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一口扣三絲湯,唔!鮮美潤喉、肉味濃厚。再吃一塊腐衣黃魚卷,嗯,豆香四溢、魚肉軟滑,不錯、不錯!
正當他陶醉於眼前的美食時,身旁突然傳來一聲小小的「唔」!
他聽得出來,這「唔」裡充滿著意外、嫌惡與難以人口。
花澤瑞忍不住朝身旁看去。
一張充滿蜜粉裂痕的臉,正張開塗著超厚唇蜜的嘴,矜持地吃著生菜不是她。
再往另一邊看去,一張小小而薄施脂粉的臉,正皺著眉、滿心不快地咀嚼著嘴中的食物。
「你對這菜有意見?」花澤瑞揚起一道眉,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香雪唯正困難地吃著油膩的食物,沒料到花澤瑞會突然問她,頓時紅了臉,結結巴巴地。
「我……沒……沒……有。」她羞澀地說。
「究竟是有還是沒有?」花澤瑞放下筷子,饒富興致地問。
一旁的方雨柔見兩人似乎有爭執,趕緊打圓場。「哦呵呵,花少爺,這醬爆杏桃滋味很鮮,嘗一塊。」
花澤瑞不去理她,只盯著雪唯的小臉問:「你覺得道菜很難吃?」
俱樂部是專門招待政商名流的地方,設備齊全、裝潢華麗不在話下,食物精美的程度,更比五星級飯店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就覺得菜挺好,不明白這個小女人為何發出嫌惡的聲音。
「不……老實說……」雪唯有點害怕。
這就是所謂的「公子哥兒」、「企業家第二代」?
據說他們很自大、將女人視為玩物,玩膩了就丟,而脾氣暴躁,甚至有一些變態的行為。
一想到這裡,她更加不敢回嘴。
知道這小女人害怕了,花澤瑞難得好心情地微笑。「你就說吧!」
「雪唯,快跟花少爺道歉。」方雨柔見場面有點僵,又插嘴道:「花少爺,你別見怪,雪唯是新人,今天第一次出來,你千萬別在意啊!」
第一次出來?!兩人聽了,都覺得渾身不舒爽。
雪唯偷偷看了看身旁的男人,只覺得他高大爽朗、臉容端正,渾身充滿著健康的氣息,雖然一臉不耐,卻不太像是壞人。
可是他是富家子耶!
「我覺得還不錯吃!」花澤瑞說:「湯很鮮,黃魚卷炸的火侯也適中。」
「不不,火腿的鮮味沒有完全提煉出來,黃魚卷太油,腐衣被浸軟了,一點都不香脆。」
她說完,才發現自己多嘴了,因為花澤瑞正凝著臉,嚴肅地注視她。
「呃……對不起。」她慌慌張張地低下頭,漲紅了小臉。
望著她嫣紅的側臉,花澤瑞想了一想,再嘗了一口桌上的菜。
唔!似乎真的沒那麼美味!
原本自己還沒發現,可經她這麼一說,菜的缺點立刻都暴露出來了。
大概是自己餓太久,什麼食物都變得好吃了吧!
就像乾隆微服出巡,一嘗庶民的干煎豆腐與菠菜,便稱讚是人間美味,其實說穿了,也不過就是「肚子餓」。
這小女人有點意思。
花澤瑞不禁多看了她兩眼。
一旁的奚文梓立刻發覺了,趕緊對方雨柔眨眼示意。
「菜難吃,那就再叫吧!小姐們開心最重要。」奚文梓優雅地說,唇邊卻洩出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
結束晚餐,幾個人開始聊天說笑,奚文梓的幽默風趣,逗得小姐們花枝亂顫,包廂內鬧哄哄的,十分熱鬧。
雪唯卻不習慣這樣的場面,現在的她,心裡只想著趕快離開。她拿著水杯走出露台,深深吸著新鮮空氣。
已經吃完飯了,照理說工作也應該結束了,可方雨柔和一票女孩兒,仍和兩位男士說說笑笑,彷彿像在期待什麼。
這就是所謂的賣笑吧!女人用自己的甜美與笑容,去安撫狂放的男人,然後得到自己想要的。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總覺得好像失去了什麼珍貴的東西。
可是為了媽,她必須忍耐,凡事都必須付出代價,不需要賣身就能得到優渥的酬勞,她應該滿足了。
鼻端突然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她抬起頭,發現窗邊栽了一盆植物,雪白色的花朵,像尚未盛開的朝顏,又像是吹奏的號角。
她喝了一口水,卻發現嘴裡也有相同的味道。
哎呀!花朵怎麼會掉入杯子裡呢?她趕緊將花朵拿出。
「你好!」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雪唯嚇一大跳。
她回過頭——是他!
「你很文靜、不愛說話。」花澤瑞拿著一杯香檳啜飲。
「嗯,還不大習慣。」她勉強一笑。
這種交易,怕她一輩子也不會習慣吧!
