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今天要我們來有什麼事?」瑞尹文似乎已預料到這樣的結果,老神在在地問。
形象經理看了看已經快睡著的卓夫蘭,輕輕的咳了兩聲才道:「基於你們隱瞞在先,公司還是要小小的薄懲你們。」
閻虹音終於忍無可忍的搶到機會說話:「喂!我已經說了,我沒有隱瞞,我不想被懲罰!」
瑞尹文一隻手摀住她的嘴巴,冷冷地追問:「什麼懲罰?」
「這是卓夫蘭導演的提議,公司在考慮下決定採用,因為這將為公司帶來可觀的利益。」
形象經理將後續的解釋工作丟給卓夫蘭。
卓夫蘭馬上振作精神,一派大導的架式道:「能製造頭版新聞是一個藝人最好的表現,所以我決定將招生廣告利用戲劇的表現手法,拍三個片段,如果反應良好,也許會有續拍的可能。」
「你當我太閒嗎?」閻虹音先行發難,破口大罵:「好不容易只剩下你這邊的拍攝工作,現在居然要沒完沒了的拍下去?」
瑞尹文倒是挺開心的展露今天第一抹微笑。
「你還笑?你好歹也說句話啊!」閻虹音氣到極點,朝瑞尹文的手臂狠狠的打了下去。
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連串稀奇古怪的狀況全被她給遇上。
「沒法子。」瑞尹文攤攤手,對卓夫蘭充滿感謝。
「人家說做導演的都是神經病,遇上一個神經病裡的神經病,妳只能摸著鼻子,自認倒霉。」
「你……」
「好!就這麼定案,接下來幾天,閻虹音唯一的工作,就是和瑞尹文一起拍攝招生廣告。」形象經理直接下令:「若是一日沒有拍好,妳這份訓練老師的工作也得跟著延後。」
「什麼?」閻虹音不滿的準備抗議,瑞尹文立刻蠻橫的將她拉離現場。
見他倆離去,形象經理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可聽聽那對在門外仍吵鬧不休的男女,真令人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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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還跟著我?」
閻虹音忍不住轉身瞪著瑞尹文,這傢伙害她害得還不夠慘嗎?現在又像個跟屁蟲,尾隨在她身後。
「妳這樣也不是辦法。」瑞尹文答非所問的說。
「你、你居然還說這種話?」她指著他怒吼:「都是你,無端引起這種是非,現在什麼解釋都沒用了,還害得我不能早日退出幕前,你實在是可惡透了!」
「妳真的很奇怪,很多人巴不得一直待在幕前,妳卻死命的想往後走。」他無奈地說著,緩慢的腳步漸漸靠近她。
他的手一撈,牢牢的擁住她的腰,明顯地感覺到她渾身一顫,他卻微笑了。
「妳在怕什麼?」
「你想讓人看笑話,我可不想。」她使出全力推開他,還不忘氣呼呼的踹了他一腳。
他笑嘻嘻地閃過,正色道:「做我女朋友不好嗎?」
「不好!」她想也不想地回答,驀然停止腳步,狠狠地補瞪他一眼,「不准再開這種玩笑,聽見了沒?」
「我沒有在開玩笑。」他微蹙眉,不悅的說:「從頭到尾,我對妳的感情一直都是認真的。」
「認、認真個頭啦!」她脾氣一來,無法克制地全部傾瀉而出,「你喜怒無常,動不動就翻臉無情,不是耍著我玩是什麼?什麼叫對我認真?若是這樣,那你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說不出來了吧?」
「我怎麼可能說不出來?」他凝眉斂目,冷靜的看著她失去理智的怒顏;他對她的悸動和震撼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就開始。
「是妳自己一直被過去禁錮,始終沒有敞開心胸去瞭解我。」
「那是我的錯囉?」她氣呼呼的說:「總之,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連篇,你得想辦法讓你那個什麼爛導演放棄拍三支連續廣告的念頭,我不想和你們耗,聽見沒有?」
「很難!」他輕輕的吐了兩個字,提起拍片,他還真打算好好的謝謝這位死黨。
「什麼叫很難?」她聽不懂。
「他說出口的事情,就等於下了決定,很難有改變的機會,除非……」他饒富趣味的看著她,「除非有特別的事情發生。」
她的眉頭愈皺愈緊,「什麼特別的事?」
「例如……」他用手指放肆的勾勒著她滑嫩的臉頰,低語:「男女主角有影響外貌的情形發生,又譬如說是受到很嚴重的傷、又或者女主角懷孕等等。」
聞言,她眉尖一蹙,惡狠狠地朝他的腳踢了下去。
「你敢說這種話我還不敢聽呢,混蛋!既然如此,你可以告訴他,女主角肯定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帶著滿身傷到片場。」
他硬生生的接下她高跟鞋的攻擊,痛得皺起俊臉,還不忘追問:
「為什麼?」
「我肯定一出門就被人家扁,你信不信?」
「所以我才要跟著妳呀!」他理所當然的接口。
「什麼意思?」她一臉的困惑。
沒想到他卻張手一攬,攀住她的肩頭,根本不理會這是人來人往的公司走廊,逕自牽著她往外走。
「我來保護妳的安全。接下來,妳想去哪裡,我就跟到哪裡,這個主意不錯吧?」他春風滿面的說。
「不錯個頭!」她現在極力的想撇清兩人的關係,可他卻愈弄愈複雜。
「首先呢,嗯……」他不理會她的掙扎,仰頭思索了下,「我們的肚子都該餓了吧?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所以我們現在去餐廳吃飯;接下來,我們一起去看電影──『情定威尼斯』,如何?」
「你瘋了不成?」她懷疑他是不是頭殼壞掉了,她還在氣頭上耶!他怎麼可以完全當沒事人一樣?
