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對她不夠熟識的人,肯定會被那抹甜笑給勾去三魂七魄,不過邊台生卻是早已知曉她的「本性」,也之所以,他不是很想回答她的問題。
「那個……」可以打哈哈帶過嗎?
「幹嘛支支吾吾的?」柴婕妤向來精明,自然沒漏看掉對方眼底的異樣。
「這個嘛……」款,真的不想講耶,因為他實在不想當炮灰。
「邊台生,我警告你,不要再給我這個那個,你該知道本姑娘的耐心有限。」美麗紅唇更加上揚,看似甜美的笑容裡,卻有著腥風血雨的嗜殺意念。
「他跟人約了飯局。」深深歎了口氣,邊台生最終只能據實以告。
「商業性,還是非商業性?」悄悄瞇眼,柴婕妤等著後續。
「這,都有吧。」跟商界大老的千金吃相親飯,這應該真的算是商業、非商業都有吧?
「都有是什麼意思?」半瞇著眼,眸底閃過一抹不快,柴婕妤已開始不耐。
「都有就是都有的意思嘛!」摸摸鼻頭,邊台生眼下只想落跑。
唉,早知道就讓人幫他帶便當回來,這樣他就可以安全的躲過這一回了。真是千金難買早知道啊!他歎。
「邊台生!」聲調依舊柔柔軟軟,面容也還是那般可人,但眸底卻已有著警告。
「你要知道,像他這等家世優、性格贊、皮相佳的優良人種,必定會引來……」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卻已被柴婕妤高高伸起的一隻手給打斷。
「停!我懂你的意思了。」火,正在心頭上燒,燒得很旺很狂。
「呃?」不曉得是不是他眼花,他好像看到她背後有鬼火在飄耶!
「他在哪裡?」
「你還是別知道的好……」冷汗直冒,邊台生總覺得不該說,因為說了肯定會出大事。
「說!」扯過他領帶,美眸含怒的直射向他。
「X X飯店的頂樓餐廳!」舉起雙手,他宣告投降。
柴婕妤從來不像外表那般的柔弱嬌嫩,這是所有認識她的人都知道的事。
事實上,一旦她發起狂來,那是絕對可怕且相當具有殺傷力的,而他邊台生可不想為一個男人慷慨就義,就算那男人是他的朋友兼上司也一樣。
再說,她這一去……也許能教她徹底死了心也不一定……他,其實一直對她抱有著期待,期待她能發現有個人始終在一旁等待。
「謝了!」有別於來時的輕鬆,柴婕妤神色匆匆的離去。
「不會。」在她身後揮著手道別離,邊台生的眼始終離不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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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玉真,「童氏」千金,父親事業夥伴的愛女,母親手帕交的掌上明珠。據悉,她二十有二,今年夏天甫出大學校園。
她,教養良好,談吐合宜,笑顏得體,乖巧柔順,舉手投足皆有著大家閨秀該有的風範,這種女子一直是他認定的最佳妻子人選,但為何……心頭卻有了股莫名的悵然?
他從來不排斥商業聯姻,反正婚姻只是人生過程。
宗皓,他的表弟,告訴他婚姻該建築在愛情之上,他卻覺得談情說愛實在太過麻煩,也太費心傷神。
說穿了,他不是不相信愛情,只是不想花費心思去經營一段感情。
身為一個集團的接班人,他要傷的神著實已經太多,又如何還能有氣力花在女人身上?
他沒有宗皓的熱情,做不來為愛瘋狂的事,因此,他不想談情也不想說愛,只想不麻煩的娶個安分守己的大家閨秀,來為他傳宗接代。
也之所以,他才會答應父母的邀約,與這位童家千金吃相親飯,但為何一頓飯都快要吃到終曲了,他的心情卻覺得愈來愈悶?
如果,這樣的女子便是他預設中的理想妻子,他又為何只想趕緊結束這頓飯局並快快走人?
他開始有些弄不清自己的心意了。
然而,接下來,他也沒空探究答案了,因為一陣突來的狂風暴雨,捲走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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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進了餐廳,柴婕妤沒心理睬服務人員,只顧著要找那個讓自己好生氣的人。
然後,她尋著了他的蹤影,當然也看見了與他同桌的女子——
「聞人巽!」街上前,將便當袋往桌上重重一放,柴婕妤氣惱的直瞪住聞人巽。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她的突然出現,當然讓人感到詫異。
事實上,聞人巽不禁開始懷疑,她是否在他身上安了追蹤器或是監視器。
不過,真的很奇怪,才見著了她,早前的沉悶竟是不翼而飛,這……究竟代表著什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可惡!枉費她辛辛苦苦的為他洗手做羹湯,結果他竟然跑來跟別的女人吃飯?
