊窩。
對自己下午唐突的搬進來沒有知會他,她先道歉,「不好意思,我下午就搬進來了,還吃了你冰箱裡的東西,下次再買回來還你。」
他是這屋子的工人,豈可任人擺佈。「不行,你不能住在這兒。」就算得罪了女賊,他也必須站出來大聲說話。
什麼?!收了錢以後想反悔,天底下哪有這種便宜的事!「你這麼說就不對了,而且有失厚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知不知道?我可不是好欺負的,惹毛我,我告你永世不得翻身。」她是死也不會離開的。
「告我?」他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天底下會有這種荒謬的事情。「我還沒報警抓你呢,你還敢惡人先告狀,你要搞清楚這是我的地方、我家,MY place、MyHouse?你明白嗎?」他氣到快腦充血。
在本姑娘面前秀英文?會說英文很了不起嗎?看她如何以牙還牙,Oh,that is sofunny!Could you explain more concrete!」她流利的說出一口嚇人的好英文。
楊烽一愣一愣的,目瞪口呆。
看他臉上的茫然,她知道他聽不懂自己在說些什麼。
要呀!再要呀!該不會只認得Place、House這兩個單字吧!太差了,連個國中生 還不如。
酸人是她最拿手的好戲,「咦?你怎麼不會說話了?聽不懂嗎?不會吧!你剛才不是還大聲的跟我吼,說什麼MyPlace、Myhous?講得很好啊!」
耳朵聽著別人羞辱自己,卻又沒有辦法為自己辯解,這實在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了。楊烽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生悶氣和握緊拳頭。
「這樣好了,我翻譯給你聽。不過呢,我想先勸勸你,別動不動就在我面前賣弄英文,尤其如果你的英文不怎麼樣的話。」她得理不饒人的說。
楊烽工作一整天,累斃了,只想回到家安安靜靜的休息,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一覺到天明。
他意圖息事寧人的說:「小姐,一切都到此為止,我可以就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不跟你計較,現在我很累了,想休息了,你請吧!」
「我沒問題,反正我也正想回房休息。」她往自己的房間定去。
這個女賊似乎沒有搞懂他的意思。「你給我站住!你鬧夠了沒有?做人要知道分寸,我已經夠讓步了,你可別欺人太甚。你現在走,我就放你一馬,當今晚的事情未曾發生過,否則我立刻報警抓你,送你去吃牢飯。」
王愛愛難以置信的睜圓著眼,「喂!你窮瘋了是不是?這樣騙我的錢,你別看我是女人就覺得我好欺負,我告訴你,你收了我的租金我就一定要住下來,別以為跟我吼幾聲我就會伯你,你最好報警,警察來了我就把租約交出來,到時候抓的是你不是我,看看吃牢飯的人是誰?」她激動的走到他面前逼視他。
「等……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麼?」他搞不清楚她的話。「我什麼時候收了你的租金?又什麼時候跟你簽了租約?I
王愛愛斜眼睨著他,看他準備裝傻裝多久。有些人你不對他凶,他還以為你好欺負,她倒想看看他要玩什麼把戲。
「你是不是有間房要出租?」她的口氣像在審問罪犯,而眼裡露出:你最好誠實招來的意味。
「是啊!」
「租人了嗎?」
「我已經租給別人了。」
「你租給誰了?」
「我租給一個朋友的朋友。」
「你的朋友是不是洪偉明。」
哇靠!現在的賊連人家的背景也調查嗎?「是啊!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我就是洪偉明的那一個朋友。」她站直腰,挺起胸。
雷聲轟隆隆的打在楊烽的腦子裡,他開始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了。難怪大傻吞吞吐吐的下告訴他是哪個朋友。
「先生,現在你無話可說了吧!」她涼涼的問。
縱然自己有千萬理由,也敵下過一隻合約書,只怪自己太相信朋友,才會先簽下字、收下錢,現在想賴也賴下掉了。
楊烽蹙眉,「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
「這就好。我累了,先去睡了。」她笑吟吟的說。
她向前走了幾步,又想到什麼似的轉過身來看著杵在原地抑鬱不動的楊烽,「嘿!我忘了跟你自我介縉,我叫王愛愛,以後我們就同住一個屋簷下了,請多多指教。」
楊烽寒著臉,額上的青筋暴起,聽著她挑釁的聲音和輕盈曼妙的步伐,他的臉正迅速的扭曲變形。
如果他沒有猜錯,他未來的日子恐怕不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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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煞有其事的正襟危坐,他偷偷的使了個眼色給身旁的妻子,並且輕輕勾著下巴指向兒子。
楊母臉色些許為難的瞄了兒子一眼,又別過臉看看丈夫,見他篤定的點頭,她才清清喉嚨。
「阿偉啊!」她輕喚著坐在電視螢幕前閃神的兒子。
「什麼事?媽。」他回過神的問。
楊母抿了抿唇,輕聲輕語的說:「我們家呢,一向是很民主的,你爸爸和我也都很尊重你們的意見,而我們一直希望你們做任何事情都能坦承的告訴我們,大家是一家人,下應該你欺我瞞的,你說對不對?」
她慈眉善目的看著兒子,想起了他小時候調皮搗蛋的模樣,沒想到才轉眼問,他已英姿挺拔的不再需要自己的照顧,但,天下父母心,為人父母才不管自己的孩子是五歲還是五十歲,在他們眼裡,孩子就是孩子,對他們永遠有操不完的心。
楊烽清楚他們的來意,「媽,你究竟想問什麼你直說好了。」
看兒子毫下顧忌,楊母才放心的問:「你最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他搖搖頭,「沒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楊氏夫妻紛紛皺眉發愁。
「那……有要好的女的朋友了?」她知道現在的年輕人流行這種若有似無的關係。
「也沒有。」他又搖頭。
楊氏夫妻這下子眉頭更加深鎖。
心緒紛亂的楊母禁不住慌了起來,她吸了口氣,又重新開口。
「可是……鄰居們都說看到有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出入你的屋子,而且直到隔天早上才看見她從你屋子出來。」這樣夠明顯了吧!
楊烽一臉無奈,「她是我的房客。」
奇怪的是,楊氏夫妻聞言競有著一股失落感。「是房客啊!」對於這個關係他們似乎不太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