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我相信宮小姐的為人。」
「您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我這個兒子,您的意思是這樣的嗎?父親大人。」從小就比不過奧斯頓,現在地位更一落千丈的比不上個非親非故的小女孩,迪爾對老羅倫的不滿越來越深。
但他還是努力壓抑下內心的不滿,提醒著自己千萬要忍耐,一旦拿到羅倫家的財產,他將會讓這個時常羞辱他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一如他那個短命的兒子奧斯頓。
「你還在想什麼?還不快去執行你的任務?」
「是,我這就去執行您交代的任務。」轉過身,偽裝的笑臉飛快閃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漠詭異的笑容。
想要找出殺害奧斯頓的兇手?也要看看她有沒有那個命知道真相。
再過兩天,一切就要到手,屆時,就算這些人知道真相,沒有證據,誰也奈何不了他。
透過高倍數的精密望遠鏡,宮涼涼捕捉到迪爾轉身時臉上邪惡的笑容,「那傢伙肯定就是兇手之一,他那種笑容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你只要記住我的笑臉就夠了。」雷克斯有些吃味的哼著氣。
「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的意思是說,那傢伙的笑容很詭譎,讓人不舒服極了,你要和他比?」她剛轉身,他就上前抱住她的腰,輕易的把她困在自己的胸膛裡。
「你幹麼?」
「意圖不夠明顯嗎?」為了讓她更明白,他索性把她的身體向下壓,讓她明明白白。
「很不好笑喔,學弟。」她的笑絕對不輸給那個迪爾,而她的拳頭,很快的抵達雷克斯的腹部。
「宮、涼、涼──」
「還不夠讓你清醒嗎?如果不夠,我還有更厲害的招數喔,你要不要嘗嘗我的佛山無影腳?」她的眼往下瞄,很清楚的暗示著她的意圖。
「夠,非常清醒。」讓步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尊重,因為愛不是用蠻力征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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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爾假意服從老羅倫的命令,替宮涼涼安排住處,可是他的態度很冷,介紹完所有的設備後,他突然轉頭,冷冷的盯著她說:「雖然我父親把你當成貴賓,可是我卻不相信你,還有你那個朋友是做什麼的,我可是調查得一清二楚。」
「嗯,那又怎樣?」她雙手還胸,好整以暇地反問。
激動只會自亂陣腳,宮涼涼最大的優點就是老神在在,彷彿天塌下來也與她無關,她的沉靜往往會讓和她對峙的對手亂了方寸。
迪爾猜測不透她的心思,確實有些不安情緒泛了上來,他從沒見過一個小女孩會有這般膽識,即便是男人,遇上他的冷漠眼神也會畏懼三分,但是宮涼涼壓根不怕他。
「你們不要以為可以輕易得逞。」
「我反而要請你自重,很多事情不是做的人認為天衣無縫,就真的天衣無縫,套句中國人說的話,天理昭彰,報應不爽,不是不報,只是時機未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她的話中有話讓迪爾怔愣了一下,感覺到她意有所指,遂起了一絲防備。
這個女孩是否知道些什麼?他不禁這樣猜想。
但是另一個聲音又告訴他,不可能的,他確定當時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和美蘭達做的事情,而且,當時的她又多大,說不定根本還沒有出世呢,又怎麼可能知道他和美蘭達殺害了奧斯頓?