啊——她生氣,她真的好生氣!
「做什麼說得像是我做了虧心事似的?」輕倚向椅背,聞人巽擰眉望住她。
「你就是做了啊!」她指責得理直氣壯。
「我做了什麼?」雙臂環胸,他等著她賜教。
「你跟別的女人吃飯!」罪名現出,柴婕妤氣得認真,聞人巽卻直想發笑。
「我跟誰吃飯,與你何干?」
「誰說沒相千?就是有相千!」
「哦?願聞其詳。」
其實,位於公共場合,又位於高級餐廳,他應該要制止她發飄的,偏就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他競沒有要阻止她的打算。
「你可以跟任何人吃飯,就是不准跟對你有意思的女人吃飯!你是我的男人,誰都不可以肖想你!」捏緊拳頭,她重重宣誓。
那誓言,說過百來次,每次都說得認真,從來沒有一刻是虛情假意。
她,柴婕妤是真的認定了聞人巽。
「那,如果是我對人家有意思呢?」說這話,是沒意義的,只是自然而然的反問。
「你說什麼?」氣死她了!他竟敢這樣問她?
難道他……調眼,她瞪了眼正傻看著自己的女子,然後再猛力的轉頭回看著聞人巽。
「你喜歡她!?」好震驚,柴婕妤沒法相信。
「如果是呢?」他不答,反再問。
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挺喜歡她這種反應的。他想,他是真的很怪,怪得連自己都搞不懂腦子裡裝了些什麼。
「不准!不准!不准!除了我之外,你不准對別人有意思!」氣極,嬌顏佈滿紅色怒火,她先對著聞人巽吼完,而後隨即反過身去威脅另一人。
「我告訴你,他是我的,這輩子都是!你不可以喜歡他,也不准讓他喜歡上你,否則我就把你給OOO再X X X,最後再△△△……你聽懂了沒有?」
「我……」畢竟尚未見過世面,童玉真自然會被那虛言恫嚇給驚嚇住。
「你什麼你?快說你聽懂了啊!」俯下身,她更咄咄逼人了。
「我、我懂了。」點頭,用力點頭,童玉真非常配合的點頭。
「很好,這樣就對了嘛!」倏地,她展露笑顏,讚許的輕拍著對方臉頰,而後笑嘻嘻的回身面對著聞人巽。
「解決了?」看著她,他突然有種想狂笑的衝動。
「對啊!」
「開心了?」為他,她總是樂做壞女人,他是不是偶爾也該為此感動一下?
「是啊!」手肘靠在他肩頭,柴婕妤咧著嘴。「我才不會讓人搶走你呢!你啊,還是早點死心吧,反正你這輩子注定是我的人了……」
她的宣言,他早聽過不下百次,卻仍是每次聽來都覺撼動。
很矛盾!明明,深知兩人的不合襯,為何卻總對她的誓言有著感動?說實在話,他真的搞不懂自己在想些什麼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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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椅子還沒坐熱,一通內線卻已打來。
是父親的宣召,聞人巽不驚訝卻有些無奈。
看來,事情傳得可真快,不過才多久前的事,現下卻已要面對父親的質詢,唉。
今天恐怕不是黃道吉日,否則他又怎會如此忙碌?
忙著為她的無禮說抱歉,再忙著打發她大小姐走人,眼下又得忙著去跟父親作說明了。款,真的很忙。
「董事長。」走進父親辦公室,他恭敬的點頭叫道。
「現在,我們要談的是私事,暫時收起你的公事化態度吧。」擺擺手,聞人忠現在只想跟兒子說話,不是要跟旗下的幹部討論公事。
「好。」點點頭,聞人巽照做。
「知道我喚你來的理由?」
「知道。」站定在大辦公桌前,聞人巽還是點頭。
「那,解釋?」靠著椅背,聞人忠看著兒子。
說實在話,不是他要老王賣瓜,他真的很欣賞自家兒子。
他家兒子啊,夠冷靜、夠聰明也夠擔當,看似溫文卻從來不拖泥帶水,看似沒脾性卻又行事果斷堅決,有這樣的兒子真的讓他很自豪且得意。
「也沒什麼,只是個小小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