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雷恩拿起別針,別在白晴旎的胸前。
溫熱的手指有意自無意地在她胸前晃動,輕輕摩擦她渾圓的胸部,令她羞紅了臉。
「我不能接受這樣貴重的東西。」她阻止他再動作,一是怕他那若有似無的撫弄;二來,接受這樣的東西會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被自己賣掉了,雖然他從未說過任何無禮的話。
「不能滿足男人這樣小小的虛榮心?」他的笑容有意收買她的心。
「可是這禮物……」
「不要和我爭辯。」他只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就足夠她閉上嘴巴乖乖順從。
「非常的漂亮,別上這只別針讓小姐看起來更加美艷動人。」經理直拍馬屁。
「我會讓人將錢送來。」
頌雷恩執起她的手親吻。「美麗的小姐,我們接下來去第二站。」
第二站?還有第二站:白晴旎瞪大眼任頌雷恩帶著她往下一站去。
經過了幾站,竟然都是為她而去的。
一下子買昂貴的別針、一下子弄頭髮,一下子買衣服,一下子這、一下子那的, 搞 得她快崩潰了……坐在車子裡,白晴旎和早先已完全不一樣,她俏麗的短髮變得更 有型 ,身上粉色的衣服竟然是在「香奈兒」買的!
而她的腳上則穿了三吋高的高跟鞋,她從來沒這麼穿過,他究竟想做什麼?
白晴旎發覺自己再也忍不下去了。
「殿下,你究竟想做什麼?」
靠在窗邊,手背支著下顎的頌雷恩,眷戀地看著改造過後的白晴旎。
「一頓晚餐。」
「一頓晚餐?」
「今晚帶你上高級餐館吃一頓晚餐。」
她開始說服他,也說服自己。「我只是來拍照的,只是來工作,不是來享受什麼 的 ……」
他傾過身去握住她的下顎,她的臉蛋比他的手掌小很多,似乎只要他稍微一用力 , 她的下巴就能被他捏碎。
「小乖乖,在我的地盤裡,你沒有拒絕的餘地。」
「可——」
他霸氣地封住她的唇,有些粗暴、有些邪佞,卻總是同樣的能令她乖乖閉上嘴。
好不容易強迫自己離開她,卻見到她唇瓣上才上好的唇形已被他蹂躪得不像話, 光 看就能讓他腹中的慾望高張。
她急遽地喘著氣想呼吸新鮮空氣,眼晴因而變得有些迷濛,全身虛軟癱在他懷中 , 頭抵著他的胸膛。
「如果你能夠順從我一點,就不必吃這種苦。」
***
她真的懷疑自己何德何能,竟然不務正業的和英俊的王子吃著高級法國料理!
白晴旎拿著上頭撒了魚子醬的法國麵包,將它送進嘴裡,慢慢咀嚼,感覺它的香 脆 與甜美。
果真好吃到讓她捨不得將嘴裡的食物吞進肚子裡,想多在嘴裡品嚐它的美味。
「殿下明天有空嗎?」
舉起裝有白酒的香檳杯,頌雷恩性感的唇抵杯口輕啜,酒汁滋潤了他的唇瓣。
「為什麼這麼問?」
白晴旎勉強自己不去看他性感的模樣。「我只是想在明天替殿下拍照。」
「我們多的是相處時間。」
「我在美國還有很多工作。」
「我說過了,你必須跟著我。」
「那僅止於在挪威時吧?」他怎麼這麼難以溝通又霸道:「那麼我在美國是否就 不 受限於殿下曾說過的話?」
他淡笑不語,看來是如此的危險。
她收回注視,刻意忽略他眼中想傳遞的,順手便拿起桌上的白酒入口。
沾上方香的白酒,她才驚覺自己喝的是酒。
算了,管他的!
一仰頭,她讓杯內的白酒盡數滑進喉嚨中,熱辣的灼燒食道、溫過脾胃。
看她的反應,他揚起魅惑人心的笑。
「你能喝那麼多酒嗎?」
她看了他一眼,在酒意的裝飾下,他變得更加英俊、溫文,此刻正帥氣的注視著 她 。
她傻傻一笑,「我已經喝了。」
透過酒精這層霧鏡,他的霸道不見、難以溝通不見、狂佞不見:只剩溫柔、體貼 、 勾引人心的淺笑。
她的手掌放在兩頰側,手支在桌面上側頭看他。「殿下好像一個人。」
「像誰?」
她紅潤的臉頰在昏暗燈光底下更顯迷人。
頌雷恩欣賞地看著白晴旎。
「像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可是又……又有很親密關係的人……呃……」她打了一 聲 酒嗝,連忙摀住嘴。
很親密關係的人……光這幾個字就足以讓他肚子裡的醋意全一起燃燒。
他眼神犀利地瞅著她,「不認識卻有親密關係?」
她垂下頭輕笑,「對啊,我在舞會上第一次見到那人,就被他的身影吸引了。」
聞言,他不知該笑還是該生氣,簡直對她是哭笑不得。
她說的那人不就是他嗎?而他竟吃自己的醋!?