種種事實顯示,他實在不該如此自亂陣腳。
「我實在不懂宮小姐在說些什麼來著,而且那似乎與我無關,我的責任是讓宮小姐在此住得安穩舒適,不知道宮小姐對這裡的一切是否還感到滿意?」
「滿意極了,感謝迪爾先生如此的盛情安排。」
「有什麼需要請告訴史坦利管家,他會讓你賓至如歸的。」
「謝謝,我一定不會客氣的。」
「容我先告退。」
「請。」送走迪爾,關上門,她對屋內低聲說:「你可以出來了。」
話語方落,雷克斯就緩緩從陽台外走向房間,「對你,我是否該重新估量?」
有時候他會懷疑她真的只有二十二歲,畢竟她的一言一行都遠超過她的年紀會有的反應,面對迪爾那樣陰沉的男人,她竟然一點懼色都沒有,真的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你是要恭維我就不必了,我比較想聽重點,你是否有把整個屋子都仔細檢查過了?有沒有竊聽器之類的?」
「我本來想說你的浴室裝了針孔攝影,而那當然是騙你的,房間我徹底搜查過了,沒有竊聽器,不過你的窗口外裝了一隻最新型的針孔攝影機,我已經讓它停止運轉。」
「算你還有點能力。」
「沒人敢這樣對雷克斯說話。」
「那我說了耶,該不該頒獎給我呢?」
「該。」
「獎品是什麼?」
她不該問的,可是也來不及把話收回,他的獎賞是一個吻,如浪般的吻狂捲而至,熱辣而且浪蕩,似乎要抽空她的氣息。
「攝影機……」她在混亂中無力的低吟。
「統統停擺中。」他當然不介意當側拍中的男主角,但卻很介意自己所愛的人會不會成為側拍中的女主角。
為了保護她,他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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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大人,我想您太多心了,那個女孩才多大,二十二歲吧?以她的年紀和生長國籍,根本不可能知道您當年做的事情,也許她只是想要讓您亂了方寸,好趁機和她的情人雷克斯把東西偷取到手,您可千萬不要自亂陣腳啊。」奧古丁聽完父親的轉述後,馬上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知道你不會信,但是我總覺得她好像知道是我和美蘭達殺了奧斯頓,她說話時的眼神讓我想起奧斯頓,很怪吧?我說不上來那種感覺。」甚至是現在他也感覺到奧斯頓就在羅倫堡的某個角落在盯著他看,光想像,他就不自主的毛骨悚然。
作賊心虛,奧古丁雖然不信那套鬼怪之論,但也只好假裝聽進去,「好吧,那請父親大人告訴我,您想怎麼做?」
「為了不要有所謂的萬一,最好讓她徹底消失。」
「要是她在羅倫堡中消失,事情會變得更加棘手,我並不贊同這種做法。」
「你怕是不是?」
「我殺人如麻,一條人命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更沒有什麼好怕的,我只不過就事論事,我絕對不贊同在羅倫堡裡面動手。」
「萬一她真的知道真相,並且把事情給抖了出來,我們將都別想要繼承老頑固的財產,你可知道事態嚴重性?」
「我當然知道。」
「那麼你就該想法子讓那個女孩閉嘴才是。」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也許有個人可以代勞處理這件事情。」
「誰?」
「珍妮佛,雷克斯過去的搭檔。」說話時,奧古丁俊臉上出現一抹壞心眼的竊笑,他喜歡這招借刀殺人的計謀,可以讓他一次把所有的麻煩統統解決掉。
「可靠嗎?」
「絕對可靠。」
「你可不要忘記女人是善變的,她可以背叛雷克斯,也一樣可以背叛你。」迪爾忍不住提醒他,「更不要忘記美蘭達是如何對待珍愛她的丈夫奧斯頓。」
女人一如蛇蠍,所以迪爾從來不對女人付出真心,美蘭達為他除去心頭大患,卻也為此抑鬱而終,當然是帶著他們最不為人知的秘密離開人世的。
「我當然不可能讓她有機會那樣對待我,她只是我手中的一顆棋子,當我需要她的時候,她會替我過關斬將,而當我不需要她的時候,她就只是一隻沒用的棋子。」
「你只要記得我說過的話就行了,最重要的是不要把我們父子給扯出來,我們要的是登峰造極的榮華富貴,切記!」
「當然。」
「去吧,我得當個孝順的兒子去向那個老頑固請安了。」
第九章
電話那頭不斷傳來妮斯卡尖銳的質問聲,偶爾雷克斯會把話筒拿離幾呎,待她叫囂過後再把它拿回耳際。
他知道她想要訴求什麼,但是在知道她其實是迪爾的私生女之後,他決定改變方針,目前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護好宮涼涼,然後在關鍵時刻掀出迪爾父子的底細,讓他們美夢破碎。
偶爾換換遊戲方式其實也不錯,他突然有了收山的想法,所以當妮斯卡揚言要破壞他的聲譽讓他在盜寶界裡混不下去,說實在的,他一點也不憂心。
「我承認這回是我失敗,也許你可以另請高明,至於同界間的取笑,即使我不願也得虛心接受,畢竟是我沒把任務完成。」
「雷克斯,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不是,抱歉,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就這樣,訂金我會退還回你的戶頭,至於違約金,我也會一毛不少的支付,抱歉。」
匆忙掛了電話,他兩步衝上前擋在準備拉門出去的宮涼涼前頭,把房門再度關上,「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