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講機那頭笑呵呵的回應:(我怎麼知道你們會開出去?怪了!再說你們現在在哪裡我怎麼知道?)
「你、你這個王八蛋……」
(耶?)卓夫蘭制止她的怒罵,搶先說:(你們最好先討好我,本大爺正在想辦法,如果我一個不爽,你們會在海上等更久喔!)
「你敢?」瑞尹文不認為這是可以開玩笑的事,更何況船上的冰箱除了酒和冰塊,什麼都沒有!
(就當作是你們擅自開船出去的懲罰,如何?)卓夫蘭想整他們的意圖已經完全表現出來了。
閻虹音恨不得敲碎那只對講機大叫:「你真是太過分了!」
(不會吧!我可是想利用這個機會,讓妳和尹文培養感情耶!)卓夫蘭帶著笑意皮皮地說。
「誰、誰要和他培養感情?」閻虹音瞪著瑞尹文,恍然大悟的說:「你又和他串通了什麼把戲?想把我先姦後殺嗎?」
瑞尹文佩服她想像力豐富,卻也半認真地點頭,「如果可以的話……」
「你敢動我一根寒毛,我會把你踢下海!」閻虹音信誓旦旦的說完,身子一閃,溜了個老遠。
她居然相信了他的說法?
瑞尹文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他轉過身,在感謝好友之餘,同時說:
「謝謝你了,不過在沒有油又沒有食物的海上,我實在沒有什麼興致去談其它的事,可否請求救援?」
(很抱歉,老友!)卓夫蘭給了個出乎意料的答案,(為了以後拍片順利,我必須把你們關在海上一天,你不妨利用海釣來捕獲你們倆的燭光晚餐,你會感謝我良心的建議的。)
瑞尹文愈聽愈火,才想發難,卓夫蘭卻硬是切斷聯機,氣得瑞尹文差點想把整個儀表板拆了!
搞什麼!他們現在真如受困在海上的「難民」?
「你看、你看!交友不慎吧!」閻虹音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
她現在非常煩惱,眼看著即將日落西山,她卻得和他孤男寡女的待在四處無援的海面上。
天!她怎麼會遇上這種事!
他睨著她,一股捉弄她的念頭突生。
既然柔性的訴求行不通,那麼他就來嚇嚇她!
「真是的。」她胡亂的翻找冰箱和小廚房內的東西,「這都要怪你,沒事拿鑰匙給我做什麼?害我現在有家歸不得,你只要一回國,我就衰運連連……你、你幹嘛?」
驀地驚覺他突然欺近身軀壓著她,她想躲也來不及,只見他俊顏上的神色變得邪魅詭異,她發覺自己已經無法負荷他的氣息所帶來的影響。
「現在可是我進攻的最佳時機,妳說,我該不該把握?」他輕聲說著,瞇起的雙眼透出不容小覷的微光,更透露了令她臉紅心跳的意圖。
可惡!她不喜歡自己的情緒又被他掌控,她努力的推開他,卻反而讓他順理成章的握有她的雙手。
「你敢碰我的話,我就真的是看錯你了!」
「那我寧願是妳看錯。」他嘻皮笑臉的想湊近眼前芳唇好好品嚐她的吻,卻突然在她的眼中看見前所未有的驚恐,她愈想掩飾,懼色卻更熾盛。
他被深深的震懾住,而她則乘機溜出他的箝制,翻眼一瞪,氣急敗壞的揚手就是一巴掌。
火辣辣的掌痕烙印在他臉頰上,她的脆弱也在瞬間消失無蹤。
「你少跟我玩這種遊戲!」她睨著他,「我說過,除非我徹底完蛋,否則你休想越雷池一步,聽見了沒有?」
唉!撫著左頰火熱的疼痛,他妥協地退了一步,因為她剛才的畏懼同樣嚇住了他。
她始終平靜、冷靜,有時高傲,卻也不失天真;他不明白,她是經歷什麼樣可舊的事,才會有那抹教人又疼又憐的眼神?
