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的看著她。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具木偶,這不是他要的!
他咬牙,沒有說半句話,不知第幾次地甩門離開這房間,同樣的留下她赤裸地躺在床上,無神地盯著床頂。
今天正和自己的弟弟傑森會談輸出石油問題,這是個很重要、關係到整個家族利益的會議,他竟然一心只想著她。
匆匆將會議結束掉,他便直奔她這兒來……
傑瑞躺在床上,側身俯視熟睡中的喬季茹。
撫過她精緻可人的五官,濃俏的眼睫、鼻樑、柔嫩的頰畔、艷艷紅唇……
他不懂,他都這麼清楚的讓她知道自己要她的決心了,為何她仍不為所動,甚至一心想離開他?
難道他錯了?
錯在不該以自己的方式去留住她?
他有很多得到女人的機會,但他從未動過心,唯獨對她,他是徹底的動心。
他做錯了嗎?
亦或不自由才是真正令她如此憔悴的主因?
喬季茹嚶嚀一聲,下意識地往溫暖的地方摸索,探到傑瑞溫暖的胸膛,她便伸手一攬,躲進了他的懷中。
他微笑地看著她的舉動,然後佔有性地緊緊環抱住她。
他將下顎抵在她頭頂上,聞著她身上的馨香,閉上眼與她一同陷入夢中。
在進入夢鄉之際,他腦海中閃過不再讓她傷心、痛苦的自我諾言。
而喬季茹,早在自己下意識往他懷裡縮,進而摸到那偉岸胸膛時便已清醒。
睜著眼睛,靜靜地讓他抱著,她覺得困惑。
為何他的溫柔只在她不知情的狀況下才表露?
而在和她相處的時間裡,他總是在傷害她,不論言語或行為。
她覺得累,和他在一起,總是很怕他又會做出什麼令她心痛的事。
他究竟是真的愛她,或只是一味地想表現出他大男人的氣魄,可以對女人為所欲為?
或是,仍舊認為她只是他的一個女奴,不值得動心?
想著想著,她心痛地旋過身背對著他。
「你究竟要和我鬧脾氣到什麼時候?」
傑瑞今天反常的沒有穿阿拉伯的傳統服裝。
一身黑色襯衫搭上剪裁合宜的黑色西裝褲,不禁讓人好奇,在他對顏色的喜好裡,是否只容忍得了白、黑這兩種顏色的存在。
她靜靜地看著他,連話都懶得說了。
這樣子的順從他滿意嗎?她不禁在心中嗤哼。
第8章(2)
「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會讓你離開嗎?」他怒瞪,大聲喝斥:「作夢!你永遠都別想離開我!」一思及她仍滿心想離開,他的心就感覺到陣陣刺痛。
原先打定主意不再惹她傷心,不再以言語來羞辱她,想以全部的溫柔對待她,但她顯然不領情!
靠著枕頭,她仍舊一臉冷漠。
而他,則被她鬧得氣悶,雙手叉在腰上,顯然很浮躁。
「說話!」
她乖乖開口說話:「女奴怎可能離得開主人。」
此舉更讓傑瑞生氣。
他一個箭步已奪上前去,攫住她下顎讓她正視著他。
「是誰一開始抵死不成為女奴,如今卻又甘於自稱為女奴?」他冷笑。
她靜靜看著他,隨後淡淡說道:「我有選擇權嗎?主人。」她諷刺地稱呼。
「你!」
攫住她下顎的手指因壓抑而泛白,盯著她不帶任何感情的容顏,他的心再度痛了起來。
「你決心想以這種方式來與我相抗衡是嗎?」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不要因為她的態度而喪失了該有的思考能力。
她看著他。
是嗎?她真的是想以這種方式來與他對決嗎?
如果不是因為愛他卻遭到凌辱,她會以這種方式對他嗎?