花澤瑞微微一笑,心裡卻想:會習慣的。
只要奉獻身體與笑容,就能得到一般人辛苦很久的報酬,這種錢得來太容易,任誰很快都會習慣。
仔細端詳眼前的小女人:她有一張秀美而小巧的臉蛋,並不是很美、卻別有韻味,有一種天真稚氣的神情。
她會有「生意」的。許多富商、尤其是玩慣的,特別喜歡這種清純派的女人。
不過,出來「賣」的女人,哪可能會清純到哪裡去?
「你很懂得吃?」
她是什麼樣的女人,花澤瑞沒有興趣。不過對她在「吃」方面的知識,倒是頗好奇。
「還好,我父親是廚師,自小耳濡目染,多少也懂一些。」
雪唯有點緊張,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水。
奇怪,頭怎麼有些暈暈的?身體也開始發熱。雪唯甩甩頭,想搖去令人不適的暈眩感。
「原來如此!」花澤瑞點點頭。「令尊一定是個名廚,因為你懂得分辨菜色的好壞,不像他們……」
他瞟了一眼房間裡邊的人團。「醉翁之意不在酒。」
「做菜是一門很深的學問,品菜也是,這兩件事都需要有天分,並不單單只是吃而已。」雪唯說。一談起自己有興趣的事情,她變得大膽得多,說話也流暢了起來。
「美食家不但要有精準的味蕾、與品菜的功力,更要能嘗試各地不同的菜色,並且去習慣它。」
花澤瑞雙臂交握,很有興趣地聽她發表高論。
這麼認真地聽一個女人說話,對花澤瑞來說,是相當新鮮的體驗。
雪唯滔滔不絕地說:「最高境界的廚師,是能利用少許佐料,引出食物最自然的味道,而不減損食物的美味。」
「不可能!」花澤瑞斷然否定。「不加調味料的食物,是不可能好吃的。」
不加砂糖的胡蘿蔔,與白水煮雞肉,是非常難吃的食物,那種「天然素材」他領教多年。
雪唯看著他,嫣然一笑。「若是誰做都好吃,名廚也沒資格成為名廚了。」
嗯!說得極是,他怎麼沒想過呢?這麼說,家裡的廚子該換了。
花澤瑞頗富興致地看著眼前的小女人。
他喜歡她!
沒有一般女子的做作老練、煙視媚行,反而有一股天真、自在的純潔氣息。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的關係?
才正這麼想,她卻突然一顛,整個小身子軟綿綿地向他倒來。
他連忙身手環住她,一股清新的綠茶香水鑽入鼻端。
「我的頭好昏,好熱哦!」她含糊不清地說。
花澤瑞一震,淡淡的失望自心頭浮起。
才想著她和一般女人不同,她竟要起這種伎倆來了!真是低級。花澤瑞不屑地想。
「你剛有喝酒嗎?」他托住雪唯的身體,聲音立刻變得冷淡。
「沒有,我不會喝。」渾身都在發燙,眼前的人變得模模糊糊,雪唯抓住他的手臂,難受地說:「幫我……」
花澤瑞半拖半拉地將她帶入房間,正打算叫方雨柔來處理,沒想到一看過去,整屋子的人都不見了。
「搞什麼鬼!」花澤瑞不耐煩。
奚文梓這傢伙,八成又帶著那票女人去開房間了,真是荒淫無道,看來他精盡人亡的日子不會太遠了。
才在氣憤之間,一隻柔軟的小手、已摸上了他的胸膛,帶著令人難以置信的高溫。
雪唯迷濛著一雙媚眼,不能自制地格格笑。「你身材真好,喜歡運動啊!!」
花澤瑞沉聲說:「夠了,別再玩把戲了。」
她是怎麼了?模樣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原本清澄的雙眸染了一絲蒙醉,唇邊的巧笑也變得魅惑。
「身體好輕啊!輕飄飄地,我想飛!」雪唯張開雙手,開始轉起圈來,一邊還伸手脫下身上的衣裳。「我是小鳥,不用穿衣裳,好重啊,那會讓我飛不起來。」
她推開他,腳步不穩地跑著。「好高好高,我看到家鄉了。」
望著她語無倫次的樣子,花澤瑞靈光一閃。
迷幻藥!她一定是吃了迷幻藥!
他嫌懇地想,現在出來賣的女人已經這麼墮落了嗎?居然嗑藥,水準真是有夠低的。
花澤瑞走過去想拉住她,卻被她撲倒在沙發上。
「你!」他還來不及抗議,雪唯的軟唇已經貼了上來。
唔唔,好甜好軟啊!雪唯一下又一下地啄吻著。
而且還是熱熱的,像是父親生前最拿手的搗麻曙,只是這麻曙似乎太有彈性了點。
小手往下摸,啊啊!好棒的雞胸肉,接著往下是鮪魚肚肉、還有腰間肉,與小助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