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我妹妹的壞話!」詠心突然生起氣來,「你根本不瞭解她,怎麼能如此斷言?我知道她會改的,只是她還需要一點時間!她會改的,我相信她!」
閻梵奇捧住她的小臉,對著她一字一字地說:「她不會改。她吃定了你的心軟,吃定了你對她的溺愛,她相信你有求必應,因為你的縱容,你的妹妹只會越來越自私難馴。
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很盡心,想要同時擔負起父親與母親的責任,代替他們給她衣食無缺的生活,可是詠心,你還太年輕,並不是一味的給她她想要的,就是寵愛她。」
詠心開始生氣了,她氣梵奇竟說她無法教育好如心,而那是她的死穴! 「你根本什麼就不知道,憑什麼這樣說?」她掙扎著,向來明亮愛笑的雙眼,此刻充滿了憤怒與不平,「如心是我妹妹,,只有我瞭解她,你只是個外人,我不要聽你胡亂批評!」
梵奇用力地鉗住她的雙手,不讓她推開他,「對,我只是個外人,或許我不瞭解有關你的一切,但是我關心你!我不要你受任何委屈!」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的關心,你只是同情我、可憐我,所以特別照顧我,可是你這麼做,只讓我覺得自己很卑微,我不想要這樣!」說完,她嗚的一聲,哭了起來。
聽見詠心這麼說,梵奇終於失控。
「你以為我在同情你、可憐你?」
「難道不是嗎?一開始,你讓我在這裡當週末女傭,之後,又要我辭退珊瑚餐聽的工作,到閻氏企業去當秘書助理……這一切難道不是你的憐憫?」
詠心一直告訴自己不要這麼想,可是她沒辦法!她對他所做的
一切耿耿於懷呀!
「笨蛋!」閻梵奇厲吼:「該死的,那不是什麼同情,那是我的私心!」
私心?
詠心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不解地望著他。
「范詠心,因為我愛上了你!」
第七章
她沒聽錯吧?他說……
他愛上她
詠心傻傻的望著閻梵奇,忽然間,一股熱氣襲上她的眼眶,接著成串成串的淚就掉了下來。
閻梵奇詫異。「你哭什麼?」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向女人告白,而她的反應居然是大哭?
「我……我高興呀!」她抽抽搭搭地說,「我喜歡你好久好久了,從沒奢望過你也會喜歡我,我真不敢相信……在我的生命裡,會有這麼棒的事發生……」
詠心話未說完,就被梵奇緊緊抱入懷裡。
那句「我真不敢相信在我的生命裡,會有這麼棒的事發生」讓他深深的心痛了。
在她的生命中,從未發生過任何美好的事情嗎?
「我念小學的時候,功課很糟,老師一度以為我是智能不足。雖然我勉強畢業了,上了國中後,成績也好一點了,可是卻被同學排擠,只因為我經常繳不出班費和家政課的材料費。上高職後,我功課變好了,也交到一群好朋友,可是我爸媽卻因車禍過世,我和妹妹被送進孤兒院,所以我開始打工。一開始的時候好慘哦……」
「別說了,詠心。」梵奇抱緊了她,她的過去讓人不忍聽下去。
詠心將臉兒埋進他懷中,好一陣子不說話,但她的心是充滿幸福的。
「謝謝你。」她在他的懷中說道。
「為什麼?」
「因為遇見你以後,我的一切都開始好轉了:因為遇見你,我覺得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幸福。」
面對她帶淚的笑顏,梵奇再也不去壓抑心中的激動,捧起她的臉,深深地吻住她。
他吻得認真而緩慢,像是要把她徹底嘗遍,他吸吮她、用舌頭撩撥她,而她呢?她的反應笨拙,不一會兒就漲紅臉,一副不能呼吸的窒息模樣。
注視她嫣紅的表情,閻梵奇笑了。
「這是你的初吻?」
詠心尷尬得要命。「這麼明顯嗎?」
那她的反應一定讓他很不滿意了了
「是很明顯,」他的頭又朝她俯了下;來,聲音變得沙啞低沉,「所以,你需要多多練習!」
詠心低呼一聲,因為她整個人被他騰空抱起,進入他的臥房;
難道他們今晚就會……就會……
當詠心看見那張床時,她更緊張了。
梵奇將她放在床中央,開始摸索她背後的拉鏈。
啊……他真的要做嗎?詠心的心跳好快,連梵奇都注意到了。
他立刻就明白她在緊張什麼。「你受傷了,今晚你需要好好的休息,我只是想幫你換件衣服。」
「我……我可以自己換。」
「不。」他緩緩揚起一抹笑,那笑容帶著些許邪氣,又混合了些許寵溺,「這是我專屬的權利!」
他的話,使詠心的心臟快要麻痺。
這不是夢吧?不是夢吧?