恣意妄為地將她囚禁在這裡,卻一再地以主人自居,時時刻刻提醒她,她的身份只是個女奴,而且是級數最低的。
「我不以為自己有這種能力。」
「好,很好。」他放開她。「那麼你就盡你的本分吧!我床上的女奴。」
他決心以最溫柔的情慾來征服她。
帶著令人迷惑、心折的笑容接近她,他動手脫去上衣,露出結實的肌肉,緩緩接近她……
她縱然想躲,但四肢卻不聽使喚,只能一動也不動地看他朝她接近,帶著勾魂的笑容而來。
「不再閃躲,不再逃避了?」他性感的嗓音柔柔道出她原該有的抗拒。
「躲……躲有用嗎……」她想躲呀,但身體像被人定住一樣,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落入他強壯的懷抱中。
他輕咬她敏感的耳垂,感覺她打了個顫,滿意的笑開。
「你還是這麼敏感,永遠有讓我掘不完的意外,你真是阿拉賜給我的一個驚喜。」
他抱著她,讓她枕著他的胸膛,溫柔地拉起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她真的陷進去了。喬季茹不由得輕聲歎息。
摸著她小巧的五官,指背滑過臉龐,降在飽滿的唇瓣上。
「玫戀,將你的心給我吧。」
她一怔。
「你知道我一直渴望著你這顆美麗的心。」他指著她的心,眷戀地撫過嬌嫩的蓓蕾。
她縮著身子躲進被子裡。
「玫戀?」
悶在被子裡,她淡淡地開口:「如果給了你,當你不再眷戀我的心時,我又該何去何從?」
他躺進軟棉棉的枕頭裡,仰望著雕琢著美麗圖案的屋頂,一手無奈地置於額上。
見他沒有任何聲音,她抬起頭,一眼便看穿他心裡的想法。
隨即,她發覺自己的心早就給了他,所以見他沒有回答,不給她一個諾言,她的心便開始疼痛。
撫著胸口,忍住那股不停上下浮動的悲哀,她眼眶裡蓄滿了瑩瑩發亮的淚水。
這就是他的答覆,是給她的答案。
閉上眼,淚水滑落,她背過身去,將自己隱藏在被子裡,連吸氣都不敢,就怕他發現她的哭泣;這樣一來他就會知道,如今他任何一個動作都能讓她傷心欲絕。
第9章(1)
老實說,曦兒真的很不甘心。
她得不到的也不容許別人得到!
哼!既然她曦兒無法得到傑瑞的心,她就不容許那個喬季茹得到她所得不到的!
她想也沒想的就讓冬鈴去打聽喬季茹的房間在哪裡,二話不說便以下馬威的方式直闖。
喬季茹看到來人,眉頭瞬間打結。她來做什麼?
曦兒噙著沒安好心眼的笑容,打量這四周。「嘖,不錯嘛,沒想到區區一名女奴也能住在這麼舒服豪華的房間裡,做什麼事都有人服侍,只要等著張開雙腿便成了。」
如果說聽見曦兒這番話還能不受影響,不被傷害到,那她就不是女人。
「沒有人請你進來。」喬季茹冷冷地道。
曦兒笑笑地坐在床尾,手撫過床上的被子。「看見這床被子就可以想見你和傑瑞是如何的翻雲覆雨。」她挑釁地斜睨。「只可惜,他只當你是發洩的對象。」
埋在被子底下的手緊握成拳。「你來這兒做什麼?如果沒事請你離開。」
曦兒眼波流轉,隨即換了張臉,楚楚可憐的說:「你知道的,我真是替我們女人不值。在這裡,女人的地位有多低下,出門不得與男人同車、吃飯不行同桌,更別說是一同出遊,他們哪會讓我們女人拋頭露面呢,是吧冬鈴?」
冬鈴點點頭,主僕倆一搭一唱,令喬季茹不禁想大笑三聲。
「你知道的,玫戀,在這裡待得越久,你的地位就越不值,等到傑瑞玩膩了你,你就像株凋謝的玫瑰,連半片花瓣都不留地只剩下花萼,不值呀!」
「你很神通廣大,連他執意替我取的名字都知道。」
「這裡有誰不知道傑瑞『又』救了名女人回來,還取了個玫戀的名字,他呀,不知將玫戀這名字冠在多少女人身上了,連我也不清楚你究竟是第幾號的玫戀。」
喬季茹因為曦兒這番話而感到心痛。
她知道不該聽信曦兒的話的,也知道她可能在說謊,但是情感卻戰勝理智,甚至駕馭之上,使得她受到了影響。
曦兒偷偷打量喬季茹的臉色,滿意地竊笑。
「玫戀,別說我沒提醒你,對傑瑞,最好別把心給賠上,否則受傷害的肯定是你,別落入像我以前那樣……」她忙摀住嘴,一副說溜了的驚慌樣。
喬季茹沒放過她的表情和話。「你以前那樣?」
哼哼,陷進來了吧。曦兒眼眶裡泛起淚光,而冬鈴則適時地伸出手,一臉替女主人感到難過的表情。
「以前傑瑞也是很喜歡我的,可是在他得到我的人之後,就變得只在乎情慾而對感情這種東西感到唾棄,他不會對任何女人付出真感情,他只當女人是替他暖床的女奴。」曦兒刻意加重「女奴」這兩字。
而傑瑞的話卻適時出現在喬季茹腦海裡,在耳畔飄蕩不去——
在這裡,我就是你的一切,而你,是我的妾……
你這輩子休想離開我,我不會放開你的,玫戀……
別忘了你是我的女奴……
這輩子你休想離開我……
我要你一輩子服從我……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美麗的女奴……
那麼就盡你的本分吧!我床上的女奴……