「我沒答應和你一起去吃飯,也不答應和你去看電影,更何況那電影還是你演的,你又不是沒看過,幹嘛又去看一次?」
「那……我們外帶快餐去電影院好了。」他對她的話充耳不聞,還擅作主張的說著。
「你真的想把我氣死才甘願?」
她又想發動第二波拳頭攻擊,他卻反手一抓,沒收了她的拳。
他的笑臉一收,取而代之的認真和坦誠,教她的怒火頓時消了大半。
「從剛才到現在妳都氣鼓鼓的,氣壞身體可不好,而且,妳再怎麼擔心也沒有用,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會等到妳願意接受我為止,妳不能再阻止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吃飯、看電影,難得搶到一天的假日,不好好利用怎麼行?」
「可、可是……」
「沒什麼可是,以前老是聽妳的,現在開始,妳聽我的就對了!」他大大方方的摟著她進入電梯。
她卻依然忐忑不安。
他對她是真心的嗎?這個問題閃過她的腦海,在以前,她可以毫不猶豫的否定,可是現在她居然無法判斷了。
她不想被綁住的,戀愛、感情,對她而言都是牽絆;她一向自由慣了,突然面臨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他,看情形是當真要帶她逛大街看電影,現下她比較關心自身安危。
她壓根兒不想要他的保護,因為他的保護,其實只是引發嫉妒者爭奪戰的導火線。
所以,她得好好想想該怎麼對付這棘手的問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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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濱小屋在MD廣告部門的攝影器材進駐之後,增添不少熱鬧氣氛。
而廣告的拍攝進度在鬼才導演卓夫蘭的百般挑剔下,一天才完成二段共約一分鐘的鏡頭。
劇組一行人領教了早晨的日出,也受夠了日正當中的烈陽,全都口乾舌燥外加頭昏眼花,一行人恨不得躲到小屋裡吹冷氣喝冰水,更常常獨留男女主角和導演在海邊進行高分貝的協調。
「剛剛那場戲水,我認為我已經表現得很不錯了,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才可以通過?你分明是想整我!」閻虹音惱火的瞪著卓夫蘭罵道。
她早已經不在乎卓夫蘭的大導演身份,對剛才在沙灘上跌倒和瑞尹文親吻的鏡頭遲遲無法過關而火冒三丈。
瑞尹文本想替好友說些話來圓場,怎奈他也被她一併罵了進去。
「還有,你不會抗議嗎?我嘴巴都快親破了,你很開心是不?」
「誰教妳連吻都不會?」卓夫蘭擺明了消遣她。
聞言,閻虹音當場氣紅了臉,才想同他理論,就被瑞尹文整個人一拉,躲入樹蔭下休息。
「火氣沒必要這麼大。」瑞尹文睇著她漲紅的雙頰,無可奈何地歎氣。
她瞪著他,「誰不知道是不是你和導演串通好,要我沒完沒了的連續吻你二十幾次?」
「妳要這樣想我也沒法子。」他一點也不認同。
在這麼多人及攝影機,外加一位存心整死他們兩人的導演圍觀下,他實在沒什麼心情去好好品嚐她第一次主動獻吻,更何況還得在她跌倒的情況下接住她的唇?與其說「接」,倒不如說是「撞」來得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