「如何吸引?」
她閉上眼在腦海裡搜尋,然後咯咯一笑。
「溫柔……軟性的霸道、令人捉摸不住的神秘感,能夠讓人因他的言行而不住顫 抖 。」她睜開眼看他,差點要錯覺他和那魔魅的面具情人是一體的。「他會是最好的 情人 。」
她甚至已經錯亂到不知自己究竟是喜歡眼前的王子,還是那夜化妝舞會裡僅有一 面 之緣的魅影。
他冷著臉問:「而你喜歡那樣的男人?」
她低頭輕笑。「沒有任何女人能逃得過那樣的男人吧……」
「你也不例外?」
是嗎?她也不例外嗎?「好像……」
他拉住她的手腕,強迫拉著她離開餐廳。
她被動地被他拉上車,情緒仍然反應不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將她困在車椅 中 ,唇瓣眠緊。
「殿——」
他封住她,禁止她發出任何聲音。
他生氣,他是該生氣,但他生氣的對象是自己!他竟然該死的讓她愛上了神秘的 自 己、另一個自己!
他原先想得到的就是這個結果不是嗎?他是想讓她愛上他的不是嗎?讓她無法離 開 他,只能順從的長留他身邊不求地位、不向他索求一切的不是嗎?
他只是該死的想得到她!
他的手撫過她柔軟的渾圓,拇指逗弄她的胸部,手伸向背後刷的一聲拉下脆弱的 拉 煉。
瞬間,她的衣服不再合身,只能鬆垮垮地擋在身前。
他用力吻咬她的唇瓣,直到她的氣味盡失,全數含進他唇齒間,他才略略低頭, 將 唇埋進她身上的馨香之中。
碎吻遍及她鎖骨處,沿著山丘之溝往下,撥下那件衣服,她的胴體就包裹在緊身 內 衣底下,等著他品嚐。
「殿、殿下……」她被他的吻搞瘋,頸子後仰靠在椅忱上,全身的細胞都已失去 控 制。
他雙手沿著她凹陷的腰側撫摸,也順著將她的禮服褪下,癱在地上。
瞬間的乍冷,白晴旎這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經不聽使喚她配合著他,癱軟在他 偉 岸的胸膛下。
「放開我!」
她推開他,雙手抵在他的胸膛前,氣喘叮叮地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而此時指尖 卻 傳來他有力的心跳。
「你知道我不能放開。」他聲音暗啞。
她抬頭吃驚地望著他。他這句話足什麼意思?
他似乎有意隱瞞自己的感情,坐回車座上,雙腳交疊支著臉別向車窗。
為什麼他會那麼說?他那句話是別有涵義嗎?
看著他的身影,她心頭突然一凜。
他看起來好孤獨。
他有著人人稱羨的超級家庭,有著人人望其項背的身份,他應該是快樂的,為什 麼 會在無意間流露出這樣落寞的神惰?
她移過身去,面對著他,手情不自禁地撫過他臉側,只覺得他渾身一震,而她則 驚 覺自己的動作,顯得難堪不已。
她雙手抱在胸前想擋去狼狽,卻意識到身上單薄的衣著,轉頭趕緊抓起一旁地上 的 禮服擋在胸前。
他回過頭看她。
他似乎對她產生了愛意……只是,他在乎的還是身份上的差距,他不想所愛的人 再 經歷過母親為愛的掙扎、抗戰。
不想讓所愛的人如此辛苦,那不是他所樂見的,不是他所想要的。
眼前的她是如此美麗、如此嬌羞,惹人憐愛。
「殿下很孤獨。」
像被人活生生剝開來看,他不禁蹙起眉山。
「我不覺得。」
「殿下的孤獨在不經意之間便會流露出來。」
他生氣地看著她。「你懂什麼叫孤獨!孤獨的滋味是什麼?」
她心口一痛,血色由唇間退盡。
「如果沒有父母才會知道孤獨的滋味,那我肯定知道那滋味有多苦澀。」
他愣住了。「你沒有父母?」
她苦笑地搖頭。「我連父母親是誰、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但我不認為自己是不 被 期待出生的,我喜歡凡事靠自己。」
「對不起。」他頭一次放下自己尊貴的身份向人道歉。
她笑笑。
他忽然認真的看著她,眼神熱切到讓她覺得手足無措。
「你不該拒絕我的。」
他那勾引人心的好聽嗓音又來了。
「我……」
他傾身向前,和她僅有咫尺,一開口,她就能感受到由他唇間呼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