她縮了縮肩膀,突然覺得有些冷,因為他剛才竟然讓她勾起最想遺忘的記憶,記憶一旦被掀開,傷口也會產生撕裂的痛楚。
她可以坦誠接受自己曾經陪酒的事實,也肯大聲否認曾被包養的傳聞,卻一直無法承受自己被迫做不願意做的事。
「好了!」她抱著胸口,揮去那些不堪的回憶片段,扭頭對他下令:「總之,我現在肚子餓了,你找東西來給我吃。」
「是是是!」他迭聲的答應,開始找尋室內唯一的打獵工具。
釣竿、線,還有一包氣味腥臭的餌;這些東西一如卓夫蘭所言,將成為獵捕今天晚餐的主要工具。
他不禁慶幸自己曾參與幾次的海釣活動,釣魚對他來說並非難事;他一語不發的轉往甲板坐定,開始海釣事前準備工作時,眼角餘光發現她鬼祟的躲在後方偷看。
他瞭解她好奇,故意身子一轉,硬是擋住她的視線,可想而知她定在他背後暗暗唾罵。
不一會兒,他撒下了餌,身後也同時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喂……」她輕喚,刻意放低的姿態很明顯。
「什麼?」他仰頭看她。
她雖然仍氣鼓鼓的,但手中的飲料卻表現她求和的心意。
見他動也不動,她低聲下氣的態度一反,橫眉豎眼的低喝:「喂!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請你喝東西,你敢不喝?」
「我當然高興。」他睨著她櫻紅的唇瓣,故意刁難,「只不過,我看不到妳的誠意。」
「什麼意思?」她怒問,要不是她肚子快餓死了,才不想和他說話呢!
他擅用她肚子餓就容易妥協的弱點,準備好好利用,若說瞭解她的人只有她自己,他可不這麼認為!
「妳要不要坐下來?」他拍拍身旁的貴賓席,邀請她。
她馬上戒備的退一大步。
「你想故技重施嗎?我真會把你踢下去哦!」
「妳說話這麼大聲,我的魚會被妳嚇跑!」他胡說八道瞎掰,「更何況妳站著的影子,也會讓魚識破,妳如果想餓肚子,好吧!隨妳,反正一餐不吃我也……」
他話還未說完,她已經乖乖地坐定,連動也不敢動。
也許是過往受的苦讓她心有餘悸,她餓不得!只要肚子一空,她就什麼事都做不好,比喝醉還難過。
「喏!」她馬上以服侍大爺的精神,恭敬的遞上冰涼的啤酒。
沒想到他還是搖頭。
「你到底想怎樣?」
眼看著她怒火上升,他挑眉調侃道:「我現在可是為了妳的晚餐辛苦,不然妳自己釣。」
聞言,她的怒火被羞憤和無奈取代;他確實是無辜的,她很清楚,若不是她的鹵莽,不會發生這件烏龍事。現在,為了平息目前造反的肚子,她只好摸摸鼻子,忍氣吞聲。
更何況,她不會釣魚!
「你到底要怎樣?」
他指了指唇,嘴邊的笑意很深,「妳餵我,如何?」
什麼?她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瞪著他,他居然敢乘機對她做出這種可恥的要求,她可是他的前輩,她是他的「老師」耶,她是他的……
「不想?」他挑釁的眸中充滿勝利的光輝,揚手就是一拉,一條魚被他不費吹灰之力拉上來。
他無所謂的說:「那算了!」
那條大魚在她眼前蹦蹦跳跳,已如一道大餐呈現,她再怎麼不願意,也得阻止他將那條大魚丟回海裡。
眼看著他的手已準備將魚從甲板上丟下去,她忙不迭的撲在他懷裡,捧住他的臉,千鈞一髮的湊上唇,將酒送入他嘴裡。
瞬間,他感受到她的心臟狂跳,嫣紅的兩頰更是熱燙;只不過,這些只是一閃而逝!
當她抱起那條魚的時候,瞬間轉為銳利的目光猶如欲將他碎屍萬段般,外加一句凶狠又不雅的髒話,就忙著把魚帶入船艙。
他一點也不認為可怕,心滿意足的大笑慶祝威脅成功!
凝望著提早爬上天空的月亮,他突然發覺自己佔有絕對優勢。
那麼他可得趁救援未到前,徹底反攻!
第八章
感謝上蒼的是,今晚的海很平靜。
吃飽喝足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床睡覺;只不過閻虹音現在一邊擔心瑞尹文半夜偷襲,一邊煩惱明天可否順利回航。
她在艙內踱步好一會兒,發現瑞尹文居然從剛才到現在都一語不發,沉默讓這個空間充滿詭異的氣氛。
閻虹音暗暗偷窺他幾眼,才發現他已經坐在沙發邊打盹。
那不正嘲笑著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她只是庸人自擾罷了。
不行!她不容許自己居然會自作多情,瞧他睡得正甜,她橫眉一豎,不客氣地用手指戳他,企圖以尖銳的指甲刺醒他。
「不准睡!聽見了沒?」
他迷迷糊糊的半睜著眼,疑惑的看著她,「妳怎麼了?」
「我們兩個現在正在受難耶,你怎麼可以這麼安逸?」
他一頭霧水的問:「不然呢?沒有其它的事情能做,就只能睡覺;還是妳想做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
「也不是,我、我現在睡不著,你要陪我聊天!」她胡謅了個理由,儘管他說的沒錯,但她就是不想讓他稱心如意,比她早一步睡去。
雖然這個理由很幼稚,可是她必須盡其所能的煩他,直到他厭惡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