她捏了自己一記,然後痛叫出聲。
閻梵奇失笑,「你在做什麼?」自虐嗎?
「我。……我怕我是在作夢。」噢,真的好痛!真的不是夢耶!
「傻瓜!」他脫下她殘破的小禮服與內衣,看見她赤裸的嬌軀,慾火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若不是她今天吃足了苦頭,他很可能會當場要了她。
梵奇很快地背過身去,從衣櫥裡取出自己的絲質睡衣套在她身上,很君子的為她一顆顆扣上扣子。
詠心的臉早巳紅得媲美番茄,他輕柔地吻了吻她的額,「等你瘀青褪了,我會讓你知道這一切有多真實。」
夜晚,閻梵奇除了擁抱她入睡以外,真的什麼也沒做。
詠心睡在梵奇的懷裡,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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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蘭音的婚事,也該決定了吧?」
日式料理餐廳的包廂中,閻梵奇面對著母親而坐。
當他聽到母親這麼說時,正在斟酒的手停了一下。
閻母完全沒發現兒子的反應,繼續說道:「你和她訂婚也半年多了,雖然你們小倆口不急,但我這當媽的可是很著急,你都三十歲了,接手的事業也很穩定,我覺得這是個結婚的好時機。」
閻梵奇知道這天遲早會到來,但是他還不想結婚。
「我的行程已經排到年底,我抽不出空來。」
「工作的事哪有結婚重要?反正工作怎麼樣也做不完,但是這婚你一定得給我結!」閻母很是堅持。
梵奇失笑,「媽,我才三十歲,又不是六十,這麼急做什麼?」
「我怎能不急?我怕夜長夢多!」
梵奇聽出了弦外之音,但他裝作沒聽懂。
「這是什麼意思?」
閻母繃起臉來,「別以為我不知道,風媽告訴我,你最近跟一個女傭『過從甚密』!你自己說,有沒有這回事?」
「有。」他一口就承認,「她每天幫我送餐折衣、倒茶端水,白天在公司幫我派發公文,這麼說起來,沒有人比她和我更親密了。」
「你這小兔崽子!」閻母端出來的「嚴母」架式,差點破功,「你別以為耍耍嘴皮子我就會放過你!」
「這是實話,我沒有騙你。」他也不怕母親去查。
「我當然知道你說的是實話,不過你沒把話給說完全!」再怎麼說,兒子總是她生的,沒有人比她更瞭解他。
「哦?」梵奇只是笑。
「別裝傻!你讓她代替蘭音隨同你去參加慈善晚會,有沒有這回事?」
「有。不過那純粹是公事的一部分,我不覺得那有什麼不妥。」
「哼哼,」閻母冷笑,「如果是公事,為什麼不叫你的秘書跟你去?我記得你有兩個秘書,再怎麼輪,也輪不到那小女傭頭上吧?」
「我的兩個秘書都結婚了,她們總要回家照顧丈夫、孩子與公婆吧?」面對母親的逼問,他應答如流,教人抓不住他的把柄。
閻母又好氣又好笑,「好好好,你的口才好,我說不過你!可是有件事你非給我好好解釋不可!」
「遵命!請問母親大人想問什麼?孩兒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希望你說話算話!」閻母先喝了一口玄米茶,才道:「聽說王董事的兒子對那個小女傭動手動腳,你不但出手傷人,還施以商業報復,有沒有這回事?」
聽見母親這麼問,閻梵奇的俊臉凝上一層冰霜。
「王彥那個人渣,我只是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還算便宜他了!」
「這麼說,就是有這回事了?」閻母抿了抿唇,看起來非常不悅,
「只不過是為了一名微不足道的女傭,有必要這樣傷和氣嗎?你要知道,王董事和我們家可是交情友好,你這麼做,不就等於是給他難看嗎?」
「媽,這無關於交情,詠心是我的人,他敢動就要付出代價!」
閻母一聽,立即變了臉色。
「你真的這麼喜歡那個小女傭?」
梵奇默然許久,「是,我是喜歡她。」
「你……你是要把我氣死是不是?」伺母氣急敗壞地拍桌子,「蘭音有哪一點不好?你已經跟她有了婚約,竟然還愛上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